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屋子人都被逗笑了，直誇沈奉瑾會說話，沈三夫人好福氣。
“月兒，別站着，快坐下。”沈三夫人提醒道。
沈奉月坐下來，暗自笑沈三夫人和沈二夫人。她們在兩位老爺未在家時對自己不理不睬，任憑元氏母女冷嘲熱諷，如今老爺們都回來，又對自己十分親熱。看來離開了丈夫，她們什麽也不是，唯有順從掌家的元氏，真是可悲。
大老爺随便問了沈奉月幾句便說還有事要處理就走了，二老爺與三老爺分別送了沈奉月一件禮物也沒有多餘的話說。
都散了後，沈奉月準備向沈安言辭行，她來東沈府已經好幾天了，再說沈奉丹沈奉毓處處與她不和，沈奉心的心情似乎也不大好，留下來平白招人煩不說，還容易惹事上身，雖然不是她主動引起的。
話在喉嚨剛準備說出來，李致雲笑哈哈走進來，“許久不見，外祖爺身體如何？”
“你有心來看我，縱然身子不好，此刻也好了。”
“外祖爺可真愛說笑，來看外祖父是孫兒本應該做的。”看到沈奉月，故作驚訝，“喲，月兒也在啊，真巧。你來東沈府是來探望外祖父的麽？”
“當然。”看得出來沈安言很是喜愛李致雲，對沈奉卿似乎都沒有這樣的話語，不過想到他有元氏那樣的母親，也情有可原了。
李致雲給沈安言捏肩，“外祖父可是開心了？記得月兒剛回來時您就派了大姨娘去沈府看望月兒，後來眼巴巴盼着月兒來東沈府住幾天，連對孫兒也沒有這樣的。”
“你又在亂說什麽。”沈安言話語雖重，卻也沒有真的生氣。
李致雲笑，“好好好，我亂說。”
沈奉月不想笑，可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這沈安言平日十嚴厲無人敢與他多說，此時李致雲卻對他哄小孩般，讓他愛也不是，氣也不時，倒是有了幾分老人家的可愛。
沈安言生怕李致雲又在沈奉月面前說什麽，道，“你帶月兒在府裏走走，前些天事多，月兒都沒有好好逛逛罷。”
“是。”
沈奉月心底嘆氣，告辭的話下次再說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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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慢悠悠走在石子路上，李致雲看着她，“你不願意與我一同走路？”
“沒有。”
“可你的臉上分明就寫着不情願。”
沈奉月不想告訴他偷盜衣服的事，想到李致雲與沈奉玫婚期快到了，“你都要和玫姐姐成婚了，整天還在外面這樣閑逛，合适麽？”
“你怎麽知道我整天在外閑逛而不是做事呢？”李致雲笑，看沈奉月啞口無言的模樣更加愉快了，“況且，那都是母親和你母親做的主，我又不喜歡她，又怎麽會為她收斂性子。”
“說起來，我反倒要問問你了，我就不懂了，你母親到底跟母親說了什麽，母親如此堅定地要我娶沈奉玫為妻？”
沈奉月不是說自己已經是李致雲的人了麽？當初定下這莊親事時，李致雲也沒有明顯的反對，現在李致雲怎麽又這樣說？這其間，有什麽事不對勁啊。
路過安園時，沈奉月從門口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跪在地上，因衣服單薄而瑟瑟發抖，那是沈奉秀。
如果當時她不因讨好元氏母女而對自己惡語中傷，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你何必可憐她，她是姨夫的私生女，五年前她母親病死了，姨夫見她可憐才把她接到府裏，原本她是連沈府的門檻也不配踏的。”李致雲解釋道。
李致雲的話重重打在沈奉月的心上，“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你又何必這樣說她。”
二人轉身欲走，卻被正從外面回來的沈奉丹撞見了。
“沈奉月，怎麽？知道自己藏不住了，要來安園自首說你是如何偷盜的了麽？”
“丹妹妹說話要講證據，不要誣陷了好人。我雖是你姐姐，不願與你計較，可若是過分了，我也是要回你幾分的。”沈奉月比她高半個頭，加上并不願意再給她好臉色了，頓時氣勢就上來了，“望妹妹好自為之。”
沈奉丹氣得跺腳，“我看你還能掩飾多久。”
李致雲瞧着走遠的沈奉月，追上去，“怎麽回事？”
“沒什麽。”
“你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找出真正的盜賊，還你清白。”
沈奉月耐不住李致雲一直煩着，便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了李致雲，“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丹兒自己把衣服藏起來了誣陷你？”
“我可沒有那樣想，不過有誰那麽大膽子去祠堂偷東西。”
李致雲搖搖頭，“丹兒很重視白月霓裳，不可能拿這件衣服來陷害你。能在祠堂偷東西的人，一定是對府上地形很熟悉的人。恐怕你還不知道，東沈府早年間丢過錢財，因此外祖爺特地請了工匠重新布置了府中格局，若不是常在府裏走，根本不可能順利找到祠堂，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輕易出去。”
“這樣說來，盜賊是府上的人。”
“應該說，對府裏地形格局很熟悉的人。”
沈奉月點點頭，“可是，府中主子下人衆多，實在難以排查。”
“沒有什麽事是做過不留痕跡的。”
兩個奴婢微喘着氣跑過來，“可找到公子你了，夫人派人來讓你早些回府。”
“我知道了，你們先去等着。”
“你母親應是很疼愛你罷，這才過了半日便想你了。”沈奉月笑道。
李致雲無奈地笑了，“明日我來找你，幫你查清楚。”
待到李致雲走遠了，沈奉心神色緊張地從角落裏走出來。
“姐姐什麽時候來的？”由于出現突然，沈奉月吓住了。
沈奉心眼框微紅，淚水打轉，楚楚可憐：“還請妹妹幫幫姐姐。”
“這又是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沈奉月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我對不住妹妹，是我對不住沈府。”沈奉心垂淚欲滴，盡力不讓眼淚掉下，更是惹人憐愛，“月白霓裳，是，是我拿的。”
沈奉月震驚地看着沈奉心，抓着她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你說什麽？”
“妹妹，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求求你幫幫我。”沈奉心哭着跪下，手還在沈奉月手裏，在沈奉月放手時立即反握回去。
“我能怎麽辦？你告訴我，我能做什麽？”沈奉月眼眶也紅了，她是真的沒想到盜賊是沈奉心，那樣柔弱嬌憐的女子。
她看了四周一眼，繼續道，“回屋裏說，在這裏被人看見了如何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