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金龍重工

第81章金龍重工

穆越耀彈了彈煙灰,将煙頭摁在垃圾桶上方的不鏽鋼小碗裏,耳邊響起養子的聲音:“您又抽煙。”

穆越耀彈了彈煙灰,将煙頭摁在垃圾桶上方的不鏽鋼小碗裏,耳邊響起養子的聲音:“您又抽煙。”

“…… 偶爾來一根,不妨事。” 穆越耀說,“過年嘛,高興高興。”

“阿煦什麽時候到?” 黨晨輝問。

“馬上了。” 穆越耀說,“晨雲他們呢?”

“他們仨在打鬥地主,我來看看你。” 黨晨輝說,他是穆越耀第一個養子,六歲時和妹妹黨晨雲一起被穆越耀接到家裏,緊接着是黨晨明和黨晨昔。

晨明和晨昔是一對龍鳳胎,兩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讀寫障礙,晨昔的問題更嚴重些。理論上穆越耀一個單身漢,不允許領養如此多的小孩,千禧年初的中國,領養法還未健全,穆越耀費心費力将四個小孩養大,街道辦和派出所也就默許了這怪異的一家人。

“翻過這個年頭,晨明和晨昔就大學畢業了。” 穆越耀感嘆,“不容易。”

黨晨輝看着穆越耀鬓角斑駁的發絲,說:“謝謝您。”

“謝啥,應該的。” 穆越耀說,他拍拍黨晨輝的肩膀,“四個小孩就屬你心思重,已經成家的人了,多照顧照顧老婆孩子,總念着我幹什麽。”

“爸。” 黨晨輝皺眉,“你這說的什麽瞎話。”

穆越耀瞧着大兒子又要發表長篇大論絮叨他,求助般地回頭,正好看到朝他們走來的穆煦和池君韬,他忙打斷黨晨輝的話頭,說:“阿煦來了,快去叫你弟弟妹妹。”

穆煦看到穆越耀快步走過來時解脫的表情,就知道二舅這是說話不着調又挨訓了,他說:“小舅,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外面冷,進屋聊。” 穆越耀說,“晨明和晨昔做了一大桌子菜。”

“好久不見,小舅胖了。” 穆煦說,“晨明晨昔畢業之後,你就等着享福吧。”

“哈哈哈哈是啊。” 穆越耀笑呵呵地說,他推開門,黨晨雲的聲音響起:“一對二,有人要嗎?”

黨晨昔說:“要不起。”

黨晨明說:“等等我好像可…… 哦算了,我要不起。”

黨晨雲放下一把牌,說:“三到九,跑了。” 她伸手,“輸了的往臉上貼紙條!”

“晨雲。” 黨晨輝說,“阿煦來了。”

黨晨雲應聲轉頭,驚喜地說:“哎呀煦哥。” 她比穆煦小一歲,開朗大方,極其熱愛事業,目前擔任金龍重工的項目經理。

“這位小哥哥是誰呀?” 黨晨昔探頭問。

“我未婚夫。” 穆煦說。

“我是池君韬。” 池君韬說。

“嘶……” 黨晨明看向黨晨雲,意有所指地說,“咱家第二個成家的出現了。”

“閉嘴。” 黨晨雲無視小弟的暗示,拍拍身旁的位置,“一起打牌嗎?”

“我去盛飯。” 黨晨昔離開榻榻米,踩着拖鞋走向廚房,“牛肉應該炖得差不多了。”

“真熱鬧。” 穆煦說。

穆越耀說:“一年也沒幾回,你昨兒去我哥那了?”

“是的,大舅家也熱鬧。” 穆煦說。

“雪帆還沒動靜啊?” 穆越耀問。

“雪帆哥不可能有動靜。” 黨晨昔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小明過來幫忙。”

“來啦。” 黨晨明穿上拖鞋跑進廚房,“你就不能叫我一聲哥嗎?”

“你就比我早幾分鐘就想當哥?” 黨晨昔說,“做夢。”

“為什麽雪帆不能有動靜?” 黨晨輝問。

這同樣也是穆越耀和穆煦的疑惑,黨晨雲說:“雪帆哥對誰都好,他那個人你也知道,熱心腸,就很那個啥,” 她比劃了一下,“讓女方感覺不到……”

“感覺不到獨特。” 池君韬說。

“對。” 黨晨雲說,“他前面談了兩個,都因為這個分手。”

“雪帆平常看起來挺好的。” 穆越耀說,“怎麽不開竅。” 他拍拍黨晨輝的肩膀,“瞧你們晨輝哥多厲害。”

黨晨雲翻個白眼,說:“他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你指我是瞎貓?” 黨晨輝問。

“我指你是死耗子。” 黨晨雲說。

池君韬看兄妹鬥嘴,覺得頗有意思,他問黨晨輝:“嫂子呢?”

“回娘家了,我吃過午飯就去找她。” 黨晨輝說,“我主要是想見阿煦一面。”

“我媽最近和大舅有聯系?” 穆煦問。

穆越耀微微怔愣,他說:“啊,大概吧,我不知道。”

“是嗎?” 穆煦看着穆越耀,他這個小舅舅看起來不着調,其實心裏門兒清。

穆越耀忙和穆越澤撇清關系,他說:“你媽給穆越澤打的電話,說你要是混不下去就回去。”

“什麽時候打的電話?” 穆煦問。

“…… 她上報紙那天。” 穆越耀說,“我當時不知道,後面才知道的,穆越澤不讓我告訴你。”

“是大舅不讓你告訴我,還是你不讓大舅告訴我?” 穆煦問。

“……” 穆越耀頂不住了,他站起身走向廚房,“我去看看肉熟了沒。”

“您從不做飯,看得懂嗎?” 黨晨雲笑嘻嘻地拆臺道。

“爸其實是覺得告訴你也沒用。” 黨晨輝替穆越耀解釋,“混不下去就跑不像你的風格。”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 穆煦說,“昨晚我媽給大舅打電話,我想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開始聯系的。”

“你姓池。” 黨晨雲看向池君韬,“是那個池嗎?”

“他是池琰的孫子。” 穆煦說。

“啧。” 黨晨雲說,“這可真是未曾設想的道路。” 她很快想到了穆煦和池君韬擰在一起的原因,笑了笑,轉移話題,“打牌嗎?”

“打。” 池君韬攏起撲克牌,“打什麽,鬥地主?”

“行。” 黨晨雲說,“晨輝哥來嗎?”

“不了,我去廚房幫晨昔。” 黨晨輝說,“你們打。”

穆煦自覺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等池君韬發牌。

“煦哥明天有安排嗎?” 黨晨雲問。

“有,和君韬去廣州玩。” 穆煦說。

黨晨雲嘆氣,說:“我還想邀請你們去滑雪呢。”

“去哪滑?” 穆煦問。

“張家口。” 黨晨雲說,“我、晨明和晨昔。”

“你們去吧。” 穆煦說,“我們定過機票和酒店了。”

池君韬發了一圈牌,剩下三張,黨晨雲說:“我是地主!”

“翻牌。” 池君韬說。

黨晨雲翻開牌,兩個 9 一個 K,她說:“我要了。”

廚房裏三個人忙活得熱火朝天,黨晨輝走進來,随手關上門。

“爸。” 黨晨輝說,“阿煦什麽時候訂婚的,我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穆越耀說,“一周前吧。”

“煦哥和姓池的不是有仇嗎?” 黨晨昔問。

“有仇談戀愛才香啊。” 黨晨明說,“瞧着人挺好的。”

“恩恩怨怨講不清。” 穆越耀說,“我沒仔細問這事,小煦高興就行。”

“元旦的時候華金鬧得沸沸揚揚,阿煦離職,這才二月,就訂婚了。” 黨晨輝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爸你不覺得很怪嗎?”

“唉。” 穆越耀說,“當年有件事你們不知道,小煦小的時候,五六歲的樣子,他爸心髒病去世,他一年多沒有開口說話。” 穆越耀端着碗盛米飯,“你們姑姑帶着他去英國求醫,這孩子總算開口說話了,精神頭卻不足,總是蔫蔫的。”

“現在這樣,管他結婚還是離婚,只要健健康康,我們做家長就安心。” 穆越耀說,“無論他闖禍還是怎麽的,有咱們兜底,怕啥。”

“這樣啊……” 黨晨明說,“我以為煦哥不喜歡說話。”

“他性子像你姑姑。” 穆越耀說,“有機會帶你們見見姑姑,她是我們仨裏最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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