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怖懼之城·古蟲焦至

雖然過程有些不堪回首，不過最終結局還是完美的。林遠和司空淨都一起通過了寧靜之路。

“這就是怖懼之城麽。”林遠挑了挑眉，沒有任何動作，站在他旁邊的司空淨卻分明地感覺到他的興奮。

天空中挂着一輪微紅的滿月，似在淌血。他們腳下的泥土松軟的好像是肉做的，一腳踩下去鞋子差點提不上來。一道渾濁的紅褐色瀑布将林遠和司空淨與遠處墨綠的森林隔了開來，在數千只拳頭大小的螢火蟲的微光下，四周的景色顯得更加夢幻。

從某種意義上說，怖懼之城真的是一處純天然的好風光，只可惜會欣賞的人不多。

“好大的螢火蟲诶。”林遠戴上自制的一次性植物隔離手套，手指微動，扣住了一只螢火蟲，啧啧感嘆。

和普通的螢火蟲不同，這只體積明顯嚴重超标的螢火蟲長了一口微黃的鋒利鋸齒，兩只眼睛也和鈴铛那麽大，占據了腦袋的二分之一，它掙紮的力道差點讓沒有防備的林遠松開了手。

看到林遠手上那只醜陋的蟲子，司空淨有些吃不消地悄悄挪開一步。

噗——掙紮了半天，覺得自己逃脫無望的螢火蟲扭了扭腹部，放出一個帶着熒光的屁之後沒有了生命氣息。

聽到這聲音，林遠和司空淨反射性地後退了幾步。

因為觀察得仔細，林遠分明地看到螢火蟲是将腹部的發光體推出了體內才死掉的。這一幕讓林遠想起某本古書上面記載的一種叫做“焦至”的蟲子。這種蟲子以人和動物的內髒喂食，飛行的速度最快可達到一秒十米，它那一口外凸的鋸齒能夠在瞬間咬破動物的肚皮。另外，焦至成年時期才有拳頭那麽大，它們幼年時期是和普通螢火蟲一樣大小的，在不算漫長的三個月裏，它們會混在真正的螢火蟲當中，在其他生物放松下來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值得一提的是，雖然它們速度和視力都十分發達，但是大腦卻還存在巨大的缺陷，只要是會發光的動物，它們都會将其歸成自己的同類，不會攻擊。也是因為這一點，它們最終被聰明的人類高舉火把全部燒死了。

關于焦至，林遠本來是把它當做古代小說看得，沒有想到它們是真的存在。

“司空兄，你有幾個夜明珠？”林遠歪着腦袋問道，雖然他們不可能真的發光，但是僞裝成會發光的動物也是可以的。

“九十個。”司空淨艱難地将視線從林遠的手上移開，轉而固定在他的臉上，“有何事？”

林遠扔掉手裏焦至的屍體和一次性手套，簡單地和司空淨解釋了一下焦至的特點和夜明珠的用處。

司空淨取出兩個夜明珠，遞了一個給林遠。

喵嗚~大白從林遠的衣服裏探出一個腦袋，舉爪子抗議——我也要。

“安分點。”林遠不客氣地将大白的腦袋按回去。

拿着夜明珠，少了一分潛在性的危機，兩個人慢慢向紅褐色的瀑布靠近。

本來隐隐約約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變得漸漸清晰和刺鼻。

“給你。”林遠拿出兩個用同樣材料制作的一次性植物隔離口罩，遞了一個給司空淨，然後示範着率先将口罩戴上。

司空淨猶豫了一下，才有些別扭地将對于他來說有些古怪的口罩戴上。不過令他驚奇的是，戴上口罩之後，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都變淡了。

林遠在離瀑布只有三尺之隔的時候停了下來，因為距離這麽近，他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那紅褐色的瀑布是由什麽組成的了——濃稠的鮮血和動物殘斷的四肢與碎肉。林遠猜，這些應該都是被挑食的焦至處理掉的食物。

“我們怎麽過去？”林遠仰望着惡心的瀑布無能為力地問司空淨。

“……我也不知道。”司空淨道。

“……那，我們就不過去好了，反正過關條件是在這裏呆上三天。”林遠道。

于是，林遠和司空淨原地休整了一天，也是因為這一天的休整，林遠證實了怖懼之城是沒有太陽的這一設想。這裏區分白天與黑夜的東西是天上的月亮，當天上的月亮開始“淌血”時，月光暗淡，表示的是夜晚；當天上的月亮周圍散發着藍光時，月光明亮，表示的是白天。

“淌血”的月亮剛剛出現，林遠和司空淨就感受到遠處森林的空氣中傳來輕微的震動，動作一致地站起來扣住武器，戒備地望向森林。

“啊呀，真的很對不起，客人們，你們昨天沒有事吧。”一只足足有兩張席子那麽大的蝴蝶扇着翅膀輕松地繞過紅褐色的瀑布停在林遠他們面前。

“沒事。”沒等林遠回答，司空淨便冷冷的道，昨天晚上要不是林遠認出了焦至，他可能已經成為瀑布的一部分了。

“原諒我，我已經八十多歲了，過于衰老的身體讓我不能夠馬上從森林中心趕過來。”大蝴蝶抖了抖翅膀，抖下來一堆粉塵，俯下身子，用蒼老的聲音道，“請到我背上來，我帶你們到我的城市去。”

“……”這只蝴蝶，還真能夠裝的。林遠和司空淨對視了一眼，它那些話，也就只能夠偏偏不懂修真的門外漢。

林遠取出一塊布鋪到它的背上，拿出兩雙一次性植物隔離手套，和司空淨一起戴上，才嫌棄地坐到了它的背上。司空淨坐在林遠的背後，他的手輕輕地環住林遠的腰，不敢多使一分力。

大蝴蝶一開始飛得很慢很穩，直到飛到瀑布邊才暴露出它的險惡用心，身子斜了整整九十度角。

林遠十分鎮定，早在它出現異動的時候便一爪子牢牢揪住它的翅膀根部，司空淨則是有些緊張地摟緊了林遠的腰。

“哎喲~你們輕點，翅膀要被扯下來了。”大蝴蝶哀叫着讨饒，正了身體認真飛。

“那就別耍花樣。”林遠笑道，手下的力道也放輕了一點，要是它的翅膀真的被扯了下來，他和司空淨就得下去洗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焦至，冬至，其實是我想吃湯圓了嗚嗚嗚，表示病還沒有好，夏夏只能喝粥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