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江千寧的目光過于平靜, 平靜到宋時滢有一瞬間的失去底氣。
但是她仍然穩住了心态,只道:“你就真的一點不懷疑?我不信。”
江千寧嘲諷地勾了下唇,依舊沒說話。
“你一定是懷疑的。畢竟你身上有可圖的東西太多了不是嗎?圖色, 圖財,圖你家能給的幫助,圖你家的人脈, 那可真是太多太多了。你追他的時候,他有安全感,知道你不會走, 覺得一切都能是他的。你一決定不追他了, 他就慌了,生怕一切都跑了, 才趕緊回過頭來跟你說你喜歡他, 只要你傻傻地信了, 東西就還能是他的。多劃算的買賣啊,娶一個你, 能得到的好處有多少啊!”
宋時滢說話太有底氣了, 聲音篤定,好似, 她是陳寄白肚子裏的蛔蟲, 好似, 她就是什麽都知道。
她說的話,也确實是有理在的。
江千寧的顏值自不必提,能短時間內迅速地火起來, 是靠資源、靠努力、靠天賦, 更靠顏值。娛樂圈嗑得要死要活的神顏女神可不是白稱的。一襲玫瑰裙, 能驚豔半個娛樂圈, 沒有人能在她的石榴裙下保持理性。
此外,她的家世更是一個巨大的籌碼。更不必提,她還深受家族寵愛。
她是上帝的寵兒,她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她所擁有的一切,單拎出去任何一條,都是尋常人畢生難求,可上天就是這樣不公平,她就是能一人集齊所有。
這樣的人,自然也是許多人看上的肥肉,想将她吃進嘴裏,享受她所帶來的資源與利益的男人必定如過江之鲫。
娶了她,那不是少奮鬥二十年三十年,那是百歲無憂。
誰又能保證,陳寄白不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呢?
宋時滢說到後面,情緒漸次激動。她覺得她快要瘋了,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得不到。她愛慕多年的、仰望多年的月亮,最終也落不入她的掌心。
她至今仍然記得,陳寄白與她說讓她幫忙時她有多高興。因為這意味着他對江千寧沒有男女之情,而且在她的努力下,他們之間的距離漸近,近到他都找她幫忙了。她以為她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她以為,既然如此,那就說明她是有機會的。小說裏的男女主不都是這樣嗎?她是天降,她打敗了他的小青梅,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上位。
這些年她小心翼翼地維持着與他之間的距離,明面上看着不敢跨線分毫,實則她有在悄悄地朝他靠近。雖然他向來冷淡,但是她是他身邊唯一出現的女性,她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她想,她不懈地努力,她總有成功的一天。可是,她沒料到的變數就是陳寄白對江千寧的不喜歡有朝一日竟然會轉變成喜歡。
從他轉變的那一天起,她的一切幻想就都破滅了。只可惜當時她是局中人,她看不明白,她不甘心地還在苦苦掙紮。忙了一通,到頭來才發現,她的失敗早已注定,那些掙紮都是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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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她認識陳寄白這麽多年了,她對他來說明明是特殊的!
這份特殊支撐了她這麽多年,叫她偷喜暗喜,叫她覺得自己的喜歡定有得見天光的一天,又怎麽可以在這麽多年後宣告她的失敗?
她不可能接受的。
她的消息靈通些,別人只知道江千寧出車禍,她卻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多查了查,這才知道他也一起出了車禍。宋時滢探得地點後就趕過來了,她就是想,再試一下、再争取一下。只要江千寧不要他,那他就一定是她的!
她會更加努力的,只要上天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上天不公平,給了江千寧那麽好的家世。除此之外,她沒什麽是比不過江千寧的。
聽完她堪稱有理有據的分析,江千寧似乎覺得有道理,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話說多了,她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方身上,并沒有人注意到,病床上的人,眉心極其細微地皺了一下。這一動作幾不可聞,若非細心觀察,是無法發現的。
宋時滢見她并無強烈抗議與反駁,覺得她應是真聽進去了,激動的情緒也稍稍和緩:“你們還沒結婚,你現在看清楚這一切,都還來得及,你說是不是?這世上,條件好的女孩兒被騙的例子太多了,數不勝數,輕則被騙財後再被棄,重則命喪黃泉,牽連一家。我這也是為你好。”
江千寧抿抿唇,再次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床上的人眉心再次皺起,這次的動作弧度更大了些,卻是看得出他做得極艱難。
宋時滢的情緒被安撫了下來,她聲音也放柔了:“你千萬要聽進去我的話的,我也知道,他救了你一命,這時候你對他正感激着,但是救命之恩切忌與愛情混作一談。感激不是愛,若是為了感激他而同意和他在一起,那你可就太蠢了。今後的日子還長,你可以慢慢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但是千萬不能将婚姻愛情視作兒戲,拿來報答他。”
嗯……有理有據、條理清晰。她的理由和邏輯非常清楚,這樣的話,是很能說服人的。
若是換作別人,若是換來個心性稍微不堅定的,真的是要被她這番言論給說服的。
宋時滢卻并不太了解江千寧,她這樣說完,又見江千寧有在點頭,便期待地看着江千寧問:“所以,你聽懂了嗎?知道該怎麽做了嗎?”
江千寧險些笑出聲。
她給了宋時滢十分鐘,原本對宋時滢要說的話還有點期待,可沒想到她千辛萬苦地闖進來,竟然只為了說這些廢話。
這會兒已經過去了七分鐘,再過一會,她可就要趕人了。
江千寧不緊不慢道:“你說得對,你說的太有道理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家裏幾代人辛苦積攢下的家業,我可得擦亮眼睛找老公,不能讓家族基業毀于一旦。”
宋時滢連連點頭:“他态度轉變得這麽快,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你說是不是?定是有利可圖,有利要圖,他才會這樣的呀。”
江千寧接着說:“是是是,你說的在理。”
八分鐘了。
她脾氣頗好地決定耍滿宋時滢這十分鐘。
現在她看宋時滢,真如跳梁小醜。只宋時滢不知罷了。
就在江千寧再次肯定了宋時滢說的話後,病床上的人終于被激得睜開眼,眼底閃過一道鋒利的光芒。
剛才她們在這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刺激他的神經,他感覺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被擠壓着、撕扯着,反複折磨着他的意志,逼迫着他快些醒來。神經的跳動一下一下又一下地逼着他,終于是将他給逼醒了過來。
乍然醒來,陳寄白還有些不大清醒,神經的傳輸有些遲緩延遲。即使剛才他覺得聲音就在耳邊,他聽得清楚分明,也在腦海裏不斷地叫嚣反駁,但這會兒仍是怔怔愣愣,沒有辦法及時地給出什麽反應。
原先江千寧的注意力是在他身上的,但是她看宋時滢在這兒跳梁看得興起,注意力也不知是何時轉走的。
江千寧算着時間,十分鐘馬上就到。她也懶得再耍猴,準備最後再與宋時滢說些什麽,就結束今天這場無聊的談話。只見她眉眼都揚着笑,一指陳寄白說:“這個人,你覺得他會……”
也是這時,她的目光随意地落在了陳寄白身上。
也是這剎那,她的目光徑直地撞進了他的眼裏。
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此刻正在看着她。他眼裏情緒濃烈,似乎有滿腔的話語藏于其中,無法言達。
江千寧愣住了,她的笑容僵在半路,聲音亦是戛然而止。
整個人就那麽呆立當場,失去反應。
這、這這這。
她眨了眨眼,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等眨完眼後,确定他的眼睛仍然睜着後,她才終于反應過來,忙上前去,不忘叫人:“去叫醫生!去叫醫生!”
宋時滢是第二個發現的,在江千寧盯着他出神時,她也看了過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竟然醒了。
她被他驚得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随後而來的就是無邊的驚慌。
——他、他是什麽時候醒的?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他聽去了多少?!
宋時滢唇瓣嗫嚅了下,久久沒有反應。
完、完了……
他若是聽去得多,那她以後……那她之前做的那些……
宋時滢臉色頃刻間灰敗下來,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大的頹喪之中,她并不敢去猜測,也無力去猜測。盼就只盼,他是剛醒的,他什麽都沒聽到。
她也就是仗着他昏迷、他全無意識,才敢當着他的面與江千寧說這些。她以為他聽不見的啊!可誰能想到說着說着他就醒了呢!
宋時滢簡直要兩眼一黑暈過去。
她移開目光,連與他對視都不敢,就那麽緊緊咬着唇,又是緊張又是驚慌,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江千寧撲到他面前,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早已将宋時滢抛至腦後,她哪裏還有功夫記得旁人!只将全身上下的心思和功夫都用在他身上了。她驚喜地問:“醒了嗎?陳寄白,有意識嗎?知不知道我是誰?”
陳寄白睜開眼,已是費盡全身力氣。這會兒疲憊後知後覺地湧上來,一陣陣的無力感叫他慢慢耷下眼皮。
江千寧的驚喜一點點殆去,連忙說:“別睡別睡,叫醫生看一眼,別睡——”
陳寄白閉了閉眼,又努力睜開,他哪兒也不看,只是看着她。眼神很沉,很靜,了無波瀾,卻深邃如潭。
江千寧激動得要哭,“你終于醒了。”
她已經用盡了一切辦法,她幾乎要走投無路。等把日記念完,她就是真的束手無策了。
好在,好在他終于終于醒了。
醫生很快進來,檢查着他的情況。
江千寧把位置讓給醫生,往後一退,便看見了還呆立在那的宋時滢。她這才想起這裏還有個人。剛才發現他睜着眼的那個瞬間,真是把她激動傻了,激動得大腦一片空白,滿心滿眼都只有他,哪裏還記得什麽宋時滢?這會兒她也沒心思再去戲耍宋時滢,再聽她講廢話了,江千寧給江家的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把宋時滢帶走了。
宋時滢下意識的想掙紮,但兩秒後她就清醒了,不行,她不能吸引來陳寄白的注意。于是她咬緊唇,恨不得把尾巴縮起來地被人叉着離開了這裏。
她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或許是聽見了,但或許她幸運呢?
病房裏,醫生給陳寄白做完檢查後,松了口氣,臉上也浮現出了笑意。他對江千寧道:“陳先生已經度過了最難的一關,您放心,之後沒什麽大事了。”
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足以叫人喜極而泣的好消息。
或許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這個消息從醫生口中說出,會讓病人家屬多麽欣喜若狂。
江千寧等到了,她終于等到他醒來了。
送走醫生後,她坐回他的床邊,喜悅溢于言表。
她戳了戳他的臉頰,“終于。”
陳寄白閉了閉眼,又辛苦地睜開。看得出他很累,很想睡一下,卻又在堅持着要做什麽。
江千寧靠近他,好奇地問:“你想說話嗎?你是不是想說什麽?先休息一下,等休息好再說好不好?”
他醒了,她已然滿足。
這些日子的擔驚受怕稍稍放下,她現在滿心都是雀躍,恨不能起來跳上幾圈舞,才能叫滿得過溢的心情揮散掉一些,叫自己正常一些。
她現在就連聲音都是激動高昂的。
陳寄白想跟着她笑笑,但确實是沒有力氣了,他正在着急另一件事。
她看得出他越來越着急,怕他剛醒就把自己給急壞了,連忙說:“不着急嘛,慢慢來,你先試一下發聲?實在沒力氣我們就等睡醒再說。我一直在這呢,我又不會跑,我等你醒來告訴我,好不好?”
他不肯。
這人,怪倔的。
江千寧無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努力,攔也攔不住。
過了好久,她終于聽見了他所發出的、極其微弱的聲音:“她說的……不實。”
江千寧知道他沒力氣說話,也知道他不說出口誓不罷休,于是只能盡力協助他,想辦法叫他省些力。是以這時候她就趴在距離他只有十厘米的地方,也是因此,她非常順利地就将他的聲音盡數納入耳中。
聽完之後,她微微一愣,腦子已然動了起來,去反應他說的話是何意。
她是個聰明孩子,稍稍一想,很快就想明白了他這是在說什麽。
江千寧實在是無奈。
她沒想到他憋了又憋,明明沒力氣,但是就算使盡吃奶的力氣、就算累得不能再累,也非要說的話竟然是這個。
合着剛才宋時滢的話他是聽見了,雖然不知聽見了多少,但是也知道他被氣得不輕。或許、或許……江千寧忽然瞪大了眼,大膽地猜測了下——他該不會是被宋時滢的胡說八道和她為了逗宋時滢而給予的肯定話語給氣醒的吧?
江千寧一時不知該說何是好。
怎麽、怎麽是這樣的呢?
那她這是功還是罪呢?
陳寄白見她沉默,眸中急色更甚,但是他再也沒力氣說更多的了。
着急卻說不出話,眼看他就要被急壞,她連忙同他解釋:“我知道我知道,我哪裏會信宋時滢的話呢?放心吧,我心裏都清楚的,剛剛我只是為了逗她玩而已,并沒有信她的挑撥。”
她輕輕撫着他胸口,可沒忘記他現在還是個傷患,動作與聲音都是前所未見的溫柔。
她解釋完後,他眸中的急色才一點點地褪去,總算是放了心。
他可真怕,怕他還沒醒,他這好不容易給哄回來了些的人,就又被那什麽不相關的人給氣跑了。
剛才宋時滢說一句她附和一句,天知道他在聽見卻無法反駁的時候有多無力。
他拼盡全力去掙紮,與腦海裏的意識搏鬥,但就是醒不過來,就只能那樣聽着宋時滢在這裏同她胡說八道,險些就要把她給哄信了去。他那時幾近絕望,絕望到恨不得絞掉宋時滢的頭顱才好。
好在、他的小溏心是個聰明的,她并沒有信宋時滢那些胡謅的話。
得了江千寧這話後,他才終于安心。
他的眸光在她面上留戀着,又輕掃了下四周。眸光流轉,溫和如風。他的心思很快一松,強撐的眼皮也随之松開,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睡去時,連嘴角都是翹着的。只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弧度,但是已經足夠看得出他的心情。
江千寧他的所有微表情都納入眼底,又是想笑又是無奈。
——怎麽這麽傻呢?
他們認識這麽多年,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他們還熟悉對方的人。她再熟悉他不過,對他的品性最是了解,怎麽可能會因為外人的三言兩語而去懷疑他的為人與企圖。
他是天之驕子,端方如玉,驕傲而又清朗,不可能也不屑于去算計宋時滢所說的那些事,更不會成為宋時滢所說的那種小人。
也不知,宋時滢是太不了解他,還是太不了解她。
亦或者,是太不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與對彼此的認知。
幾年前,江千寧生陳寄白的氣,為此兩人疏遠疏離。那時候是因為她尚未成熟,為了他不愛她這件事而心有抱怨。
一年前,她想開了,她知道他沒有錯,她也開始試着去放下他。這時候她的心裏已經不生他的氣了,只是想與他保持點距離,也好叫自己更容易地放下他而已。
再後來,她再次生氣是在得知他給宋時滢開酒店的房間後。不是因為吃醋,只是因為覺得他在打她的臉。
她這個人,說放下就會努力地去放下,當時她也真的做得很好,若是他再晚一些回頭,她就真的徹底放下他了。
可是他回頭得太及時,還精準地拿捏住了當時她還沒放下的對他的最後一點情意,将其點燃,又是加油又是加柴的,愣是使其重新熊熊燃燒。這點兒情意被他瘋了一般的各種操作越燒越旺,從此她便再也逃不開了。
他們之間糾纏糾葛這麽多年,愛不得恨不得,将彼此都折磨了個遍。她不好過,他也好過不到哪去。
如今兜兜轉轉的,也不知怎的,反正就是走到了今天這副模樣了。
真要掰扯出個框架條理來,是不可能的。感情的事情,哪來那麽多大道理可講?又哪來的什麽邏輯可談?
宋時滢在這跟她講理由講邏輯,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根本不用去聽她接下來是怎麽瞎掰扯的。
她就沒往心裏去,純粹是當成個樂子玩。哪裏想到,這個昏迷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倒是把這一切都給聽了進去,還以為她當真了,兀自急得不行。
一想到他急得不行卻又因為在昏迷中而無法為他自己澄清辯解,于是便使盡力氣掙紮着醒過來,拼死也要護住自己“清白”,江千寧就忍不住莞爾。
說你聰明吧,的确,你從小就是最聰明的,智商碾壓周遭一圈的人。可是說你笨蛋,你也是真的笨,竟然會以為她真的信了宋時滢的話。
可是就是他這個傻樣子,叫她的心軟得沒了邊兒,心口又軟又塌的。
江千寧在床邊靜靜地看了他好久,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嘴角一直都是翹着的。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她才終于從這天降的大驚喜中回過神來,想起該給家裏人報個喜才是。
而這時,江家人和陳家人剛好都趕到了病房。
——江千寧被驚喜砸懵了,但是在陳寄白剛醒來的時候,自是有其他人及時地給他們報了信。
兩家人一起趕到,見陳寄白還是閉着眼的狀态,陳母遲疑地問江千寧:“我們剛剛收到消息說寄白醒了。可別是個假消息吧?他醒了嗎?真醒了?”
一個個的,都覺得如在夢境。
直到江千寧咧着笑,重重點頭,給了他們一個确切的答案,他們才終于相信,放心地高興起來。
可算是醒了!
終于是醒了!
兩家的母親繃不住地想落淚。
江斯言注意到桌上有兩本日記,其中一本應該是妹妹的,但是另一本就不知道了。他指着問江千寧:“這是誰的?”
江千寧也看過去,連忙拿起來收進包裏,一邊收一邊說:“一本是我的,一本是陳寄白的。”
“你們,擱這兒互換日記呢?”江斯言不解地問。他覺得他好像快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了,別的倒是沒什麽,就是怕回頭季潇雨又嫌他老。
江千寧歡快地解釋說:“沒有啦。我的是我高中時候寫的,我想拿來念一念,看能不能把他叫醒來着。他的這本是他剛寫完要給我看的。”
大體就是這樣。
具體的話,要真解釋起來那可太長了,說上好久都說不完。是以江千寧選擇簡單地解釋一下就好。
江斯言:“……”
小女孩兒,寥寥幾句話,都是喜滋滋的,跟吃了蜂蜜似的甜膩膩。
不過,現在年輕人的把戲,他好像真看不太懂了。
現在是流行寫日記嗎?
他搖搖頭,沒再問下去,反正都是他盲區。
江千寧沒看見江斯年,問大哥說:“二哥沒來嗎?我從早上就沒見過他。”
“電話沒接,不知道去哪兒了,應該待會就回來了,放心。”江斯言不以為意。
江斯年又不是江千寧,若是江千寧,那他指定是不放心的。但是這是江斯年,那就沒必要操心。
作者有話說:
居然有人猜到陳總是被氣醒的!膩害!!
江二狗表示抗議,抗議江家重女輕男!江父駁回抗議。
感謝在2022-07-24 23:33:22~2022-07-25 06:34:0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萱. 6瓶;Gonemsh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