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好教
溫遠點頭,嘴張張着除了嗚咽聲根本發不出字節,我急了,本能反應是去摳他嗓子眼,溫遠開始幹嘔,眼淚伴着鼻涕嘩嘩的往外淌着,眼睛越憋越紅,手開始無助的拍打着我,示意他難受!
有逛公園的發現我們的異常紛紛圍了上來,“這孩子怎麽了!”
“糖卡到嗓子裏了,怎麽辦啊!”
求助,這要是真出事兒了我責任大了!
“喝水啊!給孩子喝水!快,我這有!”
圍觀的熱心人忙不疊的遞來一個水壺,我着急忙慌的接過就朝着溫遠的嘴裏灌,一口下去,溫遠就開始嗆咳,眼睛紅的猶如兔子!
“不行,糖卡着咽不下去!拍後背,給拍後背!”
我手忙腳亂的又去給溫遠拍背,幾下之後溫遠的呼吸卻開始越發的急促,有大姨驚呼,“不行不行,這應該是挺大的糖塊,孩子咽不下,進氣管會憋出問題的,送醫院吧,公園口過馬路就有醫院,你這……”
“謝謝啦!”
我不敢耽誤,背對着溫遠蹲下,扯住他的胳膊朝我身前一拽背起就朝着公園口跑,溫遠一直在我肩頭幹嘔,眼淚還有鼻涕不停的蹭到我臉上,我根本顧不得那些,連跑帶颠的喊着讓他堅持住!
好在不是太遠,馬路過的也痛快,醫院很大,我沖進去後只看人來人往,擡眼看到幾個穿白大褂的站在樓梯處像是正在聊天,背着溫遠我想都沒想的就沖了過去,“快!救救我外甥!他嗓子卡到糖了!”
醫生臉上全都帶着口罩,我分不清誰是誰,焦急的單手抓住一個距離我最近的醫生胳膊,“快啊!孩子憋的難受!”
“你先松手。”
他冷靜的扔出幾個字,我聽聲耳熟,沒等分辨溫遠就被他接了過去,旁邊幾個醫生也都湊了過來,只看這個醫生動作很利落的就蹲下身,指揮着讓溫遠趴到他的腿上,随後開始用手拍打溫遠的背部。
溫遠一聲接着一聲的幹嘔,哇的一聲吐出口白色的濃痰,我心驚了一下,“吐了,吐了!他吐了!”
“別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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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的醫生聲音平靜的厲害,我他媽都要吓傻了,能不緊張嗎!
這醫生一看溫遠吐了也伸出手指去摳溫遠的喉嚨,只一下,溫遠哇的又吐出口濃痰。
醫生這邊繼續拍打他的背部,溫遠就随着這節奏繼續的吐,不到一分鐘,一顆白色的奶糖黏糊糊的伴着痰液就被溫遠吐了出來。
“還難受嗎。”
醫生看到糖放開溫遠讓他起身,“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溫遠本能的擡手去擦自己的眼淚鼻涕,沒說話,只是搖晃了幾下頭。
我仔細的看了看溫遠,“真沒事了?”
溫遠點頭,媽呀,我這心可算是放下了,轉臉我就看向這個醫生鞠躬,“謝謝了,真的謝謝你了!”
“你打算怎麽謝我?”
幫忙的醫生慢悠悠的就回了我幾個字,弄得我一愣,“要不,我給您寫封感謝信吧,或是,表揚信,您貴姓啊?”
“免貴姓霍。”
“……”
我看着他擡起來的臉完完全全的愣住,剛才着急也沒去看,聲也沒去分辨,現在則完完全全清楚了,不需要看全臉,也不用他自報家門,光那雙淩厲鋒銳的眼,我就能确定,是他……
這叫什麽,有緣千裏來相會?不是冤家不聚頭?!
什麽點子啊,倒黴他爹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感謝信是嗎。”
霍毅沒摘口罩,口吻卻是優哉游哉的,“寫一封吧,我看看林主任說的是真是假,能出口成章是不是也會下筆如神。”
旁邊的幾位帶着口罩的醫生像是也被霍毅這态度弄得有些納悶,直看着霍毅慢騰騰的起身,垂臉先拿出自己白大褂裏的紗布擦了擦手,轉眼看向他的幾位同仁,“你們先回去吧,一會兒我們在商量手術方案。”
“叔叔……”
溫遠啞着聲叫我,“咱們回家吧。”
你現在知道回家了,哥們已經要石化了!
目送着那幾個醫生被霍毅支走上樓,我咽了咽口水,剛要開口他就看向溫遠,“什麽時候又多了個外甥?還叫你叔叔?金多瑜,你倒是很能給我驚喜啊。”
“叔叔,他還在回頭看你呢……”
“廢話,沒給錢他能不看我嗎。”
我扯着溫遠的手走的飛快,盡量屏蔽後背的針芒。
蒼天保佑啊,幸好他一個患者家屬來找他了,否則我真不知道找啥理由玩快閃,在那麽和他待一會兒我尴尬的都要癌變了!
“不對,他都知道你叫什麽名,你們認識。”
我真不樂意理他,“認識怎麽的,誰還沒幾個朋友!”
溫遠嘴裏嘟囔,“可我感覺他不像你朋友,他看人不親切……我不喜歡他……”
小屁孩兒事兒還不少,也就我看你媽面搭理你,人家用你喜歡!
心裏腹诽,我這是什麽命啊,怎麽盡是措手不及的時候遇到他……靠!
走出醫院大門我回了下頭,大樓上霸氣的‘陸總’兩字當即就紮了我的眼,點多正,多正!
這能賴誰啊,純送人手裏的!
“叔叔,感謝信你還寫嗎。”
“再說吧!”
我沒好氣兒的應着,這是感謝信的事兒麽,回頭保不齊我還得解釋怎麽多個大外甥呢!
“叔叔,叔叔……”
溫遠扯着我手站住腳,“你等等!”
我沒耐心的看向他,“你又怎麽了!嗓子又卡糖了啊!”
這大下午讓他給我吓得,魂兒差點沒丢了!
“不是……”
溫遠态度端正了不少,看着我的眼也不像之前那麽冒壞水兒了,:“你蹲下……”
“幹啥。”
我橫了橫眼,“溫遠,你要是在和我扯犢……”
“蹲下!”
溫遠梗了梗脖子,“快點!”
我壓着怒火蹲身,眼睛則直瞪着他,溫遠也不看我,手在自己兜裏摸了一陣找出一條手帕,我正納悶兒他要幹啥,就看他拿着那手絹奔我臉來了,怔了一秒就瞧着溫遠的很笨拙的用手絹幫我擦着臉頰耳朵附近,“這都有我鼻涕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