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季成琣這邊和葉嘯南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段肅這樣躲着他算是怎麽回事?公司公司堵不到,電話電話關機,這樣就跟大海撈針是的。就在急的都快滿嘴起泡的時候,段肅一個電話打來了。

“成琣,你告訴我你要房産證幹嘛?”段肅拿着假的證件放到了家裏的桌子上,他只能賭一把了。

季成琣深呼一口氣,“房子是咱倆貸款買的,開門見山說我跟你七年也不圖什麽,房子一半的錢按市價七折給我,車子随你,分手你起碼也得讓我能活下去,我不想……讓人覺得我這七年活的什麽都不是……我覺得自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段肅你不要一再的挑戰我的底線。”

段肅攥緊拳頭,臉都快扭曲了,卻嗤笑道。“七年感情是說斷就能斷麽?成琣你就算原諒我這一次能他媽怎樣!你就算真的看見了那就是事實嗎!是不是那個路畫舟跟你說什麽了!他娘的他到底算哪根蔥!”到最後幾乎是咆哮的吼出來。

如果說,路畫舟不是季成琣的傾慕者那麽他們能成為最好的朋友,但是他從見到這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不是善茬,他看着季成琣的樣子眼睛就跟要柔出水是的,甚至有種他馬上要将他馬上能吃拆入腹,老奸巨猾的樣子讓他這個縱身在職場多年的人都有所畏懼何況季成琣這種深居簡出的人所能抵擋的。

“這跟路畫舟有一點關系嗎!是不是你一輩子都認為我永遠不會發現?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想跟你平心靜氣的談談,無外乎任何人,你做的事能不能不要都推卸到別人身上?”

段肅現在一點狀态都沒有連精神都提不起來,他不想吵更不想季成琣離開自己,他腦子裏心裏甚至身體都已經把他化為己有了,自己的人怎麽能拱手讓人?哪怕他窩囊到真的用家裏的勢力他也要把挖牆腳的孫子給扼殺到搖籃裏!

手握着的手機都開始顫抖好像下一秒就會捏爆一樣。卻硬裝着溫柔的聲音說道。“好,房産證我放在桌子上了,你有空回來拿吧,我得回公司了。”

“我他媽都在你公司等你倆小時了就沒看見你出來!你那助理一直都說你開會!你……”季成琣在外頭不顧別人的眼神吼着,氣的腦子都快升青煙了。

段肅‘操’了一句,小李這貨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其實他也沒想到季成琣能去他公司找自己。“你別急成琣!你別聽小李那傻缺說,我,我下午跑業務呢,你現在還在公司嗎?我開車接你吧。”段肅急急忙忙的把自己的身份證還有車鑰匙什麽都準備好放進包裏。

“行了,我不想再聽那些反胃的謊話了,我自己回家拿,走吧走吧,散了吧。”

段肅在想說什麽就聽見了電話挂斷的聲音,腦子嗡一下炸了,散了吧?散了吧!散你媽個頭!你是老子的人這輩子是下輩子是永生永世都是!再打過去的時候季成琣果斷關了機。

是不是去找路畫舟了!還是上次那個裝模作樣的律師?還是別的我不知道的男人!他現在要守株待兔等季成琣回來拿房産證。

果不其然,季成琣看着手機上的時間,一分一秒毫不留情的走過。到家都來不及喝水,剛拿上證件就聽見裏屋傳來一陣響聲還沒緩過神呢就看見段肅跟一只老虎是的撲向自己。

季成琣想都沒想的就要跑,卻被段肅一把擁住,一下子慌了神,“媽的!段肅你做什麽!”

段肅早就紅了眼,跟那守株待兔的獵人無差,看見獵物就一定要,猛、準、狠的撲上去。“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是不是等會要去見那個路畫舟!你跟我分手是不是為了那個路畫舟!還是說……你喜歡上他了?”最後那句話他不知道是怎麽說出口的,他覺得自己心口像是被人一點點的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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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琣白了臉。“我,不是你!你放開!”終于掙脫出一只手,啪啪的甩給段肅兩巴掌。

段肅眼裏布滿血絲看着他手上也越發的用勁,湧上一股狠勁,一個別手把季成琣兩個胳膊反別到身後,恰巧這時他兜裏的電話也想了起來。段肅容不得他掙紮掠奪似得拿了出來看都不看的就接聽了,當着他的面按了免提。

“成琣,怎麽還沒到,路上堵車了吧?我去接你吧。”葉嘯南的聲音就這麽飄飄蕩蕩的傳進了兩個人的耳朵裏。

段肅聽到葉嘯南溫柔似水的聲音眼神像是要殺人似的等着季成琣,胸膛起起伏伏的喘着粗氣,葉嘯南也聽出端倪。“成琣?”

“成你大爺!這名字是你他媽能叫的嗎!”段肅僅有的理智早就破滅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他只要見到季成琣聽到他的聲音他的鎮靜就會消失。成琣這名字他叫了這麽多年,卻輕而易舉的被別人張口脫出,他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手機一脫手砸向了牆壁,力氣大得驚人,連牆上都留下了一個小坑。

季成琣說沒被吓到是不可能的何況他現在兩只手都沒辦法動彈,無論他用多大勁都沒辦法掙脫開,而且他從來都沒見過這樣讓人驚悚膽顫的段肅。“段肅!段肅!你現在瘋了!你現在應該去醫院!”

“我瘋?能讓我瘋的只有你!”段肅強迫的把他摟進懷裏,臉磨蹭着他的臉,手就這樣粗暴的伸進他的衣服裏。

季成琣腦子一懵,力氣也不知從哪來的就這麽一下子從段肅手裏逃了出來想都沒想的就往樓下跑,段肅想要抓住他卻落的撲空差點摔在地上,知道再去找肯定來不及索性頹廢的坐了下來,閉着眼睛抽煙想着東西。一個季成琣還有一個他父親簡直是把他往死裏逼。

電話也響了起來,動靜是新買的手機的聲音。“喂。”段肅嘶啞着嗓子。

衛岩愣了一下。“咋了段老弟?”

段肅一聽是衛岩的聲音來了些許的精神。“衛哥,沒事,回家的時候碰到些晦氣的事。”

“哦哦,沒事就好,那啥,弄出來了。”

衛岩一句話相當于把已經身處低谷的人給拯救了回來。“真的嗎!那,那我們需要見面嗎?”

“不用不用,就這點小事,我跟霍仔要了你郵箱,我發你郵箱裏了,你記得查收啊,我這還有事呢啊,先撂了,以後還有啥事就不用客氣啊,回見。”

挂斷電話後,段肅眼睛一熱,然後閃過一絲冷冽和殘忍,跌跌撞撞的回到書房,看到這裏目光也不由得柔了下來,曾經多少次季成琣在這裏工作,但那也都是曾經了……

季成琣慌慌張張的打了車,眼神都有點發直顯然沒從剛才那種恐慌中回過神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卻絲毫未見到葉嘯南的人影。問了服務員才得知剛才靠窗的那位先生已經走了。

季成琣蒼白着臉走在街上,冷風就這麽無情的拍打在他的臉龐上。看着馬上就要落山的太陽,忍不住的鼻子一酸,他現在抛開段肅還真的算得上是無依無靠了,如果當年他不被他追求,保不準現在都老婆孩子熱炕頭了?想起家裏的父母,他念家,無時無刻都在想念,但是他沒有臉面給他們打電話,甚至都沒有資格回家……當年父母心痛絕望的眼神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一陣刺痛……

他現在該去哪?去周霖家嗎?他不能再去打擾他了。以前的朋友?基本走的走散的散了。還是真的讓他沒皮沒臉的去打擾路畫舟?他不傻,他也不是忘了路畫舟是gay的事。

難熬的一步步邁向旅館,就跟喪屍一樣,無家可歸了。跟前臺訂了一間價位低的房間,交了押金後才跟服務員去開門。

走着樓梯到了二樓都是貴賓級房間的樓層時感覺好像有人盯着自己一樣,出于直覺回頭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一看就知道自己為什麽感覺後背冷飕飕的了。腦子想了一下,這不是段肅的那個小情嗎!怎麽一副像是看見屎殼郎一樣的表情看着自己。

揮揮手沖他打了個招呼。黃玖一愣竟大步走向自己。“你怎麽在這!”話裏充滿了質疑和譏諷。

季成琣冷笑,他可不是白蓮花對小三還能保持着原諒的心态,對于這種拆散別人家庭的特殊分子他不想做過多的評價。“我在這裏……很奇怪嗎?”他也不傻怎麽可能說自己是被段肅,趕出來了?

“你,你!段哥那麽好的人!你為什麽要和他分手!”

季成琣不想跟他廢話,看他和段肅在這上演患難見真情的戲份。“我和他分手,有一半還歸功于你,何況,我們的事現在也與你無關了。”

“你根本就配不上段哥!”黃玖眼眶都紅了,一副被人欺負了的樣子。“段哥那麽喜歡你!一心向你……”

季成琣扯扯頭發,看黃玖那樣子,怎麽跟自己好像對他動手動腳了似的。“向着我?一邊和你們在床上颠鸾倒鳳然後回來的時候說喜歡你?惡心不?”季成琣現在也十分疲累不想跟他多說,示意服務員帶着自己去了房間,黃玖則在後面罵着自己。

這種狀況,到有一種角色互換了的感覺?仿佛和段肅在一起七年的是黃玖,自己卻是那個拆了他們家的罪魁禍首?

路畫舟一邊喝着咖啡提神一邊皺着眉毛看着文件,這些天不知為什麽突然增多了很多相對來說的大案子,有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不用管其實交給手下來就行,他爬到這個地步也就是坐享其成收錢的職位了。

自己的電話響了起來都沒聽見,直到座機的鈴聲才把他從文件的思維裏拉了回來。“喂,你好。”

“季成琣在你那嗎?”

路畫舟蹙了蹙眉毛。“怎麽了?”合上文件,心下有些不詳的問。

“我跟季成琣約好了時間下午見面,但是馬上到時間的時候我給他打電話好像是段肅接的,而且語氣特別不好,再打的時候就關機了,不會出什麽事吧?”當律師的他的疑心本來就比別人大,什麽大案子他沒攙和過,最差勁的結果他都想了。

“不會出事,段肅不是那種莽撞的人,何況他們兩個是有情侶這麽一層關系的,對了你有沒有去他家找過?”路畫舟從老板椅上站了起來。

“家裏沒人。”葉嘯南也冷靜的思考了一下,但是職業關系是真的由不得他不去想那些壞的結果。

“季成琣是位作家本來工作的範圍就很小,而且你也看得出他性子內向,這城市裏他也沒什麽朋友不會去哪裏。你別想太多,今天先坐以待斃,明天看看,總不能因為一次失約就像是丢了人一樣,如果明天還沒消息那再想辦法。還有,季成琣只是你一個客戶,連朋友都算不上,你沒必要這麽擔心吧?”路畫舟調笑了一番卻根本露不出笑容,看着窗外的城市,夜幕降臨,大道上車來車往……任誰看到都會說事很漂亮的夜景,但是他看見只會止不住的心煩。

對于路畫舟來說,段肅算是情敵和病瘤必須除掉。而對于段肅來說,路畫舟是危險迷茫但是非除不可的人。

葉嘯南那邊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路畫舟動了動胳膊,他覺得,把季成琣介紹給葉嘯南真是個大錯誤。

段肅在家裏看着電腦,剛才有人敲門他沒去開他懶得管,現在,不是季成琣他一律都不想去觸碰不想去理會。衛岩給他發來的郵件,上面只是表明了路畫舟的年齡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可是職業卻是無業游民?怎麽可能,路畫舟見他的眼神絕對不是普通人該有的,他看錯不了,那種眼神他經常能在各種有野心的商人的眼中看到。

他給衛岩打電話,衛岩說暫時只能查出這麽多,他說路畫舟個人履歷可能不是很白,絕對不會是無業游民,大概跟霍文駿差不多,但是要查出來到底要做什麽得花一段時間,這人把自己重要的信息都給隐藏了找出來着實不容易。

段肅覺得路畫舟這人像是壓在自己嗓子尖上的一塊大石頭怎樣都弄不下來。

好像突然想到什麽,走到客廳看到季成琣被自己摔壞的手機,把手機卡拿了出來和自己手機上的換了一下。

開機後毫不猶豫的按向了信息那一欄,望去除了自己的短信外,滿眼都是路偵探……路偵探?!路畫舟是偵探?!這是他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

如果是偵探……那麽季成琣首先找了路畫舟調查自己……然後知道了黃玖?不對不對,季成琣說過分手之前他好像看見了什麽……難不成是先看見了黃玖然後找的偵探?!然後路畫舟調查了自己……接着……接着是什麽?他腦子很亂,亂得一團糟,讓他現在就很想飛去找季成琣問個清楚。

黃玖的電話就打在這個節骨眼上。段肅看到來電顯示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接通了。

“段哥……你和季先生……分手了嗎?”

段肅擰着眉毛。“這和你無關!”他始終無法面對這件事無法承認這件事。

“為什麽和我無關……段哥你真的不喜歡我嗎?”黃玖的聲音有些幹澀。

“黃玖,你別忘了我和你在一起是做什麽?咱倆從沒發生過什麽關系,給你的支票就當做是補償,你還是我的下屬。”

“段哥……我我剛才看見季先生了……”

“季先生?季成琣?!在哪!”

黃玖抿了抿嘴沒有作答。

“你說啊!”段肅現在簡直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在我住的賓館裏……”

段肅挂斷電話飛奔的下了樓,一下樓被冷風吹得理智抓回了一絲,不行,他現在不能去!他必須得調查出一些東西才能去找他,免得打草驚蛇不單季成琣找不到了……恐怕以後都沒辦法聯系……他怎麽會不知道季成琣的小性子?他說不要的東西就絕對不會再撿回來,現在自己就算是狗皮膏藥也不能再讓他離開。

段肅抓着那麽一絲理智回了家上網查了一下他所在城市的偵探所有幾家,看着上面五花八門的偵探所,一個接着一個的打着電話詢問有沒有一個姓路的偵探,也巧,打到第三個名叫‘弘婓’的偵探所的時候就有了回應。

“請問,你們這裏有位姓路,道路的路的偵探嗎?”

“有,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段肅在心中吶喊但是聲音卻極其冷淡。“沒什麽,只是問一下。”

弘婓……這名字深刻自己的腦子裏。

段肅拿出電話,看了眼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然後打了過去,不久那邊便傳來渾厚磁性的男聲。“喂,你好。”

“大哥……是我。”

段嚴微愣片刻。“段肅?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又碰到什麽事了?”

段肅早就過了對着家人哭鼻子的年紀,他只是覺得現在自己特窩囊做事還得靠家人。“大哥,你現在在哪?”

“我在國外談生意,說吧,你有什麽事要我幫忙?”段嚴歪着腦袋用肩膀和耳朵夾住電話,手裏不斷地忙碌着工作。他這老弟是全家做不讓人省心的,偶爾來求自己吧還一副像是寧死不從的樣子。

“大哥。”段肅咽了口唾沫,閉着眼睛。“你路子廣,在北京你有沒有聽過弘婓這家偵探所?”

段嚴整理着手頭的文件夾然後拿過電話。“弘婓?我想想——好像沒聽過,不然大哥給你打點錢過去吧,你別跟家裏犟了,爸都被你氣住院了——”奈何弘婓這家公司名氣多大,段嚴經常不在國內又怎麽會知道。

“大哥你不用勸我,你也是高學歷的人知道同性戀不是病我是改不過來的,老爸那……我只能說對不起,你不用給我打錢什麽的我這不缺我長大成人了,好了,大哥你忙吧,我腦子有點亂自己靜靜吧。”段肅的聲音有點沉悶。

段嚴有點不安,他這弟弟曾經給他打電話就算是拜托自己,碰上什麽大事也沒這樣低落過,有點心疼。“好,好。大哥這裏永遠支持你,行了,看你那樣病了吧?多給自己買點好的,小季的事你肯定瞞不過去的,七年了紙包不住火到時候爸也會知道的事,你多休息吧,我等會還得去約見客戶,恩,挂了。”

段肅挂了電話,看見季成琣還留在家裏的大行李箱,有些着魔似得打開,一件件衣服用衣架架好挂在了衣櫃裏,仿佛這樣能讓他感覺不到傷口,起碼這樣能讓他安心。是啊,就算拜托大哥又能怎樣?就算是找到路畫舟又能怎樣?

不然把季成琣帶到段老爺子面前吧,那麽一切都解釋開來了。

這樣的想法只是在腦子裏停留了一秒便被打消了,不行。

隔天下午,段肅來到了那家名叫弘婓的偵探所……

作者有話要說: 後背受風了疼死我了,尼瑪這章從下午三四點開始寫寫到十點……然後卡出了五千個字……卡文啊卡文,五萬字內保不準是完結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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