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更)【壓】你當我是錢串子嗎?

白向墨是個行動派, 第二天就去找合适的學校。

他還跑到舊書攤上去找現在小學的課本書籍,看白喜兒現在的水平适合從幾年級開始讀。

以前的書基本都被白爹給賣了,否則還能省一筆錢。

通過測試, 白喜兒現在已經掌握了小學的知識, 對中學的知識都有基本了解,這讓白向墨很意外。

“你竟然學了這麽多?”

白向墨驚嘆不已, 他一直以為白喜兒只是稍認識幾個字而已。

要知道她可不是在家裏無所事事的大小姐, 每天有很多活要幹的。

因為她不讨老太太的喜歡, 不管是以前家裏沒有敗落的時候,還是後來一貧如洗, 她在家中都非常艱難和忙碌。

這樣的情況下, 還能學到那麽多內容, 基礎還非常紮實, 着實令人佩服。

而林宛如的學問也明顯比原身所知的要更好, 并不像她說的跟在哥哥身邊,只學了幾個字的水平。

這麽聰明的兩位女性, 被束縛在家裏實在是太可惜了!

還好,現在她們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我覺得你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直接去面試中學, 不過我個人認為你還是先讀一年小學再說。”

現在的中學招生都是中學自己面試考試的, 只要通過了就能上,不一定非要小學畢業。

白喜兒不太樂意:“可這樣就浪費了一年的學費。”

“小學學費并不貴,我想讓你先去小學是想讓你先适應一下學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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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學的學費要比小學貴得多, 小學裏還有很多窮人家的孩子, 中學裏基本都是有家底的人才能上。

尤其女子學校收費還比男子學校貴,家境普通的人家會覺得培養女人沒用, 以後都是別人家的人, 大多不願意花這麽多的錢繼續供。

白喜兒一上學就跟那些有錢人家的女孩子一同上學, 白向墨擔心她不知道怎麽跟人相處。

還有一個原因是白向墨不會跟白喜兒說的,中學的學費昂貴,尤其女子學校最差一個學期也得需要七八十銀元。

他們現在還很窮,緩一年經濟壓力會小很多。

白喜兒想了想,同意了白向墨的意見。

“我找了三個學校,第一個學校是女子教會寄宿學校,校址在法租界裏……”

“這個就算了!”白喜兒聽都不願意聽完。

白向墨明白她是擔心學費太貴,“你先別急,等聽完三個學校再考慮,你不用擔心學費。”

白喜兒堅持:“反正我不讀這個,你說下一個吧。”

白向墨看她态度堅決,只能暫時放棄第一個學校。

“第二個學校是在華界,是一所普通的女子學校,學校已經辦了有段時間了,整體水平還不錯;第三個學校是男女混合學校,校址也距離我們這裏最近。雖是混合學校,但是男女是分開教育的,并不在同一個班。”

林宛如一聽立馬反對:“這個不行,喜兒也大了,跟男孩子混在一起名聲就沒了。”

“娘,現在是新社會,不用管那些封建禮教。就算現在能男女分開,以後找工作依然是要跟異性打交道的。況且,要是小姑考試時比男孩還厲害,多給咱們家長臉啊。”

白喜兒原本完全沒考慮第三個學校,這麽一聽頓時心動了。

她從小就希望自己是個男孩,這樣她就有更多的生存空間,可以辦更多的事。能證明自己比男孩子還厲害,這對她來說是非常大的誘惑。

“男女真的不同班?”

“真的,但是教導的內容和要求都是一樣的。”

這也是白向墨更中意這個學校的原因,現在雖然追求男女平等,可很多專門的女子學校教學內容還是和男性為主的學校不管內容還是要求都是不同的。

白向墨并不覺得白喜兒比男生差在哪裏,尤其看了測試結果之後,更加肯定這一點。

白喜兒頓時充滿了鬥志:“我要上這個學校!”

“不愧是我小姑,就是有志氣!”

白喜兒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怯怯地望着林宛如,生怕她會不高興。

林宛如心中不願,可又想着這世道養個乖巧怕羞的,不如養個厲害的,才不容易吃虧,才能更好活下去。

“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也想看到我們喜兒比那些男孩子還厲害。”

“嫂子,石頭,謝謝你們。”

白喜兒眼眶紅了起來,她覺得她現在太幸福了,從前受的苦都是為了今日的甜。

白向墨很快給白喜兒辦好了入學手續,相對于其他學校,這所男女混合學校女生容易進得多。

大約因為是混合學校,讓很多家長不樂意把女孩送過來,導致了女生生源不足,條件也就放寬了。

當白向墨看到白喜兒穿上他熟悉的民國校服時,有種老父親的欣慰感。

白喜兒雖然上學,可抄寫信封的活兒也沒有拉下。

林宛如和白向墨也不是時時都忙,因此三個人一起書寫,一個月能拿到三十多塊銀元。

兩份工作讓一家人的日子變得寬裕許多,雖然還有很多欠債,卻有了盼頭。

白向墨這段時間主要忙碌解剖室和實驗室的改造,雖然有以前的解剖室和實驗室作為參照,依然花費了很多心血。

現在的不鏽鋼很昂貴也不好獲得,解剖臺只能用大理石制作,還得進行改造。

通風更是極為重要,否則遇到腐爛程度比較高的屍體,這味道能捂很長時間都散不去。

“搞得還挺像模像樣。”齊銘走進已經完成大半的解剖室,“還缺什麽你就說。”

白向墨也不客氣:“這些燈都不夠亮,你能不能幫我裝上手術臺上的無影燈?”

“嘶——”齊銘倒抽氣,“你知道那燈多貴多難得嗎?”

“是你說還缺什麽的,我就缺這個啊。”

“你可真是不客氣。”

白向墨理直氣壯:“咱倆誰跟誰啊。”

“呵,這時候跟我稱兄道弟,讓你加入華興的時候,嘴臉可不是這樣的。”

“我現在已經是內部人士,更容易申請了吧?”

白向墨笑道,他現在這個樣子跟加入已經沒有什麽區別了,堅持也不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是當然!”齊銘燦爛一笑,“欠公司的錢你也不用急了,自家人可以慢慢來。”

“還真是現實。”

“這是公司公平的表現,外人肯定沒有自家人親。”

得到滿意的答案,白向墨也沒跟他兜圈子。

“又有新案子了?”

“沒有我就不能來找你?”

白向墨笑着看他,并未言語。

無事不登三寶殿,誰沒事跑殡儀館閑逛。

齊銘被他看得直投降,開口道:“确實有個案子。”

“怎麽?又有什麽為難的?”

“死者的堂弟是咱們華興保險的業務員。”

白向墨不解:“這有什麽問題嗎?”

“這算是處理自家內部的事,沒有什麽獎金。”

“你當我是錢串子嗎?”白向墨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齊銘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語氣充滿遺憾。

“之前你不是公司的人,辦這事還是能和以前一樣的獎金。誰知道我還沒提,你就已經成自家人了。”

說完,齊銘賤兮兮地搖了搖頭:“這都是命啊。”

“……”

白向墨不甘示弱,“不過是一個小小職員家裏人出了事,竟然能勞動齊大經理?”

“進了公司就是一家人,不管是經理總裁,還是負責打掃的,只要誰有難公司都會出面處理,并且不收取任何費用,這是公司明文規定的公司福利。”

齊銘笑容燦爛,“怎麽樣,進入這個大家庭不虧吧?”

“确實很難得。”白向墨不吝自己的誇贊。

在這個時代能這麽為小職員着想的公司工廠可謂是鳳毛麟角,大部分公司工廠都在拼命榨幹職工們的每一滴血。

“你以後會慢慢發現,你之前的擔憂都是沒有意義的。”

“希望如此。”白向墨也很想一直從事法醫工作,“案子是什麽情況?”

“我已經把死者弟弟叫來了。”

白向墨眉頭緊皺:“屍體呢?案發現場在哪?是不是被破壞了?”

“死者給妻子送飯時,在店裏突然倒地身亡的,死者妻子認為是死者心髒病犯了,現在已經準備蓋棺埋葬。”

白向墨咬牙:“什麽時候能給我一個沒有被破壞的現場?”

包宏才一看到齊銘和白向墨,就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他們面前。

“齊經理,白先生,求求你們一定要為我哥哥讨回公道!”

齊銘呵斥:“起來說話。”

包宏才連忙站了起來,明顯對齊銘很是忌憚,整個人非常的忐忑不安。

“你直接說發生了什麽事,其他沒意義的話沒有必要提。”

包宏才連連應下,說:“我的哥哥叫包宏哲,我懷疑他的妻子丁芳勾結奸夫陸明軒一起害死了他!”

齊銘:“證據?”

“我哥身子骨确實比較弱,可也沒什麽大礙,也沒聽說過心髒有問題。那天中午我還見過他,人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怎麽到了晚上說沒就沒了?”

包宏才想到自己哥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都走,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他壓下心中的悲痛,說:“這段時間那個女人一直非常的忙碌,經常大晚上的才回到家,家裏的事都是我哥在操持着。我哥擔心那個女人熬壞身體,就做好飯菜熬了湯給她送到店裏。”

說到這,包宏才的表情充滿嘲諷和憤怒。

“沒想到那個女人大晚上竟然跟一個男人在店裏頭碰頭的,然後我哥就莫名其妙的死在店裏!他一定看到了什麽,才被這對狗男女給害死的!”

齊銘:“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包宏才言辭鑿鑿:“這對狗男女早就有奸情!只有我哥被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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