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筆問世,山河作答2……

當所謂的第二屆恒之獎杯舉辦的時候。

席輕衿已經來到這個世界足足有了一年。

她其實也不太理解, 原主記憶中,她所看到的那個被自己評價為并不多麽精彩的故事,為什麽會讓她也走上書寫故事的這一條路。

可不明白, 并不妨礙她去這麽做。

如果文字能給別人帶來力量,席輕衿也想去嘗試一下。

一個世界裏又有多少個生活在不幸環境中的女孩, 期待有一個能支撐她們堅持過不幸走向幸福的東西呢?

席輕衿不知道,但她想去做。

任性的仙人可不會思考失敗以後會産生什麽後果。

她想做,且全力做的事情可能會失敗嗎?

席輕衿根本不會讓那個可能性存在。

最初的第一個由席輕衿下筆書寫的故事,文名叫做《刀歌》。

開篇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句她最初的想法。

——世界以痛待我, 我亦回之以歌?

做夢!

這個故事, 席輕衿選擇以旁觀者的角度陳述了原主的一生。

故事的主角遭受的一切不平等待遇,最後都在再次醒來後出現了改變。

Advertisement

不管是第二人格還是什麽, 所有看似和最初不同的生活習慣, 都會讓讀者隐隐約約的察覺到不對,可又沒有辦法完全理解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個世界偵探小說的存在并不多,甚至可以說根本不存在, 反而有過不少真實的案子組合後作為作品面世的東西, 可見其本身文字故事的貧瘠。

更愛網絡文學的尹恒之, 這位垃圾男主可不會去看福爾摩斯, 自然就無法察覺到,這部作品是席輕衿給自己寫下的一份特別的計劃。

從再次睜開眼, 寫下了屬于自己的故事,到去投稿, 和出版社談判,更到每個月都會寫一部10萬字的長篇小說。

一年的時間,12部作品的高額産量, 足夠出版社為她的所有計劃通路。

思緒運轉能比電腦速度還要快的仙人,書寫故事的速度也同樣驚人。

每一個由她所寫出的故事都會存在一份原稿,那是記錄,也是為了将來狙擊尹恒之的最好準備。

此時此刻将第13部 名為《無聲狙擊》的作品上交給編輯後,出版社編輯部的辦公室裏,席輕衿的編輯薛軒清正撓了撓頭,對着她說道,“第2屆恒之獎已經開始舉辦了,先生有想要參加的想法嗎?”

如果說尹恒之的作品是網絡文學對文學貧瘠的社會的一大沖擊。

那麽席輕衿的實體文學,就是由作者親自拿着一個不存在的錘子,錘着實實在在存在着的人的精神。

清明出版社就是和席輕衿合作的出版社。

最開始,這只是個瀕臨倒閉的小小出版社。

直到秋冬,身影單薄的席輕衿,一邊咳嗽,一邊面色蒼白的手持《刀歌》這部作品前來。

薛軒清最初看到看到席輕衿的時候,第一時間思考的是這人過分單薄的身體,完全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小小出版社,而是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就是嚴重到了那種程度。

薛軒清還記得當時的席輕衿咳嗽了一聲,對自己說,“我來投稿。”

之後席輕衿直接将《刀歌》的原稿放在了桌面上。

薛軒清很久沒有接到人來投稿了,無論是親自來清明出版社的寫字樓,還是網絡,都是完全沒有。

在心中多次幹嚎,恐怕即将要倒閉了的小小出版社主編薛軒清,拿起了桌上那本作品以後,就徹底停不下來了。

10萬字的故事并不很長,編輯工作的人早就鍛煉出了一幅快速浏覽文字提取關鍵信息的能力。

當這部10萬字的故事被薛軒清看完的時候,時間也僅僅只過去了半個小時。

可聽到耳邊又傳來了一陣咳嗽聲時,他才從沉浸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也明白自己忘了一點。

那就是面前的這位前來投稿的人,身體看起來并不怎麽健康的樣子。

時下已然深秋,再過一周就是冬至,可席輕衿不僅穿着單薄,編輯辦公室裏甚至還完全沒有開空調……

薛軒清急急忙忙的打開空調,從櫃子中取出毛毯的時候就見到席輕衿又咳嗽了一聲,直接嘔出了一口血。掌心鮮紅的顏色差點把他吓到自閉,試圖當場打120,當然110也行。

席輕衿選擇了拒絕。

自此一場十分驚悚的初見以後,徹底達成了她和清明出版社的合作。

此時一年後的清明出版社,依舊沒有多少合作作者。

可僅僅由席輕衿一人帶來的12部作品就已經創造了不可思議的價值。

國內人數衆多,同時也造成了最初的《刀歌》出版以後,足足賣了幾千萬冊。

不僅養活一家出版社,這一部作品就直接養活了一條産業鏈,更何況後續所推出的質量更高,也隐含了更多深意的作品。

聽到薛軒清詢問,第2屆恒之獎她要不要參獎這個問題,時下仍舊身形單薄,動不動仍舊會吐血的席輕衿已經習慣性的咳嗽出聲。

嗓子裏的瘙癢引得她一陣發笑,“我們最初談合作的時候我就說過,清明出版社不能接任何和尹恒之有關的東西。”

“當時的你,雖然不知道理由,卻因為相信《刀歌》這部作品本身價值的原因,同意了我的這個看似無理的要求。不過時至一年以後的現在,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們最初合作的一切原由。”

席輕衿坐在墊着軟墊的椅子上,原主的身體早已經在被尹恒之逼到精神衰弱的狀态中,就出現了大問題。

再加上席輕衿到來時,被蟲子悚點吓到自閉,動用靈魂力量的原因,使得現在身體狀态一度不好,畏寒畏熱的毛病,已經是她身體狀态中最輕的一點了。

攏了攏蓋住雙腿的毛毯,一段時間沒有理發,再次遮住了眼簾的發絲,直接被她左手扣住,往上一捋,形成了背頭的形象。

光潔的額頭和帶着兇狠戾氣的眼神,叫薛軒清吓了一跳。

随後就聽到席輕衿說,“《刀歌》不是幻想小說。”

“是以‘我’本身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創造的故事。”

“或許對于讀者來說有原型的故事也許并不怎麽美好,可這部作品除了扉頁标注的那句話以外,在完結章的最後,同樣也放上了一句——這才是真實。”

“也就是說,這部作品本身就是我所寫下的一項規劃。”席輕衿冷靜的陳述着。

薛軒清已經猜到了一些可能性。

室內開啓的空調,使得環境溫度偏高,此時的他額角已經流下了汗水。

他很清楚額頭的汗,也許是被熱出來的,可背後迅速升騰而起的冷汗也同樣是實實在在的。

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距離自己很近,薛軒清只能看到席輕衿繼續說道,“故事中的那個,結局慘死在牢中的人,就是我為尹恒之定下的結局。”

薛軒清直接渾身一軟,癱坐在了椅子上。

席輕衿坐在薛軒清的對面,靜靜的捧起了一杯他提前準備好的熱牛奶,等着他回過神來。

好一陣時間過去,薛軒清才露出了苦笑說道,“抱歉,我不應該問你要不要去參獎的。”

“沒什麽好抱歉的,只是一年前的我差點被逼瘋,那時顯然不可能拿着自己手裏的作品告訴你說,故事的主人公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發生在我身上的事,而我的敵人還是尹恒之。”

但為什麽一年以後會說?

薛軒清同樣也清楚,只不過是因為一年以後的影響力已經達到了,雖然尚不能與尹恒之抗衡,她卻依舊引起了世界範圍的廣泛關注。

時機到了,屬于弱者的反抗,也該開始了。

薛軒清咬了咬牙,主動詢問,“故事中和主人公進行合作的那家出版社,是您為清明出版社安排下了結局嗎?”

“這取決于你現在的想法,現實和故事有差異性難道不是很正常的嗎?”席輕衿反問。

《刀歌》中,和主人公合作的出版社以主角視角明确的标明了兩種可能性。

一,出版社投靠了那個盜竊他人作品的人,為了金錢為了利益;二,出版社和主人公統一戰線。

選一的結果,連故事中的尹恒之都落下了一個在大牢裏悲慘死去的情況,出版社自然也沒好到哪裏去。曾接受主人公拉扯,從倒閉的邊緣緩過來,并且越來越好的出版社徹底倒閉,法定責任人也同樣入獄,只是不至于達到凄慘死去的境地。

選二,成為世界第一出版社——

這是一場堪稱之為任性的豪賭。

薛軒清吞咽了一下口水,“還有第3個選擇嗎?”

“當然有,旁觀也是一個人的選擇。”席輕衿淡定說。

薛軒清笑得更苦了,“先生的第四部 作品《旁觀者》裏,扉頁的寄語是——旁觀罪惡的人,本身也是罪惡者的一員。”

把席輕衿所有作品都看過數十遍的薛軒清,可能比席輕衿自己還要清楚故事中的一些話所隐含的一些信息。

席輕衿挑眉。

薛軒清深呼了一口氣,坐正了身軀,他定定的看着那個短發被理到頭上,露出光潔額頭和明亮眼睛的身形單薄的女人說道,“我選二,我選擇這個對您而言,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出現偏差的目标。”

“也選擇賭你能帶領清明出版社成為國內的最大出版社,帶領我成為最大出版社的主編。”

席輕衿伸出了手,薛軒清看到後,同樣将右手交握了上去,握合的雙手之處,是屬于女人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手掌。

和空氣中充滿了力量的言論。

“合作愉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