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血玉

“婉兒已經死了？”洛汐聽見身後傳來清澪的一聲，是那個黑衣人。從第一次碰見那人直到現在，她越來越覺得那聲音無比熟悉，雖然此人極力掩飾卻也蓋不住自己聲色的本質。

她不動聲色地輕輕點頭，沒有轉身。

“很好，”那人笑道，“那個首飾盒，你收下。”

“為什麽？”洛汐終于轉過身來，盯着那黑衣人被鬥篷的帽子遮住一半的面龐，盡管她從上面什麽也看不出來。

黑衣人沒有回答她，“那本來就是你們的東西。”她低聲說，聲音只有自己能夠聽得見，語氣裏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洛汐心知自己什麽也問不出來，她看着手裏那個精致的首飾盒，心裏愈發不安了，仿佛那裏面藏着什麽以人類為食的怪物。

洛汐坐在床沿，猶豫再三，終于小心翼翼地開啓了那個首飾盒。

裏面沒有什麽珠寶首飾之類的東西，更沒有食人的怪物，只有一塊血紅色的玉石靜靜躺在錦緞之中，紅色直抵玉心，顏色滲透得很深。一陣柔和的紅色光芒照耀着洛汐的臉，她看着這塊晶瑩剔透的玉石，忽然感到心裏一陣抽搐，仿佛被攝去了魂魄。

她急忙關上盒子，穩住自己的心神。

為什麽黑衣人要把這塊玉石給她？很明顯，那是一塊上好的，千年血玉。

洛汐的目光無意識地環視了一圈，忽然看見了霖璃的那把古琴。

她仍然記得，某一次她看見霖璃從琴上抽出一個暗格，往裏面看了一眼，又飛快地關上。就在她打開暗格的一瞬間，一陣柔和的血紅色光芒照亮了她的面龐。

她問霖璃在看什麽，而霖璃沒有回答。“那是會吞噬人心的東西。”她這麽說。

洛汐奔向那把古琴，卻怎麽也找不到暗格的開關。情急之下她随意一陣摸索，終于聽見“咔”的一聲，暗格彈了出來。

那裏面什麽也沒有。

洛汐又一次夢見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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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公子娶妻，全城人皆大歡喜。慕府早已是張燈結彩，只待迎接新娘進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在那個尖銳的聲音裏，洛汐看着霖璃緩緩跪拜，紅色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不想看，卻無法轉動自己的視線，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盯着霖璃的背影，盯着霖璃身邊那個即将成為她夫君的人。

荒蕪的感覺随着她的每一次心跳彌漫開來，痛，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她像是被拴上了絲線的傀儡，一舉一動都不再受自己的控制。那一片紅色終究是湮沒了她一直保持的冷靜。

洛汐一躍而起，攔在那對正起身準備敬酒的人，她手中銀光一閃，雙刀在全場客人的驚叫聲裏指向霖璃。

“汐。”

霖璃掀起喜帕，望着她。

“為什麽？”洛汐也看着她，她看不懂霖璃此刻的眼神，祈求，哀傷，絕望，不忍，諸多複雜的感情，讓她無從思考其中的緣由。

慕家公子伸手擋在她面前，卻被霖璃推開了。

洛汐上前一步，抓起霖璃的手腕。紅色嫁裙的袖子随着她的動作滑落，洛汐卻是呆住了。她猛然看見霖璃白皙的手腕上，有幾個鮮紅的點，那是中毒的表現。

“璃”洛汐只是喚着這個名字，再也做不出其他的反應，一直到慕府的家丁上前來推開她們，霖璃拉過她，擋開混亂的人群帶她出了慕府。

一切的悲傷，從此開始，就再也沒有了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一直拖了這麽久才更新，考試是個害死惡人的東西

明天出成績，親們我們天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