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牽手
是裴野。
他突然伸手, 直接将夏禾手上的話筒搶走，阻止了對方接下去要說的話。
裴野穿着寬松款白襯衫，搶過話筒的同時, 似乎有些煩躁的伸手稍微松了松領帶，才開頭說話：“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說了。”
“感謝研究過程中幫助過我的各位老師同學, 感謝溫言言。”
哎？
坐在臺下的溫言言眼睛眨了眨，還有些反應過不來。
但她的四肢明顯放松，似乎懸着的心在一個瞬間放了下來, 又變得暖洋洋的。
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哎！
說完裴野将話筒又重新遞給了夏禾：“好了, 你繼續。”
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舞臺。
·
夏禾握緊話筒，眼眶含淚。
她知道, 那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已經被無聲的拒絕了。
但是少女心如磐石, 青春熱情如火。
最不怕的，就是涅槃。
“我知道……裴神搶我話筒, 是為了保全我的體面。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是不想當着全校師生的面拒絕我的表白。”
“但我還是想說，我喜歡你, 裴野。”
“青春裏能夠遇到你這樣的人, 怎麽可能不驚豔？怎麽可能不心動？就算今天的你拒絕了我, 但明天、後天，我們還有大把時間。”
“這樣優秀的一個人，我夏禾追定了！”
少女眼神堅定, 言語溫和而有力量, 她看着裴野離開的方向, 還是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愛意, 明明已經知道結果，卻絲毫不怕在全校師生面前丢人，依舊執着的表達愛意。
全場掌聲轟鳴！
這就是青春。
臺下的溫言言突然想到了裴無妄的那部青春電影裏，男主也是這樣上臺，當着所有人的面表白，唱了一首《你是人間理想》——
【所謂癡妄不過虛驚一場
難以抵抗唯恐大夢一場
……】
她真的很羨慕，也很敬佩臺上的小姑娘。
得體又灑脫，勇敢又明媚。
溫言言落着淚，也不自覺地伸手鼓掌。
卻在這時聽到耳邊冷聲質問：“你跟着鼓什麽掌？”
“哎？”
溫言言尋聲擡頭，在昏暗中看到裴野一雙冷漠又無奈的桃花眼。
·
裴野拉着溫言言的手腕，提前離場。
他遞過來一個小小M321形狀的臺燈，像極了地球。
裴野說是朋友特意做的M321星球周邊産品，夜晚在房間中打開，星光會散落在天花板上，溫柔一片，其中M321星球與地球被特別标記出來。
“晚上回去試試看，很好看。”裴野遞給溫言言，“我也有一個。”
溫言言捧着燈，莫名臉紅。
一下子就忘記了剛剛“別人的愛情”。
……
慶功會結束。
裴野、溫言言與金闕曉、趙施施會合。
期間夏禾又找了過來，單獨和裴野聊了一會兒。
趙施施豎起耳朵就想要沖過去聽八卦，被金闕曉一把拉住，溫言言笑着看他們打鬧，但眼神也不自覺的瞥向那邊。
正巧碰到夏禾帶着驚訝的表情，扭頭看了過來，看向了溫言言。
溫言言趕緊假裝自然的避開視線，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又聊了些什麽。
夏禾看着溫言言，似乎在和裴野确認些什麽。
接着露出苦笑的表情，跑開了。
但裴野朝着溫言言走過來的時候，顯然是一臉放松。
趙施施可不放過這麽個八卦機會：“裴神，看着這神色，你不會已經答應人家妹子了吧？”
溫言言立馬豎起耳朵。
裴野冷漠的看了一眼趙施施，沒接話。
又伸手壓着溫言言的帽子：“瞎想什麽呢？”
“哎？”溫言言伸手試圖挽救自己的帽子。
沒，沒瞎想啊。
去聚餐，選了容大附近的一家火鍋店。
趙施施一上來就說：“要辣的鍋底！最辣的！”
四方桌，這次一人一邊剛剛好。
一圈問下來，金闕曉表示自己能吃辣，裴野幹脆懶得說話，溫言言其實不是很能吃辣，但是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于是最辣的鍋底上來後，只有金闕曉笑容滿面，神色淡定的吃着一口又一口。
始作俑者趙施施狂喝飲料，暴風哭泣：“這也太辣了吧！你們容大附近的火鍋店都這麽辣的嗎！！！高等學府，名不虛傳啊！”
溫言言也含淚吃肉，瘋狂喝水，裴野在旁默默地給她添水。
但是太辣了，溫言言根本注意不到。
金闕曉卻看到了，他笑着和裴野對視了片刻，對方眼神毫無波動，仿佛裴神倒水，是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金闕曉也沒有挑明，繼續和趙施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他們四人局上，裴野幾乎是不說話的那個。
溫言言話少，反應慢，這段時間和他們相處久了，偶爾能接上話，笑個半天。
主要還是趙施施話痨叨叨，金闕曉陪襯接梗。
倒也和諧。
吃飯間溫言言手機響了，居然再一次遇到聚會收到MORING畫廊比賽結果的通知。
溫言言對這個運氣驚呆了。
但這次和上次不同，所有人鎮定下來看着溫言言，裴野也沒有再伸手去幫忙點開郵件。
只有趙施施在催促：“快看看，快看看。”
溫言言吸了口氣，擡頭看向裴野。
得到對方眼神鼓勵之後，溫言言才一只手指戳着屏幕，點開了郵件。
郵件是回複郵件，溫言言這次将畫縮略圖放在了正文裏，所以率先映入眼前的是上次修改後的圖。
……
那天情人節，裴野參與的項目替地球找到了“對象”，挂在了熱搜一整天；晚上他還在餐廳一起和溫言言、金闕曉吃了頓不太愉快的飯；送溫言言回家的路上，裴野是裴無妄弟弟的時候被全網扒了出來，點爆了雲博。
回家後，溫言言将之前畫好的古鎮星空圖畫面重新調整。
畫出了兩個世界——
一個是站在地球上，站在古城天在水的少女，她擡眼專注的看着滿天青色的雲，連成一片，遙遠而不可及；而連着青雲的是宇宙星辰，星星鋪滿道路，通向數億光年外的另一顆地球。
在那個地球上有一座無邊無垠的荒野，荒野之間有座金字塔，塔尖站着一位少年，他目光落在不遠處，荒野上唯一的一朵玫瑰。玫瑰雖然美麗，但塔尖少年不可能下塔，再去俯身摘一朵普通的花。
看似沒有關聯的兩個畫面，卻被滿天星辰聯系起來，隔着數億光年的少年與少女，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遙遙相望。
青雲與玫瑰，也隔着天與地的區別。
但青雲連着星河，玫瑰連着荒野。
道阻且長，吾心亦往之。
由于時間有限，重新修改後的畫在細節上不如之前準備好的古城星空圖，但溫言言更喜歡調整後的這幅畫，她能透過這幅畫，感受到自己的內心。
畫面精良不是畫作至上的要求，就像一部小說文字再優美也不能算得上優秀的小說。
故事講好更重要。
無論是繪畫、文字還是歌曲，都是人類對故事性本身的向往。
MORING比賽30進10，溫言言拿到了第10名，僥幸獲得入場資格。
·
聚餐畢。
因為趙施施還有下一場局，轉場去了。
金闕曉主動表示送她過去。
裴野獨自送溫言言回家。
依舊是上次那輛漂亮的藍色跑車。
路上。
溫言言腦海中不斷反複的出現自己那副畫，說實話在提交的時候，溫言言內心很沒有底氣。她想表達的情緒，最近的思考全都在那副畫裏，但這幅畫本身難度很大，元素過多，又是由兩個畫面構成，在美學上很容易出現沒有重點的情況。
但那就是她最近這大半年，最大的感悟。
此刻，她腦海中響起夏禾站在臺上說的話：
【似乎只要有他在身邊，什麽樣的困難我們都能輕輕松松的跨過去】
溫言言也認同這句話，似乎只要裴野在身邊，什麽困難都能輕松跨過去。如果自己沒有遇見過裴野，或許都不會鼓起勇氣去參加MORING畫廊的比賽。
但此刻溫言言突然很想知道：“裴野，你真的一直都是輕輕松松，就爬到金字塔頂端的嗎？”
因為個子足夠高，天賦足夠強，智商足夠碾壓，所以頂端天才們的世界總是那般輕輕松松，讓普通人遙不可及？
車轉彎，開進一條小道。
道路兩旁的梧桐樹開始抽出新芽，白色絮絮也開始冒尖，在車燈前方揮舞，卷起一波又一波，像雪花。
裴野突然輕笑：“怎麽可能。”
裴野：“高二那年，我休學整整一年，就為了拿到青雲獎。那時候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日沒夜的做研究，很長時間，整個世界都只有我一個人。
那個時候周圍所有人都看不好我，沒有人認為，一個17歲的高中生，能拿下這個獎項。
那一年，日夜颠倒，我整整瘦了20斤。”
·
春暖花開，溫言言收到了10進3比賽的邀請郵件，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比賽需要10位選手到達現場後，才會公開比賽題目。
也就是說，溫言言終于要和她的對手見面了！
要突然去見幾個陌生人，而且還要和他們競争比賽。溫言言還是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自己到時候能不能妥善面對。
但這次，她已經不會想要再逃避了。
賽前，四人小群。
趙施施說有個新開的密室逃脫，恐怖本，特別驚險刺激，想要去玩。她已經約了2個朋友，但本6-8人開局，問有沒有人想去？
溫言言有點動心。
密室逃脫她在網上沖浪的時候看過很多，但從來沒有去過。
一般這種游戲，都是要多人組隊去玩。要麽是自己組隊包場，要麽就是報名後由店家拼團。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于過去的重度社恐溫言言來說都是死局。
第一個站出來表示有空，可以去的是金闕曉。
趙施施：【@溫言言@裴野你倆去嗎】
溫言言：【有點想去】
裴野：【想去就去】
于是又順利加了兩個人。
局預定在了傍晚，趙施施先行出門，她和金闕曉、還有幾位朋友先去拍個視頻。
于是差不多到了時間，溫言言一個人坐着地鐵，慢悠悠晃到了附近。
趙施施又在群裏發還在路上，想喝奶茶。
溫言言：【好我幫你們去買要幾杯？】
趙施施立馬發了超級感恩的表情包。
溫言言在附近找了家奶茶店，因為點的比較多，站在旁邊等了一會兒。
四人群裏，裴野看到溫言言去買奶茶，問：【在哪邊，我去接你】
溫言言發了個定位。
裴野：【我先去停車】
溫言言發了個開心的表情，正好這麽多杯奶茶，她一個人也拿不動。
這時進來一熟人，也站在奶茶店前點了兩杯，轉身朝着等候區走，這才看到了溫言言。
嚴漾率先打了招呼：“好巧。”
溫言言有點緊張，但比起以前好多了，淺淺笑着回應：“你好。”
自從上次在西餐廳，與前任相親對象嚴漾不歡而散後，溫言言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容城那麽大，想要在路上遇到熟人，其實概率還挺低的。
沒想到時隔幾個月，居然在一家奶茶店再次相遇。
嚴漾：“你是過來等朋友嗎？”他看到溫言言手上的單子，長長一條，顯然不止一杯。
溫言言：“約了幾個朋友去玩密室。”
嚴漾笑起來：“沒想到你也愛玩這個。”
溫言言點頭，其實她也沒有玩過，只是好奇，所以暫時還稱不上喜歡不喜歡的，但也不需要去和對方解釋。
嚴漾：“我是在等我女朋友，約了她一起逛商場，幫她買點東西。”
溫言言繼續點頭，這附近商場是挺多的。
“這不過年回老家，家裏又介紹了個，見了幾面雙方都覺得還不錯，就直接定了在一起了。已經相處幾個月了，感覺還可以。你最近怎麽樣？”
溫言言耐心聽着，回了一聲“還好”後，便将眼神落在奶茶制作那邊，內心開始期待奶茶能夠早一點做好。
自從嚴漾後，母親趙雅還是在努力介紹對象，但前幾天，溫言言已經嚴格表示自己和最新相親對象金闕曉不是很合适，而且再三強調自己暫時怎麽不想相親。
并且鼓起勇氣告訴母親：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趙雅這才放棄了繼續催相親這件事。
但不知怎麽，并沒有問溫言言喜歡的人是誰。
·
嚴漾：“我前段時間看到雲博熱搜了。那個裴野，也就是發現M321星球的那個，就是之前在西餐廳見到的那個弟弟吧？”
裴野的長相實在是好看，氣質又足以讓人過目不忘。
雖然只匆匆見過兩面，但上熱搜的時候，嚴漾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沒想到服務生居然這麽厲害，是我小看他了。又那樣的身世背景，你當時還和我說什麽窮不窮的。”嚴漾打趣得笑了起來。
溫言言這時候才想起來，那個時候自己說的話。
【或許我們現在收入沒有你高。但是就像我不會歧視你水碩一樣，你也不必要來歧視我們收入低。】
溫言言整個一呆住，社死現場。
當時自己是真的以為裴野家條件不好，容大工資低，拿的是貧窮劇本，所以才用了“我們收入低”這樣的詞彙。
現在想來，也就只有自己一個人收入低了。
暴風哭泣！
溫言言：“對不起，我當時對你說話也有些重了。”
溫言言當時很生氣，還拿了對方學歷說事兒。現在想來自己真的是無比幼稚，吵架吵得也很沒有水平。
嚴漾卻不太在乎：“這有什麽的，在社會上待久了。尤其是我們這一行，金融，拼背景拼學歷拼人脈，個個人精都是把這些寫在臉上的，見識多了，早就練就厚臉皮，刀槍不入了。”
“我也應該向你們道歉，那個時候氣火上來了，口不擇言的……”
溫言言的奶茶好了，服務員開始裝袋。
她本想就此結束話題，準備離開。
卻在這時又被嚴漾叫住了。
“溫言言。”
溫言言回頭。
嚴漾：“我承認我當初是看錯眼了，對方人不錯，也不是沖着你的錢來的。但是這種條件太優秀了，根本和我們普通人有壁。你和他在一起，你會受傷。”
一個在社會摸爬滾打個幾年的社會人，早就明白了婚姻的本質是一場交易，只有雙方拿出等價的籌碼，才能簽訂合同。
而在簽合同之前的戀愛，條件不對等的情況下，做不得數。
溫言言困惑的看着嚴漾片刻，似乎在思考，片刻後才挂上笑容，搖了搖頭：“不會的。”
“溫言言。”門口傳來裴野的聲音，他從溫言言手上接過奶茶，顯然是認出了嚴漾，但并不想打招呼，拉着溫言言的手腕就打算離開。
溫言言轉頭，和嚴漾說了聲“再見”。
容城太大了，大概是不會再相遇了。
然後她頭也不回的跟着裴野離開了奶茶店。
裴野一手拉着溫言言的手腕，一手拎着七八杯奶茶，面部表情：“他和你說了什麽？”
溫言言：“沒什麽啊，你奶茶好不好拿，我幫你——”
裴野：“那你說什麽‘不會的’。”
溫言言笑着，沒解釋。
不會受傷的。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能有這個運氣，與他攜手繁華，那麽無論結局如何，都是我的幸運，不可能會傷心的。
溫言言當然不可能告訴裴野，而是繞了半個圈，從裴野手上搶過兩杯奶茶拿着，一路開心地踏進了密室逃脫的店裏。
陽光過分美好。
·
這是家新店，但是個連鎖店，名氣非常大，加上開張打折促銷，又推出了新的密室本，人氣非常旺。
溫言言和裴野到得早，其他人還都沒到。
店家找了個桌子讓他們先坐下來慢慢等。
裴野拿出奶茶，吸管戳好，遞給溫言言：“到底他和你說了什麽？”
溫言言：“真的沒什麽啦！”這讓她可怎麽說。
結果裴野一聽，直接把戳好吸管的奶茶拿走，自己喝了起來。
溫言言無奈的笑着，只好又拿出一杯奶茶。
裴野看起來心情似乎變得有些不好，不想搭理溫言言，坐在旁邊看起了手機。
溫言言心想這可不行，要哄哄。
正在想怎麽哄得時候，旁邊突然有個妹子跑了過來，奶聲奶氣的問着溫言言：“姐姐，這是你男朋友嗎？”
溫言言搖了搖頭，沒明白對方是想幹嘛。
但妹子立刻就松了口氣，開心地轉過去面向裴野。
“帥哥，可以加個微信嗎？”
裴野拿着手機，正在看四人群裏的消息，趙施施說路上有點堵車，可能要遲點來。
聽到有人說話，裴野想也不想：“沒微信。”
妹子整個大寫的無語：“那你手上在看的是什麽？”
裴野懶得搭理，一句話沒說，還在低頭玩着手機。
妹子不服氣，又夾着嗓子，試圖撒嬌：“帥哥，就加個微信嘛，我保證不會騷擾你，就看看你朋友圈，做個安靜的點贊小能手，給個機會嘛！”
裴野直接回複：“沒手機。”
妹子這次徹底怒了：“不是吧哥哥，你拒絕人能不能禮貌一點，沒手機那你手上玩的是什麽啊？”
裴野手一擡，直接把他的手機甩到了溫言言的懷裏，這時候才擡頭，看着眼前的妹子道：“女朋友沒給我配手機。”
妹子：“？？？”
溫言言：“！！！”
妹子被裴野擡頭帥了一臉，但又被他說的話羞了一臉，直接捂着臉哭唧唧地跑開了。
溫言言：“……”
裴野這才伸手，又從溫言言的手裏拿過手機。
他俯身湊過來，聞到了溫言言發絲間的栀子花香味。
指尖微微劃過溫言言的掌心，有點癢。
溫言言的心跳的異常快，裴野也沒有再繼續開口，更沒有對剛剛的話做出任何解釋。
“咋了，言言臉紅什麽？”趙施施姍姍來遲，帶來幾個陌生人。
2男1女，兩個從沒有見過，還有一個是金闕曉的攝影師阿遇，現在已經在趙施施的魔法攻擊下，變成半個趙施施的攝影師了。
溫言言立刻“砰”的站了起來，結巴着道：“沒，沒什麽。我們快準備進去吧！要，要遲到了。”
趙施施看看溫言言，又看看面無表情的裴野，雖然有些疑惑，但想到平日裏溫言言也是動不動就臉紅，這可太正常了。
臉紅心跳溫言言嘛。
但溫言言異常用力的拉着趙施施就往裏面沖，逃也似的想離開這裏。
趙施施：“哎——我的奶茶！讓我喝一口我的奶啊！”
·
密室逃脫，選的恐怖本。
剛開局主持人就要求所有人排成長隊，眼睛蒙上黑布，手牽着手進場，進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溫言言乖乖的用黑布将自己的眼睛蒙好。
她的前方是趙施施，對方已經非常激動地牽住溫言言的左手，還開心喊着：“言言不怕啊！我們就要準備去冒險啦！刺不刺激！”
溫言言笑着，突然右手也被人牽住。
她全身片刻僵硬。
溫言言記得，站在自己後面的是裴野。
而往常裴野抓着自己，都是抓着手腕，或者拍拍腦袋，從來沒有做過其他肢體接觸。就像是剛剛在奶茶店，裴野應該是看到嚴漾不爽，直接伸手抓着她的手腕就走。
但——但從未牽過她的手！
這，這是不是也有點太刺激了！
溫言言轉頭，想要看向裴野。
作者有話說：
恭喜撒花第一次牽手成功！都進恐怖本了，牽手擁抱接吻……咳咳，一條龍服務不來個嗎？感謝在2022-07-01 21:39:29~2022-07-04 15:08: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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