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可憐死我家寶貝了。”
柏沉松笑笑,“平時就叫哥,大白天在外面膩歪也不合适。”
“我以為你..交的女朋友。”小楓頓了下,突然搖搖手,“我沒說男朋友有問題, 我就是,我也交的..男, 男男..”
對面跟錄音機卡帶了似的,憋了半天。
“沒事兒。”柏沉松笑笑,“快吃, 面都坨了。”
“我先去洗澡。”梁峰那邊一直聽着,沒說話, 低頭專心在吃飯。
“好, 晚上回去我給你打。”柏沉松招招手,把電話挂了。
小楓乖乖嗦了幾口面, 小心瞄了柏沉松兩眼,“等下去轉轉嗎?學校我還沒轉過,估計教學樓都找不到。”
柏沉松點點頭,“行。”
出食堂前, 他去冰櫃拿了兩瓶冰礦泉水,專門拿那種帶冰的水,梆硬。
把水瓶貼在額頭上,稍微降降溫, 這鬼天氣就是折磨人。
學校建築聽說前幾年還拿了獎,尤其是圖書館,建的很漂亮。
教學樓每年都在修繕, 很新。就是學校稍微有點兒繞, 第一次走感覺暈頭轉向, 摸不清方向。
兩個人慢悠悠的晃,捏着冰水感覺也沒那麽熱了。
小楓這人挺能說的,一路上都在講話,還約了柏沉松去看電影。
說最近上了部很好看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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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沉松想了想,閑着也是閑着,就答應了。
兩個人一直轉悠到天色有些暗了才回去。
在房門口互相打了聲招呼,柏沉松一進門,開了空調,又直接仰躺在了床上。
說實話,他一路聽着人說話,還挺累。
這會兒腦子都嗡嗡響。
小楓和他弟一個屬性,小嘴叭叭叭的可喜歡說了,長着張無辜臉,挺好玩兒。
群裏通知說明天開專業介紹會,日常操作,習慣了。
柏沉松洗漱完,靠在床上開了一盞小暖燈,整個人慵懶舒服的叉開腿躺那兒,拿手機給梁峰發視頻。
一天已經發了好兩次視頻,但兩個人都沒好好說過話。
梁峰也上床了,架着副眼鏡在看書,接了視頻後把書放旁邊,一看見那張臉就忍不住了,嘴角挂着笑,取了眼鏡,“忙完了?看你挺累的。”
“在學校轉了一圈。”柏沉松把手機靠近了點兒,彈了個舌,挑逗似的,“把眼鏡帶上我看看。”
梁峰笑笑,依着他,把眼鏡重新帶上了。
“看着變了個樣兒。”柏沉松身子朝下挪了點兒,“溫柔多了。”
梁峰挑挑眉,賤兮兮的,“看着是不是很有學問?”
柏沉松被他那副模樣兒逗死,“別說話就挺好的。”
“啧。”梁峰撇撇嘴,“單人間是不是挺好的?我知道你毛病多,不喜歡和人在一塊兒,本來給你看好了出租屋,這下也不用了。”
柏沉松還不知道這事兒,“什麽時候看的?”
梁峰回,“暑假。”
“謝謝哥,還真是給我操碎了心。”柏沉松手指在他臉上點了點,屏幕硬梆梆的。
還挺想摸摸人的。
“手指亂點什麽呢?”梁峰笑半天。
柏沉松徹底躺枕頭上了,“想戳戳你。”
“我也想戳戳你。”梁峰說完感覺怪怪的。
柏沉松怪自己嘴賤,說話說的順溜,張嘴就來,“戳哪兒啊?”
梁峰不正經笑,“你說呢。”
“也就是大晚上光暗,襯不出你那臉皮的厚度。”柏沉松翻了個身,側躺着看他。
突然沉默了會兒,張口小聲道:“我已經想你了。”
梁峰看了他好一會,笑了,“明天看你去?”
“別了,這才多久啊,累得慌。”柏沉松松口氣兒,“我就是說說罷了。”
倆人還在含情脈脈的看着,眼裏都快蹭出火花了。
吱——
樓上他麽跟裝修一樣。
八成在拖椅子和桌子,吱啦吱啦的響。
“裝修呢?”梁峰問。
“唉。”柏沉松抹了一把頭發,挺無奈的,“隔音不好,等會兒帶個耳塞就行。”
“我家寶貝真..”
柏沉松打斷,“行了,趕緊睡吧,一口一個寶貝給我叫硬?了。”
梁峰那邊笑了半天,點點頭說好。
明天還要開會,一堆事兒,也沒繼續耽誤時間。柏沉松累了一天,這會也是一個哈欠接着一個。
分離的第一天好像沒那麽難受,柏沉松睡得挺香。倆人看着視頻心裏也能舒服點兒,就是摸不到那人滾燙的溫度,總覺得缺點兒東西。
大概是欲?望在作祟。
欲?望是魔鬼,柏沉松之後的一周都在壓制他,壓制的很成功。
每天上課,忙作業,健身房,籃球場..事兒還挺多。
就是樓上那位哥們不知道抽什麽風,每天晚上不是放音樂就是在看電影。
其實挺正常的事兒,但隔音不好,确實也幹擾到了人。
就因為隔音的事兒,宿舍三天兩天就打架,走廊裏從來沒有安安靜靜過。
日子挺鬧騰的。
柏沉松一直沒搭理這事兒,他不想惹事兒,塞個耳塞效果其實不錯。
那天柏沉松去圖書館搞小論文,回來的晚。
速度極快的沖了澡,學了一天其實挺累的,尤其是眼睛,一直盯着電腦看文獻,發酸。
他光着膀子,穿了條短褲,洗完澡頭發還沒吹幹。
梁峰給他帶了一箱的藥,什麽都有。
柏沉松第一次打開那個箱子,蹲地上翻騰了好一陣兒,找到一瓶視疲勞的眼藥水。
他坐在床上,仰頭在滴眼藥水。
吱啦——
樓上又在響。
這次不是拖桌子的聲音,聽着像床的聲音,吱啦吱啦,一聲接着一聲,節奏很快。
柏沉松眯着眼睛,剛滴了眼藥水睜不開,他靜靜的聽着。
宿舍管的不嚴,平日裏偷摸進來一個人誰也不知道,加上是單人間,有時候小情侶鑽進一間屋子,見怪不見了。
單人間就他一個人,這會兒極其的安靜。
樓上的聲音也越發的明顯。
有女人的聲音,偶爾叫兩聲,一聲比一聲大。
地板上突然叮咚一下,有東西掉了。
柏沉松聽的很清楚,樓上男生開玩笑說了一句讓人覺得臉紅心跳的話,情侶床上說的那種話,聲音挺大的。
動靜兒一瞬間小了不少,樓上兩個人好像休息了。
柏沉松睜開眼睛,感覺眼睛舒服多了,關了燈準備睡覺。
就在他閉眼的一瞬間,樓上的動靜兒又開始響了。
玩兒的是真的野,那聲音也是真的大。
黑乎乎極其安靜的屋子裏傳出那種聲音,誰都受不了。
柏沉松也不是什麽聖人,沒有世俗欲望,相反,和梁峰分開這段時間,他欲望跟火山快噴發前的狀态似的,一直憋着,咕嚕嚕的冒煙,平時不主動想其實還好,這會兒受不住了。
睡覺也睡不着了。
他猛地睜開眼,摸黑從旁邊拿出了手機,看了些視頻。但這種事兒其實很奇妙,柏沉松看着視頻總覺的怪,腦子裏隔兩秒就是梁峰那張臉。
他呼了口氣,啪的把手機甩在了旁邊,盯着天花板緩了好一陣兒。
黑夜下人的想象力和記憶變得格外優秀,他閉眼腦中都是梁峰做那事兒時的樣子。
渾身的汗,燙人的皮膚,灼熱的呼吸,近乎野蠻的力度和動作,偏偏柏沉松又喜歡的不得了。
他心裏的欲?望像火,點燃後有種收不住的趨勢,燒的頭腦發熱,渾身燥。
大半夜的,梁峰都準備睡了,洗完澡腰上裹了條浴巾。
站在床邊準備把賴在床上睡覺的貓狗趕下去。
嘟——
柏沉松突然打了個電話。
梁峰接了,開口語氣帶着笑意,“還沒睡啊?”
“哥。”柏沉松聲音發啞,他站在陽臺上,手臂支在欄杆上,手指夾着支點燃的煙。
晚上稍微有點兒風,吹着舒服點,額頭的發絲飛了一兩根。
梁峰站在窗戶邊,開玩笑道:“嗯,想我了?”
柏沉松回:“嗯。”他頓了兩秒,“想你了,哪兒都想。”
梁峰笑笑,“說過去看你,你又不願意。”
柏沉松沉默着沒搭話,“我樓上有點兒吵。”
梁峰坐床邊笑,“怎麽了,你又想打人了?”
“我不想打人。”柏沉松把手底下煙壓了,使了很足的勁兒,“我想和你做。”
梁峰大半夜的腦子停了一下,就是吃驚,對面猝不及防的來這麽一句,心髒受不住。
他躺床上又坐起來,笑着,“我現在開車過去。”
柏沉松突然笑了,“我就是想想。”他進了屋子,關好陽臺門,“想聽聽你聲音。”
“就聽聲音啊?”梁峰沉着聲兒問。
柏沉松哼着笑,“不然呢?”
黑暗的小房間裏,柏沉松躺在床上聽着梁峰打火的聲音,呼吸喘氣的聲音,聽的他心裏跟貓抓一樣。
“過兩天找你去。”梁峰笑笑,聲音帶着磁性又暖洋洋的,柏沉松感覺這人好像在自己耳邊吐熱氣兒。
柏沉松臉悶在枕頭裏笑了半天,“那我再憋兩天。”
梁峰聲音寵着人,每一聲都帶着笑意,揚着調兒說:“可憐死我家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