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揚長而去

王铮看見顏雲神色陰冷下來,眼中更是泛着冷笑,只覺得這位顏教`主又開始變臉了,卻又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間翻臉,見對方不懷好意地朝自己接近,忙出聲道:“顏教`主,你要幹什麽?”

顏雲呵呵笑了起來道:“王铮,你是真得沒有自覺,還是裝傻充愣,咱們兩是敵非友,你說你落到了本座手上,本座還會怎麽對你?”

“咳咳!”不知是他身體太過虛弱,還是笑得太過用力,突然笑岔了氣,不住地咳嗽起來。

“教`主,小心。”蕭俊生忙關切道。

“是敵非友?”王铮頓時露出不解之色,疑惑道,“此話怎樣?我們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啊?”

顏雲見他這模樣,只道他是裝出來的,等緩過氣來,譏諷一笑道:“好一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王铮你真是揣着明白當糊塗。本座問你,本座是不是曾經說過喜歡林飛白的話?”

“是。”王铮點頭。

“那林飛白是不是說過喜歡你?”

“是……”王铮頓了一頓,緩緩答道。

“那你說我們是什麽關系?”

“是……”王铮遲疑起來。

顏雲眯起一雙美`目,緊接着道:“你我是不是情敵,是不是該勢不兩立?”

王铮被他的話繞得有點發暈,無意識地點點頭,又馬上搖搖頭,皺眉思忖了片刻,方才緩緩說道:“顏教`主,假使我們的關系真像你說的那樣是情敵,可還不至于到勢不兩立的地步吧?”

他接着又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确實是件叫人遺憾的事,可凡事不能強求,一個人的心意是不能強行扭轉的,這件事我替教`主感到惋惜,卻也不能成為我倆起争端的原因啊。”

顏雲聽了,眼中笑意更冷,道:“王铮,我小看你了,你句句都諷刺到了我心頭上去了。”

“沒錯,說他是老實人,原來也有一張伶牙俐齒。”那制住王铮的娃娃臉嚴少宗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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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扶着顏雲的蕭俊生默默不語。

王铮見他們曲解自己的意思,十分無奈,再度道:“其實感情的事我也不太明白,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并沒有絲毫譏諷之意。”

他說話間,顏雲忽地逼近他身側,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上下打量道:“那本座問你,你喜歡林飛白嗎?”

“我……”王铮頓時語塞,顏雲的這個問題可算是抓到了他的軟肋,他既無法搖頭,也不敢點頭。而在顏雲質問他的同時,他也在心裏頭質問自己,他喜歡林飛白嗎?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嗎?

毫無疑問,王铮心裏頭是有他的,這三個月當中,也常常念着他,想着他,盼望着能夠早點見到他。他不知道這種情況算不算得喜歡。

顏雲見他不說話,臉上甚至露出為難的神情,他嘴角頓時揚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像是被他窺探到了真相,抓到了什麽把柄,淡淡說道:“你不說話,就是不确定,甚至是不喜歡喽?”

“我……”王铮欲要辯解,可是詞窮。

顏雲笑了起來,幽幽道:“你說我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看林飛白未必不是,可笑,可笑,可笑他還費了那麽大的工夫來……”

話還沒有說完,眼眸當中閃過一絲愠怒,突然伸手鉗住王铮的下巴,驀地湊近到他臉上,神色陰冷道:“敢利用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話雖是盯着王铮講的,可說話的語氣則更像是說給另一個不在場的人聽的。

他接着斂起臉上的怒氣,朝王铮陰陰一笑道:“你問我想幹什麽?當然是抓你回`教裏,然後再好好地折磨你。誰叫你是林飛白喜歡的人呢,他既然不喜歡我,那他喜歡的東西我也絕不會讓他得到手。”

“你說該是挖掉你的眼睛好,還是割掉你的鼻子,或者拔掉你的舌頭好呢?”

說話間,他伸出纖纖手指,緩緩地撫上王铮的面頰,好像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動手了。

王铮氣道:“你好毒!”

顏雲笑道:“無毒不丈夫。”

王铮道:“這不是君子所為。”

顏雲道:“本座從來不是君子。”

王铮又道:“你恩将仇報!”

顏雲回道:“你救過我的命,我也救過你的命,咱倆早就扯平了。”說着,學着當初在小樓裏看到的情景,拿手背輕佻地拍拍對方的臉道,“你還是乖乖跟本座回去吧,本座會好好疼你的。”

幾人便要動身離開,那一直沉默不語的蕭俊生突然開口道:“教`主,這樣真的好嗎?”

顏雲睨視他道:“有什麽不好的,落楓谷的事你不是不知道,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蕭俊生暗嘆了口氣,卻沒有再說什麽。

林飛白趕了幾天的路,依舊不見王铮的蹤跡,也沒有消息傳來,他不禁更加心焦,一籌莫展之下,只得打算先回到無定門,看看能不能等到王铮。

書房`中,林飛白小心翼翼鋪開一張信紙,視線落在上頭,看似在讀信,又似乎在看着上面的字跡出神。這封信他已經讀過許多遍了,上面的每一句話他都能背得滾瓜爛熟。

可每隔一段時間他總要拿出來細細地看上一遍,只要能夠看到上面那熟悉的字跡,仿佛便能感受到那人就在他身邊,他那顆焦躁不安的心才能感到一絲絲安寧,不再那麽空落落地。

當他收到這封遲來的信時,當他看到上面的署名時,他那雀躍驚喜的情緒可想而知,他沒有想到王铮會回信給他,更沒有想到他會在信結束的末尾寫下這麽一句話:“許久不見,甚為想念。”

只是短短的八個字,卻讓他心緒翻湧,久久移不開視線,他不知道王铮在寫下這句話時懷着怎樣一種心情,是像自己一樣麽?相思濃情郁結在心中,緊緊纏繞,揮散不去,對方的一言一行,一喜一憂都牽動着他的心。他喜,我喜,他憂,我亦憂,只願朝朝暮暮相聚在一起,不離不棄。

阿铮,你現在在哪兒,平安與否,是否也像我牽挂你那樣牽挂着我?

“進來!”低低的敲門聲将他魂牽夢繞的心重新揪回現實,他擡起頭,淡淡應聲道。

門一打開,白素素便邁步進來,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交到他手上道:“少主,是玄冥教的人送來的。”

林飛白皺起眉頭來:“這個顏雲又想幹什麽?”

說罷,拆開信件,然而信紙上寥寥數句卻看得他乍然變色,猛地将擱在手心裏的紙張捏攏一團,咬牙切齒道:“豈有此理!”說着,“砰”得一聲重重拍在桌子上,直震得擱在桌子上的茶碗乒乓作響,茶水四濺開來。

白素素剛邁出房門,聽到房內的動靜,未曾想到林飛白在看到信之後竟會發那麽大的火,忙折返回來,小心翼翼問道:“少主,出了什麽事?”

林飛白怒目橫眉,沉着一張臉道:“阿铮被顏雲給抓了。”

“什麽!”白素素驚道,“怪不得一路上都打探不到王大俠的消息。”

林飛白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負着手,來回踱了幾步,忽地轉身對白素素道:“你去把正陽叫來,我有事要吩咐你們去辦。”

素素領命,告辭退去。

林飛白盯着手中被揉成一團的紙張,神情越發地陰郁,盯着前方發狠道:“顏雲,你要敢動他一根汗毛,我一定讓你追悔莫及!”

幾個丫鬟躲在假山後面,偷看着前面那站在樹下的挺拔身影,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他是誰?是新來的嗎?怎麽以前沒在教裏見過他?”其中一個人問道。

有人回答她道:“聽說是教`主從外面帶回來的人,可都這麽多天了,也不見教`主來見他。要說是客人,可怎麽關在院子裏不讓他出去,可要說是犯人,怎麽會好茶好飯地招待他呢?”

另有一人歪着頭笑道:“這位王大俠,長得倒是挺俊的,模樣好,脾氣也好,依我看,比蕭護法還要俊上幾分呢!”

另外兩人同時啐她道:“小妮子,不害臊,我看你是春`心萌動,做白日夢了吧。”

“咳咳!”

這幾個妮子聊得正起勁,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道咳嗽聲,聽聲音,莫名地耳熟,不由循聲望去,視野中頓時閃入一抹嫣紅,及待那張與衣服的顏色相同般嬌豔的面孔映入她們的眼簾時,一個個頓時目瞪口呆,噤若寒蟬,急忙站起了身,慌慌張張,結結巴巴喊道:“教、教`主……”

顏雲也不說話,只斜睨了她們一眼,接着邁步過去,徑自朝那樹下站立的人走過去。

被抓到玄冥教也有四天了,顏雲路上說好的要狠狠折磨他的,可一回到教中,将他扔進這院子裏後,便揚長而去,再也不見蹤影。除了每天有人端茶送水來,卻是不準他邁出這裏一步。這四天不見顏雲的影子,王铮清楚了他大概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并不會将狠話付諸實踐,心裏不由松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蕭俊生表示:我特麽躺着也中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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