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發洩完欲望的林靜生,比平時和做愛的時候,看着都要溫柔一些。他抱着陳汝,會蹭蹭陳汝的臉頰,偶爾舔他的後頸,又到耳垂。

“中午一起去吃飯。”

林靜生問他。

但不是征詢的語氣,面對陳汝的時候,他習慣了用這樣有些冷淡冒犯的态度去掩飾什麽。

“我……”陳汝偷偷看他一眼,搖頭。

“我、要……要走,了。”

林靜生愣住。

陳汝用手指輕輕推了推他,林靜生眯起眼睛,才慢慢放開圈住陳汝腰身的手臂。陳汝軟着腿站起來,脫掉了旗袍,又把自己的衣服換上。

那上面沒有油彩的味道,是專櫃裏,幹淨的新衣服。

陳汝張嘴還想說話,林靜生已經撿起掉在地上的書本試卷,放進他包裏。

“我送你。”

林靜生站在門口的時候,陳汝還在發呆,抓着書包不知所措,似乎完全沒想明白對方說了什麽。

“不走麽?”

林靜生忽然微微笑了一下,眼角唇邊盡是柔光。面對陳汝,他向來是冷淡裏帶了些嫌惡,遠沒有平素對着其他老師同學那樣萬分之一的溫和謙遜。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林靜生對自己這樣溫柔。

陳汝驟然間不知如何反應,林靜生上前一步,扣緊了他的手腕。

“我騎車送你。”

今天天氣很好,清澈的藍和幾縷淺淡的雲,陳汝坐在自行車後座上,臉上是斑駁的樹影與陽光交錯,耳畔也都是燥熱的風。

他沒敢去抱林靜生的腰,拘謹地坐着,兩只手抱着書包。

這姿勢讓他其實坐得很不穩,自行車行過一段略微颠簸的路,林靜生按了一下剎車,陳汝就猝不及防地撞到他背上。

這本來不算什麽,再親密的事情他兩個也做的夠深入了,這會忽然卻臉紅起來。看很像是偶像劇的畫面,林靜生又故意急剎減速了好幾次,嗑得陳汝額頭都紅了。

陳汝擡頭偷偷看他,從他微抿的唇角嗅到捉弄的意味。但是林靜生,這樣一個人人稱贊的三好學生、對人溫柔有禮的好班長,似乎也不太可能。

“路有些陡,你抓着我吧。”

林靜生的聲音從前面穿過來,不慌不忙地,陳汝點點頭,甩開腦子裏不切實際地猜測。

陳汝在校外租的房子,不算很遠。陳汝的書包還在林靜生手裏。他看着林靜生把車停在樓下,仍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陳汝不免忐忑了一會,他知道林靜生很愛幹淨,有些潔癖。自己一向邋遢,宿舍裏的東西不多,尚且看得過眼,但存放了他太多雜物的出租屋——就和他本人一樣,陰暗潮濕,糟糕透了。

所以林靜生送他到門口的時候,陳汝開了門,卻用身子擋着,不讓他進來,甚至刻意踮起腳,不想讓林靜生看見裏面的樣子。

“謝、謝!”在林靜生還沒有開口要問些什麽,或者要求進來的時候,陳汝緊張地伸出手,希望林靜生将書包還他,然後離開。

林靜生也順從地點頭,“我先走了。”

他說完,便轉頭離開。陳汝松了口氣,剛背過去想要進屋,就被一只胳膊攔住要關上的門。

(端午快樂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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