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姐妹

第96章 姐妹

常媽得知鑰匙已經不見了, 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從來沒有碰過老太太的東西。老太太自己都很少摸那個盒子, 因為也不是什麽珍貴東西, 又是在家裏,也就沒有特意鎖起來。”

齊銘問道:“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把鑰匙在老太太手裏?”

“所有人都知道啊, 夫人辦這事就是做給大家看的, 想讓大家知道老爺不是上門女婿, 老太太為了老爺面子也是逢人就說。”

“有誰知道鑰匙放在了哪裏?”

常媽頓了頓,道:“家裏人應該都知道吧?老夫人的東西都是放在鬥櫃裏的, 沒有特意避着人。她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平常吃的用的夫人都是辦得妥妥當當的, 還會叮囑我伺候時候多注意, 老夫人要是缺什麽就給添。

所以老夫人只要一拿到兒女的孝敬錢, 就都分給孫子們了,自己身上沒什麽值錢的。比較昂貴的首飾, 她都是讓夫人鎖到保險櫃裏。

夫人說幫她買個保險櫃,自己收着就好, 她還不樂意。她說她年紀大了記不住密碼, 鑰匙也容易丢。反正她的東西都是兒孫們的,讓夫人收着就行,她出門需要用的時候, 再給她拿就成。”

曲老太太還是很會做人的, 她不像一些婆婆一樣喜歡為難兒媳,只要兒孫過得好, 她就不會惹人厭地瞎管事。

她是苦過來的習慣了節省, 家裏有錢了也不喜歡給自己添置東西。

雖說難免會偏心自己兒子, 卻也盡量一碗水端平,平常也不怎麽摻和夫妻倆人的事。

夫妻吵架她幹脆當沒聽見,除非鬧到她面前,或者像之前薛鳳仙的事,夫妻鬧得快要一拍兩散,她才會插手。

周雪也是個會做人的,因此婆媳關系一直不錯。

“之前家裏遭過賊嗎?”

常媽搖了搖頭:“沒有,家裏女人多,所以夫人買的鎖都是最好的,門窗也裝得非常嚴實。每天睡覺之前我還會檢查門窗是否鎖好,二樓的窗戶都是關好的,只開用來透氣的小氣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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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沒有人拿過這把鑰匙?”

常媽肯定道:“沒有,這把鑰匙主要目的不是為了開門,是代表老太太是家裏管事的意思。所以老太太從來不讓人碰,除了剛拿到的時候開了一次大門,後來都将鑰匙放在鐵盒子裏了。

要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我們根本不知道鑰匙已經沒了!”

“你确定老太太也不知道嗎?”

常媽非常肯定地說,“我跟在老太太身邊這麽多年了,老太太什麽事我都很清楚,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曲先生和周女士跟其他親戚朋友的關系怎麽樣?”

常媽聞言愣了愣,齊銘又道:“比如曲先生的姐姐一家,以及高女士的姐姐和妹妹一家。”

“都挺好的。”常媽幹笑道,“都是一家人,關系當然好。”

“哦?”

齊銘輕輕一個字,讓常媽心底一跳,面色有些蒼白。

“他們彼此偶爾也會有矛盾,可這一家人不就是這樣嗎,過日子難免會有磕磕碰碰的。可都是一家人,大家沒了那氣性,感情又好了。”

齊銘依然未語,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常媽,一副我早就知道,看你怎麽表演的神情。

常媽心裏咯噔了一下,半晌才道: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齊銘推了推眼鏡,表情很是平靜,反倒更具有震懾力:“你慌什麽?”

常媽猛地擡頭,“我沒有。”

“幾家人明明鬧得很兇,時常互相辱罵,你卻刻意隐瞞,是不是因為知道些什麽?”

“沒有,我沒有!”常媽頓時慌了,這個帽子扣下來,那她也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以前太太跟她的妹妹岳夫人确實鬧得很厲害,其實以前也經常發生這樣的事,夫人和岳夫人脾氣都很沖,兩姐妹經常吵架,可沒多久就和好了,再也不提那事了。所以我覺得也沒什麽可說的,哪家沒點争吵呢?”

“她們以前因為什麽事吵起來的?”

常媽深深嘆了一口氣,“都是錢鬧的。夫人之前就對妹妹不滿,他們一家經常上門要這要那,這些年變本加厲。後來大姐生病了,夫人大姐家沒什麽錢,于是岳夫人就跑過來讓夫人出錢。

夫人之前就已經給過五百大洋,岳夫人卻說不夠,又想要錢。夫人卻再也不願意做那冤大頭,說自己已經出了,不可能讓她一直填這個窟窿。”

周冰當時聽到這句話非常生氣,大罵周雪:“大姐都快不行了,你那麽有錢,竟然連這點醫藥費都不肯出,也太沒人性了!”

周雪也十分憤怒,“我之前已經給了五百塊大洋,你去街上問問,這麽多錢能夠治好多少個人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不可能像錢袋子一樣,一直給你們送錢!”

“那可是一條人命,你又不是沒錢,小時候大姐是怎麽疼你的你忘了嗎?!”周冰憤怒極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二姐竟然是這麽冷酷的人。

“所以我之前給了一千塊大洋,要不是念親情,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你們倒好,得寸進尺,現在還想問我拿兩千塊大洋,後天是不是想跟我拿一萬塊大洋?有這些錢我都不知道能救多少個人了!”

周雪對周冰獅子大開口極為地不滿,好像她欠了他們的一樣,憑什麽?

她花了多少心血才掙到現在的家業,你們不努力沒錢,卻怪我太有錢不肯掏空了給他們花,沒有這個道理的。

周雪被氣得不行,那天直接将周冰轟出了家門。

後來周冰又登門了好幾次,哀求周雪再給一些錢,洋人醫院本來就貴,他們又不是什麽名流那些高傲的洋人根本不願意給普通華人動手術,必須要付額外的費用。

“你那麽有錢,為什麽不能救救大姐,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啊,你不能就這樣什麽都不管,看着大姐去死!”周冰痛哭流涕,甚至在周雪面前下跪哀求。

可周雪卻是鐵了心不願意再出錢,“我已經出了那麽多錢,是三姐妹裏出得最多的,你們為什麽還要來逼我?我不可能為了你們,連我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吧?”

常媽說到這裏也很是無奈,她不好說誰對誰錯,只能一聲嘆息。

“後來夫人的大姐沒了 ,為此岳夫人一直責怪夫人當初沒給錢,讓她們大姐沒法及時開刀手術,這才導致她丢掉了性命。岳夫人葬禮上還咒罵夫人是冷血動物,都是因為她才害大姐早早離世,讓她滾出去。”

齊銘:“岳夫人和大姐的感情很深?”

“大姐李夫人比兩個妹妹大很多,岳夫人從小是被大姐帶大的,說是姐妹更像是母女。姐妹兩感情非常深,李夫人生病之後,岳夫人一直忙前忙後。”

兩人為這件事有段時間沒有往來,但是最後依如之前姐妹吵架那樣,又開始走動了。

不過兩姐妹依然經常争吵,大多都是為了錢的事。

“這些年她們姐妹一直這樣吵吵鬧鬧的,我們都見怪不怪了。”

常媽覺得之前那麽大的事都過去了,也就沒什麽事能拆散兩姐妹。

尤其現在岳夫人一家又跟着夫人一起做事,岳夫人就在夫人公司旗下上班,姐妹關系更加緊密。

齊銘不置可否,又問起曲高義姐姐一家情況。

“那一家子雖然經常上門打秋風,不過有老夫人鎮着,所以也鬧不出什麽大風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偶爾幫襯可以,可不能還回來占兄弟。”

常媽最後信誓旦旦地表态,“夫人老爺的家人都是正經人家,不會做出這種喪天良的事,肯定是之前那個賤女人做的!”

齊銘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周冰也來到了醫院探望曲老太太。

周冰經常去二姐家,和老太太也非常地熟悉。

得知齊銘的身份,周冰激動道:“齊先生,你一定要查明真相,為我姐姐姐夫一家讨回公道!一定要盡快抓住兇手,這樣的人一天沒有被抓住,我們兩家都沒法睡得安穩。”

齊銘颔首,“我一定會竭盡全力。”

“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我們都要查出真兇,查不出真兇我姐姐姐夫一家死不瞑目。如果一天查不清楚,我姐姐他們的屍體就一天不會下葬,哪怕是十年二十年,也一定要讓我姐姐看到結果!”

周冰渾身顫抖,十分的激動,極為地痛恨兇手。

她的嗓音很大,吵得護士都過來讓她安靜,不要打擾其他病人休息。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兇手逃脫的。”

周冰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您是全上海最有名的偵探,有您在我們兩家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齊銘未多停留就離開了,轉身就看到了不知道窩在角落看了多久的孟明銳。

“怎麽鬼鬼祟祟的?”

齊銘早就看到他了,所以才匆匆結束話題,并沒有與周冰有太多交流。

孟明銳嘿嘿笑道:“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們嗎,怎麽樣?有收獲嗎?”

齊銘并未回答,而是問:“你那邊怎麽樣? ”

“刀疤洪并不承認是自己參與了這樁滅門案,還說自己的生意是跟曲家夫妻捆綁的,若他們出了事,自己也落不到好。”

“你去調查他手下人了嗎?”

“查了,确實沒有聽說過刀疤洪想要把曲高義和高雪夫妻幹掉的意思,雖說他确實很生氣高雪和曲高義背信棄義,可也沒有到那份上。

高雪和曲高義也并不是徹底将他甩開,只是又找了一條大腿抱上,不希望受到太多束縛罷了。”

新大腿跟刀疤洪關系不錯,雖說利益難免受損,卻也不至于逼得刀疤洪會對高雪和曲高義夫妻下手。

如此一來得不償失,并不是英明做法。

即便要收拾這對夫妻,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

刀疤洪有一批貨壓在曲高義和高雪夫妻身上,他們現在沒了刀疤洪正為這件事發愁呢。

“我命人去查過,刀疤洪說的是真的。這批貨對于刀疤洪很重要,刀疤洪一開始還以為這對夫妻詐死,準備訛他的貨呢。”

“你确定他不是做戲?”

“如果是做戲,他的代價就太大了,得不償失。刀疤洪最近自身難保,沒有這批貨可能手底下的副堂主就要把他拉下馬了。”

齊銘不再有疑惑,他一開始其實也認為不是黑幫所為。

雖然殺害三個孩子的手法很準和利落,頗有職業殺手的架勢,可明顯很稚嫩,只是後開殺出了經驗,這才沒有像之前一樣狼狽,

他們的手法手段,都不像是黑幫所為。

只不過出于謹慎考慮,才會讓孟明銳去調查。

“還有個人需要你去調查。”

“誰?”

“薛鳳仙,曲高義以前的外室。”

孟明銳啧啧驚嘆,“姓曲的在外頭還有外室?我去調查的時候,大家評價曲高義是有名的妻管嚴,家裏養了一只母老虎,沒想他竟然還有這樣的膽。”

不管周雪怎麽給曲高義做臉,曲高義都擺脫不了依靠老婆發家的帽子。

“他們一家都會演戲啊,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個女人也是。”

齊銘挑眉,“什麽意思?”

“我剛才跟那個女人是一路的,我看她在水果攤前買水果的時候還挺開心的,半點沒有傷心的樣子,跟人聊天聊得可歡快。結果一來到醫院,那哭得叫個情深意切。

自己姐姐一家都沒了,還化了那麽精致的妝,身上衣服還經過精心搭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裏有什麽喜事呢。”

無論誰家遇到這樣的慘案,都不會再有心思去做其他,只會覺得恐懼和痛苦。

周冰的表現,讓人看不到她的傷心。

“有進步。”齊銘道。

孟明銳立刻挺起胸膛,“齊哥,我現在已經不是曾經的我了!我是你最可靠的明銳弟弟。”

齊銘手一揮,直接把他拍飛到牆壁上。

齊銘将事情安排下去,又回公司處理一些事,就提着吃食去找白向墨。

“先吃晚飯,一會再忙。”

齊銘來到曲家,白向墨依然還在二樓主卧,一點點地查找證據。

白向墨擡起頭,只覺得腰酸背痛,“你怎麽來了?”

“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你不吃飯別人還要吃呢。”

白向墨一看表,竟然都已經六點多了。

“難怪我覺得有點餓了。”白向墨讪笑,如果不是齊銘提醒,他肯定又要錯過晚飯了。

齊銘将他從地上扶起來,白向墨整個人都有些打晃。

“慢點,你趴在地上多長時間了?”

“也沒多久。”白向墨不在意道,“其他人的飯菜帶到了嗎?玉勝男呢?”

齊銘将食盒打開,先把瓦罐湯遞到他的面前,并遞給他勺子。

“都安排好了,不用擔心其他人。”

白向墨這才沒廢話,開始喝起湯來,同時也不忘叮囑齊銘快點吃。

喝完一罐湯,白向墨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齊銘将湯放下,為白向墨夾菜。

白向墨是不挑食什麽都能吃,但是也有自己的偏愛,如果一桌子上有太多菜,他只會夾自己喜歡的,不夠了才會夾別的菜。

可如果有人幫他夾,他又能開開心心把所有菜都給吃完。

“你也別老顧着我,自己也趕緊吃。”

白向墨給齊銘夾了他最喜歡的酸甜排骨,帶着脆骨和一點點肥肉。

齊銘笑着抓住白向墨的手,直接用嘴接。

脆骨在嘴裏咬得咔咔響,好一會才問道:“你今天查到什麽嗎?什麽時候能夠查完?”

“你不是一直嫌棄我吃飯的時候都聊工作,今天怎麽反倒自己破戒了?”

齊銘厚着臉皮道:“這個環境裏吃飯,就适合聊工作。”

屋子裏的屍體都已經收斂了,可卧室裏的血跡都沒有收拾,尤其是主卧,走進去就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其他人都在一樓吃飯,只有他們在二樓的小會客廳裏。

“我今天一直在排查鞋印,跪得我膝蓋都青了,總算有了點收獲。”

齊銘連忙去看他的膝蓋,想要将他的褲子拉起來,被白向墨狠狠地把手給拍走了。

“讓我看看。”

“現在看什麽看,你不嫌麻煩我還嫌冷呢。說正事呢,你別打岔!”

齊銘無法,冷哼道,“我還沒讓你膝蓋青呢,反倒是便宜了這個案子。”

白向墨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明白怎麽回事,很是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疼得齊銘直抽氣。

“你再往邊一點,這輩子性福都沒了。”

白向墨冷笑兩聲,沒再理會他,開始說正事。

“我在大女兒房間裏發現了一只鞋印,它們并不屬于警察曲高義和周雪的。”

齊銘不再玩笑,“什麽樣的?”

“根據鞋印,可看出主人是一名男性,身高約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間,身材魁梧。我認為他就是兇手之一,且是殺害曲高義的那名兇手,依照他的身高體重,他的臂力擊打力度更偏向于殺死曲高義的人。”

“我會将曲家和周家所有人信息盡快收集好。 ”

白向墨挑眉,“你認為是他們做的?”

“屋子沒有撬開的痕跡,鑰匙丢失,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齊銘将周雪姐妹的恩怨和今天周冰的表現告知,“周冰今天面對我的時候,她的激動和痛苦明顯都是裝出來的。”

“若是為錢,确實難過不起來。”

周冰和姐姐周雪經常為了錢的事争吵,雖說大姐的事周冰并不是‘打秋風’,确實是想要湊錢給大姐治病,但是平時她也沒少‘打秋風’,所以才引來周雪的極度反感。

白向墨雖是這般說,依然道:“即便姐妹之間有金錢糾紛,可将一家人都給殺死未免太過殘忍,興許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白向墨通過搜查大女兒的房間,得知大女兒現在所就讀的女子中學,是上海有名的女子教會學校。

平時她都得住校,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

兇手絕對是熟悉曲家的人,那麽他肯定是沖着曲家大女兒昨天會回家,專門挑選的時間。

可謂處心積慮和狠毒,對這家人沒有一點情感,所以才想要将一家子都給殺死,可謂惡毒冷血至極。

“你別忘了,還有‘殺姐之仇’。”齊銘提醒道。

大姐周霜雖然是病死的,可如果當初周雪願意出錢相助,那麽也不是沒有可能将大姐救活。

雖然周雪當時已經出了很多錢,而且周雪也沒有像現在那麽富裕,即便那時候事業做的不錯,可做生意很多人的兜裏其實沒幾個錢,都壓在了貨物上。

哪怕總總現實擺在面前,周冰依然有可能會認為是二姐小氣,不舍得出錢,所以才會害死了大姐。

人的情感是複雜的,很多人很多時候都難以用理性的思維去分析問題。

周冰看到的就是周雪有錢沒出,周雪則覺得自己已經出了很多仁至義盡,自己也要生活,不可能把自己的積蓄全都掏空。

至于姐妹後來又開始走動,那就得經過調查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齊銘和白向墨在曲家忙到半夜才回去,第二天一大早孟明銳就沖到殡儀館,‘砰砰砰’地敲門。

齊銘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鐘,用被子将白向墨的耳朵給捂住。

“時間還早,你繼續睡一會,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現在正是寒冬,雖然屋子裏還挺暖和,白向墨也比平時嗜睡,點點頭又繼續閉上眼睛。

齊銘披着外套打開房門,黑着臉道:“你一大早叫魂啊!”

“新聞,大新聞!”

孟明銳像只泥鳅一樣呲溜一下鑽進了屋子裏。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我把你給扔出去。”

昨天他們回來得晚,洗漱之後就已經淩晨了,睡眠時間嚴重不足。

“這事得白哥在了再說,林姨說白哥睡在這邊?你們兩關系也太好了吧,竟然還要住在一起!”

孟明銳有些嫉妒,難怪總覺得自己被排擠,他也在考慮要不要搬到殡儀館住下了。

齊銘看他跟看個傻子一樣,卻也懶得跟他解釋。

“他還在睡覺,你趕緊說。”

“齊哥,你昨晚不會跟白哥打架了吧?現在都幾點了,竟然還沒有醒!哎,哎——齊哥,齊哥!饒命,饒命!”

齊銘直接揪着孟明銳的衣領往門外揪,孟明銳抓着門板高嚷着。

“閉嘴!”齊銘厲聲斥道。

孟明銳立馬閉了嘴,撲閃着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你再這樣,我直接從窗戶扔你下去。”

孟明銳連連點頭,齊銘這才放開了他。

孟明銳舒了一口氣,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這時候白向墨也起床了,他知道有事就睡不着了。

孟明銳瞪大眼看着眼前兩人旁若無人地親吻對方的臉頰,一來一往非常的和諧,一看就是經常做的,仿佛這是多麽尋常的事一樣!

要不是孟明銳還留有一絲理智,他也學他們這麽打招呼,恐怕今天就可以讓林姨給他準備下葬了。

“有事快說!”齊銘不耐煩道。

“不,不是,白哥,齊哥,你們什麽時候這麽摩登了?竟然還學洋人早安吻?”

白向墨被孟明銳吵得頭疼,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淡淡開口:“孟明銳——”

孟明銳聽到白向墨這麽叫他莫名覺得背脊一涼,就像看到白向墨磨刀霍霍向屍體時的冷酷背影。

他頓時正經起來,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說明他的來意。

“你們看報紙了嗎!兇手抓到了,曲家滅門案的兇手已經抓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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