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品相關(3)
作品相關(3)
到韓殷牽着梯子從出租車上下來時一陣驚訝,連忙小跑到韓殷面前“請罪”,有人狗腿的接過韓殷手中的行李,還有人想牽梯子,被韓殷一個冷眼瞪得縮回了手。
“韓先生啊,真不好意思,都是我們工作失誤……”
“小王,還不快跟韓先生賠禮道歉……”
“韓先生對不起,我是負責這次接機的司機,我打了您好多次電話都沒聯系上您,而且在出口等了一小時也沒等到您,我就以為您先離開了……”
酒店經理跟幾個負責人都是會看人臉色的,知道韓殷心裏不痛快,連忙七嘴八舌的解釋道歉。這可是自家總裁唯一的親弟弟,要把人給得罪了絕對沒好果子吃。
薛采采這個失職的營養師原本忐忑的躲在幾個讨好韓殷的大老男人後面裝空氣,但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籠罩在自己周身,一擡眼才發現自家boss的視線已經轉移到自己身上。
薛采采僵着一張臉從包裏拿出筆和紙遞給韓殷,又對經理到:“韓先生舟車勞頓,張經理還是先帶韓先生回房歇息吧。”
薛采采一說完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簡直不敢相信剛才那個文绉绉的人是她自己,果然是被boss的冷厲氣場輻射到了麽。
好在另外的人都沒在意,連忙領着韓殷往特地給他準備的房間走。
【給韓崇打電話,說李雲琛被解雇了】
“真的要辭退李助理嗎?這樣不太好吧……”薛采采目露難色,實則心裏歡呼雀躍。
薛采采很讨厭李雲琛,因為他經常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支使她,而且她從沒得罪過李助理吧?從她開始任職那天就受到諸多刁難,真是莫名其妙。
【我要在南州呆一段時間,你想辦法幫聘任個新助理】
“好的,知道了。”
南州臨海,擁有據說是瓷國最大最長的海灘,是耳熟能詳的旅游度假勝地。而現在适逢假期,人多得摩肩接踵,蘇家三口慕名而來卻只能看見密密麻麻的人群和留在海灘上大片大片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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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蘇家三口只在海灘溜達一圈就離開了。
當然,南州出名的景點并不少,除海灘之外還有許多保存完好的名勝古跡,雖然同樣擁擠,但走馬觀花的看下來,還是別有一番趣味的,好歹也算來這簽過到了。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注冊的日子終于在衆多學生的哀嚎聲中無情的到來。
蘇辰溪自己辦好一系列入學手續回到寝室,蘇媽媽已經幫他将床鋪好,行李也收拾好。蘇辰溪所在的宿舍是四個人間,上床下桌,有窗有陽臺,采光好,就是面積有點小。
蘇辰溪對環境的要求倒是不高,但是蘇媽媽卻覺得宿舍小得像個籠子,人一走進來就覺得壓抑,所以抱怨了幾句。
此時宿舍的人都已經到齊,無論是學生還是家長看起來都很好相處的樣子,蘇爸爸更是跟另一個家長聊得熱火朝天。
既然蘇辰溪已經順利入學,蘇家父母即使再戀戀不舍也得回家了,畢竟孩子長大總要放手讓他學着獨立的。于是開學第二天,蘇家父母就回臨川了。
手機震動嗡嗡嗡的響着,屏幕也閃爍個不停,而手機的主人卻恍然不覺的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不遠處湮滅在礁石的浪花。
“韓先生,午飯到了。”
薛采采将服務員送來的剛出鍋的菜肴擺放到餐桌上,然後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韓殷的反應,“韓先生,您電話響了。”
韓殷冷冷瞥了薛采采一眼,薛采采吓得立馬噤聲。
艾瑪要不是老爹給我下過聖旨,打死我都不來看你臉色。心裏腹诽着,薛采采面上卻不敢表露半點,每次韓殷生氣她都恨不能拔腿就跑,生怕他随手抄起凳子摔自己一臉。
恍然間瞥了一眼韓殷的手機屏幕,發現上面閃爍的名字從“李雲琛”變成了“韓崇”,薛采采還是忐忑的再次開口,道:“韓先生,是韓總的電話。”
韓殷聞言,用手指了指手機示意薛采采幫忙接。薛采采欲哭無淚,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氣場強大,她很害怕好不好。
薛采采僵硬的接通電話,打開擴音。
“韓總您好,我是薛采采。”
“韓殷在旁邊?”
“是的,韓先生正在吃午飯。”薛采采如實回答。
“那等他吃完你給我打電話,我找韓殷有重要的事情。”
“好的,我知道了。韓總再見。”
韓殷依舊慢條斯理的吃飯,但此時電話又響起來,薛采采手機還沒放下一分手滑就給接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壓抑着怒火的男聲就通過擴音傳出來。
“韓殷你很厲害啊。為了氣我你至于把那麽多版權都送給那什麽狗屁助學基金麽?你三十歲了,怎麽像愣頭青一樣沖動,你知道你那些版權市價多少麽?
韓殷你別鬧了行不行。你知道《無限涅盤》的影視版權拍出多少錢嗎?六百八十萬!你那三本書加起來一共給那什麽狗屁基金賺了一千四百八十萬!
你對待自己的作品就像對垃圾一樣,随手扔給誰都行嗎?你有沒有想想我?我跟你四年,做了那麽多我自己都惡心的事情,就是想讓你站在現代文壇的巅峰,你不是很喜歡寫作麽,那我就讓你變得成家喻戶曉的大作家。
我做了那麽多,你竟然在這個時候辭退我,那我替你做的計劃又算什麽?哦,對了,是因為你身邊有個小鳥依人善解人意的漂亮女人了是吧,呵,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是韓崇替你找的未婚妻人選……”
擴音的聲音戛然而止,薛采采弱弱的朝韓殷揮揮手機,欲哭無淚道,“韓先生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要不我再給你打通?”
韓殷不知道是“真聽信了小人的讒言”還是怎麽地,此時看薛采采的眼神也充滿了輕蔑。
薛采采躺着也中槍,她覺得自己真的無辜死了……
對于蘇辰溪這種腦子構造永遠跟正常人搭不上邊的人來說,大一一年的緊張課業實在太享受了,每天都能從教授們那裏接收許多新的知識,還能同志同道合的同學們一起完成作業,然後聚在一起探讨更深層次的問題。
當然,蘇辰溪也沒有因為學習而抛下對天蒼禦然的關注,只不過自從天蒼禦然“将所有版權和積攢幾年的稿費都捐給貧困生助學基金”的新聞被爆出來後,衆人對他的關注點便從他的作品轉移到他這個人身上。
不過天蒼禦然或者說詩人封林,舊保持着神秘,被爆出來的确切消息并不多,甚至連清晰的照片都很難找到。但是蘇辰溪依舊着魔一樣将有關天蒼禦然的所有訊息都謄抄在筆記本上,還将報紙上有關天蒼禦然的報道剪貼下來保存。
“小溪溪……小溪溪……”何林捏着嗓子用十分肉麻的語調呼喚着正在翻微博的蘇辰溪,“小溪溪幫哥哥個忙行不?”
蘇辰溪放下手機,無奈的看向一臉真誠的何林,道:“你先說是什麽忙我再決定幫不幫。”
蘇辰溪已經被何林坑過很多次,所以他對何林的請求不得不慎重對待。
“看,這個。”何林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一張皺巴巴的打印紙遞給蘇辰溪,“致萱已經被錄用了,可是她卻突然有事沒辦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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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啓事
招保姆一名,照顧孩子。年齡性別不限。
要求:極有愛心,極有耐心,會做家務,最好有工作經驗,心理素質強大者優先考慮。需要面試。
PS:家裏孩子脾氣很壞,從來不笑,也不喜歡說話,生氣的時候尤其愛砸東西。有豐富管教此類孩子經驗者優先考慮。
試用期間工資為3000元/月,正式聘用後5000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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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張格式完全不對并且措辭相當不靠譜的招聘啓事,蘇辰溪心裏有些毛毛的。
“小溪溪,哥長這麽大第一次求人,你就答應了呗。我跟致萱在一起差不多一年,這還是她第一次答應跟我出去玩兒呢。你就幫幫哥們兒吧行不?只要你幫致萱頂了這份班,以後你讓哥做啥都行!”
何林臉皮超級厚,竟然像小女生撒嬌一樣整個人撲到蘇辰溪身上晃個不停,簡直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蘇辰溪向來心軟,何林正是抓住他這個弱點才如此得寸進尺。果不其然,蘇辰溪堅持了不到十分鐘就妥協了。何林是蘇辰溪為數不多的交心的朋友之一,所以……
看着喜滋滋跟女朋友報備的何林,蘇辰溪暗暗嘆了口氣。致萱是一個很傲氣的女孩子,她能跟何林修成正果也實在不易,自己幫這一點小忙也不算什麽。
蘇辰溪撥通家裏的電話,跟蘇媽媽誠實的說明了一下情況。蘇媽媽雖然有些失落自家兒子暑假不能早早回家,但也不反對蘇辰溪幫助同學。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傳來,蘇辰溪聞聲望去,這才發現一百米開外的街對面已經有好些人往一輛面包車前走去。
“你的青椒肉絲蓋飯好了。”
“好的,謝謝。”
接過服務生打包好的蓋飯,蘇辰溪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往事發地點邁去。
“媽媽,狗狗流血了。”與蘇辰溪擦肩而過的小女孩兒帶着哭腔道。
“別看,不準看,晚上會做噩夢的。”女孩兒的家長強勢的拉着小女孩兒離開,不想讓小女孩兒看到血淋淋的場景。而小女孩雖然一步一回頭,但還是被拉着走遠。
聽到小女孩兒的話,蘇辰溪已經能将事情猜到大概,應該是那輛面包車把過馬路的狗給撞了,而且狗的傷勢還頗重。蘇辰溪家裏也養過狗,他對狗這種動物有着很深的好感,當下便加快步子。
待蘇辰溪到事發地點時,人已經散去不少,連肇事車輛都已經離開,只留下地上的一小灘血跡和躺在那奄奄一息的狗。
“怪可憐的,這活不成了吧。”
在看完熱鬧後還肯留在這裏的人一定是愛狗的,蘇辰溪抿抿唇,對身邊的一個大叔道:“大伯,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寵物醫院,我想把它送到醫院去,您有沒有時間能不能幫一下忙?醫院很近的,就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右轉五十米左右。”
“傷勢太重了,很難救活。”大伯跟周圍的幾個人都不抱希望,但看着一臉嚴肅認真的蘇辰溪,還是道:“不過還有一點希望就該試試。我去店裏拿個紙盒來,你等等。”
原來大叔是附近煙酒店的老板,不過兩分鐘,大叔便拿來一個很結實的紙箱,拆開壓扁。蘇辰溪跟另外一個女孩兒一起将受傷的狗搬上紙箱,然後由蘇辰溪跟大叔擡着紙箱的兩頭直奔最近的寵物醫院而去。
天心寵物醫院是一家很正規,在業界名聲遠揚的寵物醫院,但是蘇辰溪并不知道。于是他把受傷的奄奄一息狗誤打誤撞的送進這個鼎鼎有名的寵物醫院并且成功把狗救活,那就絕對是人品夠好。
在幾個好心人相繼離開以後,蘇辰溪主動去前臺劃卡,這一下他卡裏的錢直接從五千變成了兩百。
事實證明,蘇爸爸那條強大的染色體在蘇辰溪身上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只不過蘇辰溪隐藏得更深而已,要是讓蘇媽媽知道真相,一定會很無奈。
蘇辰溪此時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憂慮又是心疼,高興是因為受傷的狗被救活了,憂慮是因為不知道怎麽跟媽媽解釋這件事,雖然他并不後悔久了這只狗狗,心疼是因為他知道爸爸媽媽賺錢都很辛苦,自己不僅沒有收入不說還會給爸媽添麻煩……
好在蘇辰溪一向心态好,他很快就調整過來,發誓自己一定要努力學習,磨練自己,然後孝敬父母,賺錢養家!
就在蘇辰溪陷入勵志狀态無法自拔的時候,一個護士走過來給他遞了一塊狗牌,道:“這是你家狗狗脖子上的,不過鏈子斷掉了,你收好吧。”
“好的,謝謝。”
蘇辰溪握着狗牌,突然發現上面印有一串手機號——這應該是狗主人的手機號吧?
這下好了,連讓蘇辰溪糾結的“如何找到狗主人”的問題也迎刃而解。蘇辰溪從口袋裏掏出電話,撥通了狗牌上的電話號碼……
“喂,你好。我是從狗牌上看到你的電話的,你家的狗狗被車撞了,已經被我送到醫院……叫‘天心寵物醫院’,地址是華苑路323號……好的,我會在這裏等着……不用謝……”
6、少時噩夢,驚覺 ...
二十分鐘後,一個跟蘇辰溪年紀相仿的女孩兒匆匆走進醫院,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發呆的蘇辰溪便“氣勢洶洶”的朝他走來。
蘇辰溪被周身帶起的風驚了一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人用力拽住了肩膀用力搖晃,“你是蘇辰溪是吧?我是薛采采。梯子呢?梯子怎麽樣了?”
“啊?哦,梯子搶救過來了,現在正在病房裏。”
“在哪?帶我去。”
蘇辰溪看這個叫薛采采的女孩兒一幅天塌下來的樣子,只覺得她一定是被朝夕相處的寵物差點死掉的消息吓壞了,連忙帶她往梯子所在的病房走去。
而薛采采此時心裏想的卻是如果梯子有個三長兩短,韓殷很有可能會把她弄死然後鞭屍,因為出門前韓殷的臉色實在太可怕了。
薛采采來了以後蘇辰溪又陪着跑上跑下半小時才得停歇,眼看就要九點,薛采采這才想起蘇辰溪其實沒有義務陪着自己,于是她難得的産生一絲不好意思的情緒讓蘇辰溪先回去了。
當然,薛采采并沒有忘記要把墊付的醫藥費還給蘇辰溪的事情,她将蘇辰溪的銀行賬號留了下來,說是明天給他打錢。
蘇辰溪覺得薛采采面善,不像騙人的人,于是就把銀行賬號留下來,完全沒考慮過她會不會失信的問題。
蘇辰溪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他剛放下手中的東西就接到何林打來的電話,說是致萱的那份工不用他幫頂了,因為雇主臨時有事要去別的地方。
雖然沒有真正幫上忙,不過何林還是就蘇辰溪為兄弟兩肋插刀的精神表示了真摯的感謝。
其實接到這個不用頂班的電話,蘇辰溪心裏也輕松不少。畢竟他也有點想家,而且他想用假期的時間多陪陪父母。
于是第二天蘇辰溪就買了從南州到臨川的動車票回家了。
“媽逼的,小雜種,你再敢閉眼試試看!”胳膊上紋滿刺青的幹瘦男人粗暴的用鋼管敲打鐵籠,發出巨大的哐哐聲,而鐵籠裏關着的,赫然是一個衣衫褴褛的少年。
“呵,還不睜眼?想再享受一下挨餓的滋味?你忘了前幾天你是怎麽跪在老子面前給老子舔鞋才換來一口飯嗎?”幹瘦男人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條鞭子就朝鐵籠裏的少年抽去,鞭鞭皮開肉綻,手法十分老道。
周圍幾個人見此場景,像是回想起幾天前這個被韓家嬌養十幾年的金貴少爺像狗一樣求饒讨口飯吃的樣子,紛紛興奮的大呼大叫起來。
對于他們這種常年不能暴露在陽光之下的人來說,越是珍貴的東西,糟蹋起來就越有快感,更何況這是他們老大仇人的兒子。
“把臉轉向那邊,快點,不然抽你。”幹瘦男人像呼喝畜生一樣對鐵籠裏的少年道。
少年擦幹臉上因為疼痛而留下的生理淚水,迫于無奈的聽從男人的指令将臉轉向裏自己不到十米處的正在進食的鬣狗身上。
新鮮的血跡染紅了地上鋪着的大片茅草,一股濃烈的腥味湧進少年的鼻腔,讓他不由自主的幹嘔。這已經是少年被關在獸籠裏的第六十八天,每天他都會被逼着看這麽一場野獸進食的精彩表演,但他依舊不能習慣。
懷孕的母羊活生生的被兩只鬣狗開膛破肚,它肚子已經成形的小羊被鬣狗從腹中扯出來撕咬成碎塊,腸子,內髒流了一地,而母羊清醒的匍匐在地上,卻無法阻止鬣狗貪婪的将頭伸進她腹中啃噬它的血肉……
“汪嗚……”梯子擔心的舔了舔主人的手,不明白主人為什麽會突然醒來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韓殷摸了摸梯子的頭讓他不要擔心,這才拿了換洗的衣服到衛生間裏沖澡。溫熱的水流在流暢的肌理上滑過,帶走那些沁出毛孔的汗漬。
韓殷眼神迷離的看着鏡子中那個陰沉的自己,一種暴戾的破壞欲破土而出,但又迅速的被他用回籠的理智壓制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韓殷竟然聞到了久違的,濃烈到黏膩血腥味……
回到房間的時候,韓殷發現梯子竟然睜着朦胧的睡眼等待自己歸來,心裏的陰郁頓時消減不少。自從一個多月前梯子被車撞過以後身體就不太好了,雖然身上的傷大多已經痊愈,但嗜睡的毛病卻越來越嚴重。
韓殷耐性的給梯子順毛,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撫摸,沒一會兒梯子便閉上了眼睛。而韓殷卻依舊清醒,清醒得難以入眠。他就那樣靠坐在床上,目光盯着窗外閃爍的星辰,直到鬥轉星移,天邊微亮。
大概六點鐘的時候,原本靜谧的小區便嘈雜起來。買菜大嬸們唠嗑的聲音,小販們叫賣的聲音,摩托車發動汽車按喇叭的聲音冗雜在一起混亂不堪。
這時,客廳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想來是新任助理在跟正在薛采采讨教如何照顧雇主飲食起居的問題。
薛采采做事雖然十分不靠譜,但此時為了能把韓殷這個大麻煩推給別人還真是用心良苦。不僅将韓殷的一百八十種禁忌一一列出來,還将自己這半年來既當營養師又當助理的心得記錄下來傳授給“後人”。
她是真心希望能找到一個全能的好脾氣助理來幫她分擔一下韓殷的注意力,自從她一時疏忽讓梯子跑出去被車撞傷以後就時刻都被籠罩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霾中。有時候她甚至會做噩夢,夢裏韓殷一臉漠然的把刀子紮進她的心髒……
砰的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響起,原本在客廳裏嘀嘀咕咕的兩人吓得心髒都停了一拍。薛采采暗道不妙,韓殷竟然被自己吵醒了。
韓殷喜歡安靜,還有起床氣。為了避免繼續惹怒韓殷,薛采采連忙把新任助理拉進自己房裏,小心關好門,才輕聲抱怨道:“你永遠也不可能把握住他的作息時間,他有時睡一兩個小時就醒了,有時候要睡個一天一夜,最怕的就是他投入的寫東西的時候,可以兩三天不睡,還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影響到他,不然他就砸東西。所以啊,你最好……”
與此同時另一間房裏,臺燈的碎片靜靜的躺在門邊,門板上突兀的凹陷訴說着剛才的粗暴。韓殷突然有了些睡意,他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蓋上被子躺下,沒一會兒便睡着了。
土豆丫丫(257156766) 20:01:10
大家有沒有覺得大神刷微博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呢,竟然還發圖片了!
三叔(75421086)20:01:18
可能是換助理了吧。
逆倒塵光(385930175)20:01:28
聽兔子說天蒼的微博郵箱什麽的都是助理在管的。
土豆丫丫(257156766) 20:01:39
嘿嘿,這個助理不錯啊,咱能了解一下大神的日常生活
可是……為毛助理大大不來一張大神的正面照呢?
紅小豆(25546321) 20:01:50
想得美,蒼神豈是你們這種凡人可以瞻仰的~
土豆丫丫(257156766) 20:01:58
←_←
哼,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說她把大神詩人封林那個身份的證件照打印下來放在床頭呢。
你該不會每天都對着大神的照片意淫吧?
開啓學霸模式(754632198)20:02:22
蒼老濕的照片都那麽模糊,有毛線看頭。
你們都沒看到這裏有個現成的大帥比嗎?妹子們趕緊擦亮眼睛投入本帥比的懷抱吧!
惡魔裁縫(67241356)20:02:40
話說學霸你才讀高二吧?毛都沒長齊的熊孩子……
開啓學霸模式(754632198)20:02:48
= =#毛都沒長齊照樣能讓你懷孕。
紅小豆(25546321) 20:02:55
啧啧啧,我就說嘛,裁縫跟學霸妥妥是一對啊
土豆丫丫(257156766) 20:03:04
祝你們幸福。
唉別這樣,怎麽又歪樓了。竹簡竹簡@竹簡!快把你家兔子叫出來,話說大神換助理了他是不是就不能打聽情報了呀?
無妻徒刑(654328754)20:03:20
亡命好像有一段時間沒上了吧?
土豆丫丫(257156766) 20:03:27
潛水吧?我覺得用竹簡妥妥能釣出兔子。
紅小豆(25546321) 20:03:39
竹簡好像不在線呢。
話說,我覺得蒼神好像經常換助理的樣子,你不覺得每過一兩個月他微博的文風都會變一個樣麽?
土豆丫丫(257156766) 20:03:47
有……麽?好吧,這次是因為微博裏發的圖驟然增多我才會注意到這個問題的。
……
屏幕前,蘇辰溪微微抿唇,他也有同紅小豆一樣的猜測。據蘇辰溪長久以來的分析統計,從去年七月份到現在為止,天蒼禦然官微的文風變換過十二次。這意味着才短短一年時間,天蒼禦然就換過十二任助理,這是為什麽呢?
是不是因為天蒼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對于助理的要求格外嚴格,所以才會頻繁辭退那些讓他不滿意的助理?
又或者是天蒼現實生活中是一個脾氣壞到無藥可救的人,沒有人能頂住壓力在他身邊繼續任職?
天蒼到底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他的助理是男是女?那些擔任天蒼助理的人一定有大把大把時間跟天蒼相處吧?他們會不會喜歡上天蒼,天蒼又會不會喜歡上陪伴在他左右的助理呢?
蘇辰溪發散思維想着各種各樣的問題,思想陷入了一種十分詭異的怪圈,所有的感官統統圍繞着天蒼禦然這個人轉。要不是蘇爸爸蘇媽媽回家關門的聲音驚擾到他,他能這麽一直想下去。
蘇辰溪回過神來,用電腦打開天蒼的微博,拿出對待語文高考一樣嚴肅的态度從四年前最初始發的那一條狀态開始逐個研讀。真理是在實踐中得出的,于是蘇辰溪花了整整一個夜晚才将自己推測的東西又證實一遍。
用腦過度到時蘇辰溪腦仁兒微微發疼,他看看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将近十二點了。此時蘇辰溪已經困到眼睛都很難睜開,但他還是堅持着将頁面刷新了一遍。果然,微博上刷出一條新的消息,而且是天蒼禦然的。蘇辰溪看到天蒼禦然四個字後睡意都散去不少,連忙點開。
秋日遛狗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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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嘴角帶笑,長得頗為喜感的大型犬撒開腳丫子在草地上狂奔,也許是速度太快的原因,圖片上還拖出一條虛影。
最吸引蘇辰溪的是最後一章圖片,背景依舊是那片草地,主角依舊是那只狗,但草地旁邊開得正熱烈的格桑花卻讓畫面增添不少色彩,而且——圖片的一角露出了一只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
那一定是天蒼的手!——這個想法讓蘇辰溪雀躍。而雀躍之後,蘇辰溪又發現圖片上的景色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像自家住的小區裏的小花園!
于是蘇辰溪小心翼翼的反複觀摩着三章照片,将裏面每一個有特點的景物都找出來跟小區裏的進行對比,最後得出讓他難以置信又興奮無比的結果:天蒼禦然就住在他家所在的小區裏!
因着心裏莫可名狀的小情愫,蘇辰溪竟然開始幻想第一次遇到現實中的天蒼會是怎樣一幅場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蘇辰溪興奮得臉都紅了起來,他關掉電腦,撲到床上抱着被子打了幾個滾緩解心理的情緒。
從明天開始就去小花園裏蹲守吧,也許,真能碰上天蒼也說不定……
薛采采任勞任怨的牽着梯子在小區裏散步,畢竟比起呆在屋裏享受boss的天然冷氣她還是更喜歡陽光明媚的室外。
不知道為什麽,薛采采覺得自家boss最近脾氣愈發古怪了。她抓抓自己的頭發,有些苦惱,連最拿手的祖傳藥方在boss身上都起不了作用麽?這樣豈不是丢了薛家百年醫藥世家的臉?回家要怎麽跟老爹交待啊。
“汪汪汪……”原本蔫了吧唧的梯子突然瘋了一樣猛地拽着牽引繩往前跑,正在想問題的薛采采差點兒沒被拖翻。
“梯子,慢點!梯子乖啊……媽蛋,你真是我祖宗!……”別看梯子一幅胖到不能動彈的樣子,四十八公斤的體重擺在那兒,拽飛一個薛采采妥妥的。
只見一只肥碩的大狗朝着小花園裏猛跑,速度快得兩邊耷拉的嘴唇都被風掀得飛起來露出白森森的犬牙。而大狗身後拽着一個飄忽的小姑娘,那畫面跟放風筝似的。
跑着跑着,一人一狗就來到小花園的長椅邊,恰好此時捧着一本厚厚典籍坐在長椅上的少年聞聲擡頭。
“蘇……蘇小溪?”薛采采不确定是不是這個名字,弱弱的叫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什麽一拍腦袋,道:“啊對了,上次梯子的醫藥費我忘記打給你了。對不起啊,我,我記性太差了,我看到你才想起來。怎麽辦?我現在去打給你?可是我牽着梯子又沒帶卡……”
薛采采着急的時候語速十分快,她一個人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蘇辰溪只能聽懂個大概意思,便安撫道:“這事不着急。”反正早挨過蘇媽媽一頓臭罵了。
“哎呀這不行,到時我又給忘了怎麽辦!你一定會以為我是騙子的!讓我想想……這樣吧,你現在有空麽?你跟我回家吧,我可以還現金……欸?梯子跟你這麽親,原來他記得是你救了他麽?”
薛采采這時才發現梯子正乖巧的站在蘇辰溪腿邊用頭挨挨蹭蹭的賣萌,哪有剛才那副撒腿狂奔的蠢樣子。感情他是來找蘇辰溪的呀。
“應該是記得吧。梯子真聰明。”
蘇辰溪一手在梯子下巴上輕撓,一手在背後給他順毛,梯子被撓得舒服了便得寸進尺的躺到地上露出肚皮讓蘇辰溪繼續撓。
薛采采一臉黑線的看着毫無節操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小JJ的梯子,趕緊打斷道:“蘇……小溪弟弟,你現在方便跟我回家不?我想早點把錢還清,不然我又給忘了……”
“好吧,我現在沒什麽事。”蘇辰溪想着自己已經在這裏蹲守一個星期之久,也沒有看到跟天蒼或者說是詩人封林對的上號的遛狗的人,現在離開一會應該也不會錯過什麽吧。
而且梯子長得跟天蒼微博上的那只十分相像,他忍不住會猜想梯子是天蒼家狗狗的近親?上次因為梯子渾身血淋淋的看不明晰,這次看見梯子他總覺得梯子長得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7、終于見面,新書 ...
薛采采一路走,嘴巴就一直說個不停,從天氣說到環境,又從環境說到她的老板,再從她的老板說到瓷國的貧富差距。蘇辰溪只當她是一個很健談的人,只有薛采采自己才知道,這是長期處于韓殷的冷暴力之下憋壞了的緣故。
“诶,我看你長得像好孩子,我給你說個秘密吧。”突然薛采采神秘兮兮的湊近蘇辰溪耳邊道:“你先說說,你喜不喜歡看小說,知不知道一個叫天蒼禦然的作者?”
蘇辰溪聞言心頭一跳,總覺得自己接下來聽到的“秘密”對自己來說十分重要,便道:“我知道,天蒼禦然是我喜歡的唯一的一個網文作者,他寫書很厲害,我一直都很崇拜他。”
“這樣啊。”薛采采高興道,“我要說的秘密就是——其實我的老板就是天蒼禦然。怎麽樣,有沒有很興奮?待會兒你跟我回去就能見到你的偶像了,說不定還能要到他的簽名。”
蘇辰溪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炸得愣愣的,卻還是牢牢記着天蒼禦然的禁忌。他知道天蒼不喜歡将現實生活中的事情暴露出去,不然他也不會将跟他自己有關的消息封鎖得那般嚴實。
“這樣……天蒼會不會不高興?”蘇辰溪有那麽一瞬的猶豫。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讓一直崇敬的人不開心,這樣做已經違反了蘇辰溪心裏的準則。
說到這個,薛采采心裏其實也沒譜,不過大話都說出去了,她可不想在乖巧可愛的小溪弟弟面前丢臉。于是她便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安拉,一份簽名而已,就算你想要一張合影也沒問題,畢竟是你救了梯子嘛。”
也許是下意識的回避了某些問題,蘇辰溪竟然輕易的相信了薛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