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天生反骨，無法對任何權威俯首稱臣
“給他做私人助理？”
燈光昏暗的日料店，江漁驚詫的聲音堅持響徹長虹。
“打打雜，幫他維護下公開的微博和公衆號，賣賣萌，這不是你拿手的麽。”泡爺拿起一個三文魚手卷。
“最後一個可以去掉。”江漁面色有些猶豫。
“我覺得這工作不錯，別挑三揀四了，”泡爺說，“我本來也不想，但厲鳴川那家夥非要把你留在高夕遙實驗室，不知道打的什麽算盤。”
江漁想想，泡爺說的沒錯。反正她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找一份工作繼續還信用卡，管老板是高夕遙還是矮夕遙，她只要能按時拿到薪水就行。何況泡爺為她争取到的薪水并不低，從高夕遙的實驗經費上直接劃給她。
雖然不知道泡爺到底有什麽籌碼，讓高夕遙都乖乖聽話。
“你到底是怎麽威脅那位厲鳴川的？”江漁八婆兮兮地打聽，“我當時去參加MG發布會，就覺得這兩人關系不太正常。高夕遙那麽強勢一個人，居然會乖乖聽厲鳴川的話？啧啧啧。簡直太不而可思議。”
“這可不能告訴你。”泡爺斬釘截鐵地戳破了江漁的期待。
“為什麽！”居然連她們之間都有秘密了？還是因為一個男人！江漁覺得委屈。
何況箭在弦上不讓八卦，真是殺人不見血！
泡爺直勾勾地盯着江漁：“又智商下線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答應厲鳴川保密了嗎？”
“那你怎麽可以跟我也保密啊。”江漁可憐兮兮地看着泡爺。
“跟你也不能說，”泡爺無比幹脆，“這是原則問題！”
她太了解泡爺了，不可能有人動搖她的決定。江漁決定乖乖閉嘴。
而在日料店隔壁的進口超市裏，正在和厲鳴川一起逛生鮮專櫃的高夕遙，也表達了同樣的不解。他們正一起在超市推着車挑選蔬菜。穿着學員套頭衫的兩人如同陽光開朗的大男孩一樣，并肩而行的背影惹來很多女生的側目。
“二維實驗室被那位連小姐發現，受她要挾無可厚非，”高夕遙仿佛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可工作很多，為什麽偏偏要留在我的實驗室？”
偏偏要給他做助理？留在他的身邊？其實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你以為，尋找羁絆之人這件事，你所剩的時間還很多麽？”冷藏櫃的藍光打在厲鳴川的臉上，他的眼睛藍盈盈如沉默的深海。
剛拿起一盒聖女果的高夕遙微微一愣，似乎對厲鳴川的話毫無觸動。
“我有太多的事情，都不剩多少時間。”良久，他才輕輕說出這麽一句，将聖女果放回原位。
“但如果能找到羁絆之人，至少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你真的相信那個愚蠢的傳說麽？”高夕遙不爽又無奈地反問。
“遠遙族長的話，毋庸置疑。”厲鳴川十分鄭重地點頭：“延續了上千年的傳說，我不敢不信。”
“看不出來，你還是他迷妹。”高夕遙語氣難得輕快，“這是我最新學會的網絡用語，這樣是不是讓我看上去更像人類？”
“高夕遙！你可以體力獨行，誰叫你是我們世界最後一位羁絆之人，關乎到所有族人的命運！”厲鳴川語氣卻嚴肅起來，“你可以跟遠遙族長沒大沒小，我不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高夕遙想轉移話題。他不想跟厲鳴川讨論遠遙，雖然他已經是他身邊唯一知情的人了。确切的說，他不想跟任何人讨論遠遙。雖然這位族長德高望重，在他們的世界一言九鼎，一句話就擁有颠覆一個世界的分量。可是他……
高夕遙探口氣，就當他是叛逆和浮誇吧，他天生反骨，無法對任何權威俯首稱臣。
看到厲鳴川罕見的認真模樣，高夕遙強行轉移話題：“你不想知道，這個詞是誰教給我的麽？今年新報道的研究生，好像叫陳淺尋。”
厲鳴川看了看努力說話的高夕遙，心中的氣漸漸消了。讓高夕遙一口氣說出這麽長的句子，真是為難他。
“我知道你對人類毫無興趣，也不想守護他們任何一個。”厲鳴川随手抓起一盒生菜丢進推車，“我也知道，制定這個規則的初衷是為了維護人類的利益。可是我讓你這樣做的目的……”
厲明川一反常态的正經，讓他有了幾分認真的帥氣。他用力抓着推車的邊框，強調：“是為你。”
高夕遙垂下眼簾，通透明亮的外國超市裏，面色郁結的他看上去像一個剛被心儀女同學拒絕的少年。
“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把那個智商不及格的江漁留在我的實驗室，是因為她可能是我的羁絆之人？”高夕遙有些不耐煩，“不然我想不出任何理由，我的實驗室有智商潔癖，低于180的人走進來，應該當場窒息而死。”
“她當然不可能了，”厲鳴川十分理解的口吻，“每一個羁絆之人，都是與我們素質相匹配的。江漁？當然不會是她，但她那位朋友聰明，漂亮，膽子大，倒是可能性極高。”
高夕遙的臉上，顯露出罕見的驚訝，他似乎很努力地思考了一陣，才問：“抱歉，我對她的朋友毫無印象。”
厲鳴川相當無語：“那麽令人過目不忘的女孩子，就被你當蒼蠅一樣忽略了？高夕遙你不是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高夕遙語氣平淡，“而且蒼蠅相比之下，更有存在感。”
“我不許你這麽說她哦，對女孩子來說，實在太不禮貌。”厲鳴川似乎有點不高興，扶了扶眼鏡來隐藏情緒。
“你還在意上了？”高夕遙微微有些吃驚，“我從來沒見過你對哪個女生有這樣高的評價。我一直以為，你眼中的完美生物只有我。”
“我沒說她完美，”厲鳴川的雙頰泛起微微紅暈，像猛喝了一口葡萄酒，“我覺得她渾身上下都是毛病，可是真的挺有趣。”
“別亂來，我們不能跟人類發生什麽。”高夕遙拿起一罐牛奶，檢查其生産日期。
“我當然知道，我單相思不可以麽？”
“可以。不過，”高夕遙眼神一變，“我不希望再鬧什麽烏龍了，你之前給我折騰過來的那麽多女朋友，沒有一個是羁絆之人。厲鳴川，你到底是以什麽樣的标準在判斷？我真的很好奇。”
“标準當然是……”厲鳴川湊到高夕遙耳邊，壓低聲音。
“當然是我喜歡的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