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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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休假,虞慈幹脆只帶了私人號碼的那只手機,工作號碼的手機直接關機扔在蘭庭吃灰。

虞慈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不多,手機除了看個時間外幾乎成了無用的擺件。

偷得浮生半日閑,虞慈享受着難得的清淨,和諾爾吃了頓午飯後,就相擁着在軟塌上睡午覺。

午覺對于虞慈來說是珍貴到奢侈的東西,在他的記憶中幾乎沒有過這樣的休閑時刻。

等後來時間可以自己做主的時候,虞慈又多了個見光睡不着覺的毛病。

虞慈也試過在惬意的午後小憩半晌,可午後的光線強,就是拉了窗簾,他也總覺得光照在眼皮上,沒有丁點的睡意。

本該是舒服的事,可躺在那裏睡不着就成了折磨。後來,虞慈也就放棄了午睡了。

現在躺在軟塌上,也是經不住諾爾撒嬌地磨。

反正也是出來玩的,虞慈也就順了諾爾的意,換了舒服的睡袍躺在籠罩在午後燦爛的光下的軟塌上。

懷中是像個小火爐的諾爾,背上被曬的暖融融的,就這麽沒過多久,虞慈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夕陽西下,大片的樹林遮擋住了瑰麗的晚霞,只能透過縫隙窺探到零星的顏色。

睡得黑發淩亂的虞慈,滿臉不可思議地坐在軟塌上。原來,睡午覺是這種感覺嗎?

昏黑之中,虞慈緩緩露出抹笑,笑中帶了輕松,那雙漂亮的眼眸中也一改死水般的平淡,緩緩地蕩漾開圈圈漣漪。

身旁還響着均勻的呼吸聲,虞慈也沒舍得叫醒熟睡的人。

他輕手輕腳下了榻,也不穿鞋,腳底直接踩着還帶着陽光餘溫的地板,如貓兒一樣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格子拉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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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正好時,房間也不冷,拉門沒有拉嚴,留了道很大的空隙。虞慈順着這道空隙走了出去,庭院中造型古樸精致的燈已經亮起來了。

燈光不是很明亮,像是空中的星落在了地面上,閃閃爍爍,倒是別有一番情趣。

虞慈住的這間套房帶了庭院,院子的正中間有一方溫泉。庭院中沒有種太多的花草,反而是用石頭與枯木做裝飾。

白日看去,別有一番禪意。到了夜裏,地上點點星芒,溫泉的熱氣缭繞而起,倒又成了蓬萊仙境一般。

虞慈坐在溫泉中,背靠着被打磨的光滑的凹凸的石頭,透過缭繞的白霧看天幕的銀河耿耿,煌煌陸離。

忽地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虞慈彎起唇,擡起浸在溫泉中的手臂向後伸去。

果真手被另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虞慈仰着頭看蹲在他身後的諾爾,“睡飽了嗎?”

“嗯嗯,一起來虞先生就不見了。”諾爾低頭看虞慈被熱氣蒸紅的臉,喉結滾動了兩下後,用着摻了奶音的聲音調侃。

“我還以為虞先生害羞了反悔了,把諾爾扔在這裏不要了呢。”

虞慈聽出來諾爾話中的玩笑,也不生氣,把濕漉漉的腦袋靠在諾爾的小腿上。

“把你留在這裏?白饒他們一個苦力?那我豈不是賠了嘛。”

“虞先生,我就是您的苦力嗎?”諾爾瞪圓了眼睛,驚呼道。

“呵呵,你不是。”虞慈反手抓住諾爾的手,把人往溫泉裏帶,“你是我的心肝兒。”

虞慈聲音寡淡清冽,哪怕溫柔下來也帶着股淡淡的涼薄,讓句肉麻的情話生生減了大半的效果。

可聽在諾爾耳中偏偏就像是在蜂蜜中滾了幾滾,又刷上了層白糖的甜。

他也不嫌膩歪,恨不得讓虞慈多說些這樣的情話。

諾爾單手扯了只松松垮垮系了條腰帶的睡袍,順着虞慈的力道“噗通”一聲跳進了溫泉中,濺得水花四濺,生生将一輪月攪得粉碎。

“虞先生,你再說一遍我是您的什麽。我剛剛沒聽清楚。”諾爾直接往虞慈的懷中撲,跟塊大年糕一樣往虞慈身上黏。

水溫熱,諾爾也熱,虞慈在諾爾來之前就泡了十五分鐘了,正是上頭頭暈的時候。

諾爾這麽一撒嬌賣乖,哄得暈乎乎的頭更暈了。

虞慈便應了諾爾的要求,心肝兒寶貝的都說了一遍,那寵溺的架勢,就是諾爾現在想要月亮星星,虞慈也能想辦法給弄下來。

水汽氤氲,光線晦暗,虞慈竟沒看出來懷中人那雙眸內幽幽的暗芒。

他只覺得腰上纏着的手臂緊了不少,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勒緊胸膛中一樣。

虞慈隐約從這個動作中品出了獨占欲,他心裏為這個小發現高興的緊。落在光滑背脊上的手也心猿意馬地游曳起來。

不知是誰先吻的誰,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分不清“嘩嘩”的水聲是怎麽回事了。

水中月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情到濃時,虞慈将諾爾抵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看着那雙淚盈盈的藍眸,聽他一聲一聲深情地喚虞先生。

“乖孩子,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的。”虞慈溫柔地親着諾爾漂亮的耳唇,沙啞的聲音帶着欲色的沙啞,撩撥的懷裏人猛地一顫。

諾爾用力搖了頭,金發上的水珠甩地哪裏都是,像是抖毛的金毛獵犬。

“不,我要叫虞先生,諾爾喜歡叫虞先生。無論多少人叫虞先生,諾爾都要成為最特別的那一個!要讓別人叫虞先生時,虞先生第一個想起諾爾。”

幼稚又霸道的宣言,被諾爾用認真的語氣說出來,就帶了不一樣的意味。

“好好好,你喜歡叫什麽就叫什麽。”虞慈寵溺地揉了把青年濕漉漉的金發,随即一個吻又将青年帶入旖旎的煽情中。

此時此刻的虞慈心想,青年已經做到了,他在自己的心中紮根發芽,讓自己的一整顆心都裝滿了他,變成了愛他的模樣。

無論是誰喚他虞先生,他都會不自覺地将那聲音換成青年特有的摻着奶音的清朗的聲音。

但很久之後的虞慈才懂得,他以為的一聲極為特殊的虞先生,其實是青年在明顯不過的信號。

而他自己蒙住了眼睛捂住了耳朵,不願聽不願想不願相信罷了。

月上中空,水聲才漸漸平靜下來。借着月光,虞慈溫柔地看靠在他胸膛閉着眼睛的諾爾,“壞孩子,你倒是先睡了。”

【作者有話說:虞慈的刀子正在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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