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柏雲軒下班後照舊有人接送, 就是車子拐了個方向的時候,他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這兩天埋頭研究采訪和寫報道,回到家還在加班, 抱着電腦低頭上樓的時候腦袋發懵。

還以為走的是平地,腳都沒擡,直接一膝蓋跪在樓梯地磚上了,撞的骨頭嘎吱響。

江一柯在門口打電話, 聽到動靜兒也是吓了一跳,匆匆走來就看到自家小可憐跪在樓梯上哭,電腦摔在一旁,眼淚流成河,可憐又好笑。

“江哥, 我磕着了。”柏雲軒拉着哭腔,手裏抱着膝蓋疼的尾音都哆哆嗦嗦。

“下次走路小心點兒。”江一柯拿這小子沒辦法, 只得抱着人朝樓上卧室走。

柏雲軒膝蓋上磕紅了一大片, 明早肯定能青一大塊兒, 這小子本來就白,被紅色一襯, 膚色更顯。

被放在床上還不老實,嘴裏念叨着電腦。江一柯下樓拿了電腦,又洗了塊熱毛巾拿上來給他敷着。

“我去找找藥膏。”江一柯下樓。

回來的時候柏雲軒已經躺平,小腳還愉快的晃着, 膝蓋上的毛巾被他晃到了地上,見到江一柯,嘴巴一咧挂了個笑。

“不疼了?”江一柯坐在床上給他塗藥膏。

跌打損傷的藥放在藥箱裏一年都用不了一次, 自從柏雲軒來了,現在大半瓶都空了。

“疼, 動一下就疼。”柏雲軒裝可憐,手裏面還抱着電腦在敲字,“我在準備博司的報道,這事兒我得認真點兒。”

“嗯。”江一柯搓着他膝蓋,“明天采訪幾點開始?”

“早晨九點,在醫院。”柏雲軒回,擡頭看他笑,“你送我去?”

江一柯揉他小腿肚子,翻身躺了下去,“明天開機,早晨八點過去,可能送不了你了。”

柏雲軒拖着條小廢腿湊過去壓在江一柯身上說沒事兒,打個車過去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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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工作了?”江一柯看他那黏黏糊糊的樣子覺得可愛。

柏雲軒嘟囔說不弄了,要弄點兒別的,說完手就開始在江一柯身上摸,從胸口摸到了腹肌,摸完了還在朝下探索,江一柯笑的顫了身子,“小流氓你想幹嘛?”

柏雲軒嘻嘻的笑,手底下卻來越過分,搓着揉着把對方的火徹底點起來了。

他被人掐着腰換了個方向,被壓在下面的時候手老實了。

江一柯盯他,“你上次說下次,你覺得今天怎麽樣?”

柏雲軒依稀好像記得那句話,他堅定認為這新房子裏肯定沒那玩意兒,壞笑着說,“好,但沒東西,算了吧,下.....下.....”

他就瞧着江一柯從床邊的櫃子裏拿出來一個盒子,柏雲軒驚的嘴巴都合不攏,張嘴說:“你是不是開會的時候就想着這事兒呢?”

“對啊,想了那麽久了,我是不是怪可憐的?”江一柯笑着壓上去。

“可憐個...屁。”柏雲軒最後一個字兒沒吐清楚,腰上被人一揉,脊柱發麻,話都說不清。

上次做到一半,江一柯這次非要纏着哄着把事兒做全了。柏雲軒紅着那張小臉,身子也燙熟了,像條被扔進熱水裏煮熟的蝦子,蜷着身子,咬着牙讓人折騰。

趴在床上,腰被人捏出了數道紅痕,柏雲軒敏感的渾身發顫,怕叫出聲兒,偏頭咬住了臉邊的被角,咬的牙齒哆嗦,被角上帶了水痕,還是沒忍住,鼻子裏哼哼唧唧的出了聲兒。

“混蛋你....”柏雲軒疼的眼淚直流,委屈的眼角,嘴角都發紅,“輕點兒。”

貓叫似的。

江一柯環着他的腰把人轉了個方向,臉朝着臉,瞧那小子哭的可憐像個淚人,看着都心疼。低頭吻掉了臉頰和眼角的淚水,輕柔蓋上了了那張哼哼唧唧的小嘴。

“我輕點兒。”

“嗯。”柏雲軒還以為得救了,欣慰的用腿腳,手臂勾着人,結果那人折騰的更厲害。

入住沒兩天的新房間,一切都充滿了新鮮感,房間裏的兩個人也是頭一次嘗到了甜頭,喘息哼唧持續到了大半夜。

柏雲軒也是頭一次覺得江一柯過分,一晚上折磨的他腰酸腿麻手指都動不了,差點兒中途累的睡過去。

早晨鬧鐘響的時候,柏雲軒迷糊嗯了一聲,發現嗓子都喊啞了。

起身坐起來的時候屁股像昨晚上被雷崩了似的,疼的他一嗓子嗷了出來。

江一柯還在刷牙,出來問他怎麽了,結果就看到柏雲軒大清早怒瞪着他,一副他欠了柏雲軒幾千萬的樣子。

小東西還翻臉不認人了。

柏雲軒穿好衣服扶着腰去洗手間洗漱,一副老腰要斷了的樣子,屁股更是不能碰,現在脹疼的厲害。

哪兒有第一次就這麽折騰的。

這個混蛋玩意兒。

“下午見。”江一柯自知現在的柏雲軒就是個炸藥桶,還是少招惹的好。

柏雲軒嘴裏含着牙膏嗯了一聲。下樓從冰箱裏拿了個雞蛋三明治,用微波爐轉了一分鐘,江一柯早晨做的咖啡給他留了一杯,柏雲軒邊吃邊穿鞋,踏着點出了小區門。

門口一列出租車排着拉活,柏雲軒上車後先去了電視臺,等攝像大哥到了後一起去現場。

今天有一款新藥品在那家醫院落地,剛上市不久,着重去采訪醫生和病患。

柏雲軒他們到的早,醫生還沒上班,他們在醫院門口等了一會。雖然有微風,但太陽還是大,門口來往人也多。

“過來坐下吧。”攝影大哥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沖柏雲軒揮手,朝旁邊挪了點兒。

“謝謝.......嘶。”柏雲軒剛把腿彎下去,屁.股都沒挨到地,腰,膝蓋,還有某些部位接連一起疼。

攝像大哥疑惑:“怎麽了?”

“我.....還是站一會兒吧。”柏雲軒手指頭攥在一起,把疼痛忍了下去。

攝影大哥說:“到時間了,進去吧。”

“好。”柏雲軒長呼了一口氣。

采訪人都是提前溝通過的,采訪大綱提前也對了,醫生看着面善,還算熱情,一進門就讓柏雲軒坐椅子。

“我.....我有痔瘡。”柏雲軒當着一屋子人的面脫口而出,空氣凝固了兩秒。

醫生:“.....這樣啊。”

“我半蹲着吧。”柏雲軒也是無奈,臉都臊紅了。

采訪了将近半個小時,進門的時候是腰疼,出門的時候腿一個勁兒哆嗦,像個蔫了吧唧的茄子。

柏雲軒拿着話筒慢悠悠的在大廳晃,攝像大哥去廁所了,過會兒兩個人還得回電視臺,柏雲軒接着整理采訪內容和文稿,一想到今天還要見段聞停那個豬,柏雲軒臉苦的更厲害了。

暑假沒幾天了,柏雲軒夢想中的悠閑假期生活其實也算完成了□□成,沙灘,太陽,西瓜,帥哥,外帶大房子,柔軟床鋪。

柏雲軒仰頭掰着手指算。

一想還賺了不少!

“叫保安!保安人呢!”自助櫃臺那邊突然一陣吵鬧聲,有人起了沖突,是兩個中年男人。

柏雲軒手裏還攥着話筒原地無聊轉圈圈,也就是轉頭的功夫,整個人被撞翻在了地上。

那兩個大叔又吵又打,撞到什麽毫無知覺,護士,保安一起拉架。

唾罵聲不絕于耳,偶爾中甲還夾雜了些哭聲。

護士疑惑轉頭,就見柏雲軒那個小可憐坐在地上滿含眼淚,話筒也掉在了一邊。

“小同學你沒事兒吧。”護士吓着了。

“我.....屁股疼。”柏雲軒回憶了一下倒地時的感覺。

就像菊.花被人用鞭炮炸了似的。

他委屈死了。

“要不要去看看?有事兒嗎?”護士問他。

柏雲軒抹着眼角的淚,“沒,沒事。”

攝像大哥手裏的水随意摸在褲子上慌張朝他這邊跑,“這怎麽還吵起來了?”

“就是啊。”柏雲軒說話聲音啞,尾音還在拉哭腔,仿佛他是那個打架的人。

平安回到電視臺,柏雲軒和攝像大哥去樓下的食堂吃飯,點了一碗馄饨面,加了一碗小蒸蛋和水煮蝦。

方才地上那一摔雖然有點兒疼,但過了一陣兒過後仿佛給屁.股打了一針麻藥,現在坐在也沒那麽疼了,都疼過了。

柏雲軒呼哧呼哧的幹完了一大碗,一絲湯都沒留。

段聞停今兒不在,倒是意料之外的事兒,柏雲軒心想這肯定老天看他今天可憐,故意讓那克星走開好讓他心情愉快一些。

柏雲軒還揣着兩根棒棒糖站在落地窗前,沖着老天拜了兩下。

段聞停不在,這小子快樂的上天,點了份芝士蛋糕和多肉葡萄,晃着細腿坐在辦公椅上給自己開下午茶。

下班走之前得意忘形,上了江一柯的車,準備關車門的時候想起來自己的垃圾還扔在辦公室的垃圾桶裏。

“你幹嘛去?”江一柯疑惑。

“去扔垃圾!”柏雲軒慌張朝上跑。

江一柯覺得這電視臺壓榨人,怎麽還讓他家小寶貝下班扔垃圾呢,簡直沒人性。

瞧柏雲軒那副慌張,擔驚受怕的樣子,今兒下午肯定受了不少罪!

改天找劉老師聊一聊才行。

等了将近十分鐘,柏雲軒氣喘籲籲飛奔上車,“我回來啦。”

“這個給你。”江一柯從後座拿了一盒藥膏。

“什麽呀。”柏雲軒好奇,低頭一看,臉一紅,開始裝啞巴,偷摸把藥膏塞褲子口袋了,小小聲音,“謝謝。”

“膝蓋好點兒了嗎?”江一柯問。

柏雲軒把褲子腿撈上去,都紫了,他輕輕按了兩下,“看着吓人,但不疼了。”

“褲子後面怎麽又髒了?”江一柯像來接小朋友放學的家長,拉着人問今天打架了沒,哭鼻子了沒。

“我今天....不小心摔地上了,被人撞到了。”柏雲軒看着窗外。

江一柯都無奈了,想嘆氣又想笑:“真想把你挂在身上,不然你一天能磕碰三四次。”

柏雲軒聽完就沖着他甜甜的笑,“稿子我差不多整理好了,等你.....”

“報完了,今天中午。”江一柯側頭看了他一眼。

柏雲軒張嘴一愣,頓了有三四秒,一臉激動,“我現在,我現在就給那個段豬打電話!”

段聞停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多了個什麽段豬豬的外號。

忙了一天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腦子缺筋小實習。

“喂。”

“老師,那篇報道今天可以發出去了!”

段聞停被這小子咋呼的腦袋疼,掐眉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水,“好。”

柏雲軒那邊太開心了,電話都沒挂,轉頭沖着旁邊的江一柯:“段豬答應我了!!”

段聞停:“?????”

“什麽段豬!!”段聞停嗓子都被氣劈叉了。

柏雲軒吓得手機哐的掉車底下去了,段聞停就聽着電話那頭子裏哇啦的雜音,還有柏雲軒喘着氣兒,“老師你等等,你掉車底了,我把你拿出來。”

段聞停:“......”

段聞停懶得等他,轉頭就把電話挂了,仰頭灌了半瓶水,脖頸上的水滴落手機屏幕上,柏雲軒的電話備注變成了:精神病院通.緝.犯。

“他怎麽把電話挂了呀。”柏雲軒好不容易從座椅底下掏出手機,放在手心吹了兩下。車拐了彎進入公寓大門,柏雲軒下車後仰頭問江一柯,“今天開機怎麽樣?”

“挺順利的,就是太陽有點兒大。”江一柯笑。

“我說你怎麽曬黑了些。”柏雲軒進門蹲下換鞋,拖鞋都沒穿,沖去冰箱拿着冰水灌了一大杯。

江一柯上樓去洗澡,柏雲軒喝完水被冰的牙疼,轉頭朝着沙發仰躺了下去,手臂砸在了硬紙箱上。

投影儀。

“江哥!你買投影儀了啊!”柏雲軒哐哐敲浴室門,江一柯在裏面抹了一把頭上的水,說今兒剛好想起來就買了。

柏雲軒臉頰貼着門說情話,說的江一柯在裏面使勁笑。

江一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柏雲軒已經擺好了機器,盤腿坐在床上沖着他招手,江一柯移步躺了過去,柏雲軒靠在他身上挑電影,“哥你好熱啊。”

“你是不是又瘦了。”江一柯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沒什麽肉,抱着他腰朝後一拖,柏雲軒直接坐上了他的大腿,跟個雞仔似的。

“不會吧,我中午吃可多了,食堂阿姨見到我餐盤都害怕,還問我是不是兩個人吃。”柏雲軒挑了一部驚悚片,挪着身子找了個舒服位置靠江一柯身上。

他偏頭就是江一柯的脖頸和下颌角,江一柯套了一件黑色背心。

柏雲軒手指輕輕在他的脖頸上滑,江一柯低頭笑,“屁.股不疼了?”

“你還好意思提,我今兒一天屁股都不敢沾椅子,疼死了。”柏雲軒偏頭不看他,嘴裏嘟囔,“就你厲害。”

“嗯。”江一柯還嗯,柏雲軒擡眼瞪他。

“确實曬黑了,都出印子了。”柏雲軒劃着江一柯鎖骨上方的一條黑白線,江一柯本身就算不上白,那條線看着倒是不明顯。

兩個人摟着抱着粘糊着,牆上明明放着驚悚片,硬是被兩個人看成了愛情片。

“明天帶你去片場看看?”江一柯知道他那點鬼心思。

柏雲軒問了,還問了那麽多次,那八成就是旁敲側擊的想去。

“好啊!”柏雲軒巴不得。

轉手又去叨擾段聞停,他把寫好的文稿發了過去,說讓段老師看看,明天趕緊挑個時間發了。

段聞停已經上床準備睡覺了,手機裏不斷的跳動精神病院通.緝犯的消息,低頭一看,又要請假。

柏雲軒躺在熱乎懷裏看電影,手機嘟了一聲兒。

段豬:好。

精神病院通.緝犯:段老師真好!

段聞停一個白眼,睡前又把備注改了:祖宗。

柏雲軒也把備注改了:段神仙。

結果光顧着看電視,手裏面沒打清楚字,活活給改成了:豬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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