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2更)指紋

見過各種大場面的白向墨此刻表情也不禁裂開, 手裏的東西繼續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還硬是把到嘴邊的‘你怎麽知道’給咽了下去。

白向墨最後選擇板着臉當作什麽都沒有聽見, 繼續手邊的事。

“這上面有指紋, 你趕緊拍下來。”

侯三這次表現得特別積極,“放心, 我會多拍幾張, 到時候拿給老大看看。”

“你什麽癖好啊!”白向墨忍無可忍。

侯三嘿嘿地笑着, 特別地猥瑣。

白向墨懶得再理會他,将那大玩意放在一邊, 繼續對其他物品進行噴灑。

眼角時不時會瞄到, 白向墨幹脆把它塞到了角落眼不見為淨。

白向墨将所有玩具上的指紋都收集好, 又和侯三在屋子裏進行地毯式地搜索, 卻再也沒有查到什麽。

房間裏床上用品都明顯被換過, 連一根頭發也沒剩下。

其他地方也被擦得幹幹淨淨,只漏下了這些情--趣。

打掃房間的應該是個女人, 大約比較避諱這些東西,也就沒怎麽仔細擦拭。

“希望這些指紋裏, 有王市長的。”

白向墨撐着酸疼的腰感嘆道, 兩人一點點地搜查,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藥水難免帶有刺激性,白向墨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

侯三道:“我們已經派人去偷拿王市長的指紋了, 現在應該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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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趕緊回去!”

白向墨頓時來了精神,收好法醫箱離開了公寓。

——

陸運恒從容地走進審訊室, 他身穿長袍, 笑眯眯地看着溫和又斯文, 态度謙和有禮。

若是不知背景的,還以為他是個文人。

“齊大經理,沒想到自上次酒會結束,我們會在這裏相見。”

齊銘在他進門的時候,也站了起來,好似在宴會上見到一般,面帶微笑道:

“陸先生滿面春風,看來最近生意極為不錯。”

“不敢不敢,不過是混口飯吃,這世道艱難,何談不錯。”

齊銘伸手指向一旁的椅子,“請。”

陸運恒微微颔首坐了下來,非常有閑心地打量了整個屋子。

“不愧是法租界中央巡捕房,連這審訊室都別具一格。”

“看來陸先生對審訊室很是熟悉。”

陸運恒笑笑,沒有再繞圈子,看了看表,道:

“還請齊大經理體諒,我最近是忙得是團團轉,先是我手下愛将胡蕊小姐自殺離世,打得我措手不及,後面又有一大堆事找我,最近我就有一批從海外運來的貨就要到碼頭,我只能留給你十分鐘。”

說着,陸運恒意味深長地朝着齊銘笑了笑,“要不是看在你齊大經理的面子上,我這十分鐘都擠不出來。”

“那還真是多謝陸先生對我的看重。”齊銘笑容不變,“不知道陸先生跟葛周,葛先生是否相識?”

陸運恒很是認真地思考了一會,“有些印象,我陸某人在上海灘有那麽點人脈,認識雜七雜八的也比較多。”

齊銘笑意加深:“這位葛先生不該是陸先生您口裏雜七雜八的人吧?他可是你妻子娘家表哥。”

“一表三千裏,況且我又不止一個老婆,哪裏會記得那麽多。”陸運恒依然非常從容淡定。

陸運恒此人結過三次婚,第一個妻子是難産而死,第二個老婆重病死的,現在第三個老婆是海外華工的後代,剛回國不久就嫁給了陸運恒。

這位葛先生是陸運恒第二任妻子的表哥。

“容我提醒你一下,葛先生的家就在胡蕊小姐的隔壁。”

陸運恒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那位先生啊。他經常不在家,所以對他印象不深。不過聽你這麽一說,我就知道是哪一位了。”

齊銘看他還在裝傻,也不再繞彎子,直言道:“他家和胡蕊小姐的家中間有一條密道。”

“竟然有這種事?!”陸運恒不可思議,“難怪胡蕊小姐對男人都沒興趣,原來私底下偷偷有了相好啊!她真的太見外了,竟然連我也瞞着。”

“你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你也住在這棟公寓裏吧,而且就在九樓。”

“我确實住在那裏,可很少去胡蕊家。畢竟她是女人,男女有別。那些記者盯得很緊,你別看公寓管理很嚴格,實際上漏洞不小,總有人能溜進來躲在暗處偷拍。”

“據我所知,胡蕊小姐這套房是你為他準備的。”

“這話也不能這麽說,那是胡蕊小姐自己掙到的,她可是我們公司的搖錢樹。作為公司老板,獎勵她一套房子真的不算什麽,她出名之後給公司的分成依然和從前一樣,我作為老板總是要籠絡一下的。”

“胡蕊小姐要退出歌壇影壇,陸先生一定非常生氣吧。”

陸運恒微微眯眼:“你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胡蕊小姐的事業正如日中天,怎麽可能會離開。”

“是嗎?”齊銘笑笑,“可我有證據證明,事實并非如此。”

“是,她是想要離開,她這些年太累,想要休息,這我很理解。”

“你支持她的做法?”

“我和他不僅是同事還是朋友,我尊重她的選擇。”

齊銘點點頭,突然問道:“胡蕊房子的購買裝修全是你一手包辦的?”

“我哪裏有這些工夫,我都交給手下人去負責的。”

齊銘将紙筆推到陸運恒面前:“你把那些人的名字寫下來。”

陸運恒非常配合地寫下了幾個名字。

“所以你确定對屋子的情況一無所知?”

“确定。”

“隔壁經常出入什麽人呢?”

“那我更不知道了,葛先生本來就不經常在家,我也很少上去。”

“王市長經常出入那裏,你也不清楚?”

陸運恒明顯頓了頓,很快又道:

“真的?那我還真不知道。哦,我想起來了,胡蕊生前說過,有一次是碰到過王市長,不過是去隔壁美國人家的。”

齊銘笑着看他:“我聽說你最近跟王市長走得很近?”

“承蒙王市長看得起,不過……這件事跟這個案子無關吧。”

“你說呢?”

陸運恒收斂笑容:“還請齊大經理說清楚。”

齊銘卻沒有順着他的思路走。

“事發當天,胡蕊隔壁的葛先生并不在家,我們已經确定他當時人在北平。公寓來往登記中,也沒有人進入葛先生家。”

齊銘一直緊緊地盯着陸運恒,觀察他的反應,聲音不緩不急。

“但是,根據現場血跡分析,胡蕊小姐在隔壁被人敲擊後腦勺至昏迷,然後兇手通過密道将她從自家窗戶扔下。路線清清楚楚,證實了屍檢報告的準确。”

陸運恒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依然鎮靜,“血跡?”

“隔壁屋子确實已經被清理過,清理人員我們也找到了。說起來也巧,她跟陸先生也有那麽點關系。還請陸先生不要責怪她,她其實打掃得很幹淨。”

齊銘笑得很溫和,一副替人着想的模樣。

“齊先生說笑了。”陸運恒維持表情,可明顯比之前急躁,無意識地理了理長袍。

“血跡雖然被清理,不過陸先生可能不知道,再怎麽清理依然有殘存,只需要一個小玩意,就能把擦拭掉的血跡重現出來。化學,很是奇妙。我認為我們國家應該多多培養這方面人才,陸先生,您覺得我說得對嗎?”

陸運恒表情微沉,明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久久才開口道:

“還有這種東西?齊大經理不會是在編故事吧?”

“它叫魯米諾試劑,我正好拿了一點過來,你要不要試試?”

陸運恒生硬拒絕:“不必。”

齊銘手指夾着鋼筆,在桌面上輕輕敲打。

“陸先生在這件事裏充當什麽角色呢?你跟隔壁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單憑你一句不認,在王夫人那邊糊弄不過去吧?”

“你什麽意思?”

“我們在屋子裏發現了王市長的指紋,你應該很清楚那個卧室裏是什麽樣子,你覺得王夫人如果看到,她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她會不會對王市長如何我不好揣摩,可對牽線搭橋的人絕不會心軟。”

陸運恒的表情徹底維持不住,臉色很是難看。

“齊銘!你想怎麽樣?!”

齊銘心中大定,和推測的一樣,陸運恒絕對清楚其中的事。

“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胡蕊的死恐怕牽扯甚廣。”

陸運恒明顯舒了一口氣,卻依然沒有掉以輕心。

“所以……你想要幹什麽?”

“我對你和王市長合作的項目非常感興趣,不如讓我也加入,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齊銘聳了聳肩,“不急,陸先生可以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陸運恒從中央巡捕房走出去的時候,臉色和來時完全不一樣,眼眸閃着狠厲,整個人極為的憤怒,只是被壓抑着。

齊銘站在窗前,看着陸運恒開車離去,這才回到辦公桌前,撥了個電話。

“多派人手,今晚他應該就會動手。”

挂了電話,齊銘趕往殡儀館。

白向墨正在仔細對比每個指印,知道齊銘走進來,依然頭也不擡。

“怎麽樣?”

白向墨這才擡起頭,眼神有些迷離,好一會才變得清明。

“我還在一個個對比。”

白向墨坐着,齊銘站着,實現平直望過去正好看到個齊銘某個部位。

他立刻聯想到了今天他握在手裏的玩意,這不是人,是驢吧。

齊銘明顯感受到他望的地方不對勁,下意識看了一眼,沒忘了拉拉鏈啊。

“怎麽了?”

白向墨連忙收回目光,輕咳一聲道:

“陸運恒那邊怎麽樣?”

齊銘一臉狐疑,卻也沒有追問。

“詐了一下,上不上當就看今晚了。不過可以确定,咱們推測的八--九不離十。”

白向墨點點頭,繼續對比指紋,希望能找到線索。

沒多久,他突然驚呼起來。

“找到了!跟這上的指紋一模一樣!”

白向墨從相片堆裏抽出一張,直接怼到齊銘面前,上面是個碩大的假陽那個具。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姨媽把我壓垮了, = =整個人萎靡不振,拖到現在才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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