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蓄意折磨

這一刻,周遭是死一般的沉寂。

屋內包括我在內的四個人,再沒有任何人說話,也可能是沒有人知道該從何說起……

秦雪鳶本是為了我,和小婉滢吵得不可開交,可現在聽了冒牌貨的這番話,也頓時失了言語,而且奇怪的是,她沒有再盯着小婉滢,反而是轉過頭看向了我。

我用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發現她注視着我的眼神中,感情很是複雜,有無奈,也有些許的悲傷,而我知道,這些不合時宜的情緒,都是因為我。

我在心裏暗暗道了一聲“感謝”,繼續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婉滢,而小婉滢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來看我一眼。那雙因為冒牌貨的話而濕潤的眸子,終是沒有離開那張與我一模一樣的臉。

我們依舊誰都沒有開口,但壓抑又沉寂的氣氛中,已經有了新的聲響。那是我雙拳握緊而發出的“咔咔”聲。

下一瞬,我帶着一顆完全喪失了思維能力的空白腦袋,掄起自己的拳頭,照着冒牌貨的臉上就砸了過去。

我不确定他會不會還手,但我以為他至少會閃一下,可偏偏他就是個天生的受虐狂,竟然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完全不變,不偏不倚地接下了我的這一拳。

只是在我的拳風剛觸及到他唇角的那一剎那,他的唇邊蕩開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我明白,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我中計了!

沒等我來得及思考這一拳下去可能産生的後果,伴随着冒牌貨的倒地,我的臉頰上,也迎來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

“啪——”

我也記不清這是我重生以來,挨過的第幾個耳光了,而且,皆是出自女子之手。搞什麽?難道是冥主那老不死的,在給我複生的時候,讓我撿了條衰命?

不過說實話,我并不是太生氣,就當我是犯賤好了,好像只要是小婉滢對我動的手,我就生氣不起來。

“啪——”

這一回可不是我了。

我張大了嘴,就差沒有下巴脫臼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怒不可遏的秦雪鳶,不過也只是愣了一瞬,我立即反應了過來,幾乎是完全沒經過大腦的思考,擡手就朝身邊的秦雪鳶臉上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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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

還好我及時找回了自己即将迷失的理智。

我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之中,與秦雪鳶的臉頰,只有一個指甲蓋的距離。我的掌心之下,甚至還能感受到她臉上的溫度。

秦雪鳶和那個冒牌貨一樣,絲毫沒有要閃躲的意思,相反的,她更像是已經提前意識到了我會有此一舉,在我轉身沖她揮起手掌的那一刻,她像是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甚至還微微揚起頭來迎合我的掌風。最後,在我即将釀成大錯之前的最後一瞬,還是她含淚的微笑及時喚回了我的理智。

我憤憤然地一甩手,一掌劈碎了自己身後的椅子。

木塊飛濺撞擊在四周的牆上,發出一聲聲沉悶的聲響。小婉滢和冒牌貨都被我這一瘋子般的舉動給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我,不發一言。

秦雪鳶聞聲也睜開了眼,神情比他們兩人要平靜許多,除了驀然轉身離開意外,再無其他動作。

一直到她回到房中,剩下的我們三人才都回過了神。

“雪鳶,等等!”

小婉滢拎起地上的一個包裹,沒再多管我和冒牌貨,自顧自地尾随秦雪鳶而去了。那包裹我認得,是下午我陪她一起挑的衣物。

女人……

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生物?

明明前一刻還是水火不容的兩人,現在……靠!

“你對她做了什麽?”

不算太寬敞的大堂內,只剩下我和冒牌貨兩個人。我沒心情跟他多廢話,直接就問出了重點。

“誰?”

他娘的,這厮還敢跟我裝傻?

“你說誰?”

要是這王八蛋沒對我的小婉滢做什麽,那為什麽剛才我進門之後,她的臉上會是那副失落神情?

“噢——你是說你的小婉滢麽?”

呵——好樣的,還特意強調了是“我”的,這算是對我的挑釁麽?

“你對她做了什麽?”

我難得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而這一次,他也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什麽都沒做,只是對她稍微冷淡了一點兒。”

“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不過是從你們回來之後便沒再搭理過她而已。”

我該哭還是該笑?小婉滢如此依戀她的“爹爹”,連如此小小的冷落都受不了。可是,她到底是依戀我,還是依戀他?

“為什麽要這麽做?僅僅是為了挑釁我麽?”

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而且,即便真是這樣,我也不懂他到底是想在哪方面向我“宣戰”,所謂的“挑釁”,也不過是我對他出手時,見到的他露出的那抹冷笑。

“妖王大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冒牌貨踢了踢地上的木頭殘骸,将自己站立的地方清理出一小塊空地來,然後轉過身,将之前他坐過的那張椅子搬了過來,明目張膽地敲着二郎腿坐在了我的面前!

我饒有趣味地看着他的此舉,雙手抱臂,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他也一臉的淡定,沖我一挑眉,不緊不慢地對我解釋道:“雖然我還不知道原因,但我很清楚你對這丫頭的重視程度。”

“嗯,所以呢?”

“所以?呵——所以我才要以你的這副面容,對她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妖王大人,恕我直言,從你的情緒随着這丫頭的喜怒哀樂而産生波動的那一刻起,你便已在某種意義上輸給了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不敢置信地問道:“這就是你的目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有明确地表示過,要置我于死地才甘心吧?怎麽現在就莫名其妙地降低要求了?

不過到底還是我太天真了,他當然不可能有我想的這麽善良。

聽了我的問話,冒牌貨又恢複了他那獨有的欠揍笑容,沖我豎起食指,搖了搖道:“你不覺得,折磨一個人的心,比直接殺了他,來得更爽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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