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靠財華強國 (1)
您還記得我們是來當參謀團, 不是讓自己去和對面的正面碰的嗎?
陸謙緒嘴角抽了抽,但又很意外的覺得能幹出這樣的行為,也不愧是席輕衿。
不愧是你。
席輕衿毫不在意的給自己臉上塗上厚重的迷彩, 在緝毒大隊的隊長頭兒再次看到她的時候,愣是沒看出來這是誰。
之後就聽到陸謙緒在旁邊給席輕衿打掩護說, “本次參與演習的人共計32200人,而我們只有12200人,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們也是有外挂的,也就是她。”
“上頭派下來的, 一個百發百中的狙擊手。”
才怪。
分明是為了狙, 已經徹底放棄了自己節操的人。
難以想象,手裏動不動就拎着一根飛劍日天日地, 時不時用板磚對着男主拍的, 堂堂已經修煉成仙的人,為什麽會這麽喜歡狙-擊-槍。
要是主動問她喜歡的理由,她只會說上一句:我自己也不知道, 喜歡就是喜歡了, 完全不需要理由!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正在癡戀某個人呢。
現實卻是席輕衿只笑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 然後扛着槍就在隊長略顯疑惑的眼神注視之下, 悄然離去。
過了整整10分鐘,正在和陸謙緒談論如何在這場略顯劣勢的演習中獲得勝利, 以少勝多,并最大程度的在衛星直播條件展露我國大國風采。
話說到這裏, 隊長腦子裏的某根弦突然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的說道,“剛才抱着槍出去的那個就是席尉官吧。”
陸謙緒咳嗽了一聲, 偏過了腦袋,一言不發,只當做自己沒聽見。卻也間接表明了事實就是這樣。
頭兒臉色都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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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還記不記得上頭讓你倆合作是為了表現一下新時代新人對待戰争,思維層次上的一些新想法啊?!”
“不是讓你倆生死看淡,扛着槍就出去幹得好嗎?”
陸謙緒小聲嘟囔了一句,“我可沒有生死看淡,扛槍就幹。”
不僅沒有這樣,現在還已經開始詳細的探讨該怎麽樣行軍。
他們人數占比不利,兩方武器裝備差別不是很大,這種時候需要表現的就是戰略以及最大程度的對目前所擁有的一切裝備的利用手法。
陸謙緒很正經,但專案組頭兒:“……”
熊的你倆了。
這會兒人都已經跑10分鐘了,鬼知道她跑哪裏去了。
想再把人找回來顯然是不現實。
只能寄存于小蜜蜂,在外偵查時能恰好發現她,但可能性并不高。
誰要是能在那張厚重的迷彩之下,一眼就能認出那是席輕衿,才是真的不可思議。
隊長後來腦子內的一根弦跳了一下,反應過來還是因為席輕衿的身高。
不過先前待在帳篷裏,大家都一副正裝随時都想要行軍的樣子,他就算是本能的察覺不對,也不可能去質疑一個成員的身高。
這會兒就只能期待着席輕衿最好不要把自己當場擡走。
而另一頭的席輕衿,早已經邁入了山林之中,此次演習地勢屬于山林地域,多樹木,多昆蟲,甚至還有不下一處的河道水源。
在這種地方戰鬥,僞裝是極其方便的,但相應的自己的擅長僞裝,敵對之人也一定會更加擅長。
席輕衿将手裏抱着的狙-擊-槍背在了背上,捆得結結實實的以後,三下兩下的就竄上了一棵樹。
極目遠眺,沒在任何裝備的她的視力也遠超一般人。紅藍兩方基地是早已經被分配的好的,紅方所處區域為平原平她,而藍方則位處于山頂。
也就是說本就人數不利的紅方,同樣還有着地域不是,山頂的視角實在是太明顯了,一旦紅方有什麽大規模的行動,必然會被藍方偵查的清清楚楚。
同時藍方易守難攻。
這可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難題。
她想了一秒這次是自己獨自一人潛入,解決對方長官,還是配合大隊……
只得遺憾的選擇了……還是解決對方長官吧!
不,這叫做戰略性人質。
在蹲在樹上點頭的過程中,她甚至還對攝像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線上直播,圍觀這次演習的人面對着衆多鏡頭來回切換時,即便有人發現了這笑容顯得有些詭異,但還是沒有當回事。
只有時刻關注着這場演習的上頭的人,從攝像頭中發現她這個笑容的時候,登時提起了警惕之心——
“她又想幹什麽?”
“你覺得扛着把狙出去的她能幹什麽?”
“……”
沉默是今天的演習場。
“……到底是誰提議讓她加入這場演習的?”
“她提出在兩個月內,拿出小蜜蜂研究成果,并以之作為交易,選擇加入這場演習時,您也簽了個名字。”
“……”
空氣中沉默到已經沒有人說話了,仿佛毛孔都在不停的往外噴湧着尴尬兩個字。
拍了拍自己身上粘着的樹葉,席輕衿從樹上跳下來時,用手指在胸前比劃了一下路線,最後直接快速向藍方大本營移動了過去,如果不是因為森林中放置着太多的攝像頭,都難以捕捉出她的移動速度。
人類的本質可能就有吐槽這一屬性在其中。
後方圍觀的人只能感受着不存在的在腦門上飛旋不斷,最終決定在他們腦袋上築窩的烏鴉,槽了句,“這速度直接去參加奧運會給國家拿點金牌回來不快樂嗎?”
“你看一下今年上半年她往國家體育運動行業投資的錢,再說這句話。”
你說的好有道理……先說話的那人已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畢竟席輕衿只是一個人兒。
可經過席輕衿的投資系統的培養,輔助幫助,卻能帶來不知道多少個金牌。
在他們吐槽的過程中,席輕衿已經摸到了藍方所在山頭的山角下。
一路上不是沒有遇見巡邏人才。
甚至半空中還有盤旋着的不少尾針為藍色的小蜜蜂。
目前小蜜蜂的2.5版本除了有部分承重功能之外,還有一個極其特別的視角還是沒有搭載的。
相當于人類正常視角偏向,可視視線範圍內是有視線死角的。
為了3.0版本的研究能穩定進行,席輕衿覺得自己實在付出了太多。
可全景環繞視角想要搭載進小蜜蜂裏也是需要很長時間調試的。別的不說,一個合适的鏡頭能給捏到小到那種程度,能塞進一個已經加了很多功能的蜜蜂中,難度是真的不小。
心裏一邊感慨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席輕衿一邊直接幹脆利落的伏下了身子,将耳朵貼在了地面上。
空氣中傳來的信息使得五感靈敏的她,發現了距離自己約有50米處,有一個四人小隊,人不多,但她手裏只有一把狙。
別說用狙打死人了,就憑借着肢體力量都可以,可問題是她手裏沒有多餘武器,敢情還得先偷他們的彈藥包才行嗎?
她用藍色的打在藍方人身上,最後記人頭的時候會不會把數字記錯呢?
這并不是問題,畢竟這是屬于全網直播的軍事演習,但願真的會有人看到自己這只人頭狗吧,咳咳。
她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悄咪咪的向那個四人小隊摸了過去。
“本次演習雖說我方占據了極大的優勢,但聽說紅方那邊拉來了兩個外挂型人才。在正兒八經的戰場中,高端人才具有的價值可想而知。起碼我的腦子是比不得黃蓋能想來火燒赤壁的。”
“所以我們就老老實實的當個小兵好了,關鍵時刻順應指揮膽子大一點往上沖就完事兒了,別的不說,大家都是人,命都只有一條。”
“沒道理臨死之前換不了一個。”
“說的也是。”
“就是不知道長官為什麽要分出100個四人小隊,以前演習,經常是小規模械鬥,直到關鍵旗幟被拔階段時,才會出現大規模戰場,可4個人也太少了吧。”
“感覺就是給人一個逐個擊破……”的機會啊。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他頭上就已經冒起了一陣陣的藍煙,其他幾個隊友頓時警惕了起來,卻在随之而來的三聲沉悶的砰砰砰聲中,伴随自己的隊友一同離去。
???
席輕衿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
四人處于這個位置時,并非是完全圍在一個圈裏談話的。
席輕衿所認為的最佳突破點就是靠着樹上坐在地上的人,他身後的背包為了節省體力,并未完全背在身上。
于是沒有任何明顯遮掩的放在腰包中的手l槍,輕而易舉的就被席輕衿摸走。
确定了腦門上冒着的藍煙是致命傷以後的四人:……
席輕衿走出來以後,直接指系在自己肩膀上紅絲帶說,“喲,沒想到吧。”
“……你這人得有怎樣的興趣愛好,才會想着對屍體說話。”
“我不僅會對着屍體說話,我還會扒屍體的衣服呢。”席輕衿高揚着下巴不屑一顧的說道,随便的将自己身上的裝備放置在一旁,兩手輕輕接對着四個“屍體”走去。
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的四位老兄:你不要過來呀!
大約是為了給他們留一點最後的體面,席輕衿還是給他們留了個褲衩的。
紅藍兩方的服飾并不完全相同,尼彩服的細節部分作出些微調整,還是能分辨出兩方人士的。
因此選擇将自己僞裝成敵人,用于潛入敵方,這種技巧真的随處可見。
可問題是……“你為什麽要扒四個人的衣服啊?!”
說話的人露出了不忍直視的目光。
席輕衿用剛才他說的話怼了回去,“我可沒有興趣愛好對屍體說話。”
嚣張的小表情,真能把死人都給氣活了的程度。
最後4個人只能穿着褲衩蹲在地上,畫起了圈圈,看着席輕衿十分淡定的把他們的衣服,扔進了不遠處的河水裏,只留了其中一件,順便還用着一根樹杈子,把那三套衣服全都怼進了淤泥裏。
仔細一想就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如果只有一個人潛入,那肯定只需要一套衣服,可如果……有更多人呢?
這就是所謂的信息僞裝技巧。
至于屍體會不會洩露出更多信息什麽的,正兒八經的戰場上可不會給你配驗屍人才。
何況這場演習本身就是互為對手,只要能獲得勝利,并且在此途中表現出一系列我國的強大就已經足夠了,畢竟這是向全世界的直播的一場相對大型的演習。
在4人小組一言難盡的眼神注視着之下,席輕衿直接把其中一人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的迷彩外面,別的不說,她也知道自己身高和她人的差異性,這種情況下适當的僞裝是很有必要的,比如随便把那些人的鞋子都給扒下來,整整四雙鞋墊一塊墊進去,席輕衿的身高,看起來就明顯高了一點。
有迷彩在,而且她的頭發就算已經留長也沒有過分長,此時的她如果混入一個對隊友不太熟悉的隊伍,搞不好人家一點都不會察覺到。
看了看地上瑟瑟發抖的四個“屍體”,席輕衿愉悅的笑了笑,轉身繼續扛着自己的狙,潇灑離去。
當她發現一個尾針是紅色的小蜜蜂在自己前方飛行的時候,她毫不猶豫沖了過去,接着一把攥住了那個蜜蜂。
每一個電腦屏上都映着8只蜜蜂的視角鏡頭,當其中一個突然黑下來的時候,紅方的人還吓了一跳。
只有陸謙緒感覺到那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後,在其中一個人提了一句,“陸參謀,這個鏡頭突然黑了。”時,就知道某些令人心梗的可能性還是發生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鏡頭上出現的依舊是席輕衿那黑黝黝的大眼,接着才終于放出了人類能看的陽間視角。
服飾加上面部迷彩顏色的一些細節變化,還有身上捆着的紅色絲帶變成藍色,都已經表明……
“潛入成功!”席輕衿對自己的這一系列操作行為還是很滿意的,“我的下一個目标是藍方的司令官的。”
“如果按成正常戰鬥的兩軍對壘,敵方最高執行官被另一方綁走,無論敵方是否選擇将其贖回,還是說,幹脆就此放棄,都會對其造成士氣方面的猛烈打擊。”
“就算這兩種猜測都不存在,反而敵方因為司令官的損失,産生了隊友祭天法力無邊的想法,但只要我的此舉成功,依舊可以做到使敵方損失一員最高執行官。就算後續有可代替人才想要迅速掌控全場,也需要一定時間,信息交接的過程中,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信息延誤,而對于我們來說就是信息補充的有利條件。”
盡管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戰術,但對戰鬥有着本能直覺的席輕衿,捏着小蜜蜂的翅膀又道,“這場演習本身持續就只有2~3天的時間,我可不想在森林裏和蟲子們相伴三天兩夜。”
“所以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
如果敵方認為自己的最高長官損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以快速找到替代品,那麽就幹脆把替代品也一塊解決。
席輕衿心理如是想着,同時也快速行動探索起有關于敵方最高司令官的情況。
到底是一場人類和人類之間的演習,就算她可以憑借着靈敏的五感,做出一些遠遠超于普通士兵的行為,可這世界上未曾沒有五感遠超常人的存在。
故還算是公平,可如果像是之前針對那個毒枭似的,利用系統連接所有小蜜蜂投屏畫面就不一樣了。
這會兒她只用小蜜蜂告訴陸謙緒,“目前在這場演習中,我方配備了500只小蜜蜂,敵方數據是否更高無法确定,如果以舍棄100只小蜜蜂的代價将敵方最高長官綁回來,你覺得可不可行?”
這樣的行為堪稱一場豪賭。
如果舍棄100只小蜜蜂,就代表他們的信息收集,将會直接落下1/5的速度,可如果舍棄的小蜜蜂将敵方司令官真的如期綁回,那麽也算是舍得其所。
“你有多少把握?”陸謙緒細如蚊蠅的聲音,順着小蜜蜂傳入了席輕衿的耳中。
席輕衿豎起了一根手指。
陸謙緒本能詢問,“如果只有一層把握的話,那這件事情還是算了,沒有必要賭這麽大。”
如果只有蜜蜂的話,那麽賭輸了,就只會損失蜜蜂,可如果一旦損失了席輕衿,對于紅方陣營來說損失就大了。
能以參謀的身份被拉入這場演習,就注定了他們的特殊性。
席輕衿用迷惑的眼神看了一眼小蜜蜂,搖了搖頭,“開什麽玩笑,一成把握?”
“那是絕對不存在的。”
“一的意思是,一!定!會!成!功!”
陸謙緒在另一頭看到她的動作後不由失笑,随後清了清嗓子,聲音堅定有力的說道,“我知道了,那麽就祝席參謀得償所願了。”
“好說好說,”席輕衿又道,“不過你也得知道,我要100只小蜜蜂,不是為了讓它來監視我的,而是讓它配合我獲取信息,并且最優先告知我。”
“可以,我會分配兩個五人小隊,用于向你解說信息。”陸謙緒說明。
席輕衿滿意了。
稍後雙方都各自行動起來。
已經做了僞裝的席輕衿,再加上本身就有一定掩飾性的向藍方山頭所在之地前進,故而行進到半山腰之地,才正面撞上了第一個人。
那人看到席輕衿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出聲詢問,“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屬于哪個小隊的,證明一下。”
哪個小隊的?鬼知道哪個小隊的。
那群“屍體”可不會告訴她這樣信息,就是沒想到分配的小隊竟然還有編號。
耳廓靈敏的抽動一下,判斷附近沒人,就算有人想要迅速趕到自己的面前,她也有把握逃走後,席輕衿幹脆直說,“子虛山下烏有隊。”
說完以後迅速驅膝跳起,對着那人沖了上去。
如果真的讓他摸到了槍,并對着自己發射,先不說消-音-器裝沒裝,就單說這麽大的動靜,席輕衿難保接下來一定不會被人圍攻。
此處距離山頭的大本營已經沒有多遠了。
憑借着實力和相應的運氣,躲過了一個又一個巡邏的隊伍,以及接受命令行動的小隊,就已經足夠,接下來就是要看真本事的時候了。
看到席輕衿迅速行動起來的那個人,一早就在日複一日的訓練之下,形成了面對危險時的抵抗本能。
手臂相交,他抵下了席輕衿猛烈的踢過來的一腿,卻被那股巨力沖得倒退一步。
席輕衿有所察覺,這人恐怕在藍方隊伍裏也不是一般人。
但此時的她,想法只有一個,必須要在十秒之內迅速解決這個人,否則的話一旦引起他人的注意力,接下來就是逃亡時刻了。
就算藍方小蜜蜂配備的也許不如紅方,數量也不會太少。
屆時漫山遍野的小蜜蜂還有巡邏人員,就算她想要完美的躲避,并且實行計劃,也是不太可行的。
于是在那人倒退一步後,席輕衿并不給他任何回擊的手段打擊,拳頭直接沖着面門招呼了上去。
以及她的指甲縫裏也在迅速行動之際,從包裏摳了一指甲藍粉。
之前從那四人小組收來的可不只有衣服。
就算席輕衿背後背着的只有一把狙,穿着兩套衣服的她在衣服的空隙之中也塞了不少東西,例如匕首。
如果真的是正兒八經的戰鬥,就預示着席輕衿的指甲蓋劃到此時的對手的脖子之處,就相當于匕首擊穿。
這場戰鬥在席輕衿看來難度并不大,就是沒想到和她對拼的人或許力量不足,但技巧簡直堪稱精湛。
兩人愣是在短短一秒鐘手臂腿腳相接了六七次,到處都是些淺薄的彩粉。
每一次相撞都能發出十分沉悶的聲音,席輕衿推測,憑借着她的力量,對面的那人只會比她更慘。
可她卻只能看到當事人的眼睛越來越亮的樣子。
又一個戰鬥狂!
本能如此告訴着席輕衿。
久違的撞上了能和她不運用特殊力量的情況下,能與之一戰的人,她也不由興奮了起來,什麽十秒?直到了危機時刻萬千人之中,取敵人首級就是狙-擊-槍的最佳使用方法。
于是兩人幹脆徹底放開了手腳,利用這平整不齊的山地開始迅速戰鬥了起來。
快速行動時便呼嘯而過的聲音,使得席輕衿的心理更加沉着冷靜。
戰鬥或許會讓人覺得熱血沸騰,但絕不是盲目的行為。
行動謀略,技巧實力,想要獲得勝利,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一切都缺一不可。
或許還需要一點點的運氣——
以手做匕,以腿做刃,當一人身上出現了大量的色粉,致命部位也沾上以後就表示出局。
席輕衿在短短的與之交鋒一番以後,再一次的對着對手沖了過去,眼角微微泛起的紅色,以及身體不自覺洩露出來的一絲絲的殺氣,都足以表明她此時的全然認真。
訓練了多年的戰士顯然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可以被席輕衿撂倒的,沒有任何技巧的普通人。
肉l體碰撞所産生的沉悶之聲下,是微微顫抖的手臂以及雙腿。
力氣太大了。
這樣的人不是單純的正面戰鬥,能獲得勝利的,必要時還是要……
席輕衿的對手心中如是想着。
正面戰鬥能獲得勝利,但為了當一個徹頭徹尾的人頭狗,席輕衿暫時還不打算和敵方司令官一換一。
那只會顯得她的特邀參謀身份變得醜不可言。
還是要動用武器的——
此時此刻,兩人心中皆是如是想着。
席輕衿繳獲的槍綁在她的腰腹處,從手指行動到拿出拉開保險栓摳開閥門少說需要一秒的時間,專門會進行這番訓練的專業士兵搞不好只會更快。
舍棄一只手,換下他的命還是說再拉扯一會?
席輕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無論是真實的戰場,舍棄身體的一部分,就能徹徹底底的殺死對手,還是所謂的演習,席輕衿都會選擇舍棄。
有舍有得,就實際情況而言,那樣的收益會比拖延下去更大,也更加安全。
當雙方的子彈分別對着對方的頭顱和心髒發射的時候,席輕衿的視線甚至能判斷出對方子彈從槍膛中發射出來的明顯軌跡。
從拔槍到開槍的一系列動作,那人的速度明顯比她快——
但沒關系,以身體強大的掌控力,席輕衿毫不猶豫的選擇向右偏了偏。
子彈命中了她的肩膀,而對手,卻直接被一槍爆頭。
她贏了。
燦爛的笑臉剛咧開,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在這場勢均力敵,又令人愉悅,自己的戰鬥中獲得了勝利,席輕衿就聽到了明顯的腳步聲。
顯然是有人發現了這邊戰鬥的一切。
啧了一聲,她扯着已經廢掉的肩膀,扛着自己的狙,二話不說就跑。
而幹脆利落地倒在地上的“屍體”卻是在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眼神裏的光更亮了些,這場戰鬥對他而言也足夠愉快。
可惜等被拉回“屍體”營的時候,面對的卻是其他屍體毫不猶豫的嘲笑。
“明明之前還說本次參與演習,你一定是會獲得最高積分的人,沒想到現在一個積分都沒得到就被k出局了。”
一個人頭10個積分,除此之外的積分獲得方式分別有偵查探索歸納運營等等之類。
不過這些批次,則是由專門的觀測這場演習的人進行打分評價後組合而成。
他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肩膀上的好兄弟的手腕,毫不猶豫地将其拍了下去,喉結滾動,聲線稍顯的說,“就算一個積分沒有,這場演習也值了!”
他兄弟只能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誰這麽倒黴,被你這個戰鬥狂盯上了。”
另一頭的席輕衿逃到了尚且安全的地方後,先是扒下了自己裏頭的那套紅方迷彩服,用牙咬着,右手猛撕,将其撕成了布條,其中一部分用于包紮藍色彩粉的位置,另一部分直接将左手捆在了自己的腰上,使之再也無法行動。
現下的科技不足以在演習的過程中模拟傷害的痛苦,但基礎的公平還是要做到的。
席輕衿很是理智的當做自己的左手徹底廢掉。
認知之後還做了一系列的,有關于如何隐藏血腥味的行為,而這一切都被遍布的攝像頭錄入了眼底。
“這個人的戰鬥素養不錯啊,一切行動都有條不紊,就像是做過了無數次一樣。”
如果這話當着席輕衿的面說,她也只會回上一句,真的做過了無數次。
戰鬥對于她來說從來都是家常便飯,只有類似的現代社會,才會稍微放松些許。
但為了避免将來可能出現在更危險的世界,面對更大的危險,認真來說,席輕衿也從來沒有放下自己的戰鬥素養。
扛着把狙的半殘人士,繼續向山頂進發。
敵方司令官身邊必然遍布着許多人,想要将其綁架,難度可想而知。
可趴在席輕衿耳朵上方頭發上的小蜜蜂中,卻傳來一道聲音說明,“編號01發言:目前有三只小蜜蜂潛入了敵方山頂區域,一只飛進了司令官帳篷待在視線死角拍攝,畫面顯示現在他們正坐在位置上閑談,編號01推測他們的計劃也許早已經布下,正在實施,望提高警惕,望提高警惕,編號01發言結束。”
“編號02發言:帳篷外的兩只小蜜蜂送回來的畫面表明,藍方司令官帳篷外守衛人員每隔半小時會交接一次,替換的人士分別從四面八方而來,每四人一隊,編號02發言結束。”
“編號03發言:距離再次隊伍交接還剩7分32秒,編號03發言結束。”
7分32秒——這個數字讓席輕衿咧開了嘴,幹脆就地在自己僞裝的地方趴下,右手慢悠悠的将狙上的望遠設備以及其他所需物品全部裝備準确後,心中一直記得數字也已經到了10秒。
但這段時間,在她個人看來已經足夠解決門口守備的4個人。
為何選擇這段時間動手也非常好理解,正常人的想法應該都是在兩隊人交接之際潛入帳篷。
可席輕衿卻不是正常人人,她同樣也清楚自己的個人信息,在各大指揮型司令官中早已經被全然知悉。
這種情況下能推斷出她獨自一人跑來藍方大本營也是非常容易理解,她和陸謙緒屬于特邀參謀員的身份,也必然早已告知了藍方。
此時此刻敵方司令官內部表現出一副悠閑樣子,也許并不是早已經做好了計劃,并開始實施。
反而是,他們有極大的可能是想要守株待兔,等着她這只兔子主動送上門。
這點可能性極大,在面對戰略性行動時,不僅僅要考慮敵方的戰鬥風格指揮方式,還要去盡可能的揣測出對方的心理想法,戰争所涉及的心理信息,可一點都不少。
比如司令官被抓後,可能會産生的三種影響,就是最明顯的人心會出現的變化。
如果人是機器,戰鬥只需要輸入指令,當然不需要進行心理戰,可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他們太擅長互相套娃了。
席輕衿會将自己動手的速度壓縮在三秒之內,因為只有這樣,四人才能全部都被留下。
在此之前他們摔倒以及發現隊友出現問題後,可能會發出的驚呼,絕對會引起帳篷內的人的注意力。
但帳篷內的人想必也知道,現在正處于換班之際,有極大的可能會相信外界士兵會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這種情況下他們絕對會躲在帳篷內不再行動。
可距離下下次換班還有30我的情況下,席輕衿同樣也可以在迅速趕來的四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将他們一并解決。
如此也就能達成八殺成就,與此同時……
席輕衿從自己耳廓發絲旁邊捏下了手裏的那枚小蜜蜂,笑眯眯的說道,“感謝每一個4人小隊都會配備一個炸l彈一個閃l光l彈一個煙l霧l彈。”
相較于前者的危險,後二者可是實打實的真貨,就算使用的是次級,不會對人眼造成損傷,強度也并不是特別特別高,但看到閃光和煙霧的人也只能裝瞎。
在連續幾聲狙-擊-槍發出的沉悶聲音出現後,三秒之內,守門的4個人如期而至的發出了驚呼,也如期而至的倒了下去。
結果席輕衿還有空在旁邊嫌棄,“這把狙的附件全都裝上以後也太重了,演習結束以後記得讓阿官那邊的武器研究人員聯系【輕】,奚元會告訴那些人該怎麽做的。”
科研基金會那邊,申請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在進行向自己目标方向研究的過程中,往往也會觸碰到其他領域,這種時間一些研究的附件稍作組合,對武器方面的提升有極大的作用,就是……奚元又得加班了。
小事兒,不用慌。
已經無師自通當老板就是要屑的席輕衿,轉頭就把即将再度進入加班地獄的奚元抛到了腦後。
她的視線放在了幾百米外的帳篷上,這會她正蹲在一棵樹上,樹蔭把她遮掩的嚴嚴實實。
在換班的人出現前15秒,席輕衿快速跳下了樹,愣是在15秒的過程中移動了20米。
并且爬上了20米外的另一棵樹。
在換班人員還沒反應過來,試圖喊人向子彈所發射的位置趕過去的時候,砰砰砰砰,又是四聲響,換班小隊也成功将要和他們前面的隊伍一塊去“屍體”營報到了。
這下帳篷裏的人快要坐不住了。
在他們聯系其他人的時候,小蜜蜂也誠實的向紅方大本營傳遞畫面,編號04人員開始解說,“預計會有百人隊在兩分鐘後開啓地毯式搜索,編號04發言完畢。”
紅方大本營臉上帶着麥的人,此時此刻都覺得自己的心髒在怦怦直跳。
盡管只是一場演習,可時刻關注着席輕衿的編號01到編號10的十個人都能感覺到那種真實又兇險的戰場魅力。
但他們也同樣知道,戰場那種地方,能避免還是避免比較好。
和平永遠是這個國家守護的東西。
“兩分鐘足夠了。”席輕衿眼含興奮的跳下了樹。
不顧旁邊的那堆看着她快速跑過來,忍不住露出詫異神色的“屍體”們,席輕衿直接沖進了帳篷。
右手将扛在肩上的狙用力一捅帳篷,并高高丢起,又快速将口袋裏放着的閃-光-彈和煙-霧-彈拉開保險栓全都扔了進去,重新接住從天上掉下來的狙,席輕衿想都沒想,就對着帳篷沖了進去。
藍方司令官長什麽樣子,紅方有明确照片。
隔着迷彩,可能別人認不清楚,可席輕衿看人是從骨骼層次。
迅速亮起的散光彈以及煙霧的餘韻還未結束之時,她已經找到自己的目标,二話不說,對着脖子直接劈了下去,扛着就走。
被打暈的藍方司令官:……
門口的一大片,看着她扛着人就跑到“屍體”:……
“這是超人吧?”
“她那肩上有包紮的痕跡,手也捆在腰上,也就是說現在她的狀态屬于半廢狀态吧。”彩彈就算不是真的實彈,打在人身上也很疼。
大多數的兵頭上都會帶個頭盔,只要命中頭盔就表示出局。
一群頭頂冒着紅色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