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
試鏡結束後, 林森微沒有多逗留的打算，本來想直接走人了的, 被趙小柚攔住說等一下郁京墨的結果。
“這怎麽說都他第一次試鏡電影角色, 就算沒能成功，咱們也應該給他鼓勵吧？”趙小柚慫恿道，“來都來了, 再看看別人也行啊。”
她們現在沒什麽事情要做，大可以留下來再觀察一會兒，林森微便沒有拒絕。
試鏡的結果基本上都是回去等通知, 當場是不可能直接說出來的, 單憑感覺的話, 她不是很有把握，比起自己, 林森微還有一件更在意的事情。
那就是何相依有沒有入選。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好奇心，關心她的程度比自己還多, 林森微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去人群中尋找何相依的影子。
她在圈子裏的人脈挺廣的, 不管是前輩還是後背，和很多人都有認識, 試鏡出來之後便有人詢問結果。
不僅僅是林森微，趙小柚對那邊也頗為好奇，不過她們和那邊不熟, 只是在不遠處看着。
何相依身上的戲裝還沒換下去，頂着臉上精致的妝容，勉強點頭，“我覺得還好, 我努力了。”
她沒有實話實說。
如果讓別人知道她連試鏡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攆出來的話那面子就全沒了, 而且不會有人同情她, 畢竟是自己違約在先。
比起沒能成功試鏡的遺憾，她的內心反而因為另一件事而感到異常遺憾，到底是演員出身，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流露在她精致面孔上的，只有溫和的笑，仿佛事情真的像她如說的那樣，很順利。
何相依模棱兩可的回答，在旁人看來難免就會誤解了，所謂的還好，就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而她又是何相依，不論是咖位身份，大概率能拿捏到這個角色，因此人群中甚至響起祝賀的聲音。
何相依也不點破，只是默默接受着這些祝賀，岑則讓她不要違約，那就不違約，繼續拍上一家的就好了，屆時還可以和粉絲解釋說自己只是來《仙華》這個劇組磨煉的，沒選上也沒關系。
這樣不會丢失面子，可以給自己找個合适的臺階下去。
可能人群中的聲音太大了，吃瓜群衆趙小柚看了一會兒之後給出評價：“她是不是被內定了？”
林森微好久沒動靜。
“哎，我問你話呢。”趙小柚用手拉了拉林森微的袖子，“你別光盯着人家看啊，給點猜測。”
“我哪知道。”林森微回過神來。
“她要是內定的話……”
趙小柚的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一系列的苦情劇。
如果置身事外看這些複雜關系的話還挺好玩的，只是她們現在好像無法置身事外了，她旁邊的小妮子更是無法用一種平靜的心态去審視他們。
原先她都是恨不得早點讓岑則和她離婚，自己一個人過自由的生活，然而現在。
趙小柚不由得聳了聳肩，又長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唱起來：“愛情這杯酒，誰喝都得醉。”
林森微擰眉看着。
“哎呀，開個玩笑。”趙小柚輕咳，“我就是覺得咱們沒必要在意這麽多。”
“我沒在意。”
“那你滿臉不高興？”
“昨晚沒睡好。”
趙小柚顯然不太相信。
作為多年好閨蜜，她還能不了解情況嗎，何況林森微的表情都是寫在臉上的，開心的時候就笑，不開心的話就像現在這樣子，是個人都看出來不高興。
換位思考的話，不開心是正常的，自己想要的角色被老公送給別人的話，這口氣不論用什麽辦法都是無法咽下去的。
如果是實力不夠的還好，偏偏不是實力不夠，而是可能出于所謂的“情面”。
現在出于情面，以後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呢。
無意間，趙小柚看到不遠處的身影，再次提醒好閨蜜：“郁京墨來了。”
現在輪到男藝人這邊試鏡。
因為郁京墨的團隊事先和導演聯系好的，是來給他磨煉的機會，讓他第一個過去看看，如果不行的話不勉強。
演技方面，郁京墨很難比得過一同試鏡的影帝們，他自己也不着急，好像對結果已經做好接受的準備，看到她們微微一笑。
“加油啊。”趙小柚興沖沖招呼，“未來影帝。”
“嗯。”
郁京墨伸手，和她擊了個掌，路過林森微身邊的時候，手也沒放回去。
心情郁悶，林森微并沒有在他這裏表現出來，和趙小柚一樣，順利擊掌。
動作收回去之後，門剛好開了，岑則出來的時候目光沉沉地朝他們兩個看去一眼，薄唇微動，似乎有話要說，但這會兒郁京墨剛好過去，兩人擦肩而過的時間很短，空氣裏卻回蕩着漫長的沉悶氣氛。
“不回我信息。”岑則淡淡陳述，“在這裏和他聊天？”
林森微在外面的話不怎麽看手機，而且這裏有很多人，嘈雜喧鬧，她和趙小柚一直在說話，不注意是挺正常的。
至于他說的後半句就更離譜了，郁京墨不過是剛過來，除了和趙小柚搭幾句話，和她一句話都沒說過。
搞得他們就像是在偷-情似的。
自己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怎麽好意思來說她的，林森微白眼一翻，“沒看到。”
太敷衍的三個字，語氣也不太好。
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也只有她了。
偏偏岑則也沒法去生氣，英挺的眉間微微擰起，“不是有話和我說的嗎？走吧。”
“沒了。”
“什麽意思？”
“我不想說。”
她現在沒啥心情去解釋啥的。
在旁邊的趙小柚意識到這緊張的氣氛，也很清楚林森微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她不好當和事老，只能輕聲提醒，他們現在在外面，盡管來的都是圈子裏的人，但誰能保證不會混入一些狗仔什麽的。
試鏡這種事情還挺受大家關注的，有些狗仔為了博人眼球不惜一切地混進來，用針孔攝影機來偷拍他們。
可這個時候林森微也懶得去管是否被拍到了，“走了，我餓了，去吃飯。”
趙小柚沉默。
她知道話是和她說的，但是吧，人家老公在這裏，她總不能給撂下了，好歹之前收過賄賂的。
岑則也沒給她猶豫的機會，見林森微邁開腳步往前走，他也跟過去。
安保系統做的不錯，室內并沒有看見狗仔什麽的。
出去之後就無法避免了，狗仔們一點都不僞裝，直接架着攝影機，手持麥克風過來采訪。
這裏全是藝人聚集地。
按理說如果想要安靜離開的話應該走安全通道才是，林森微有點昏頭了才走的正門，被一大波人圍觀上來的時候下意識往後退。
有些沒有職業素養的記者根本顧不上自己的行為，話筒直戳戳地往林森微的臉上去堵，距離十公分的時候，她的身子忽然往旁邊傾斜一點，及時避開了。
那麽多人在，岑則似乎沒有避諱的必要了，扶着她的腰，讓她往後站一些。
這個細節動作被記者們看到後簡直要尖叫，極大的瓜就在眼前，“請問林森微小姐，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僅僅是這個記者，後面沒能趕過來的記者群裏都在刷刷刷地錄像拍照，生怕錯過一分一秒的鏡頭。
林森微眉目沒怎麽擡，否認道：“不是。”
記者不死心：“你和岑則先生不是情侶嗎？”
“他誰啊？”
這一問，直接将記者的嘴巴給堵住了。
剛才那一幕大家又不是沒看到，他們兩個是一起出來的，遇到事情的第一時間也是岑則及時将她往後面拉一下，怎麽突然就不認識了。
林森微扭頭就走了。
記者不得已将話筒遞到岑則這裏，問得小心翼翼，“方便采訪下岑先生，您和林森微小姐是什麽關系嗎？”
岑則回頭朝她決絕背影看了眼，冷冷丢下兩個字：“不熟。”
記者群裏嘩然。
這兩人什麽情況，都已經被拍到了，回答得卻這麽冷漠，而且兩人還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的。
有一個做獨家直播的，讓他們兩個的事情和線上的消息同步，彈幕從一開始的期待和好奇，變成清一色的磕BE了。
——所以到底什麽情況啊，vv和太子爺真的不是情侶嗎？
——管那麽多做什麽，我們cp粉只專注于磕糖，不要玻璃渣。
——嗚嗚嗚可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他們兩個好像真的不熟。
——不會只是為了溜粉吧。
——不可能，vv不是那種人，可能是團隊不讓公開關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還能繼續磕。
評論區有為他們說話的，也有一些be美學粉，說關系到此一步就行了，媒體自作主張非要去強調詢問他們兩人的關系，導致大家都傷了心。
這種因為某件事而湊的cp本來關系就不穩定，大家磕的只是想象中的，一旦具體到現實，就殘酷得讓人無法接受。
這一會兒，大家讨論他們關系的熱度，比林森微參加試鏡的熱度還要高出好幾倍。
走過一段安全通道，是一處私密的停車場。
林森微折回好久才來到這裏。
外面的記者實在是太多了，她腦子壞了才走的正門，剛好撞到槍口上似的，被記者們逮個正着。
估計她和岑則的事情又要被人讨論一番了。
“林森微。”
熟悉的男聲忽然從背後響起。
不用回頭她也猜到是誰，站在原地，兩只手不由得握住了，她剛才沒聽錯吧，岑則叫她什麽來着。
居然叫她全名。
可惡。
費了不少時間找到她人之後，岑則快步走來，沉眸看向她，“我喊你那麽多遍為什麽不理我。”
她扭過頭。
“微微。”他擡手去扶她的肩膀，“我覺得我們兩人之間應該好好談談。”
林森微終于擡頭朝他看一眼，“你剛才叫我什麽？”
“微微？”
“上一句。”她很嚴肅，“你叫我名字了。”
“嗯？因為剛才喊你你沒聽見……”
“好了我知道了。”她确定自己沒聽錯而他自己也承認了，“你叫何相依為妹妹，叫我是林森微，對吧，我拜拜了您。”
說罷就要走。
那語氣和肢體動作透出濃濃的不滿。
這裏已經沒有騷擾他們的記者，路人也很少，岑則不需要顧慮什麽，一擡手，像是拎小雞似的，指間握住她的後衣領，直接拉了回來，又在她踉跄的時候托住腰身。
她的身後是一輛車，退無可退。
“我沒叫過她妹妹。”岑則也和她一樣的口吻。
“那你叫什麽，相依？依依？”
“我連她名字怎麽寫都不知道。”
“那你叫什麽？”
這個問題非常的具有意義，以至于岑則還需要思考一陣子才略微地想起來自己之前對何相依的稱呼。
“沒正面叫過。”他說，“之前在爺爺奶奶那裏，說的是三嬸的女兒。”
三嬸是後來嫁給三叔的，剛開始她都沒帶何相依過來，等到穩定之後才讓何相依來岑家混個眼熟，按理說這種外姓又看着嬌弱的妹妹應該很得做哥哥的歡喜才是，然而岑家上下，只有長輩對何相依會看兩眼。
二叔家的兒子們也都有自己的事業和生活，并不會搭理她，更別說發展什麽了。
至于岑則，盡管常年保持單身，但依然沒有給何相依任何的機會，一年到頭，她連他的面都很難見上，岑則記憶力不差，但對她的名字和存在感始終沒有太多的印象。
聽過解釋之後林森微顧的心情沒有剛才那麽激動了，晶瑩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瞪着，沒有輕易妥協，“哦，那我怎麽知道你沒撒謊呢。”
“……這怎麽證明。”
“除非你把她從仙華劇組弄走。”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森微承認自己是小心眼了，心裏也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性，畢竟何相依的身份特殊，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讓她離開的。
岑則如實陳述：“她沒有通過試鏡。”
“嗯？為什麽？”
“你更合适。”他說，“你不是想要女主嗎。”
林森微整個人怔住了。
她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何相依并沒有當選女主，甚至女配都沒有，而是直接被攆走了？
這就完全出乎她意料了，畢竟何相依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她在內都以為她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被選上了，難不成是裝的？
直到林森微最後提起劇組，岑則确定她那小嘴裏絮絮叨叨莫名其妙的針對是從哪裏來的，慢慢地松開對她的禁锢，但仍然沒有輕易放她走，“所以，能不生氣了嗎？”
“我沒生氣。”她擰眉強調，“我也沒吃醋。”
他只是波瀾不驚地望着。
望得林森微漸漸心虛。
望得她意識到自己似乎暴露什麽，眼眸飄飄忽忽不知道看向何處。
她沒吃醋，只是有點不爽而已。
是這樣沒錯啊。
“飛醋也不是你這樣亂吃的，好歹給個說話的機會。”岑則對待這些事情上到底是有理智的，“不是嗎。”
“我沒有吃醋。”
“那你剛才躲我做什麽。”
“就是沒吃醋。”
“你都不回我信息。”
“反正我沒吃醋。”
“吃了。”
“沒。”
“吃了是小狗。”
“你才是狗，你才是。”
說不過他，她幹脆惱了，擡手去推搡他，奈何男女力道懸殊得厲害，兩只爪子擡起來之後就像是撓癢癢似的，根本起不到任何推搡的作用，反倒有點欲拒還迎的意思。
岑則輕而易舉地就将她的爪子锢住，往身後一扭，慢慢地抵着她，薄唇輕啓，“微微，先解釋下之前的事情。”
林森微裝傻：“什麽事情。”
“你說你出軌的事情。”
“哦，那是假的。”
“那為什麽要騙我。”
“我……”
林森微在腦海裏假設一下，如果她和岑則實話實說的話，那麽他肯定要笑話她大半年，沒準還要笑一輩子。
哪有人連自己老公都分不清的。
為了自己高貴的顏面着想，還是閉麥吧。
“我是想試探你。”她低下頭，“想知道你面對這種情況的話會怎麽做，是不是直接離婚……好吧我承認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的。”
離婚這兩個字，從來沒有在岑則這裏出現過。
他當時被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更不理解她說的出軌是指哪個方面，而下意識的理解為是和郁京墨之間的關系。
即使如此，離婚也不是他們的最優選擇。
“微微，知不知道你說離婚的時候我是怎麽過來的。”岑則看着她的眼睛，喉間滾動。
“什麽？”
“沒什麽。”他抿唇，只問道，“那你知道錯了嗎？”
“嗯，。”
“那親一下，代表誠意。”
“？大白天的不好吧。”她不太情願，“晚上再說吧。”
“晚上就不止親了。”
“？”
他輕笑，也沒再重複，“抱一下總可以吧。”
周圍沒什麽人，就算有也是圈子裏的，不是什麽狗仔記者。
林森微到底還是沒拒絕，慢慢地伸手去抱他，男人的胸膛堅實寬厚，隔着衣料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那一刻她突然安寧。
…
不出意外，經過白天的一波折騰，林森微晚上順利上了熱搜。
這次上熱搜還是因為cp粉，但不是磕她和岑則的cp，而是一大堆叫苦的。
有人還說自己預言的不錯，磕cp有風險，來路不明的不要碰，誰知道會不會塌房。
要磕還是磕真情侶的。
但也有一部分人是be美學，不管他們是否在一起，這個過程中他們能從中有所感覺就夠了。
林森微興致勃勃地刷着評論區。
不知道為何，之前看大家給她和岑則炒cp的時候她還不太樂意待見，現在看那些評論反而覺得十分有趣。
給趙小柚分享自己的心裏感受，那端給出的回複是：【産生這種心理的話，要麽說明你有虐粉潛質，要麽你已經喜歡上你老公。】
趙小柚說話不藏着掖着，想到什麽說什麽，看得林森微下意識反駁：【別胡說八道。】
【你出軌的烏龍事件和你老公說了嗎？】
【嗯……說了。】
這是林森微第一次對趙小柚說謊。
反正岑則已經不在意了，她不想解釋自己過于愚蠢的行為。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可能壓根不在意他對她的想法，不管是花心大蘿蔔也好還是傻白甜，她都無所謂自己什麽形象，但是現在，莫名想要給自己維護一點正義的形象。
如果那件事被他知道的話，肯定覺得她傻到冒泡，說不定還會和何相依比，那她不就輸得慘慘的。
因此林森微沒有說出去的打算。
那邊的趙小柚為他們兩人誤會解除的事情放寬心，【坦白就好。】
林森微看着這些聊天記錄，想着要不要删除。
果然和閨蜜的聊天記錄是最為危險的東西，不論如何都不能被第三個人看見。
浴室那邊傳來輕微的動靜，不一會兒，岑則走了出來，他只在腰間系了條寬松的浴巾，肌理分明的臂膀和腹肌完美呈現在空氣之中，雙腿長而筆直，邁着不快不慢的步伐朝她過來。
“微微。”
熟悉的呼喚讓林森微一個激靈地合上手機，像一個剛偷吃過東西的倉鼠，滿是心虛地和他對視，“你洗完了啊。”
“嗯。”他輕淡地應着，“你在和閨蜜聊天嗎。”
“嗯。”
“你和我說的話，還不到和她的十分之一。”看似慢條斯理的敘述，實際上蘊含着男人這麽久以來的介意，“你們在聊什麽。”
平常也不見他對她的事情這麽關心啊。
難不成被發現什麽了。
林森微不知道是自己臉上過于心虛的表情引起對方的懷疑，她心裏疑惑一番，自然不會真的坦白出來，“聊工作上的事情。”
“我能看看嗎。”
“……”
完了完了，他居然要看聊天記錄。
林森微強裝鎮定，她預感到一定是自己太心虛才導致他這種詢問方式的。
她說：“聊天記錄有什麽好看的。”
“嗯？”
“要看。”林森微咽了咽口水，“你老婆不是更好看嗎。”
“……”
岑則唇際慢慢地勾起笑，還挺意外她這樣說的，不過注意力成功被她轉移走，單膝半跪在被褥上，“那你離近點我來看看。”
林森微扶額，自己說的都是什麽虎狼之詞，為了保護和閨蜜的聊天記錄，她真是什麽都做得出來。
她慢慢地往他所在的方向挪。
再挪。
慢慢地挪。
岑則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像個烏龜似的，半分鐘也沒挪出個五厘米，他唇際的笑漸漸無奈，“三。”
林森微一愣：“什麽？”
“二。”
“？”
“一。”
男人的聲音落下之後，人已經俯下，一只手抓住她細白的腳腕，沒怎麽用力就按住她的兩只腳直接拉了過來，在她反應掙紮之前，高大的身影慢慢将其覆蓋。
岑則垂眸俯視着滿是受驚的小媳婦，修長手指勾着她柔軟的發絲，聲音低沉得不像話：“老婆确實更好看。”
尤其是以這樣的姿态。
尤其是看她雙手雙腳都被束縛的時候。
那張漂亮臉蛋無害又透着一點委屈巴巴和無助感，簡直想讓人欺負到徹底。
林森微空有一張嘴，白天的時候伶牙俐齒，這會兒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哼哼唧唧兩聲之後感覺到宰割聲音在房間裏更加的奇怪，只能閉嘴，然後眼巴巴地朝他看着，“你要幹嘛。”
“你之前說離婚的時候。”岑則沉眸注視，“我沒有想過答應和不答應，我只是，很想你。”
很想她，見她，抱她，和親吻以及在酒吧包廂裏的事情。
可也察覺到她口吻裏的抗拒，也知道她在沖動，最高理智之下，到底還是沒有太沖動，而是給她足夠的時間冷靜思考。
這件事再被提起，林森微也只能小聲地表示：“對不起，我的錯。”
“嗯，該罰。”
“罰什麽？”
他也沒說話，冰涼指尖從粉色睡衣的腰間抽出帶子。
禁锢的帶子一松，她幾乎就失去所有可以庇護的東西，不由得顫抖，兩只手試圖掙紮，又耐不住他龐大的勁道。
岑則也不急，将那條帶子整理好，然後居高臨下地望了她一眼，蘸墨一般的眼眸無法辨認出真正的情緒，但随着帶子的飄揚，房間裏的空氣仿佛漸漸凝固。
帶子落在了林森微的眼睛上。
她起初還能透過眼睛捕捉到周圍的動靜，眼睛被帶子蒙上之後什麽都看不到了，所有的感官都被收斂，只剩下觸覺和嗅覺。
嗅到男人身上若有若無的沐浴香，冰薄荷味的，清冽好聞，又帶有一種禁锢的冷感。
岑則好似并不急，慢慢地低頭吻了下她的唇，“很軟。”
林森微有些莫名其妙，“嘴唇當然是軟的。”
“你怎麽知道我說的是嘴呢。”
“……”
她詫異之時，頓覺寒意襲來。
是被她調的過低的室溫，是外頭江面上的冷風，也是他略微冰涼的手指。
終于知道罰的意思了。
燈一直亮到最後。
亮到人幾乎到沉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