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奇幻大陸」友好交流群(1076)———
〖龍族基昂〗邀請〖謝〗入群
〖龍族基昂〗将〖謝〗設置為管理員
[<群主>龍族基昂:歡迎樓主大大入群!!!@謝@全體成員]
[<管理員>人族不屈:?!!!樓主?是「奇幻大陸」造夢師啊]
[人族靠譜君:大佬親臨?!!]
……
[精靈王小弟:哈哈哈哈哈@謝, 大佬,什麽時候「奇幻大陸」什麽時候上架啊]
[<管理員>謝:「奇幻大陸」還不完善,可以把你們遇到的漏洞或者問題告訴我嗎]
[<群主>龍族基昂:可以!!]
[<管理員>人族不屈:hhh, 我們一直在讨論的, 大佬你先忙, 等晚一點我們統計一下?]
……
[<管理員>謝:謝謝,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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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裏面提出的一些問題清單就發到了群公告裏,謝卻白仔細的看了一遍, 然後進入光腦房間。
推開星塵房間,一個淡藍色琉璃似的球浮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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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卻白伸出指尖輕觸淡藍色的球,整個人瞬間進入夢世界,緩緩睜開眼, 入眼是湛藍清澈的天空, 鼻息間全是青草的氣味。
一只掌心大小的小精靈穿着潔白的衣服,透明的翅膀上金色的脈絡交織,他輕輕落在謝卻白的眉間,輕飄飄的落下一個吻, 然後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用掌心盛住小精靈, 謝卻白坐了起來,身後是一顆高大郁郁蔥蔥的大樹, 樹枝上坐着幾個初初降生正在嬉鬧的小精靈。
精靈王感知到熟悉的氣息出現在生命樹附近,瞬移趕到,一眼就看到了生命樹下, 和剛誕生的小精靈穿着一樣衣服, 黑色如瀑垂到腰間, 一個美到好似精靈的人族少女。
精靈王白金色的睫羽輕顫, 極力克制住自己的親近之意, 謙卑恭敬的俯首,隐藏起自己的激動,“神主。”
被謝卻白捧在掌心的小精靈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小手裏抓着一縷黑發,磕磕巴巴的學着,“神神主……”
精靈王這才發現那只冒犯的幼崽,瞳孔地震,聖潔的白袍上繁複的金色花紋都跟着顫動,“莫奇!不要冒犯到神主!回到生命樹上!”
“希亞,沒有關系的。”謝卻白把小莫奇放回生命樹上。
在自己的夢世界裏,造夢師就是創世神,謝卻白可以獲悉所有她想知道的關于夢世界內的一切。
比如精靈王叫希亞,又比如希亞是最初夢世界建成時的第一個精靈。
“神主是不可冒犯的。”
希亞天藍色的眸中滿是認真,在他的眼裏,謝卻白神聖且不可冒犯。
之前在修補夢世界細節的時候,希亞看到謝卻白徒手創造生命樹後,希亞就認定謝卻白是神主,造物之主。
“……”謝卻白糾正過很多次希亞的稱呼,見他執意不改也就沒有勉強,“我還有事,改天再來。”
希亞斯面色認真,眼神熾熱,像個忠誠的教徒,“好的,神主。”
因為「奇幻大陸」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中的差別很大,現實兩天,這裏基本都過了幾年,并不是真正的幾年,而是這裏的時間快,簡單說,這裏盡管過了幾年,其實也就真正兩天的功夫,相當于一天的時間縮減,幾年時間的總和也就兩天。
夢世界是無法增加真實時間的,這是客觀因素。
這是一個明顯的漏洞,謝卻白把時間流速調整的和外界正常時間相符,謝卻白就走遍了整個所有地方,修補一些風景和漏洞,然後根據記憶,填補了一些設定。
謝卻白發現,其實在夢世界建立的過程中,造夢師的想法和思考,只要是符合最初核心世界觀的內容,都會自動潛移默化的滲透到夢世界。
這給謝卻白省下了很多功夫,很多時候,閉上雙眼,就有用和整個夢世界合在一起的感覺,大地是她,天空也是她。
謝卻白這些和精神力的內容融會貫通,理解為這是夢世界與造夢師的共頻。
退出光腦房間,不出意外的,謝卻白的頭又痛了起來,其實也搜索過,星網給出的解釋是造夢師的精神力使用過度,建議适度休息。
臨睡前,謝卻白用工作型光腦看了一下,孟雲廷還是沒有信息,想了想,謝卻白把今天的摸魚圖發給了他。
謝卻白并不知道孟雲廷是否還活着,因為貧困星事件因為種種限制,并沒有遇難者名單。
[謝:(圖)]
[謝:(圖)]
“你這麽長的頭發,要不哥們兒給你剪剪。”
孟雲廷搖了搖頭,頂着那張被長發遮了的半張臉,從唇角的弧度能看的出似乎是在笑。
“行吧,你就在這裏吧,這是你的信息,走了。”
“唉,好的好的,謝謝,謝謝你啊。”
等冽驚團的人消失在街道,孟雲廷才頭疼的靠着土牆,眼中疲憊至極。
在冽驚團的星艦上,因為孟雲廷身上太髒了,就有了一次洗澡的機會,衣服還是穿的他的破衣服,接着一個鋼蹦也沒有給他,就把他送到了一個二級星。
這顆二級星叫做紫熒星,因為這整個星球的星花叫紫熒花,紫熒花布滿了整個星球,每到夜裏紫熒花綻放時會散打點點紫色熒光,到時候整個夜空中彌漫着淡紫色,這是這顆星的特色。
孟雲廷只知道冽驚給他的身份是貧民窟裏的一個流浪漢。
這裏的貧民窟,直觀的感受就是和名字一模一樣,雖然不像貧困星那樣惡劣艱苦的天氣條件,但是這裏同樣滿是惡臭,全是泥濘,周圍走過去也沒有幾戶人,但是但凡看到一個人,他臉上身體都是枯瘦,眼中刻着饑餓。
孟雲廷坐在一個背陰處,這裏四周沒有人,他在想在貧困星事件那天,是新歷8117年7月12日,今天也才過了兩天,也就是7月14日。
在冽驚團星艦上待了兩天,除了全程被蒙上眼睛之外,吃的也算他這幾年吃的最飽的一次。
嘆了口氣,孟雲廷靠在牆上,習慣性摸了摸脖子上的那條黑帶,“得想辦法離開。”
因為并不清楚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麽情況,加上孟雲廷身上沒有芯片,他根本不敢托大,不會大意的往繁華的地方走。
在附近繞了繞,孟雲廷發現根本就沒有人會擁有光腦,他們似乎都是精神力等級低于D的人,也沒有工作型光腦。
走着走着,孟雲廷看到一個老流浪漢坐在靠牆的臺階上,似乎餓了很久,一動也不動的看着遠處發呆。
“老爺子,到哪裏可以找吃的?”
老流浪漢頭沒有轉動,只擡起眼珠子看向孟雲廷,然後虛着聲音,自顧自的講了很多。
孟雲廷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這裏是紫熒星,貧民窟的出現是因為幾年前前任星主仁厚善良,因為附近的一顆貧困星瀕臨變成廢星,前任星主就把貧困星裏的住民接到了紫熒星,
後來新任星主上任,對于貧困縣居民的補貼還是那麽多,但卻不加以管理,但以至于近幾年這裏拉幫結派,等級分化已經十分嚴重。
“所以我們都沒有被安光腦芯片……”孟雲廷蹲下來和老流浪漢坐在一起,“我是說,有沒有通知像我們這樣的貧民窟的人什麽時候能安芯片。”
安裝芯片?
枯黑寡瘦的老流浪漢半睜拉聳着眼皮,看了眼孟雲廷,氣喘籲籲,“你別想了,現在新上任的星主并不關心我們,恨不得我們全死了,把紫熒星的毒瘤全部清完,把紫熒星恢複到沒有貧民窟的二級星。”
原來不需要,也沒有安裝芯片。
孟雲廷自己的精神力等級也是E,這樣他就能夠完美的融入到這個身份裏面,極大的避免了被發現的風險。
“到哪裏可以借到光腦?”
老流浪漢不再搭理孟雲廷,卻在孟雲廷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出聲提醒了一句,“別去借光腦了,你出不去的。”
說完話後,老流浪漢躺靠在牆上閉上雙眼,貧民窟裏原來貧困星移民了一百多號人,他全都認識,這個小夥子他完全不認識,不過這個貧民窟魚龍混雜,很多其他地方的混不下來又會來到這裏,也不缺被坑蒙拐騙到這裏的人。
但是這麽多年,老流浪漢見過許多想跑出這裏的人,陸陸續續都死了,他見過的人緩緩的從眼前浮現,老流浪漢想,他應該再勸勸那個年輕人的……
孟雲廷一直在朝一個方向走,他運氣似乎不錯,走着走着周圍的建築,從潦草的草房變成了木房,又變成了磚房,再往前眺望,甚至能看到一些鋼鐵游龍。
走着走着,孟雲廷的腳步頓住,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高一低兩個男人,兩人流裏流氣穿這有些破舊的花襯衫。
高個男人嚼着一根小木棍,吐字有點不清晰,“幹什麽呢?貧民窟裏的下等人怎麽?還想着往前面走?”
孟雲廷眼尖的看到了矮個子的男人口袋裏露出來的,外殼磨損很嚴重的工作性光腦,因為不清楚對方的目的,孟雲廷遲疑了一下,準備原路返回。
高個子男人把嘴裏的小木棍砸向孟雲廷,“特麽的站住,老子讓你走了?”
孟雲廷定住腳步,态度很友好的回答,“我就是想借一個光腦,我的朋友在等着聯系我。”
高個子和矮個子男人對視了一眼,矮個子的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黑牙,“哦,你要光腦是吧?我這有 ,給。”
矮個子男人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來一個版型老舊的工作型光腦遞了出去,孟雲廷說了謝謝才伸手去拿。
就在孟雲廷的手快要接觸到工作型光腦的時候,一個腳狠狠的踹到了孟雲廷的背上。
孟雲廷幾乎是砸在了地上,全身都疼,接着又是一拳砸在孟雲廷的臉上,嘴角浸出血液,孟雲廷緩緩擡頭,根本沒反應發生了什麽。
高個子男人又朝着孟雲廷踹了幾腳,吐了一口唾沫,“朋友?來了貧民窟就永遠是個下等人,還想着出去?”
“你是新來的吧,”矮個子男人把自己的光腦塞回口袋裏,一口黑牙仿佛吞噬人的怪獸,看着孟雲廷被亂糟糟的頭發遮擋的臉,還有他身上的破髒衣服,“走什麽走,這不是跟着貧民窟挺配搭配的。”
“不說廢話,先給他一頓教訓,讓他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兒。”
兩人開始對着孟雲廷拳打腳踢了起來。
剛開始孟雲廷反應過來推搡着高個子男人,剛推開,就被矮個子男人拿起旁邊的瓦礫一下擊中後腦勺,接着就是一陣狂風驟雨般的不停歇的拳頭和踢踹。
兩人打爽了根本沒有管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孟雲廷是死是活,對着孟雲廷解開褲子,斷斷續續的尿在孟雲廷身上。
“走吧。”
“打死了就可惜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合适的沙包。”
“別廢話了,快點走吧,一會兒沙哥等急了。”
……
等兩人離開後,過了兩個多小時,清醒過來的孟雲廷吐了一口粘稠的血液,渾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疼痛。
孟雲廷艱難的翻了個身,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一樣躺在地上,天空彌漫着一層紫色熒光。
就這麽睜着眼看着,孟雲廷的思緒飄走,他想起酷愛給他發風景照片的謝卻白或許會喜歡這個夜景……
一直半睜着眼等着天空微微亮了起來,身體蓄起了微弱的力,孟雲廷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但如果不走,那兩個人天一亮很有可能再次路過這裏,孟雲廷費盡力氣走到了最開始的地方。
看到了昨天的那個老流浪漢,他還坐在那個牆角。
孟雲廷半阖眼睛,看着那個一動不動僵硬的身體,然後緩緩的走了過去,然後鄰着老流浪漢坐了下來,靠在牆上仰頭,露出那張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臉,沒有說話。
老流浪漢也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一直睜着雙目無神,身體也沒有絲毫的溫度。
他餓死了,
在昨天,孟雲廷離開的時候。
孟雲廷把老流浪漢拖到一個淺坑埋了的時候之後,餓了兩天,期間下了一場雨,繼承了老流浪漢的,唯一的財産——一個破碗,灌了幾口雨水。
接着肚子就痛了起來。
其實老流浪漢身上還有一張破舊的卡片,孟雲廷推測,是上任星主給他們發的補助證明卡。
在每周日的下午,只有一個時間段才會分發。
就在昨天,但是孟雲廷沒有去,在親眼看到一個小孩子去了,然後就沒有再回來,還有一個女人去了,回來後沒多久就死了。
“人呢?老子來了怎麽不都出來迎接迎接啊!”
一道聽起來這極其惡心的聲音,炸響在整個貧民窟,孟雲廷虛弱的擡頭,是兩天前那兩個男人。
高個子男人甩了甩手裏的有些幹巴的過期面包,“來個人讓老子輕輕的踹踹,這個面包就歸他了。”
孟雲廷閉上眼,靠着牆壁垂頭。
直到一道矮壯的影子遮擋住孟雲廷的身影,孟雲廷擡頭,對上了那一口黑牙,放在一旁的手被踩的鑽心的痛。
“瘦子過來,你看我發現了什麽。”
高個子看向矮個子男人,看到了還活着的孟雲廷,“喲,真是打不死的小強,真不錯,還能省個面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