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已替換)
◎拿出誠意◎
可能是因為這一聲驚呼,大家都齊刷刷的往宴廳門口看去,裴知敘穿着剪裁合貼的黑色西裝站在宴會入口,神色淡然,并沒有因為衆人的目光而表現出半點別的情緒,宴會口的一盞燈光,從側面撒在了他的身上,明明是賓客,卻有一種他是主人公的架勢。
景眠呼吸一輕,剛忙穩定好自己的身子,可再次看過去時,裴知敘已經和旁人聊起來天,仿佛剛才的那一眼只是景眠的一個錯覺。
是錯覺嗎?
景眠卻不這麽認為,她沒看扶自己的人,只是匆匆道了句謝,也沒有心思去和趙糖争論了,擡腳便想朝着裴知敘走去,可一動,腳踝處便傳來了刺骨的疼痛,她的腳好像崴了。
“沒事吧。”熟悉的嗓音從耳邊響起,景眠這才扭過頭看去,剛才接住自己的,正是前幾天和她退婚的前未婚夫。
謝長清穿着一身淺灰色的西服,一只手微微擡起,似乎是想要扶住她,等景眠看過來時,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想見我可以給我發消息。”
景眠看着面前的謝長清,皺了皺眉:“不是來找你的。”
“不是來找我?那你還能找誰呢?”謝長清才不信景眠所說的話,他的目光在景眠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她比一個月前要瘦了許多。
他上前一步,離景眠近了些,景眠卻不想搭理他,目光又往裴知敘身上看了好幾眼,裴知敘已經被人簇擁着往宴廳裏面走了,此時他周邊圍了不少人,她肯定是擠不進去了。
景眠有些失望,謝長清自然把她的神色盡收眼底,一時之間也感慨萬分,他和景眠算是青梅竹馬,感情就這麽順勢發展,更何況景眠還靠着景氏。
謝長清思索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來公司找我,我會盡全力幫你,雖然成不了夫妻,情誼還在。”
景眠聽這話都覺得想吐,她不明白為什麽謝長清能這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她本不想搭理他的,退婚那事她這兩天也想明白了,人都是現實的,沒了景氏做靠山,謝家退婚很正常。
只是她之前一直認為她和謝長清是真的有感情的,卻沒想這麽脆弱。
景眠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真的想幫我?”
謝長清點了一下頭:“綿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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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眠做了個停的手勢,語氣輕快道:“我給你這個機會,幫我把賬平了吧。”
謝長清臉色一僵,眼裏也有些不可置信,還未開口,旁邊站了好一會兒的趙糖卻忍不住嘁了聲。
景眠扭過頭去,趙糖居然還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趙糖對上景眠看過來的雙眼,冷笑道:“景眠,你還真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啊,說這話還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
她話音剛落,卻見景眠氣勢洶洶的朝她走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不過轉念一想,這景眠沒了景氏還能有什麽大能耐,又在原地站定了。
景眠每走一步,崴了的腳都鑽心的疼,盡管這樣,背依舊挺得筆直,她站在趙糖面前,直接高舉起了手然後快速朝着趙糖揮下。
趙糖其實就是個紙老虎,沒想到景眠會來這一出,吓得都忘記躲閃了,只緊緊閉着眼連一丁點尖叫聲都發不出來。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她睜開眼,景眠的手幾乎與她的臉貼上了,要是景眠不及時停下,今晚她們兩個肯定會成為圈裏八卦。
這個角落雖然沒什麽人,但也不代表沒人,趙糖瞪圓了眼,嗓音都有些發幹:“景眠!你敢!”
景眠将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音調說道:“我有什麽不敢?你最好不要來招惹我,我現在也沒什麽好害怕了,你大可以試試,看看是你瘋還是我瘋。”
她裝作親密的輕拍了兩下趙糖的肩膀,臉上也露出一副笑容,仿佛剛才的話都不是她說的一樣。
趙糖只覺得背脊發涼,她看着眼前的人,景眠果真不正常!
但卻不敢像剛才那樣爽快怼回去。
景眠才不管趙糖現在在想什麽,她只想趕緊找個機會和裴知敘搭上話,她輕輕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腳踝,更痛了,不用看都能感覺到,肯定是腫了。
垂放在身側的手握緊,指甲都掐入了手掌心,她不再看謝長清,朝着裴知敘的方向走去,可卻在路過謝長清的時候,被他拉住了胳膊。
景眠扭頭看去,神色平靜:“謝總是想清楚要給我把賬收回來了嗎?”
謝長清神情有些複雜,他看得出景眠是在逞強,可是卻說不出一句話來,最終僵持了幾秒,還是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景眠目光又在宴會裏找尋這裴知敘的身影,裴知敘卻已經到前面去了,身旁依舊是一群人,就算是自己現在過去,也和裴知敘搭不上話。
而且自己現在的腳踝太疼了,又穿着高跟鞋,根本支撐不了她多久,只能左右看看,找了個靠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種宴會,角落是最不起眼也是人最少的。
直到宴會開始,景眠所在的角落,也只有服務員會路過。
“今天非常榮幸,邀請到了裴氏集團的裴總,在這個多樣化的時代,裴總作為新起之秀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的驚喜,現在我們隆重的歡迎一下裴知敘先生上臺為我們分享……”
宴會廳響起了掌聲,景眠正冰敷着自己的腳踝處,聞言也擡起頭看向了最前方的舞臺,她看着裴知敘一步一步踩上臺階,兩邊的屏幕也投射出他的臉來。
剛才站得遠,只能看個大概的樣子,現在他的臉正在兩個大屏幕上,就算再遠也看得清楚。
宴會廳內有不少單身名媛開始躁動了,要不是今天是個正式場合,說不定都想上前去要裴知敘的聯系方式。
很早之前,她們之間就流傳着一句話‘嫁人就要嫁給裴知敘,要是嫁不了,還不如不嫁。’
因為撇開裴知敘自身出色的能力之外,他的臉就足夠讓一衆少女癡迷了,只不過裴知敘性子冷,工作又忙,也沒見得有幾個異性在他身邊出現。
像極了一個無欲無求的佛子,只可遠觀不可亵渎。
“感謝大家對我的……”
裴知敘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遍了宴會的每一個角落,語氣依舊淡淡的,景眠抿起了唇,裴知敘還當真和小時候一樣,從容淡然。
她看着臺上的裴知敘,思緒開始外放,等她回過神來時裴知敘已經說了結束語下臺了。
景眠目光一直緊跟着他,卻看見裴知敘沒有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直接朝着大門口走去。
她立馬打起了精神,将冰袋放下,重新站起身來也跟着朝着宴會大門口走去,冰敷了的腳踝好不容易疼痛感減輕了一些,可現在高跟鞋加上疾步,直接疼得景眠臉都皺在了一起。
她顧不了那麽多了,緊拽着包包就跟着出了宴會廳。
裴知敘始終要比她快幾步,她出來時,裴知敘已經下了樓梯,一輛黑色的卡宴正停在路邊等着她,
景眠急匆匆的,眼看着裴知敘馬上要上車了,她揚聲喊道:“裴知敘!”
裴知敘停下了腳步,景眠松了口氣,趁着裴知敘停下的檔口,一步一步下了臺階,盡管疼得她龇牙咧嘴,但速度沒有減退半分。
裴知敘轉過身,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景眠不自然的腳,左腳明顯要比右腳腫一些,他抿了一下唇,後者就在他面前站定了。
景眠低着頭,緩了口氣,确保自己看起來比較自然之後,才擡起頭,彎了彎眼沖着裴知敘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她打着招呼道:“知敘哥,好久不見。”
說起來,她和裴知敘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小時候她,裴知敘,謝長清的家是挨着的,她和謝長清經常單方面去敲響裴知敘家的大門邀請他和他們一塊玩。
只不過裴知敘從小就不喜歡笑,也不喜歡玩,只會紮進書本裏面,明明只比他們大兩歲,可卻比他們成熟不少。
導致每次看見裴知敘,景眠都會莫名其妙的心虛,覺得自己也應該坐在課桌前才是。
裴知敘嗯了聲,并沒有多餘的話語,不過這并不影響什麽,景眠深吸一口氣問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吃個飯?”
“沒有時間。”裴知敘聲音低沉,像沉穩的鐘。
會被拒絕景眠一點也不意外,她知道裴知敘很忙,正想再找個理由時,卻看見裴知敘拉開了車門,簡言意駭道:“車上說。”
這是願意和她談的意思了!
景眠眉眼舒展了些,她嗯了聲,擡起腳走向另一側,剛才一直緊張的都忘記了自己的腳踝還痛着,此時邁了一個大步,疼得她差點原地給裴知敘表演一個平地摔。
她穩定了身形,沖着裴知敘又露出一個歉意的笑,慢吞吞繞過了車身後。
車子穩當的離開了宴會場地,景眠也不浪費時間了,一上車便開門見山道:“知敘哥是看上了城西那塊地嗎?”
旁邊的男人嗯了聲,似乎并不意外她為什麽會知道,景眠繼續道:“我就直說了,那塊地在我手上,知敘哥,我想和你談筆交易。”
她昨天從裴氏集團離開之後就去查了自家公司的項目,果真讓她找到了城西地皮的合同,而且這塊地是他爸私人買下的,所以在破産的時候公司的那群人才沒找到,不然也被瓜分掉了。
她爸走了,那塊地的繼承權就到了她手裏,前段時間她一直忙于變現,根本沒時間去看律師清理出來的遺産,昨天看見城西計劃的時候才想起有這麽一回事。
裴知敘扭過頭看着景眠,目光像是明鏡一樣,要把她所有的想法看穿一般,景眠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她毫不示弱的與裴知敘對視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知敘率先挪開了目光,語氣不急不緩道:“景眠,城西的地對我來說并不是必要品。”
“談條件,是要拿出誠意的。”
作者有話說:
裴總:開始挖坑
◎最新評論:
走,地雷來一發!】
【撒花撒花撒花紅包紅包】
【文案完全換了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