第3章 章節
往下查?”
“查。還有沒有?”
“暫時沒了,剛出爐的第一手消息,在我這還沒歇上兩分鐘呢,就給您知道了。”
“辛苦了,等會我給你轉帳。”
等卓凡挂完電話,一沉思完,時間就五點半了,他匆忙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西服,在家裏挑了瓶酒,帶了卓越上車。
車開出了他住的小區,半路路過一個開着的花店,鬼使神差的,卓凡繞了一圈路到了這個花店門前,下車去買了一枝花。
卓越目瞪口呆,看着他再正經嚴肅不過的堂哥拿了枝深紅的玫瑰花回來。
蕭靈運發的地址離卓凡住的地方不遠,他們一路開車很順,不到三十分鐘他們就到了蕭靈運住的安寧公園。
車子往蕭靈運家住的C區三十六號駛去,三十六號在別墅區的深處,這時候天已黑,路燈閃爍,接近三十六號的時候,卓凡看到別墅門口的路燈下站着一個抽煙的人。
他把車開過去,停在了人的面前,放下了車玻璃。
那個抽煙的人,長着一張跟他夢中的少年有些相似的臉。
像,又好像不像。但如果把眼前這張冷漠厭世的臉,放到那張生氣憤怒的臉上,這兩個人就合二為人,變成了一個人。
卓凡看着他,他也看着卓凡不動,兩人對視着。
卓越坐在一邊,在兩人對視着不動的情況下,莫名不敢出聲,怕驚惹到了誰。
良久,抽煙的人動了,他深深皺着眉頭轉過身,走了幾步順手把煙掐熄在立在跟前的垃圾筒上,往別墅裏走去。
“是,”卓越咽了咽口水,“是他嗎?”
卓凡解身上的安全帶。
“是個老男人了诶,哥,”卓越怪叫,“你記錯了吧,他會是你的小情人?說他老變态我都信,他站那我都覺得他背後有黑洞,哥,你再确認下,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卓凡下車,不忘把他放在前面的玫瑰花拿下,順手摸了把堂弟的腦袋,轉頭跟他道:“是他。”
他吻過的人,他記得。
《原來我也想你》中
魏立群走進別墅,謝靈運正跟康晉吵架,臉色難看,看到魏立群進來,他緊張向前:“怎麽樣?”
“嗯……”魏立群往酒櫃那邊走,“是他。”
“你去哪?”
謝靈運看他拿酒,服了,搶過魏立群拿上的酒瓶,“這是喝酒的時候嗎?”
“我喝一杯。”魏立群直視他。
謝靈運沒辄,“我給你倒。”
他就不是能難為朋友的人。
剛倒好,門口就來了人,康晉在跟人說話,謝靈運回頭看人的時候,酒杯就被魏立群搶了,謝靈運回過頭一頓痛心疾首,壓低聲音道:“你就不能給人留點好印象,你別忘了,他現在不記得你了。”
“那還能找門上來?”魏立群一口幹完,拿過酒瓶,給杯子滿了一大杯,臉上挂着淡淡的嘲諷。
“你就作吧,他現在姓卓,不姓嚴,你別指着他還能像當年那樣對你。”謝靈運恨恨道。
一個自己活得挺憋屈的人,還為他操這個心,魏立群笑了笑,搖了搖酒杯,喝了一大口勉強鎮定了下神經,跟謝靈運說:“就這樣吧。”
是鬼是人,是愛是恨,總會有個結果,裝又裝不出幸福美滿來。
“你就不能積極點,光明點,往好處想?”謝靈運着急去接待嚴首,臨走前還不忘給魏立群灌雞湯,打雞血,“我知道你在意什麽,可當年的事不是你的錯,我看嚴首沒怎麽變,還是那個透過表面看穿本質的嚴首,你在意的,你覺得不可能原諒的事,在他那根本不算回事,你們之間,他不當回事才是最重要的,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謝靈運留下魏立群品他的言下之意,揚起滿臉笑,朝嚴首他們走去,“卓凡,來了……”
“謝先生,你好,謝謝你邀請我過來,這是我弟弟卓越,卓越,這是謝先生,今晚邀請我們過來做客的主人……”卓凡說完,眼睛定到了前方酒櫃,此時正站着喝酒的人身上。
“哇,謝先生您好,我是卓凡,您真帥!”
“有眼光。”謝靈運握住卓凡伸過來的手,贊道。
“您也是您也是。”懂得欣賞人,卓越一見他就喜歡上了他。
這時,卓越朝他哥的視線看去,看到了一個握着酒杯在喝酒的冷酷男子,心裏啧了一聲。
在跟門口一聲招呼都不打,走進來就自個兒喝上了,他哥喜歡這種的?臉長的還行,但這種型號的他哥以前不是連眼睛都不帶瞥的?
他哥最讨厭這種沒事裝B型的冷面男了。
謝先生這種的才應該是,如果這人真是他哥要找的愛人,卓越覺得他哥這些年來看精神科看錯了,他哥該看的是眼科。
“來,小帥哥,跟哥走。”謝靈運搭上卓越的肩,跟卓凡開門見山:“你要找的人就是那個,你過去跟他談談。”
“謝謝。”
謝靈運看他沒有一丁點猶豫,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
嚴首曾經是他見過的最裝B,但也最表裏如一的人,沒想到多年後,看起來他的品質一如既往,維持了下來。
如果真是如此,謝靈運都要開始嫉妒他的好哥們了。
“小朋友就交給我吧。”謝靈運無視在一邊陪站的康晉,跟卓凡說了一句,帶着卓越往游戲房走,“喜歡玩哪個游戲?我們聯網來一局?”
“謝謝。”卓凡朝跟着謝靈運離開的康晉也道了一句。
康晉朝他點點頭,挽起袖子,“口味有什麽忌諱的沒有?”
“沒有。”
“那好。”康晉去了廚房。
卓越走到門口,還往回有些憂愁地看了他哥一眼。
那人又一口幹了,他哥眼光有很不行啊。
卓凡見堂弟滿臉憂慮,朝人笑了笑,等人都離開了,他朝酒櫃前的人走去,莫名滿身輕松。
找了快十年的人終于找到了,除了輕松愉快,他想不出還有什麽詞能描述他現在的心情。
嚴首站到魏立群的面前,比魏立群要高一個頭。
他以前也比魏立群高很多,比現在還高。
以為死了的人突然活生生站在了面前,魏立群以為他會覺得陌生,但沒有,嚴首站在他面前,半低着頭,溫和地看着他,這個樣子,除了他的臉孔變得成熟了一些,跟以前某個歲月裏,魏立群看他的樣子其實沒差什麽。
魏立群想問他要不要喝一杯,但他張口嘴,發現自己半個字也吐露不出來,他有些怆惶地往下手中的杯子,也沒問人,就擅自拿了一個杯子,倒了半杯晃蕩的酒,遞到了嚴首面前。
卓凡看到他的手是抖的,心中一片憐惜。
他以前一定是很愛這個人吧,所以以至于這麽多年第一次親眼看到真人,除了愛和歡喜還有憐惜,心中完全産生不了別的情緒。
他沒有猶豫,連杯帶手,包住了面前那只輕微發顫的手。
“你好。”他道,說完,他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很多年了,我最近才找到你,很謝謝你,願意見我。”
“呵。”魏立群顫抖,從嘴裏冒出了一聲笑,笑得像冷笑。
昨天他度日如年,今天讓他度日如年的人跟他說,謝謝你願意見我。
多可笑。
他父母當年問他,你到底喜歡他什麽?
他喜歡他什麽?難道他不應該喜歡一個從不否定他的人,而是去喜歡滿足那對對他不是打就是罵的男女?
那對男女,居然在毀了這個人之後還問他到底喜歡這個人什麽。
他們把他的希望奪走,還問他到底喜歡這個人什麽。
他就是嚴首。
魏立群狠狠地把自己的手從那雙溫暖,又燙燙的手裏抽出了自己的手,也不管激烈的動作把杯中酒液帶得飛了出來,濺到了他們彼此身上,他把杯子扔摔到吧臺上,轉身就走。
他知道他是誰了。
這足夠了。
他不可能和這個人有進一步的接觸。
他不配。
“你……”魏立群走的很快,卓凡緊跟在後,“抱歉,我不應該不經你同意就握你的手,很抱歉。”
魏立群要出門,卓凡幫他推門,見他身上只穿着毛衣,回頭看了一眼大廳,沒看到有地方挂大衣,他跟着人出門走了幾步,見前方的人腳步只快不慢,他果斷脫下身上的大衣拿在手上加快步伐,躍至人面前半步,“風大,你把衣服穿上。”
魏立群躲開他,加快了腳步,卓凡還是跟着不放。
“跟你有什麽關系?”魏立群此時就像身在地獄,全身被地獄火焚烤一樣難受,他沖魏立群大吼:“滾!”
離開他,去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和他沾到一起了。
和當初知道他死了的難受一樣,魏立群現在身上無一處不疼,他太難過了,但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