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洗漱完的老頭給自己披了一件白襯衫後看看司青硯再看看其他人, 他似乎也沒想到司青硯一群人會如此爽快地給錢,點了頭,“行。”

司青硯瞬時喜笑顏開, 他連忙從自己的兜裏掏出卷成一小圈的錢, 他把錢遞給左浩明。

司青硯那一圈錢不少,少說一兩千。

剛剛還爽快答應的老人臉色有瞬間地扭曲, 他好像是後悔了,他應該要多一點的,司青硯比他想的有錢。

左浩明把所有錢疊在一起後, 抽出一張,遞了過去。

老頭很是爽快的把錢接了過去, 還對着天空看了看, 一副生怕他們給的防備架勢。

左浩明沒理會那老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許晴瓊、李悅幾人後, 問出第一個問題,“那殡儀館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們連是怎麽回事都不知道就跑來玩?”收了錢,老人用詞都客氣很多,若是之前他絕對說是來作死。

“只聽說了一點。”左浩明含糊道。

“那殡儀館是古建平他家開的, 後來倒了。”

左浩明愣了下,“沒了?”

“你這樣那我們可就去找別人了,我們可是聽說了,這裏還住着其他人。”李悅冷了臉, 老頭要錢他們也給了。

老人聽說他們知道這老城區裏還有其他人,臉色瞬時變化,“你們就算找了其他人也沒我知道的清楚。”

頓了頓, 似乎生怕司青硯一群人會離開, 他連忙又道:“古建平那小子算是我看着長大的, 長得幹幹淨淨的,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生了個兒子腦子有問題,除了小時候他兒子就沒怎麽出門。”

“他一家子也讓他那兒子拖累,連吃飯都快吃不起,平時也就在這老城區裏撿點破爛,勉強度日。”

“後來也不知怎麽的他突然就賺到了一筆錢,要我說,說不定是他們家做了什麽傷天害理謀財害命的事。”

“總之他們就拿了那筆錢,在我們這小區裏開了個殡儀館。”

“這裏可是住人的地方,誰願意讓他在這開殡儀館?特別是他們那棟樓裏的人,那可是天天和一堆屍體住在一起,誰能願意?”

“因為這,他們那小區的人就和他鬧了起來,又是罵人又是潑油漆的,鬧得還挺大。”

“就這麽鬧了大概有大半年,古建平一家子就出事了,最先出事的是他老婆,她有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被小區裏的人還是被什麽人從樓上推了下來,摔得都沒了人形。”

“正好他家不是開殡儀館?”老頭幸災樂禍地笑了下,“正好用上。”

“他老婆之後,古建平就瘋了似的早上晚上的在小區裏罵。小區裏的人原本還有點體諒他,他開那殡儀館也是為了養家糊口,見他這麽沒日沒夜地罵,很快私底下都恨不得他早點去死。”

“可誰知道下一個死的不是他,而是小區裏其他的人,那人就像是見到了什麽極為恐怖的事情,給活活吓死在了樓梯裏。”

“他之後,古建平安靜了小區裏的人卻瘋了,一個個的都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然這接連死了兩個人,誰還敢繼續住在這裏?”

“呵……”老人臉上沒了笑容更多了幾分畏懼和不安,“之後就像你們聽說的那樣,小區裏陸陸續續有人死掉,最後這地方就變成了一座鬼城,能搬的人都盡可能地搬走了。”

司青硯幾人對視一眼。

“那古建平呢?”李悅問。

“死了,好像是第十個還是第十二個。”老頭道,“死在了他五樓樓道裏,兩只眼皮硬生生被人撕掉,一堆血招子子直直地望着自己家的方向。”

巷道中,一群人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那樣的畫面,一時間都有些頭皮發麻。

特別是一群還什麽都沒見識過的新人,好幾個人臉上都露出惡心的神情。

“那他兒子呢?”司青硯問。

老頭看了眼司青硯,“誰知道?就他那瘋瘋癫癫腦子有問題的樣子,而且當時小區裏能搬的人都已經搬得差不多,誰還有空去管他?”

“他前幾天都還在他家。”司青硯道。

老頭愣了下,好像很驚訝。

左浩明一群人也愣了下,他們比老人更加驚訝,司青硯怎麽知道?

想想,左浩明幾人又釋然,古建平家他兒子鐵床上痕跡确實還挺新,而且桶裏也還有尿液,這确實也能間接看出前幾天那屋子裏都還有人。

蘇喆和顧俊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驚訝,驚訝之後是不以為然,司青硯十之八/九是瞎猜的。

“這不可能,這鬼地方大半年都沒人住了,真要有人我不可能沒看見?這附近就我一家小賣部有人住肯定得來,我這買東西。”老頭篤定。

“你确定?”

“當然。”老頭相當肯定,“這地方多久都沒什麽人來,他要是前幾天還住在那屋裏,早就餓死了……”

話說到一半,他到了嘴邊的話頓了頓。

“有其他人來過?”李悅馬上明白過來。

老頭看看李悅,張嘴就想要回答,話到嘴邊突然轉過彎來,“說好了的兩個問題一百塊錢。”

都在等待回答的左浩明幾人噎了下,左浩明無奈,只能又抽了幾張紅票子過去。

拿到錢,老頭對着天空仔細地看了看,見幾張錢都沒問題他寶貝得揣進兜裏随後這才道:“這麽說起來,這段時間确實有人經常往這邊跑。”

“什麽人?”

“附近一個小區裏一戶姓李的,那一家子有錢,是我們這一片最有錢的一戶人家,他們小夫妻還有個聰明兒子,年前的時候剛剛考上大學,還是個名牌大學,當時他家可是給他們小區每家每戶都派了肉的。”說起派肉,老人咽了咽口水。

“他們來這做什麽?”左浩明問。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這就是相鄰着的兩個小區,人家願意從這邊走我也不能去堵着人家不是。”

左浩明皺了皺眉,看向一旁司青硯幾人。

幾人想了想,許晴瓊又問道:“關于之前小區死人的事,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麽?有沒有可能是什麽人故意殺的人?”

“那可就不好說了。”老頭瞥了一眼左浩明手裏那一疊錢,一看就知道在琢磨怎麽把話說長。

“長話短說。”左浩明冷了臉。

老頭看看,收斂幾分,“古建平不就在小區裏開了個殡儀館,那誰知道他殡儀館裏的屍體是不是枉死?再說了,第一個死的不就是他老婆?”

衆人微微皺眉,這倒确實。

“還有呢?”許晴瓊繼續問。

“要我說,這事說不定跟他那兒子有關。”老頭顯然以前就沒少跟人說過這件事,輕咳一聲,條條有理地分析起來,“你們是不知道,他兒子小時候看着挺正常的,我們這附近就我這家小賣部,我經常看見他,那時候的他除了頑皮點真的沒啥問題。”

“後來大概他十歲左右,他爸媽突然就不許他再出門。我們一開始也只是覺得奇怪,沒多想,可一兩年都看不見人那誰不得好奇?有人去問了,兩人只說是身體不舒服。”

“後來過了兩三年,大概他兒子十二三歲的時候,也就是前年,有次他兒子突然跑了出來,他手上捆着鐵鏈子,整個人神情都不正常,身上那叫一個髒兮兮,都臭了,那之後小區裏的人也就都知道他兒子腦子不正常。”

“再之後他們家就更加不許他兒子再出門。我覺得說不定就是他兒子半夜出來透風的時候把人給吓死了,也可能他兒子就是精神不正常就是個殺人狂,他家的人知道才給關起來……”

老人平時顯然沒少看各種破案劇,分析起來頭頭是道,具體是什麽心理疾病都分析出來。

聽着老人的話,左浩明幾人一時間都陷入沉思。

老人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怎麽确定鬼到底是誰,附靈物又到底是什麽?

如果他們找不到附靈物,那他們就別想活着從這裏出去。

“看來還是得去二樓看看。”白蕭道。

“現在天色還早,先去附近逛逛。”左浩明看了眼周圍。

聽說左浩明一群人不準備繼續再問,還要去周圍逛逛,老頭有些急了,“你們要還想問啥都可以問我,我在這裏住了幾十年了。”

左浩明沒有理會他,直接帶着一群人離開。

離開巷道來到他們之前在的那條路上,遠遠看了一眼殡儀館所在的方向,左浩明看向周圍一群人,“大家分散開盡可能的多搜尋信息,天黑之前在這裏見。”

“不是都問了。”有新人嘀咕,不是很願意離開人群。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太陽已經快出來,但他依然覺得這老城區讓人不舒服。

“我們并不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為了騙錢故意說的,而且多問幾個人說不定就找到問題了。”左浩明提醒,“只有找到附靈物,我們才能活着離開。”

見識過許晴瓊召喚的鬼,這次的一群新人都還算聽話,雖然個個臉上都寫滿不情願,但還是分成兩三隊散開。

見一群人走遠,左浩明正準備給他們一群人也分隊,一回頭就發現人群中少了兩個人。

司青硯和巳。

“司青硯?”

“在屋裏。”白蕭指指路旁一個樓梯口。

左浩明幾人愣了下後,連忙向着那邊走去。

樓梯口的鐵門敞開着,司青硯正站在樓梯下看着巳,一襲紅衣的巳臉色好像比夜裏更加慘白,他靠在牆壁上,扶在額頭上的手白得面無血色。

聽見動靜,巳看來,一雙帶着寒意的眸比夜裏更加瘆人,因為那完全不是人類的眼神,森冷,滿含殺意,他眸中似乎還帶着幾分血紅。

“這是……”

“應該是太陽。”白蕭笑眯眯,白天确實會讓他們這一類非人的存在不舒服,大部分的鬼都不會在白天出現。

左浩明幾人突然就想起巳不是人這件事,這讓他們一時間都不知該作何反應。

司青硯聞言,從剛剛就微微歪着頭一臉困惑仿佛不知道該怎麽辦的他看向白蕭,他頓了頓,腦子裏飛快浮現出一個等式。

巳是鬼,晚上的時候副本裏陰氣重,所以鬼才會出來,所以巳呆在夜裏會比較舒服,所以巳需要陰氣。

所以白蕭可以吃嗎?

司青硯上下打量白蕭,很快一臉嫌棄的放棄。

白蕭看着不太好吃。

曾經從錢曉晗那雙眼睛裏看見過同樣情緒的白蕭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

這一家子腦子是不是都有什麽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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