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伊森在課上做出這樣驚掉衆人下巴的行為以後，就又恢複如初，和大家熱情聊天了。

縱然知道外國人确實比起國內的矜持，要奔放開朗很多，大家也無法理解他突然沖過去抱住陳汝的舉動。

包括林靜生。

這時候，才有人注意到起身的林靜生，問了一句：“班長，你要幹什麽去啊？”

“去廁所。”

林靜生用水洗了把臉才回到教室，他額角下颌都是水珠，漆黑的瞳仁流露出幾分清冷。趙斌本來也跟着大家熱絡地起哄，現在卻乖乖地坐好看書了，他莫名覺得自己身邊的林靜生現在有些暴躁，最好還是不要打擾他學習為妙。

午飯的時候，林靜生在食堂裏碰見了伊森，他被班裏人包圍着坐在中心，幾個人說說笑笑。林靜生路過時，伊森還對他眨了眨眼。

“诶，班長！”

白晨晨正要拉他一起吃飯，林靜生步子停頓一下，但好像沒看見她們幾個，走遠了。

伊森挑眉，笑道：“你們班長，好像很不喜歡我。”

“可能沒看見吧……”白晨晨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看着林靜生從窗口打包了飯菜離開。

陳汝坐在中區旁邊的白桦林裏畫畫，到飯點他也沒走，吃飯很不規律。

林靜生走到他身邊，在草坪上坐下。

“吃飯。”

他将打包好的飯菜丢在陳汝懷裏，陳汝接過來，就抓着筷子，小口小口地往嘴裏送，唇上沾了油星，亮晶晶的。

林靜生盯着他看，直瞧得陳汝臉上燥熱，才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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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以後，林靜生就一直給他帶吃的。不論林靜生願不願意承認，陳汝被李林幾個打成那樣，生病住院做手術，都有自己的一份功勞。林靜生做不了別的賠償，唯有手在他腰腹流連，向上摸到分明的肋骨時，突然産生想将人養肥一點想法。

陳汝午睡也是待在畫室的，這種小地方，混日子的藝術生居多，因而學校的畫室大多數時候是空着的。林靜生跟着他進去，裏面都是顏料石膏像，東西放的很亂，一股子發黴的油彩味。

他知道陳汝身上的味道是來自哪了。

“中午就呆在這？”

陳汝吃了塊蘋果味的糖，嗯了一聲，便垂下頭。

劉海擋住他大半張臉，林靜生只看得見他下颌上粘着一小塊白色的顏料。

林靜生眸光閃了閃，沒多想就伸手摸了過去，将顏料蹭掉以後，手指卻沒松開，反而抓住陳汝的下巴擡起來，在陳汝驚惶的眼神中低頭親了過去。

舌頭糾纏的時候，他也嘗到了那塊糖果廉價的色素香味，不太健康，卻很誘人。

在十八班的學生們看來，端午節以後的林靜生似乎沒什麽變化，溫和禮貌，勤奮好學。他對所有人都好，只從不接觸坐在垃圾桶角落裏陳汝。

沒人曉得，午間休息的時候，林靜生會給他帶飯，會将他壓在髒亂的美術教室的課桌上，咬得陳汝直打哆嗦。

陳汝眼眶泛紅的時候，林靜生腦海裏便是他被伊森抱在懷裏，簡直要哭的樣子。

裝什麽可憐呢？

他心想，一邊狠狠地揪住陳汝的長發，撞得脆弱的桌子吱呀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