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當面對質
蕭俊生來到顏雲身邊，湊近他耳語一番，随後請示道：“教`主，此事怎辦？”
顏雲轉過頭來看向他問道：“就他們兩個？”
蕭俊生點頭。
顏雲笑了笑道：“就派這兩只小蝦米來，哼，把他們都抓起來。”
“教`主，這……”蕭俊生遲疑着，似乎是不太同意。
“嗯？”顏雲看向他的神情不由嚴肅起來，挑眉輕哼一聲，那意思似乎在說：“你敢有異`議？”
蕭俊生只得抱拳稱是，告退而去。
這時顏雲站起身，悠悠然來到王铮身邊道：“本座這兒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王铮并沒有聽清楚他們剛才的談話，見顏雲頃刻間話鋒一轉，落到了自己頭上，不免想到剛才的談話是否跟自己有關，心頭微微地一顫，臉上卻依舊保持着沉穩，淡淡回道：“随便。”
顏雲見他故作鎮定，嗤笑一聲：“好消息是林飛白有動靜了，壞消息是他派來的人被我給抓了。”
“是誰？”王铮不由緊張問道。
“去見了不就知道了。”顏雲揚眉一笑，随即朝他勾勾手指道，“走吧，難道還要我三請四請嗎？”
兩人來到玄冥教的地牢入口，剛要進去，這時蕭俊生趕過來彙報道：“教`主，只抓到了那個丫頭，讓荊正陽跑了。”
王铮聽了，頓時明白林飛白派誰過來，而關在地牢裏的人又是誰了，他心頭一緊，看了看衆人，便要搶步進去。
顏雲見此，一把拽住，譏笑道：“急什麽，自然有你敘舊的時候。”
他接着轉頭看向蕭俊生，目光中閃現着一抹冷光，冷冷道：“當真？俊生，你也有辦事不牢靠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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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俊生眼底閃動一絲異樣，急忙跪地謝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教`主責罰。”
“你知道就好。”顏雲冷冷哼了一聲，意味深長地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吐出這五個字。随即長袖一揮，拖着王铮走下了入口的石階。
王铮借着通道中每隔十步燃起的火把的亮光，看清楚了那關押在牢房當中那抹素白的身影，急忙出聲喚道：“素素姑娘！”
這個時候白素素也看到了王铮，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之色，高興喊道：“王大俠！”将他仔細打量一遍，帶着欣慰之色說道，“你沒事就好，否則少主一定會更加擔心的。”
王铮見她提起林飛白，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擔憂之情，趕忙問道：“素素姑娘，飛白他還好嗎？”
白素素微笑道：“少主一切都好，就是很挂念你。”
王铮聽她如此說，焦慮之心甫定，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兩人隔着牢房的門交談，冷不防，跟前突然扌臿進了一條火紅的身影，只見顏雲笑眯眯地對着兩人道：“敘舊的話暫時擱下吧，本座倒有幾句話要問問你。”
說罷将面孔對準那牢房裏的人說道：“林飛白沒有親自來，只派你們這兩個手下過來向我讨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想派你們兩個人來摸`摸底細，看看我把他的心肝寶貝怎麽樣了，關在哪裏，是不是？”
“心肝寶貝”四個暧昧的字眼聽得王铮眉頭一皺，然而這個時候，也不好駁斥于他。
白素素淡淡一笑道：“顏教`主真是料事如神。”
她落落大方地承認，是否可以表示林飛白本人還會親自來走一趟？王铮心裏想着。
然而白素素的客氣話卻聽得顏雲連連搖搖頭，眼眸中只露出自嘲的笑容，說道：“本座可一點都不聰明，不光不聰明，還很蠢，不然也不會被林飛白牽着鼻子走了，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說罷雙眼緊盯着白素素道：“落楓峽的事情，素素姑娘還記得嗎？你想說些什麽嗎？”
白素素聽此，眼底閃過一絲驚慌，随即卻笑笑道：“自然記得，不就是那時候，顏教`主搶了無定門的貨物，還打傷了少主嗎？”
顏雲忽地嗤笑一聲，抓`住身邊的王铮，将他推到兩人面前，說道：“本座平生最讨厭別人利用我，我想王大俠也是一樣。”
“什麽意思？”王铮不由皺眉問道。
顏雲對着白素素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林飛白武功高強，以前在我手上也沒落過下風，怎麽那回就能輕易被我所傷呢？”
白素素回道：“凡事總有個意外。”
顏雲再道：“有人給無定門托帶了一件紅貨這消息是誰放出去的？”他不等白素素回答，再度說道，“以前無定門托運貨物什麽時候走漏過了風聲，怎麽偏偏那回消息就被洩露了出去，洩露消息的有心之人是誰，怎麽就能夠斷定本座一定會上鈎？”
白素素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到最後露出一抹陰沉。
王铮只覺得兩人的對話有些奇怪，他聽在耳朵裏，仔細琢磨一番，好似摸`到了一點門道，然而仍是雲裏霧裏，離撥開雲霧，知曉真相卻還遠着。
白素素沉默片刻，說道：“顏教`主，我說了，凡事都有個意外，少主雖然行`事缜密，可做不到事事都能萬無一失。”
顏雲冷笑道：“你這丫頭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要不要本座叫人來修理你一頓，看你說不說實話？”
王铮怕他真得會動粗，急忙阻攔道：“顏教`主，你是個堂堂男子漢，何必為難一個弱女子呢？”
顏雲譏笑道：“王铮啊王铮，你倒是挺會憐香惜玉的，可惜是個白`癡，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呢！”
“你……什麽意思？”王铮見他話裏有話，不由冷聲道。
顏雲哈哈一笑道：“她是林飛白的心腹，自然事事都聽從她主人的，她跟你說的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都是林飛白授意。”
“本座告訴你，林飛白的确是個表裏不一的人，外表裝成正人君子，可背地裏卻做着算計人的勾當。不知道落楓峽的事情，他有沒有跟你提過，說我不光搶了他的貨，還打傷了他？當時我還在納悶，那些押送镖車的人怎麽那麽不堪一擊，讓人輕易就将貨物得手了。”
“林飛白後來跟我交手，也是輕易被我所傷，狼狽逃去，更惹我的疑心。而且所謂托帶的紅貨也不過是些藥材，要說珍貴，要無定門的門主親自出面追回，還決計夠不上。後來我派人去追查散布出消息的人是誰，你猜是誰？”
顏雲直勾勾地盯着王铮問道。
“是誰？”王铮此時心已有所觸動，可卻是不願仔細去想。
白素素沉聲道：“王大俠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他是在挑撥離間。”
顏雲并不理睬她，朗聲道：“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林飛白自編自導自演，消息是他讓人放出去的，為的是好引我上鈎，幫他達成這樁苦肉計。”
接着再拍拍王铮的肩膀，裝出同情的口吻說道：“至于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你不妨想想他能夠從中得到什麽好處，或者說從你身上得到什麽好處？”
“他……”王铮搖着頭說不出話來。
三個月前的那一幕幕頓時湧上他的心頭，林飛白的一言一行，如此真摯，看不出有絲毫作假的地方，難道，對方真的是在騙他，可他為什麽要騙自己，騙自己又有什麽好處呢？
他猛地擡起頭望向白素素，發問道：“素素姑娘，顏教`主說的是不是真的？”
“王大俠……”面對顏雲，她可以唇槍舌劍，應答如流，可面對王铮時，她卻明顯地支吾起來，神色為難。
白素素的這點反應看在王铮眼裏，更加加深了他的懷疑，他不禁問道：“難道是真的？”
“不、不、不……”白素素搖頭道，“王大俠你聽我說，少主行`事自有他的道理，可不管他做什麽，他對你都是真心實意的。”
顏雲在一旁涼涼道：“有什麽狗屁`道理，欺騙就是欺騙，沒什麽可洗白的。”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王铮再度問道，或許他有一絲醒悟，只是不願深究。
白素素沉默下來。
顏雲冷笑道：“木頭就是木頭，這還不明白，林飛白不是當着衆人的面承認喜歡你嗎？他設下這樣的苦肉計，不就是為了博得你的同情，騙取你的信任，好讓你對他有好感嗎？白丫頭，本座這樣說對不對？”
白素素淡淡一笑道：“顏教`主要是回`回都能夠這麽聰明，也就不會被人利用了。”她見大局已不能挽回，索性不再遮掩，回擊起了顏雲。
顏雲被她戳中了痛腳，眼中冒起一股怒意，可随後卻挑眉笑笑，說風涼話道：“林飛白機關算盡，可還是有所遺漏，現在真相大白，只怕他的辛苦要付之東流了。”
白素素冷冷道：“有從中作梗的小人，想要算無遺策也難。”
顏雲冷笑道：“臭丫頭，死到臨頭還要嘴硬，先叫人拔了你的舌頭再說！”
“夠了，你們都別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