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把心掏給你。”

第二天給梁峰檢查眼睛這事兒折騰的柏沉松一晚上沒睡好, 就是心裏不安,好的壞的都琢磨了一遍。在床上像攤肉餅似的來回翻面。

折騰到半夜兩三點,梁峰倒是睡得挺好, 木乃伊似的躺那兒一動不動。

柏沉松半夜起來上了個廁所, 回到床上後沒躺下去,就坐起來靠在床頭發愣。

梁峰手指尖一抖, 突然醒了,迷糊睜眼側了個身看着柏沉松,手搭在他手腕上,“不睡覺啊。”

梁峰手燙的猶如發燒,柏沉松低頭笑了下,“睡醒了。”

“過來。”梁峰拍了下旁邊的枕頭。

柏沉松挪了點兒位置, 面朝着他躺過去,這人被子裏跟着了火似的燙人, 大冬天能熱出一身汗也是不容易。

說實話柏沉松這輩子都沒被人抱着睡過覺, 以前覺得小情侶黏一起矯情,看着都熱得慌。

現在到自己身上,抱的還挺開心。

梁峰睡衣上殘留着一股洗衣液的味道, 皮膚上的沐浴露味道也沒散,一出汗更顯。

柏沉松鼻尖蹭到他大臂上,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後背被梁峰的手搭着,睡夢中輕輕拍了兩下,“沒事兒。”

柏沉松哼着氣兒就笑了。

昨天下雪,今兒太陽就出來了,照得烈, 乍眼一看還以為夏天來了。

還算的溫和的陽光從卧室深藍色窗簾的縫隙中透出來, 劃出了一條光線, 打在了床尾某人的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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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沉松側睡,腿不知道什麽時候搭在了梁峰腿上,搭着的腿上又摞了一條,兩個人跟疊羅漢似的。

腿被上下夾着,自然下半身也貼着,貼的很緊。

柏沉松一大早是被頂醒的,腿夾在梁峰腿中間抽都抽不出來。

“起床。”他笑着推了一下,梁峰嗯了一聲後半天沒動靜兒。

兩個人又硬是賴床賴了半個小時。

家裏有寵物就是好,金毛一個屁股墩把梁峰半條命都快壓沒了。

一屁股朝着腹部就坐了上去,梁峰直接一個仰卧起坐彈起來了。

柏沉松身上壓着啾啾,貓咪沒多重,還挺乖,窩在胸膛上使勁蹭腦袋,一片和諧溫暖景象。

梁峰低頭看了一眼,心想這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啊。

兩個小家夥一個要出去玩兒,一個要撫摸,鬧騰的卧室裏到處飛毛。

“我先去溜它,等會兒該把我地板蹦跶塌了。”梁峰洗漱完扣了頂棒球帽,羽絨服一裹,穿着拖鞋就出去了。

柏沉松看他那裝扮笑了半天,嘴裏牙膏沫都噴出來了。

啾啾乖乖在角落裏吃貓糧,柏沉松洗漱完去翻梁峰家冰櫃,看看有什麽東西。

梁峰這人估計是覺得柏沉松以後要天天在這兒住,冰箱裏空了不好看,跑去超市瞎買,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把冰箱塞滿了。

乍一看挺像回事兒,仔細瞧瞧,全是速食。

柏沉松拿了幾個雞蛋土司生菜番茄,還搜出來一罐肉松。

雞蛋在鍋裏劈裏啪啦的凝結的時候,門啪塔響了一聲,金毛那個狗爪子在地板上噠噠的響。

梁峰一掀帽子,一腦袋的汗,脫了羽絨服就剩一件兒單薄背心。

慢慢走過來灌了半杯水,靠在柏沉松身後的桌子上看着人笑。

這人就是爪子賤,手指搭在柏沉松運動褲腰帶邊緣,猛地一勾,唰的一松,褲腰連着內褲邊緣啪的彈了一聲兒,聲音還挺大。

柏沉松轉頭就瞪他,低頭咬了一口三明治,走了,沒搭理他。

梁峰還得跟過去,湊旁邊讓人家賞口吃的,貼笑臉哄人,最後搶了半塊三明治回來。

醫院什麽時候人都多,挂號的時候柏沉松心裏慌的難受,面上沒什麽變化,坐門口邊等號邊搓手。到號後,梁峰還沒起身,他彈簧似的蹦了起來,趕緊推門進去。

眼睛這東西查一遍不夠,後面要來來回回的複查。

醫院總共六層樓,電梯堵着半天等不上一次。

做個檢查兩個人上下樓梯不停的跑,手裏揣了一堆單子,折騰了兩個多小時。

有遺傳因素,梁峰現在就是初期,目前開始有了一些症狀,後面要做手術。

但手術前要觀察,細致檢查,來來回回估計也得一段時間。

“現在症狀不是特別明顯,但視力肯定會慢慢下降,隔一周來複查,不要用眼過度,飲食上也注意。”

柏沉松又坐那兒問了些細節,手術大概約在一個月後,現在發現的早,要年齡大點兒可能就不好做了。

“注意調整情緒,營養補充,眼部衛生。”

柏沉松點頭聽着,又聊了十幾分鐘。

梁峰像被家長帶來檢查的小孩似的,被人拽着,一出門柏沉松看着人就是一句,“再揉眼睛把你手剁了。”

梁峰一愣,摟着人家肩膀笑了半天。

柏沉松是真的把醫生話聽進去了,出醫院大廳前,他去了躺洗手間,出門就看到梁峰倚在牆邊盯着手機。

走過去就把梁峰手機拿了。

拿就拿吧,梁峰笑笑也沒說話。

結果開車又把他趕副駕駛去了,柏沉松要自己開,讓他閉眼睡覺去。

有人伺候,梁峰可樂意了,坐那兒勾着笑盯了他半天。

“別看了,睡會兒吧。”柏沉松掏了支煙點着,“你自己也注意點兒,好好檢查完把手術做了。”

“中午我做飯?”柏沉松笑着偏頭看他。

梁峰哪裏能睡着,就是乖乖閉着眼,笑了下,“你要願意吃我就做。”

柏沉松猶豫了會兒,“算了吧,我家小病人現在得養着,舍不得讓你幹活。”

梁峰笑了半天,把柏沉松嘴角的煙取了塞嘴裏,最後半根了。

進了家門,梁峰又被人趕到卧室,讓他閉眼養神去。

“這樣下去我就成仙了。”梁峰又退回來,賴在客廳不走,“我得看着你。”

“行。”柏沉松也沒繼續攔着。

就是這人嘴上說想看着人,結果手裏面老是亂動。

柏沉松在那兒切西蘭花,那人站後面環腰摟着,前胸貼後背,那麽高大的人像顆橡皮糖似的。

梁峰偏頭貼着柏沉松側臉,在聞那人發絲上的味道。

嘴唇從發絲磨到鬓角,兩下厚重的呼吸打在柏沉松的耳朵上,柔軟的唇貼上耳朵邊緣,輕輕含在唇間磨。

唇在臉頰上貼了很久,一點一點的的向下挪,咬上了下颌角。

梁峰彎着腰,閉着眼,沉浸在鼻尖嘴唇所觸的熱度上,把柏沉松脖間折騰的發紅,脖頸側面咬了兩個發紅的牙印。

這要沒反應他就能出家了,柏沉松手底下刀也握不穩,輕輕松了放下。

下巴上的手輕輕向上擡,柏沉松仰頭露出了細長的脖頸供人親吻,微扭了些身子。梁峰站在身後向前又探了點兒,頭緩慢擡起,嘴唇從脖頸滑上了唇。

冰涼的小番茄碰上了柏沉松的口腔,他向後躲了些,後腦勺梁峰的手向前一壓,他向前,嘴唇一張,咬了半截,一嘴的酸甜和滾燙的溫度纏繞。

汁水變得溫熱,從口腔留下一滴,殘留在他得嘴角。

食物和接吻得氣息憋得他喘不過氣,分開得一瞬間他猛地吸了一口氧氣。

梁峰低頭,只是含了唇,把最後那點兒殘留得汁水掃了一幹二淨。

“餓嗎?”梁峰額頭抵着他,房間空調溫度開的高,幹燥的熱會傳染,“不餓幹點兒別的。”

柏沉松盯着眼前那雙眼,小喘了幾下,渾身着了火,手探進梁峰單薄的背心,撫在背上,手指在背上輕輕點了兩下。

梁峰笑笑,埋頭又吻了下去。

啾啾今天擋了道兒,蹲在卧室門口舔毛,結果一擡頭就看到兩個影子朝它這邊撲,吓得啾啾轉身就溜了。

一回頭,啪的一聲,門關了。

一貓一狗就蹲門口大眼瞪小眼,偶爾用爪子扒拉兩下門。

卧室裏窗簾拉的緊,沒光的屋子裏,梁峰急匆匆的動作下還順手按開了一盞床頭暖光燈。

那麽軟的床還被折騰的吱啦響。

柏沉松想想自己那床,按梁峰這瘋狗一般的力道,絕對得塌了當廢品使。

憋了那麽久的人,真能做的時候,什麽溫柔緩慢都沒了,恨不得把人扒了連着骨頭啃幹淨。

柏沉松被撞的差點一腦袋磕床頭上,能忍的人也忍不住了,張嘴叫出聲兒,結果門外的狗兒子聽卧室裏的叫聲,張嘴汪了一嗓子。

倆人渾身汗淋淋的貼在一起,粘膩滾燙,爽的頭皮發麻,微光照在脊背上,汗水透着光澤随着動作越發顯著,汗水滴透了單薄的床單,一團糟。

窗外寒風吹的玻璃吱啦響,裏面幹柴烈火一點就燃,柏沉松手臂死抓着床邊緣,肌肉充血,一道道青筋繃的突出。兩段粗重的呼吸混雜在一起,徹底亂了節奏。

柏沉松罵了句混蛋玩意兒,後面話沒說出來被打亂的稀碎。倆人一場一下跟打了架似的,做起來就是往死裏折騰,爽是真的爽,累也是真的,那後背前胸慘不忍睹。

梁峰起身開了個點窗戶透透風,氣兒還沒喘勻,胸口上下起伏,渾身的汗。

柏沉松手指頭都懶得動,趴那兒喘氣兒一句話沒說。

被子稍微蓋了蓋中間,梁峰翻身躺過去,在柏沉松側臉的汗珠上親了親。

“這會兒真餓了。”梁峰趴在他臉邊笑。

柏沉松回:“自己做去吧。”

沒力氣還不算事兒,柏沉松腰上那一圈圈的紅印都是被捏出來的,大腿上一塊塊全紅了,像滾下樓梯被磕了似的,看着怪慘的。梁峰肩膀上也是一圈的牙印,還有背上那幾道手印,力氣也不小。

他懷疑這人就是故意報複抓出來的。

倆人躺那兒真跟打了一架似的,床單揉成一團堆在了角落。

梁峰把柏沉松腦袋掰過來,面對着,側着臉看他,手指搭在他發絲上輕搓,“你說我要是不檢查,過陣兒真的看不見..”

“不會。”柏沉松睜眼看他,“有我在不會。”

梁峰輕柔笑了笑,“是,幸好還有你。”

“哥。”柏沉松慢慢的出了個聲兒。

梁峰盯着他,手掌在他脖間輕輕搓着,“嗯。”

“我認準了東西就不會變,責任兩個字我一直記得清楚。”柏沉松手指搭在他背上,“你現在是我對象,我有責任對你好,我也願意,以後也會一直這樣。”

梁峰眼神裏是說不出的情緒,手上動作停了停,在對方唇角落了個吻。

“哥。”柏沉松說。

梁峰笑,“嗯。”

“你也該對我好。”柏沉松說這話跟任性小孩似的。

梁峰笑,“我把心掏給你。”

“後面再掏。”柏沉松看着人笑,“現在去把飯做了。”

梁峰一愣,低頭笑,臉在他背上悶了會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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