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第一章...
一大清早Dr.陳便起床侍弄花園裏那些的嬌貴的花草,然後才跑回屋子裏做早餐。
沒過多久,韓殷便悄無聲息的從樓上走下來,Dr.陳端着餐具轉身的時候被吓了一大跳。
“早上好,韓殷。”
“早上好,陳醫生。”
為了讓韓殷重拾言語能力,Dr.陳強硬的要求韓殷必須應答他說的每一句話,而韓殷也乖乖的遵守着。半年以來,語言恢複訓練成績斐然,如今韓殷雖然聲音比常人略微低啞,卻能用完整的語言來表達意思了。
“昨晚睡得好嗎?”
“還好。但是,又做夢了。”韓殷自覺的坐到餐桌旁,幽幽的盯着穿着小熊圍裙在眼前晃來晃去的Dr.陳道。
“哦?夢到什麽有趣的事情嗎?”Dr.陳将手上盛着煎蛋和烤盤面包的盤子放到韓殷面前,又給他倒了杯牛奶才坐到餐桌對面。
“好像是夢到了,一些,曾經發生過的,但是我記憶中卻沒有印象的事。”
“這樣啊。可以跟我說說具體的過程嗎?”有時候一個人做夢的內容也可以反映出他真實的心理狀況。
“我好像服用過,LSD之類的東西。應該是,剛回到家不久那段時間。”
LSD是一種強烈的半人工致幻劑,一般用于口服,能導致嚴重的精神混亂,引起幻覺……
聽到韓殷這樣說,Dr.陳心裏冷不丁打了個寒戰。以Dr.陳對韓殷的了解,韓殷絕對不是那種自暴自棄的人,不可能會自己服用那種藥品,那麽很可能是誤食,甚至是被人設計……
Dr.陳知道韓殷口中的剛回到家不久是指遭遇綁架後被接回家的那段時間,那時他還只是個未滿十四歲的孩子,剛經歷長達半年之久的非人待遇,精神狀況十分不好,即使是最微量的LSD都能勾起他心底被催生出的破壞欲,甚至發生傷人事件。
……傷人?……被送往精神病院?……被強迫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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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陳跟鐘老相熟,對韓家的底細還是知道不少的,難道韓殷就是那種典型的豪門争鬥的犧牲品?那麽能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攝入LSD的人一定是親近的人——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家人……
Dr.陳被自己心底的猜測震驚了一下,但很快便平複了自己的情緒。他只是一個心理醫生而已,只要用心治療自己的病人讓他們康複就行,其餘的事情都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內,所以有些事情不必深究。
“那你是怎麽判斷出自己服用過這類藥品的?”
不過Dr.陳也沒有完全相信韓殷的話,畢竟韓殷的想象力之豐富他是了解的,說不定韓殷夢裏的情節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也說不定。
韓殷想了想,才無可無不可的說了句,“直覺。”
Dr.陳聞言,沒有繼續深問,別有深意道:“好吧,直覺有時候也不怎麽可信。”
韓殷本來在慢條斯理的吃早餐,卻突然皺着眉頭将手中的叉子放了回去。
“血。都是血。”
“不,韓殷,你看清楚,這是煎蛋。白色的是蛋白,中間鼓鼓的是蛋黃,我時間掐得剛好,蛋黃還沒有凝固,只要輕輕一戳就能流出鮮美的汁液……你試試?”Dr.陳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況,他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
要是以前,即使韓殷眼前的食物變成一顆血淋淋的心髒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現在反而懂得厭惡,這樣已經是進步了。
在Dr.陳的引導下,韓殷将煎蛋戳破,黏糊糊的蛋黃流了滿滿一盤子。
韓殷嫌棄的将盤子推離自己,嫌棄道:“沒煮熟,的雞蛋,好惡心……”
Dr.陳:……
……
之後Dr.陳任勞任怨的給韓殷又煎了兩個蛋,韓殷接受得理所應當,就差點沒把Dr.陳當助理使喚。
Dr.陳覺得再也沒有比自己更敬業的心理醫生了,不僅要讓韓殷在家裏白吃白喝,自己還要兼職當保姆,天知道最開始韓殷來他家的時候砸壞了他多少家具。
其實他當初只是在鐘老的請求下抱着試試看的心态給處于瘋狂狀态下的韓殷做了幾次催眠而已,沒想到誤打誤撞讓韓殷對他産生了信任,于是替韓殷治療的重擔就被扔到了他身上。
“你昨晚幾點鐘睡的?”Dr.陳一邊整理客廳裏散亂的書籍報紙一邊沒話找話的跟韓殷聊天。
“兩點。”
“是失眠嗎?關燈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嗯。”
“是太無聊了嗎?不過鐘老可特地囑咐除非痊愈,否則不能繼續你的小說創作,不然你的思維就會變得更加混亂。今天天氣不錯,出去走走怎麽樣?”
韓殷的睡眠質量差,作息時間也不穩定,糾正韓殷錯誤的生活習慣使他保持身體健康也能促進心理上的治療,所以Dr.陳對于邀請韓殷一起進行戶外運動簡直樂此不疲。
“好。”
“去打獵吧!”Dr.陳興致勃勃的道。打獵真的是他業餘生活中最大的愛好了,但自從接手韓殷半年以來他都沒能自由愉快的玩耍,現在看着韓殷的狀态好了不少,把他帶去放松一下也不錯。
當然,他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借着獵殺動物的活動來試探一下韓殷的暴力傾向還嚴不嚴重。
“好。”韓殷顯然對這種活動也十分感興趣,難得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愉悅。
于是最近幾天的行程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剛出門就碰到了張明雅,在Dr.陳的盛情邀請下,狩獵小分隊的人數變成了三個……
“女士你好,請問這個地方怎麽走?”蘇辰溪對着正在院子裏洗車的中年女人問道。
“咦?Chris.陳?”中年女人看到上面的地址,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座大山,道:“你順着這條路一直走就行,順着門牌號數過去,他家就在山腳下。”
“好的,謝謝你。”蘇辰溪腼腆的笑着跟中年女人道謝,頓時讓激起了這位女士的母性光輝。
這個外國小朋友好可愛,好乖巧,好羞澀啊……如是想着,中年女人叫住正打算離開的蘇辰溪道:“小朋友,你等等,我送你過去吧!”
中年女人三下兩下迅速的用抹布将車上的水擦幹,然後霸氣的将濕抹布扔進十米開外的水桶裏,随即跨坐到那輛酷炫的重機車上,将頭盔遞給蘇辰溪,拍拍身後道:e on!”
蘇辰溪:……
女孩子收拾東西都比較慢,即使對戶外運動有一定經驗的張明雅也是如此,于是三人從鎮上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半了。
“哇,好酷!”張明雅在後座上研究着Dr.陳的那些複合弓,簡直對每一個都愛不釋手。
“酷吧?嘿嘿,好久都沒用了,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手感。我可是曾經獵殺過一頭三百多斤重的野豬的人!”Dr.陳非常喜歡炫耀自己的“豐功偉績”,起碼韓殷跟他呆在一起的着半年裏已經聽他說過不下十次了。
“哇,你一個人嗎?”張明雅崇拜的看着Dr.陳。
“那當然。”
由于狩獵是臨時決定的,Dr.陳還要帶他們去辦理相關的執照才能前往狩獵場狩獵,期間還要耽誤一些時間。
韓殷坐在副駕駛上百無聊賴的看着窗外白白的棉花雲,軟軟的,激起人想去揉搓的欲望。
一輛機車風馳電掣的從車窗邊掠過,引得韓殷回頭看了一眼。
“诶,那是Marry吧,小鎮上就屬她那輛雅馬哈R1最酷炫了……”Dr.陳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遠去的摩托車,也沒太在意,又對張明雅道:“明雅以前玩兒過這些嗎?”
“見過,但是沒怎麽玩兒過。在瓷國這是違禁物品,管制很嚴的。不過買來收藏還是可以的。”張明雅雖然是張家的小女兒,奈何張家重男輕女思想太過嚴重,所以她雖然出生豪門,但還真沒享受過什麽特權待遇。
“Chris你好像不怎麽喜歡熱兵器是嗎?我看你都沒帶槍。”
“你不覺得狩獵的時候用冷兵器更具有挑戰性嗎?”
“哈哈,感覺好像回到了古代。好期待呢。韓殷,你比較喜歡冷兵器還是熱兵器啊?”張明雅總是不自覺的引誘韓殷說話,雖然大多數時候都不會成功,但她依舊毫不氣餒。
當初在蔓菁徒步社認識張明雅的時候,韓殷還能遵循着一些社交禮儀稍微搭理她一下,但自從有了未婚夫妻這樣的名頭,加上韓殷對以前的記憶不甚明晰,韓殷反倒可以理所當然的無視她。
Dr.陳對兩人的相處方式表示十分無奈。他知道“以前的”韓殷有愛人,也知道張明雅喜歡韓殷,而且張明雅趁着韓殷記憶混亂不堪的時候趁虛而入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張明雅爽朗的性格真的很難讓人讨厭起來,在這種尴尬的情況下Dr.陳還是很願意打圓場的。
“我覺得韓殷一定也喜歡冷兵器,是吧?”Dr.陳又故意問了韓殷一句,但是得到的是跟張明雅一樣的無視的待遇。
韓殷就是這樣的性格,被無視的兩個人相視一笑,反倒沒再覺得被韓殷無視是很尴尬的事情。
“Chris,這個季節是不是不可以獵鹿?”
“嗯,你仔細看看狩獵手冊吧,獵鹿的季節已經過了,我們這次大概只能獵野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