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下藥

劉輝一把拉住我，皺着眉頭看我：“方小槐，你現在怎麽這麽不聽話，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我要是還和以前一樣，不是得被你們玩兒死了？”

以前的我就是太傻了，什麽都信他的，什麽都聽他的，可是現在，我不準備忍了。

我拉着張玲準備走，劉輝拉住我不讓我走，還拿出手機說要給我爸打電話。

“你敢打這個電話試試？我爸雖然喜歡你，可要是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劉輝太不了解我爸了，雖然他愛面子，但是我畢竟是他女兒，以前他也因為我被人欺負，打到別人家的事兒。

“方小槐，你跟我回家！”劉輝說着就想過來拉我。

我站定了不動，抓緊手裏的包：“你動我下試試！信不信我把你那些醜事全抖出來？”

劉輝很生氣，丢下一句“你給我等着！”就快步離開了。

我贏了，卻也沒覺得多開心，我看錯了人，輸掉了婚姻。

拉着張玲坐上了公交車，去派出所，車上的人都往我這邊兒看，我不敢擡頭，就當看不見。張玲拉了我一把，說：“怕什麽，你都包成這樣了，誰認識你？”

我想着也是，擡起頭，和那些盯着我看的人對上，那些人反倒不好意思地移開了眼。

等到了派出所，我把自己的體檢報告都交給了警察，并且要立案。

張玲把手機遞給我，說是我媽打給我的。

我不想接，這個時候我媽給我打電話，肯定是劉輝說了什麽。

剛要簽字，我媽趕了過來，把我拉了出去。

看到我包得只剩下眼睛鼻子和嘴巴的臉，我媽哭的很傷心。我想安撫她，我媽連着罵了劉輝好幾句。

我心裏也難受，安撫着我媽。

“他跟我說他打了你幾下，沒想到他下手這麽狠！”

我媽說起來，也是咬牙切齒的。

“媽，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我媽一聽我這話，連忙阻止我：“小槐，你不能和他離婚，更不能報案，要不以後傳出去，你名聲都毀了！”

“媽，劉輝不止打我，還跟他妹妹搞在一起了。”

我還是把事兒告訴了我媽，別的也不想再争辯了。

我媽聽到這個事兒，半天回不過神。我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她，她不說話了。

之前不想他們操心，可是劉輝竟然拿我爸媽壓我，我也不能因為他跟我爸媽把關系鬧僵了。這會兒告訴她，她傷心一下也就過去了，可是要是再等下去，我說什麽他們可能都不信了。

“他怎麽能做這種事？”我媽喊了一句，又哭了。

她一輩子沒和人紅過臉，這會兒受不了了，要去找劉輝算賬，我連忙拉住她不讓她去。

最後我媽也沒攔着我，就在派出所立了案，一路都有我媽陪着，我叮囑她這事兒不能讓我爸知道了。

為了瞞着我爸，我又在張玲家裏住了幾天。因為臉包的太多紗布，也沒辦法見人，不能去公司。至于其他客戶的事兒，手機在劉輝手裏，他應該能接到電話處理那些事兒。

可能因為太忙了，劉輝也一直沒找我。

三天後，我臉上的繃帶都拆了，照着鏡子，發現臉全是腫的，這個樣子，我也不敢出門，一直賴着張玲。

我媽每天熬了湯過來找我，逼着我喝完才走。有時候看着我的臉，就抹眼淚。我還得安撫安撫她，不讓她太傷心。

在第六天的時候，婆婆找了過來，看到張玲的小單間，連連搖頭。

我心裏不高興，但是也沒好說什麽。她要帶着我一塊兒出去吃飯，我不想答應，可是婆婆說她在這兒人生地不熟，也找不到人陪，我不好拒絕，就只能答應了。

我帶了帽子和口罩，來到和婆婆約定的餐廳包廂裏。

婆婆一向節儉，沒想到這回竟然會包了個包廂。看到桌子上有不少我喜歡吃的菜，還有倒好的兩杯酒，我知道婆婆是想勸我了。

婆婆态度很好，跟我說着這些年她養大劉輝和劉蓉的事兒。

後來話鋒一轉，跟我說：“小槐啊，以前是我對你說話重了。這回也是劉輝對不起你，可是你放心，我和你爸絕對不會答應劉輝和劉蓉結婚的！”

我喝了口杯子裏的酒，辣的我直咳嗽。

“媽，你能阻止他們不結婚，能阻止他們不交往嗎？”

婆婆沉默不說話了，我知道她就是說我也不會信。

之前她不是反對劉輝和劉蓉結婚嗎？不是把劉蓉送到外省工作嗎？結果呢，他們兩個還是滾在了一起。

我笑着搖了搖頭，要是劉輝真有本事，就該直接娶了劉蓉，然後再帶回家，也不用來糟蹋我了。

這次，我都覺得自己差點要被他打死了，好像我不是他老婆，是他仇人一樣。

可能他就是這麽看我的。

婆婆拉着我說着我的好，“小槐，你挺好的，也會過日子，可你得抓住劉輝的心。他就是現在鬼迷心竅了，以後總能好的。”

我心裏有苦說不出，跟着她連喝了好幾杯酒。

“小槐啊，只要你不離婚，趕緊生個孩子，你就能把劉輝的心給綁住，到時候他自己就跟劉蓉斷了。”

我不想再說下去了，我不是非劉輝不可，他是有能力，可是我不想和別的女人一起共用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随時會打我。

下次我就不會這麽幸運，有周遠卓來救我了。

我默默吃着菜，一頓飯的功夫，婆婆勸了我不少，但是我一想到最近的事兒，我心裏就膈應。

今天婆婆過來，大概也是劉輝喊來勸我的吧？

真是不明白劉輝到底是什麽心思，怎麽就不離婚呢？難道他不能和劉蓉離婚，就要推着我嗎？

我起身，想要往外走，可是眼前卻越來越模糊，身體都發軟。

我不知道怎麽回事，覺得頭暈，犯困，我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想着緩緩再說。

婆婆走過來，喊了我好幾句，我都沒有力氣回答。

婆婆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迷迷糊糊我聽到婆婆對電話那頭說，讓他過來。

不一會兒，劉輝就進來了。

“你趕緊把她抱走，別讓人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