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貓公子

只可惜,韓景睿反應再快,可還是着了道。

他剛從座位上站起,椅子下面便傳來“喀拉”一聲輕響,應該是觸動了什麽機關。

于是随着這聲輕響,一陣陣的爆燃聲響起,卻是地面上鋪着的青磚一塊塊的炸裂開來。

爆炸中,韓景睿同侍衛迅速沖出大廳,可繞是如此,爆炸的粉塵碎渣還是濺了他們一頭一臉。

不但如此,他們剛剛離開大廳,卻見支撐大廳的幾根柱子晃了晃後竟然斷了。

随之而來的則是整間大廳的轟然倒塌。

這已經不是在這個任務裏第一次看到房子倒塌了,韓景睿的臉色在瞬間變成鐵青。

這時,小丫頭也趕了回來,看到一地的廢墟吓得尖叫起來。

此刻她懷中還抱着一只灰白相間的貍貓,或是被她的叫聲吓到,又或是被爆炸聲驚到。

它身上的貓毛瞬間炸起,而後慘叫一聲竄上旁邊的小樹,而後又是幾次跳躍,最終從院牆上消失了。

“公子,公子!”小丫頭見狀就要去追,卻被韓景睿帶來的侍衛一把拉住,“想跑?做夢!”

看着貍貓消失在牆頭,小丫頭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如今被侍衛一拉,順勢坐到了地上。

之後,她使勁用手抓着自己的頭發,哇哇大哭起來,“公子……公子跑了,我的月錢沒了……沒了……是你們,都是你們,還我的月錢,還我的月錢!”

一通哭天抹淚下來,小丫頭狀若瘋婦,還狠狠抓了侍衛的手背幾下。

侍衛大怒,正要将她抓起來,小丫頭的家人卻已經聞訊趕來,甚至還帶來了一大幫幫手。

看到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小丫頭的爹立即沖過去将她護在中間,同時用手中的扁擔指向韓景睿他們。

“你們是誰,竟敢欺侮我閨女,我跟你們拼了!”

說着,他将揮舞着扁擔,沖了過去。

看到眼前的一片紛亂,韓景睿只覺得額角隐隐作痛。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呀!

……

經過事後的一番調查,衆人才知道,小丫頭天生腦子有問題,但卻有個心疼她的爹,不但沒受過苛待,還一路被寵着長大。

他們家一直住在街口,跟這座房子的房主也是朋友。

自從前一陣子這房子被租出去之後,房主卻找到了他們,說是想讓他的傻閨女給新來的租戶做粗使侍女。

本來當爹的根本舍不得,可這家的租戶竟開出了一個月十兩銀子月錢,而且月初還會預付五兩。

別說粗使丫頭,就是一等丫頭這也是天價了。

他爹雖然不放心,可又想掙下這份錢,便陪着自家閨女來了幾天,結果發現,之前雇他們的漂亮公子沒幾天便出門去了,只留下了一只也名為公子的大花貓。

于是,小丫頭後來幾日的工作,其實就是照顧這只貓。

不但如此,漂亮公子還告訴他們,這只大花貓是他另一位朋友的。

而過不了多久,這位朋友就會過來接它,因為他可能到時回不來,就讓小丫頭将這位貴客迎進大廳,好好奉了茶之後,再去找貓公子,将它還給他們。

只是沒想到,小姑娘出去抱貓的功夫,這房子竟然塌了,不但塌了,還吓走了貓公子。

小丫頭只得了一半的月錢,剩下那半,她爹說了,等到手後就給她買新衣服,而如今貓跑了,房塌了,漂亮公子讓她賠償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給她結算剩下的月錢?

月錢沒了,新衣服自然也沒了,她又怎能不傷心難過?

聽到丫頭爹的一番講述,韓景睿算是明白了,看來這是破壞者是故意給他設的局,他租下房子就走了,根本就沒在這裏停留。

板磚炸彈他見過,威力不可謂不大,他真想讓他死,容易得很。可如今他們只是狼狽了一些,看來破壞者并不想殺他,只是想利用他完成任務。

韓景睿臉色鐵青,然後咬牙切齒的連說了幾個“好”字後,盡量讓自己恢複平靜。

“這位小姑娘,那位漂亮公子是一個人嗎?随他一起來的可有女子?”

“女子?”還不等小丫頭回答,丫頭爹臉上露出震驚之色,“您怎麽知道還有女子?”

“你見過她?她怎麽樣?”韓景睿見狀,連忙問道。

哪想到丫頭爹使勁搖頭:“那公子行為詭異,若不是後來他離開了,只怕我帶着丫頭早離開了。”

“行為詭異?怎麽個詭異法?”

“有幾天夜裏我正好代替閨女值夜,等到了漂亮公子的房間外,聽到裏面有女子的聲音。只是,雖然有女子聲音,窗戶倒影上卻只有一個人的影子,就像……就像……”

“就像什麽?”

“就像那聲音憑空發出來。不但如此,這個聲音同那位漂亮公子有一搭沒一搭聊起了天,吓得我連夜都不敢值了,轉身跑回了家。”

而第二天,那位公子就找了之前的借口,就這麽離開了。

就在這時,韓景睿派去清理廢墟的人過來回禀:“主人,青磚下好像壓着東西,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壓着什麽?”

“是一張紙條,上面還有字。”

韓景睿立即走了過去,果然看到一張紙條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而紙條上面只寫了幾個字:我等着你!

這是……戰書!

韓景睿眉頭微挑,貓腰撿起紙條,左右翻看了一番後,哼道:“松濤箋?這紙可不好找。”

說完,他把這張紙條遞給一旁的侍衛:“去查,我要知道這松濤箋是從哪個鋪子裏賣出來的,又是誰買的……”

……

十天後,章楠終于從昏睡中醒來,而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了一大杯水,吃了她昏睡前放在一旁的酥餅。

水是煮開了放在陶壺裏,又加了蓋,酥餅是過了油的,所以放半個月都不會壞。

不過,即便如此,也只是在剛剛清醒後墊墊肚子。

一有了力氣,章楠立即出門,去集市上最大的酒樓裏要了整整一桌酒席,大快朵頤起來。

不但如此,她還特意要了靠窗的座位,時不時的吃一口就看向下面的街道,看向街道對面專門賣筆墨紙硯的書齋,以及從街口走來的,穿着甲胄的士兵。

而且,她不但是連吃帶看,還在聽,聽着旁邊一桌人談論起的幾樁八卦。

“聽說沒,這幾□□廷在咱們這裏抓逃犯,說是同前幾日的天降異象有關呢?”

“我怎麽聽說,先帝還活着,朝廷這是想要把他找出來呢,還說當今這位的皇位來得不正……”

“噓,這可不敢胡說,可別讓這街上的大兵們聽到,到時候您被抓了不說,我們也要受連累。”

同桌的幾人在勸了一番後,後者立即知趣的不再說下去,幾人碰了杯,呼呼喝喝的繼續吃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也不知是何時,坐在窗口的那位少年突然消失了行跡,與此同時街道上突然多了一名面色蒼白,身材纖細的男子。

這男子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衫,慢慢向找人的士兵走去。

走到他面前,他微微一笑:“你們找的可是我?”

兵士正在對着畫像找書齋老板打聽,冷不丁有人在身後陰恻恻的說了一句話,立即吓了一跳,可轉頭一看,眼睛卻亮了。

“你……是……啊!”

這名兵士的反應速度極快,幾乎是在認出男子的同時。便轉頭對自己的同伴大喊:“他……他在這,別讓他跑了……”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卻見他旁邊的男子已經向後跳了一丈有餘,而此時,被他招呼的同伴們剛剛才把視線透過來。

只是,不過是片刻,他們也認出了那男子的樣貌,立即一窩蜂的湧了上去。

這名男子看起來根本不着急,眼看他們就要追過來的時候,他又向後躍了老遠,然後看着他們微笑道:

“告訴韓景睿,我等他好久了,他要有本事就趕緊過來抓我,否則的話我可又要帶着美人逍遙快活去了!”

“啊啊啊,他在那裏,快抓住他,快點!”

負責搜尋的首領也趕過來了,指揮士兵想要将他的堵住,只可惜,那男子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抓住的。

随着他話音剛落,卻見他又向後倒着跳了幾次,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消失在他們視力可及的範圍之外,沒了蹤影。

韓瑞沅消失在衆目睽睽下,消失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韓景睿面前,只是此時他再想去找他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韓瑞沅既然早就知道他在這裏,按照他以前的想法,他應該在蕭钰昏迷的時候将他引過去,好趁機完成任務,可為何直到最後蕭钰清醒了,他才出現?

這是另有所圖,還是……故意吊他的胃口?

韓景睿越來越沒耐心跟韓瑞沅玩兒貓捉老鼠的游戲了。

現在他的任務完成度還是50%,從上次因為表達失敗被扣了30%就一直沒動過,他必須趕快找到蕭钰,抓緊時間培養感情,好讓自己下次能一舉表達成功。

這個韓瑞沅……真是可恨!

算算時間,他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個月了,還剩下三個月完成任務,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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