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險遭侵犯
等待他的呼吸變得平緩舒長起來,應該陷入麻痹狀态後,我才騰出手,從剛才甩在邊上的醫藥箱裏找翻出了消毒藥水,為他的傷口清洗檢查。
人魚肩膀的傷口裂得很大,暴露的肌肉上覆蓋了一層半透明的黏膜,有效阻止了血液流失,但同時也拖延了他愈合的速度。并且,薄膜下有一塊異樣的凸起。我小心翼翼的為他做了局部麻醉,剪開黏膜。果不其然,我在他的傷口內夾出了一顆斷裂的鯊魚牙齒——
盡管只有一半,但它足有我的大拇指甲蓋那麽大,而且邊緣布滿了鋸齒。
這玩意屬于一只成年虎鯊。就在幾個小時或一天前,人魚曾與一只成年虎鯊發生過劇烈的沖突。從他現在還健康存活的情況以及牙齒的斷裂程度看,這條鯊魚的命運,一定比他悲慘得多。
說不定…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我禁不住探手下去摸了摸人魚的胃部。那裏果然鼓鼓囊囊,食物還未消化掉。他也許是與鯊魚争奪食物,又或者,那條鯊魚就是他的獵物。
我不禁為人魚的攻擊力而啧啧稱奇,想像着他與鯊魚在深海中博鬥的情景,那一定是一幅非常驚險的畫面。
人魚可不知道此刻我在思考什麽,只是靜靜眯着眼,猶如一個旁觀者一般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微微挑着眉頭,垂眼看向我放在他胃部的手,露出一種種饒有興味的神色。
就仿佛在他面前做着這一切的我,只是一個有趣的、不小心冒犯了他的天真孩童。
這種想法引起我一陣強烈的不适,連忙撤開手,想去為他縫合。然而,我的手腕卻被他另一只蹼爪按住了。
腦海中警鈴大作,我立刻抓起麻醉槍抵在他的額頭上,以示警告。人魚擡起眼皮,掃了一眼我的槍口,似乎不以為意,既沒有感到畏懼,卻也并未露出任何攻擊的意思,依舊懶洋洋的卧在地上,活像一只曬太陽的海豹,擒着我手腕的力度也很輕。
我緊繃的神經稍稍一松,手背被人魚濕潤冰涼的蹼爪覆住了,手掌随之被壓在他的肌肉猶如岩石一般起伏的腹部上摩擦起來,尾巴在我身下輕輕擺動了一下,似乎感到十分惬意。他的目光也聚焦在我的臉上,眼底仿佛藏有一縷蟄伏于靜水下的暗流,在期待什麽,暗示什麽,就像是表達某種複雜的訴求。
既然要理解人魚這種神秘的生物,不如從現在開始,試着與他和平相處,也許比試圖馴服他有更好的效果。這樣想着,我索性大着膽子,順從他的手勢,在他的腹部放松的攤開了手掌,順着他的肌肉線條輕輕撫摸,就像對待一條海豚那樣輕柔而友好。
正如我之前猜想的,人魚的皮膚光滑細膩得如同一匹上好絲綢,比人類的皮膚厚且柔韌得多,撫摸時,就好像一只大型虎鯊從我手下游了過去,莫名的,一股隐約刺激着我的興奮感自心底升騰而起。
人魚似乎同海豚一樣,十分享受人類的觸摸,他惬意的仰起了修長有力的頸項,搭在我背後的手摟住了我的腰脊,就像我對待他一樣,用粗砺而滑膩的掌心撫摩着我的脊背。魚尾游戈般的在我身下起伏着,同時托動我的臀部一下一下,輕輕颠動起來。
這種怪異的行徑讓我瞬間有種在與人魚性交的可怕錯覺,就在此時,我感到身下有一個溫熱的硬物突然戳在了大腿根部。
Advertisement
我立刻閃電般的掙離人魚的身體,站起身來,身下不可思議的變化頓時呈現在我眼前:人魚恥骨下的鱗皮表面赫然張開了一條斜長的縫隙,下腹暴露出了一塊與人類下半身相同構造的三角形的區域。那與人類形狀并無二致的性器勃得高高的,腫脹發紫的莖頭怒吐着一抹晶亮的黏液,大肆宣示其存在一般,正正的朝着我的臉。
我一點也未曾料到,我的行為竟然能激起人魚的性興奮。不僅因為剛才我僅僅是表示友好的撫摸方式,更因為我是一個男人,對人魚來說,則是一名雄性。
難道是我的身上有什麽奇怪的氣味或是特征,促使這條人魚以為我是一名雌性?
我敏感的嗅了嗅袖子和周身,眼睛瞥過被扯崩的皮帶扣子,想起萊茵晚上的舉動,不由皺起了眉,感到一陣無所适從的尴尬。
我自認我的性格和外形都絕不會讓人産生我是女人的錯覺,無非只是因為長期研究理論而缺乏運動,體型上稍顯瘦削。難道是因為這一點,人魚和萊茵都認為我是一名弱者,在潛意識裏受到荷爾蒙驅使,将我當作了雌性看待?
這可真是太糟糕了,我萬分不願意自己被視作弱者。
一時間我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連夜未眠的困倦更趁機落井下石,攪得我的大腦都有些混沌,不由決定今晚的觀察就此結束。
在這樣的精神狀态下,我根本無法通過大腦進行紀錄和判斷。
然而,就在我俯下身拖起人魚的尾巴,試圖将他弄回水裏的時候,人魚的喉頭發出了一串意義不明的低鳴,像是獸類受到威脅時的咆哮。我吓了一跳,手裏魚尾滑脫出去,彎曲在地上翻騰了一下,便不輕不重的絞住了我的小腿。
人魚的上半身也撐了起來,一只手扯住了我的褲子,胸腔起伏,持續着那種即将發動襲擊的低鳴。顯然他的行動因為麻藥而受到了限制,腹部和手臂的肌肉虬結起突,猶如一只蓄勢待發的螳螂,可爆發出的力氣并不如之前那樣足以使我無法動彈。
我是全然可以掙脫掉的。
可是,當我的目光停留在他怒勃的性器上時,一個大膽的念頭猝不及防的自腦中躍了出來,使我混亂的大腦一下為探究欲而重新鎮定下來。
假如可以取到人魚的精液,我便能通過DNA分析研究出人魚的基因,他的身體狀況,年齡與壽命,甚至是推算出這個種群的繁衍規律,我将有可能參透這種一直以來神秘莫測的生物!
這将是多麽驚人的一項發現!
我的大腦飛快的運作着,而身體卻因為無法抑制的僵硬了。
我鬼使神差的,猶如被控制的機器人一般,迎着人魚牢牢捉着我的深色雙瞳,半蹲下身去,伸出有點輕微顫抖的右手,握住了那個粗壯的暗紅色肉莖。握緊的一瞬間,那個玩意立刻在我的掌心興奮的搏動了一下,像一只滑膩而猙獰的電鳗。
我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将這玩意與人魚的上半身隔絕開來,否則,我會産生一種在為另一個男人解決生理欲望的怪異錯覺。
我一邊像為往常為自己解決欲望一樣,在他的性器上上下锊動起來,一邊在心裏自欺欺人的做着客觀描述。
人魚的性器與人類存在微妙卻不容忽視的差距,它的表皮牢牢黏附着我的手心,像是烏賊的觸手一樣牢固。假如這是在性交當中,雄性人魚一定能牢牢的吸附住雌性人魚的生殖道內壁,讓對方無法掙脫,與鯊魚性交時特性相同。
我努力使自己保持科學冷靜的态度。可事與願違的是,在人魚的蹼爪沿着我的脊背攀上,整個精壯的上半身貼近了我身體時,一種強烈的不适感頃刻間洶湧而上。我幾乎無法自持的想要逃之夭夭,可我清楚這樣做的代價是,我将失去獲得珍貴的人魚精液的機會。
于是我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希望他能快點釋放。人魚的性器在我手中猶如燒紅的鐵柱一樣滾熱脹大,他的呼吸聲沉重而淩亂,魚尾像剛才一樣托着我的臀部聳動着,起伏卻更大了,震得我的上半身都重心不穩起來。
混雜的不适感幾乎要霎時間将我湮沒。
羞恥感,背德感,恐懼感同時侵襲着我的神經。我不僅錯覺正在與他性交,更錯覺自己變成了一條正在被他侵犯的雌性人魚。
這是一種怎樣的噩夢般的經歷!我的所有神經縮緊成一團,此時,人魚卻湊得更近了,近得幾乎與我耳鬓厮磨,他嘴裏潮熱的呼吸一陣一陣的噴灑在我的頸項上,像一股觊觎着、随時會侵入我身體的欲念,化作暗流無孔不入的鑽進我的衣領裏……
我的身體竟不可控的隐隐發起熱來,忍不住側過頭去——
他用臀部以下的魚尾支撐着身體,就已足足比半蹲着的我高一個頭,手臂全然将我環繞住了。我剛好能看到他因欲求滿足而滾動吞咽的喉頭,薄唇咧開了一抹堪稱淫邪的弧度,尖利的牙齒森然寒洌。
“A…ga…res…”
人魚抵着我的耳朵低吟,聲音沉而暗啞,像深海溝壑的波流。
這串斷斷續續的低語讓我想起《所羅門之鑰》裏的淫欲之神,阿加雷斯。而人魚的聲音仿佛也具有邪神一般的魔性,我受到蠱惑似的,一時連扭開脖子的力氣也盡然失去了,任由他用嘴唇銜住了我的耳垂,舌頭勾卷着,貪婪的吮吸起來。
我的耳膜深處還不斷的萦繞着那串低吟,腦裏如同起了漩渦,暈眩沉重,身體搖搖晃晃的靠在人魚的身體上。他銳利的蹼爪剖開了我後背的衣物,冰冷的寒意沿着脊椎,直往我的下體鑽去,同時濕潤粗韌的魚尾用力擠進了我的腿根,将雙腿分了開來。
我渾渾噩噩的感知這一切,卻無力反抗,猶如身置夢魇,周遭事物蒙上了一層虛幻的黑色霧氣,世界都失真了,唯獨腹下越漸濃重的淫欲真實得無法抗拒。
就是我漸漸失去意識的時候,我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吶喊:“德薩羅!”
“德薩羅!”
那喊聲愈來愈近,愈來愈清晰,穿透了迷霧而來,一下子擊打在我的神經上。我乍然着魔的狀态中驚醒過來,身上的壓制驟然一松,我還未看清,人魚便從地上蛇盤而起,化作一道修長的黑影,躍入了水柱之內,隐沒在了水草之中。
我驚惶的在原地呆了一兩秒,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然濕透了,上半身的衣服殘破不堪,脊背上破了一個大口,滴滴答答的往下趟着水。
剛才發生了什麽?
我的大腦似乎被格式化一般空白一片,怎麽也想不起幾秒前的事情,僅能回憶起我試圖獲取人魚的精液。
此時來看,我的嘗試顯然失敗了。也許是我的行為驚吓到了人魚,才會令他如此迅速的逃走吧。
我望了望一片平靜的水面,有些沮喪的心想。
“德薩羅,你在哪裏!”
那是萊茵的聲音!他似乎正在我的頭頂的甲板上。我感到頭皮一麻,急忙将散落一地的藥箱和DV收撿起來,慌不擇路的逃出了底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