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遭殃 不是真的寵愛他
早朝的時候,也讓朝沅甚是頭疼,大臣們都在吵昨夜王君遇刺一事。
元堂率先站出來道:“陛下,王君昨夜在後花園遇刺,此事非同小可,請陛下務必緝拿真兇。”
元堂說完,元堂的黨羽便站出來指責朝沅近日寵幸牧子期太過。
“陛下,臣晨起聽了一些宮內傳言,說是王君昨夜的傷勢,皆由牧大人争風吃醋引起。還有宮女看見,昨夜是牧大人攔的王君車駕。”
朝沅冷冷地看了一眼元堂身邊的那幾個人,她側首對着六覓道:“去查查,什麽人在宮內造謠,将人拿下,趕出宮去。”
朝沅這話一出,底下議論聲頓起。
費酒倒是适時冷哼了一聲。
朝沅看見費酒,倒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出聲問:“費大人有何高見?”
費酒站出來,拱手道:“陛下,臣以為,昨夜這一切,都是王君自導自演。”
元堂忍不住爆了粗:“放屁!王君難不成還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費酒完全不怕元堂,他輕哼了一聲,道:“陛下,王君與陛下大婚近兩月,卻至今都是完璧,王君拒絕侍寝這事,滿宮上下也不是什麽秘密。昨夜,陛下讓王君去太極宮侍奉,結果路上就出了差錯,很難不讓人生疑。臣請陛下細查,若是王君自導自演,在深宮大內故意請來刺客,刺傷自己,此事不僅有失賢德,還會危及陛下安危。”
元堂氣得臉紅脖子粗,在朝堂之上,就差跟費酒動起手來了。
最後,還是朝沅命人将二人拉開:“元堂你實在是放肆,大殿之內,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朕也實在是太慣着你們姐弟了,才讓你們如此膽大妄為。”
朝沅眼瞧着動了怒,下面烏泱泱跪倒一片。
元堂越想越覺得難咽下這口氣,奈何費酒最近風頭正盛,她又不能真的跟費酒起沖突。
私下裏,頂多能使些小絆子。
退朝之後,連元堂都覺得費酒說的,也有些道理。
她咬緊牙關對着身邊的人吩咐道:“去給王君傳個消息,讓他傷好之後,麻溜去侍寝。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他給我找麻煩了。”
元鶴軒這回完全吃了個悶虧,宮外來了消息,讓他力保牧子期。
而元鶴軒傷了筋骨,沒個百天,根本下不來床。
元鶴軒明知道那一日是牧子期帶刀威脅,可在外人面前,也只能說看不清刺客真容。
朝野議論紛紛,人人都覺得這是王君拒絕侍寝的托詞。
最後,還是朝沅出來裝模作樣地為元鶴軒說話,說此番遇刺,王君受了苦,大家莫要再議論。
這樣一來,朝臣們皆認為,陛下過于驕縱王君,日後恐成大患。
費酒更是連上三道奏章,彈劾王君,皆被朝沅暫且壓了下來。
如今還沒怎麽樣呢,神都內便有元鶴軒是妖男,恐危害社稷的傳言。
朝沅樂得聽到這等言論,任由傳言發酵。
一連小半個月,朝沅甚至還親自去朝陽宮查探元鶴軒的傷勢,上好的補藥,那是日日都要往朝陽宮送。
這一日,朝沅下了朝去了朝陽宮,元鶴軒被又才扶起身,強撐着精神問朝沅:“陛下,過些日子,便是中秋宮宴了。宮宴之上,臣君還想陪在陛下身邊。臣君一定會好好養傷的。”
元鶴軒身子骨本來就弱,這次傷得不輕,看起來要死不活的。
他這個樣子,連坐都坐不穩,如何能參加中秋宮宴?
朝沅蹙了蹙眉,道:“你好好休養,中秋宮宴的事,你就不必勞心了。”
元鶴軒卻逞強道:“不,臣君已經問過印太醫,中秋那一日,臣君一定能站起來的。”
朝沅覺得他不太對勁,也沒立馬松口,只得道:“離中秋尚有些時日,屆時再說吧。”
元鶴軒這才應了一聲。
朝沅回到太極宮之後,六覓悄聲來報:“朝陽宮的探子回報,說是陛下走後,王君似乎很高興,正在和又才商議着,中秋宮宴上,要穿什麽衣服呢。”
朝沅緩緩放下朱筆,倒忽然笑了笑:“這倒是有趣,也不知道宮宴上,會出現什麽人,讓他這般着急。”
六覓立馬會意:“屬下會加強防守,當日宮宴上有什麽人,朝陽宮那邊又見過什麽人,屬下都會仔細詳查,一個不漏。”
朝沅點頭:“很好,你下去辦吧。”
今日晚膳之時,朝沅還是讓古意司墨邵奕他們三人陪膳。
自打那一日,朝沅和牧子期鬧騰了一整晚沒睡之後,朝沅便沒再見過牧子期。
這些日子,牧子期都被綁在朝沅的寝殿,一步都未曾挪動過。
朝沅這陣子,也都在邵奕他們那休息,沒去看牧子期一眼。
她也是後來才聽芒望說,那等烈藥,只需一滴即可。
朝沅沒有經驗,當夜給牧子期灌了一瓶。
好在牧子期身子骨強健,兩天也就恢複差不多了。
晚膳過後,邵奕還興致沖沖地問:“陛下,臣又研究一個棋局,陛下今夜要不要同臣試試?”
朝沅有些心不在焉,她忽然擡起頭沖着邵奕問:“你們有誰去看過牧子期?他近日如何了?”
邵奕微微垂眸,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臣和古意昨日去看過,牧大人近日,用膳不香,瘦了些,精神看着還不錯。”
邵奕那日進言,讓朝沅将人綁着,關到他聽話為止。那是因為,邵奕和古意他們都覺得,朝沅是想對王君如此做。
萬沒想到,最後遭殃的是牧子期。
朝沅忍了幾日,到底沒忍住。她對邵奕道:“朕改日再同你對弈,今夜先回寝殿休息。”
這幾夜都沒有牧子期陪伴,其實朝沅睡得并不好。醒來時,身畔空蕩蕩的,連那好聞的桔香,也都消散了。
朝沅心想:“朕就當是去發洩,可不是真的寵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