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好了好了,別八卦了,競技場開沖。幫主今天只給了我們三小時,三小時後他就要出門約會去了。”貓哥道,“春水你狀态應該回來了吧,之前看你蔫兒吧唧的,可別今晚又繼續翻車。”

一念此間略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之前的确是有些不在狀态,不過現在不會了。”

“之前你為什麽不在狀态?”五月花開道,“那天我就想問你了,又怕你遇到了什麽事就忍着沒問。”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一念此間失笑道,“小鴿鴿的聲音和我第一個前妻很像,當時她一開麥,我差點以為是我前妻回來了,所以有點失态。”

電腦前的蕭歌手指微頓。

“噢喲,這都前妻了竟然還能記住她的聲音,”五月花開嘴裏說着,人進競技場後手裏操作沒停,“看來是真愛。”

微念冷不丁道:“再真愛不也還是有了第二任前妻。”

一念此間:“……我也不知道怎麽就一直記着她的聲音,不過我也想明白了,小鴿鴿的聲音和她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她性格比較敏感,說話總帶着小心翼翼,生怕別人不高興。而且,她應該不會再玩這個游戲了。”

頓了頓,一念此間繼續道:“其實有時候我挺希望能再碰到她的。”

“兄弟你這是還沒放下她啊。”五月花開道,“有她的聯系方式嗎,還喜歡的話就去追啊。緣分錯過可不再有。”

“再放不下不也還是有了第二任前妻。”微念再次道。

一念此間:“……我們早就斷聯系了。不過我對她也不是還有那種的喜歡,我只是……算了,不提以前那些事了。”

“哦,第一任前妻提完了,不如說說第二任前妻?”微念又道。

這回一念此間沒忍住,有些哭笑不得道:“微念哥哥你這是吃醋了嗎?一直抓着我第二任前妻不放。放心我早就和她劃清了界限,沒有和她再藕斷絲連。”

微念呵了一聲,沒再說話。

蕭歌卻接替了微念的位置,道:“我之前聽胡圖圖說,你前妻好像和你是同學?真的假的?在游戲裏能碰到同學還能結婚,這算是天賜良緣吧,怎麽就分了呢,好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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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性格不合。”一念此間不欲多談。

但蕭歌怎麽會那麽輕易放過這個話題,“八卦一下,你們是同學,離了婚在學校裏碰到會不會尴尬?”

“還好吧。”

“春水你手法這麽好,能和你結婚的應該也是犀利高玩吧。”蕭歌問道,“她還在玩嗎,不會我們聯賽會碰到她吧。”

“玩倒是在玩,不過她手法一般,我們聯賽應該遇不到她。”

哦……還在玩啊。

蕭歌笑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蕭歌一開始的計劃就是以新親友的身份刷一念此間好感度,然後套明如雪的下落,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明如雪竟然成了一念此間的前妻。

前任,世界上最尴尬的關系之一。

一念此間肯定不會再繼續和明如雪當好親友,蕭歌自然也無法像通過微念找到一念此間那樣通過一念此間找到明如雪。

好在這事也不是完全沒有突破口。

從之前胡圖圖的話來推斷,一念此間和明如雪分手,極有可能是明如雪綠了一念此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回頭她以親友的身份義憤填膺地讓一念此間把名字告訴她,以後見一次殺一次,那自然也就順理成章。

不過眼下,還是得刷好感度。

“真羨慕春水,竟然還有好幾個老婆。”貓哥感慨道,“不像我,這破游戲玩了兩年還是光棍一個。”

“你應該慶幸你還是個光棍,至少光棍還是個直的。”五月花開道。

貓哥:“?兄弟你不會彎了吧。”

五月花開:“滾,你才彎了。”

“可我覺得你很像個0诶。”

“呸,老子是1!”

蕭歌:“……”

微念:“啧。”

“兄弟,你這樣讓我有點害怕啊。”一念此間一副你別過來的語氣,“你不會想gay我吧,我可是直的。”

“滾滾滾,人頭搶不過我的人通通打為0,小鴿鴿除外。”五月花開道。

蕭歌當即為微念叫不服:“奶媽哪來的人頭。”

“職業是自己自願選的,換而言之,幫主是自願做零的。”五月花開叫道。

玩笑話歸玩笑話,蕭歌以為大家不會當真。然而在進入下一把競技場後,她和另外三個dps剛撸掉兩個人頭,正準備對第三個下手,卻見微念突然召喚出一條冰霜巨龍,硬生生炸血給炸死了三。

蕭歌:“?”

峨嵋也是有傷害技能的,但是很少,只有三個,像微念召喚出的冰霜巨龍就是其中之一“冰封千裏”,效果是短期內造成大量傷害。但正常峨嵋裝備下,這三個技能的傷害很低,也就對付對付路邊野怪的程度。

像微念這樣直接用技能殺人,說實話,不是沒有,但是裝備的屬性必須是力量裝備,舍棄奶量換取傷害。

蕭歌點開微念的裝備一看,發現他果然換了一套新的純力量裝,而且同樣全是仙品,也怪不得他傷害這麽炸裂。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是邪、教流峨嵋。”蕭歌真的很意外,也很感慨。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這種流派的峨嵋了,畢竟一般玩家如果想要傷害完全可以去玩輸出職業,沒有必要玩奶職卻追求傷害。

只有真正喜歡峨嵋這個門派的人,才會嘗試這些路子,比如原主的師父——春雨打杏花。

在原主的師父之前,峨嵋派還是老老實實的奶門派。當時她師父覺得憑什麽奶媽就得老老實實奶人,就不能有反抗之力。于是一門心思鑽研起力量裝備的搭配,還別說,一兩個月的琢磨下來,還真讓她走出了一條暴力流奶媽的路子。

再之後就是以武會師,她在主城把擂臺一擺,誠邀各大門派高手上門挑戰。

當時服務器聽說主城有個奶媽能殺人,不少人聞訊而來想看熱鬧,結果沒點手法的通通都跪在擂臺之下。而有手法的高手則在切磋之間,一點點同她一起将暴力流峨嵋的流派給完善。

原主師父的橫空出世,一度在門派內掀起一陣暴力流狂潮。

雖然後來因為這個流派奶量不高的情況下傷害又沒其他門派高而迅速被人們放棄,但這對峨嵋玩家來說卻是新的路子。

蕭歌沒想到微念竟然也會修這個流派,說實話,她有些高興,有種原主師父當年的心血被後人被完美繼承的感覺。

“峨嵋門派裏的高玩不少,”微念道,“只要是稍微對手法自信點的都會修這個。出其不意的殺招,最為致命。”

“這樣嗎?春雨打杏花的目标實現了。”蕭歌道。

“春雨打杏花是誰?”五月花開好奇道。

“你不是峨嵋你不知道,她是暴力流峨嵋的開山鼻祖。”蕭歌道,“‘遠都不知道眼前柔弱的小奶媽掏出來的是充滿愛意的奶還是要你狗命的冰霜巨龍’這句話說的就是她。”

“哦,我玩的晚,這些遠古玩家都沒怎麽聽說過。”

“我玩得久,我也沒聽說過。”貓哥道。

“其實我也有點好奇小鴿鴿你是怎麽知道的。”一念此間突然開口道,“知道春雨打杏花的人很少,知道她開創暴力流峨嵋的更少。這個流派真正被人們知道還是兩年前聯賽的總冠軍賽上,當時的冠軍隊伍就是因為他們的奶媽和隊友最後聯手秒了對面的輸出,才取得最後勝利。小鴿鴿,你是青龍山的老玩家嗎?”

蕭歌沉默。

青龍山就是當初原主所在的服務器。

“我不是青龍山的老玩家,而是江湖的老玩家。”蕭歌道,“《江湖》這游戲最有江湖氣的也就是公測最初的那兩年,那時候各服高手隔着服務器相互約架,各種決戰紫禁之巅。

從那時候過來的玩家誰還沒建小號去圍觀過青龍山的春雨打杏花、長安城的吾乃王真人、花前月下的李逍遙,還有到各大服務器流竄挑戰各大成名高手的顧輕塵。也正因為他們的跨服切磋,這游戲公測的第三年官方脫胎出了夏季跨服聯賽,為全服高玩提供公平競技舞臺。

只可惜,游戲玩家更疊太快,如今不過才四五年過去,他們早已是被後浪拍在沙灘上的前浪,別說被提及,連知道都鮮有人知。”

“原來你是公測開始就入坑的玩家,怪不得你會知道這些。”一念此間恍然道,“我入坑的時候,也只聽我師父說過名字,唯一有接觸的還是當時早已隐退的春雨打杏花。剛才突然聽你提到她,我差點以為你是我們青龍山人。”說到這,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我還想着怎麽會這麽巧呢。”

“你認識春雨打杏花?”蕭歌忽略他最後那句,故意發出驚訝地詢問,“她現在還在玩嗎?我還以為她早就a了呢。”

“她兩年前就a了。”一念此間道。

果然也a了啊。

故人離去,蕭歌有些感慨。

一個游戲玩到最後,往往只剩下一個人守着空蕩蕩的列表,然後在某個尋常的一天,毫無征兆地下線,再也不會歸來。

“游戲的阈值擺在那裏,剛玩的時候覺得什麽都新鮮有趣,玩得久了會膩味也很正常。”貓哥此時道,“別說那些遠古大神了,就說是我們幾年說說不定也早就各奔東西。有些就是這樣,珍惜當下啊。另外,幫主你能不能珍惜一下你隊伍裏唯一的蜀山?我腿短,人頭我是真的搶不到!”

微念對此報之以更猛烈地搶人頭。

高手來普通段位炸魚,勝率很是喜人。這個晚上過去,幾乎三個小時不到,蕭歌他們的隊伍就順利沖到了十段。

段位一到,微念就抽身下了游戲,蕭歌本也想走,卻被一念此間叫着留了下來和他們一起切磋,為後天到來的聯賽做賽前熱身。

切磋什麽的蕭歌并不排斥,不過她加入他們三個的切磋中後,一念此間卻一直拉着她說從前江湖裏流傳的一些逸事。

蕭歌不太清楚他這是不是為了試探自己,不過為保險起見,一念此間拉着她說從前,她就拉着一念此間打聽微念的信息。

“我們服務器以前有個挺出名的事,當時有個妹紙和男朋友一起來玩這個游戲,結果男朋友出軌游戲裏的師妹,那個女玩家把那對狗男女輪白之後就離開了游戲。後來那對狗男女以為那女玩家不會再回來,天天在世界上秀恩愛,最後惹得我們服其他高玩不快,連續半個月蹲得那對狗男女幾乎都不敢出主城。”一念此間道。

聽完一念此間的話,蕭歌揚了揚眉,一念此間說得并不對。

雖然主城禁止開啓殺戮模式,且有一刀一個的NPC坐鎮,但高玩總有不同的玩法——他們去野外先讓自己變成紅名。紅名玩家不僅和玩家成為敵對,和NPC也是。那些人自己變紅之後,組團大搖大擺進城,然後絕大多數人憑着操作溜護城NPC,而剩下的一兩個則趁機輪那對狗男女。

不知道一念此間是不是故意說錯的,蕭歌只當自己不知道,她說完“你們服務器的玩家都挺好的”,便将話題問到了微念身上:“你和微念認識多久了?聽說你們在現實見過,他長得怎麽樣?個子多高?”

“我們認識兩年多了。”一念此間道,“你玩江湖這麽幾年,有到青龍山玩過嗎?”

“當然有啊,不過青龍山我個人覺得氛圍有點偏休閑,我還是比較喜歡那種出門就遇到各大幫會火拼的服務器。”蕭歌道,“話說,微念是這個服務器的土著嗎?還是說他也和你一樣是從青龍山轉服過來的。”

“他是這個服務器的。”一念此間道,“你對微念就這麽好奇?”

“當然,”蕭歌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不是很早就跟你說過,我暗戀他。”

一念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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