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如果不是他,那要是誰?

第二十二章如果不是他,那要是誰?

現在這情況特殊又棘手,他這邊沒準備好,确實安頓不了那父子倆,只能讓人跟随那位褚先生暫時去了歐洲,等他忙過這個賽季,準備好安頓那父子倆的居所,再接回來了。

“別擔心,一切都順利。”

“順利就好,小寶貝怎麽樣?”在約城待了幾天,那個軟軟糯糯的小團子他已經能抱上手了,雖然還不是很熟練,但是抱着已經不怕把那小祖宗給摔了。

熱乎了沒幾天他因為假期結束匆匆回了國,回來就發現自己開始忍不住惦記那軟糯糯的小崽兒。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挺喜歡那小小的面團子,果然是娃是自家的乖,媳婦兒是別家的好麽?

“他很乖,剛剛吃了奶睡着了。”說起孩子,莫嫌話語中都不自覺的帶着笑意。

聽到他話語中的笑意,衛遠征的心都軟成水了,“那你替我親他一口。”

“好。”

“那大概什麽時候能回國?”

他一邊盤算着要準備的事物,一邊計劃需要多少時間,褚先生是去歐洲出差,行程應該不會太長,從約城過去,也只是暫時落腳,等他在歐洲的工作告一段落,應該就會回國。

“這個我不清楚,要看褚先生的工作什麽時候能結束。”

褚先生約城的工作結束時要轉道歐洲接着處理公務,他想着他行動不便又帶着孩子,醫生和照料孩子的Ava都在這邊,他就暫時留在約城,等褚先生的工作結束之後再行讨論接下來撫養孩子的具體事宜,結果醫生育嬰師跟着他們一起被打包送至了歐洲,褚先生的意思是等他在這邊的工作結束就直接回國。

“那行,你安安心心待在那邊修養,我現在就聯系人開始準備。”他一開始是不同意這父子倆跟着去歐洲的,莫莫身體還沒養好,身邊又有個孩子,本來就不适合長途颠簸,接回國安頓就不說了,這去歐洲也不是長居久住,只是暫時停留,到時候回國還要折騰一趟,但那位褚先生似乎沒有跟人商量着辦的喜好。

他撩着袖子準備跟人好好理論,結果自家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也不跟他商量就老老實實的點頭了,點頭答應了那頭才跑來跟他先斬後奏。

他不想同意,可是轉念一想,不管是照顧大人的醫生還是照顧孩子的育嬰師都知根知底,既然那位褚先生不怕折騰,索性就随他把人帶走了。只是這心裏隐隐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阿征……”聽到他興致勃勃的,莫嫌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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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莫莫”衛遠征把兩只手上的繃帶都拆了下來,打開櫃子門一股腦的往櫃子裏一塞,聽到電話裏的聲音沒了,他邊翻包邊問。

“阿征,你先別……”

“先別什麽?”

莫嫌有一瞬間的迷茫,他的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那次沒有結果的交談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褚先生也沒有就孩子的事情再和他有一次正式的讨論,孩子以後的歸屬估計由不得他做主,褚先生既然要認這個孩子,那交給他獨自撫養就根本是不可能的。

“莫莫,莫莫……”莫嫌的欲言又止讓衛遠征心裏有些沒底,“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了麽?”

“……阿征,你先別忙着準備,”有些事他還是應該早些說清楚,免得阿征白忙一場,“我們回國之後可能不能一起住。”

衛遠征扶着櫃門的手一頓,“不一起住?為什麽不一起住?你帶着孩子住在外邊哪裏方便……”

“阿征,”莫嫌聲音有些低落,“是寶寶可能不跟我們一起住。”

“為什麽?!”衛遠征驚訝得勐然提高了聲音。

“我應該拿不到……寶寶的撫養權。”

“莫莫——”衛遠征聽到莫嫌話的那一瞬間,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

衛遠征這勐然升高的聲音,吵嚷的更衣室都靜了下來,把整個更衣室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一群人見他失态的扶着櫃門都面面相觑,最後隊長張亞走上前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征兒,還好麽?”

衛遠征怔怔的回頭看向身後的張亞,他搓了搓臉,試圖搓散臉頰上的緊繃,扯了一抹僵硬的笑意,“沒事兒。”

張亞有些擔憂的看着他,但見他沒有想說的意思,也不好追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轉身朝更衣室裏的衆人是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該幹什麽幹什麽。

一群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悄悄的各自忙去了。

衛遠征抹了一把臉,把櫃門關上,出了更衣室走到樓梯間往樓梯上一坐,半響都沒有沒有說話。

在這之前,他還沉浸在孩子不是那個人渣的慶幸中,他問過關于孩子父親的身份,但莫莫不願提起,那孩子不願意說,他也不好逼問,只慶幸不是那個人渣就已經是萬幸,但他卻一直裝傻一樣選擇忽略孩子的身世,避重就輕的選擇忽視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可這世上,哪有事情是裝傻就能裝過去的?

果然那幾天就只是在粉飾太平麽?所有的靜好都是一場軒然大波的遮掩?

聽到電話裏其他的聲音,卻沒聽到他的聲音,莫嫌只得主動開口安慰道,“你別急,我雖然不能獨自撫養他,但應該能陪着他長大。”

“……什……什麽意思?”

莫嫌扶着泛涼的玻璃窗,指尖摩擦着玻璃,涼意浸透指腹,一寸一寸往手心手腕蔓延,他之前沒有來過瑞士,窗外是一幅什麽異國景象他有些無法想象,也不大能勾勒出來,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飄飄蕩蕩的思緒連着身心都沒有腳踏實地的安寧感,“我……應該争取不到寶寶的撫養權。”以褚先生的身份,估計連争取一說都不大現實吧?

衛遠征一聽,果然如此,“莫莫,你老實給我說,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到底是誰?”

這孩子一心一意跟了霍遠揚那畜生兩年,對他又有意,這突如其來有了孩子,可孩子竟然不是他的,人也被他丢棄在遙遠的異國他鄉,這其中有些什麽內情,他卻一點都不知情,措手不及的連孩子的身世都是一頭霧水,更遑論涉及孩子的撫養權了。

莫嫌低低嘆了一聲,果然試圖遮掩是不可能的,如果褚先生不知情他或許還能遮掩,我不說你不問默契不提及還行,可現在的情形不過是他自欺欺人罷了。

“是褚先生。”

“什麽是褚先……”衛遠征口快過腦子,話出口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問的什麽,莫嫌回的是什麽。

然後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電話也沒有挂斷。莫嫌是不知道從何說起,衛遠征是太過驚訝不知道怎麽接。

那個褚先生一看就知道跟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那一身氣度,那行事做派,怎麽會跟莫莫扯上關系,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

是了,是了!如果那位褚先生跟這件事沒有關系,他怎麽會千裏迢迢在約翰內斯堡找到人,他怎麽會照顧得這麽周全,又怎麽會不怕周折麻煩将人一并随行帶去歐洲……

他這神經也真是粗,明明這麽多不合情理的事,他卻眼盲心瞎的裝風平浪靜。

“怎麽會是他?”

衛遠征寬直的肩膀塌了下去,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都被抽掉了,他額頭抵在膝蓋上,高高大大的身體縮成一團,莫名的顯得有些無助。

“……”莫嫌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他有些茫然。

阿征問,怎麽會是他?

那如果不是他,那要是誰?

如果不是他,換做其他人,随便一個什麽人,或許他不用去擔心孩子的撫養權,可是他或許親眼見一見這個孩子的機會都沒有了,如果換做其他人,他應該已經死在那個寒冷的夜晚了。

這世上的事,從來都是這樣不如人意吧?

衛遠征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他想問為什麽明明他和霍遠揚那個人渣在一起,可是為什麽會為一個陌生男人生下一個孩子,想問他是不是被霍遠揚那個畜生送出去的,想問他是不是被強迫的,想問他……他有太多話想問,卻偏偏清楚什麽都不能問,這些事太難堪了,是傷也是疤,他如果問了那無疑是在這孩子的傷口上撒鹽,還是自己親手掀開,掀得血淋淋再往上撒的那種,他是這孩子唯一的親人了,這樣的事他怎麽敢做啊?

衛遠征一把抹掉眼睛,抹掉一臉的濕意,擡起赤紅酸澀的眼用力眨了眨,“先別想這些,你好好修養身體,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聽他打起了精神,莫嫌也松了一口氣,“我很好,你別擔心。”

“你那裏已經晚上了吧?早些睡,等我空了給你打電話。”

“好,你去忙吧,訓練別太拼,注意身體。”

“知道了,乖,快去休息吧。”

挂斷電話,衛遠征一直在樓梯間坐到張亞親自來尋人,張亞見他狀态不好,想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但看着他赤紅的眼到底沒有問出來。

只是分組練體能的時候特地把他分到和自己一組,明明之前吼着嚷着不想被練廢的人比其他人多加練了兩個小時,直到發/洩完所有的精力才被張亞拖回宿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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