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時間已經入秋。
我身體好了多。
畢竟是吃了年輕的資本,雖懶得運動,身體素質也低,但是恢複狀況在平均線。等着身體完全好了之後,我就回研究所。我還沒有那種身體的
住院期間,松田隔三差五就回來看我。
我認為主要原因是他閑,其次他責任心比較重,因為我是在他前受傷的,他覺得有責任照顧我。不過,我醒了之後,他除了第一次帶了水果籃給我之外,他就把他自己的人帶過來已,幫忙一吃東西。
因為慰問我的東西多到溢出來——
研究所的慰問福利。
警視廳的慰問表彰。
諸伏景光他們也給我帶了東西,甚至沖野洋子也來給我探病。(她到現在都以為我是她的粉絲。哪怕我已經把毛利小五郎的地址都給她了,她還是以為我是托詞。)
另外,一些新聞媒體怎麽知道島這件事的,也給我精心準備了禮物,問我能不能寫在新聞。我說不可以,寫一個告一個,發律師函。被拒絕之後他們也不好意思把禮物拿走了,所以我就多了多禮物。
我還同醫院講,果他們沒發現記者媒體混進醫院的話,我會以醫院不能夠完全提供安全的環境給患者為由,為全體在院患者以及過去十年的曾經住院的患者換取精神損失費。相反的,果他們願意保護患者(比我)的清淨環境的話,要是出事,我也願意替他們一要求媒體方賠償營業以及精神方的損失,以及變相地為他們免費宣傳一波。因此,在我拒絕之後,我的日子過得非常平順,所有的來訪人員都是經過正當手續我見。
松田陣平還說過我這人怪。
我說怪在哪裏?
松田陣平說道:“有些記者看來挺需要這個采訪來謀生的。我以為會幫助他們。”他的潛臺詞是,他認為我是個好人,所以我也會幫助現在有需要的人。
我說道:“一旦答應一個之後,其他新聞媒體記者不管願不願意,也會見縫插針,想盡辦法來讓答應采訪,所以果不願意做某件事,在一開始就不要答應,否則就會被夾持。不僅是被外界的輿論,也會被自己那個名為承諾與一致的心理夾持着。‘我之前做了,之後怎麽能不做呢?’這種不想要變得前後不一致,承諾過他人卻不能履行,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沒有擔當的心理就足夠讓人糾結久了。”
“我決定要做的,就是我想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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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聽完若有所悟,說道:“我挺像的。”
我仔細想了一下,後笑道:“算是吧。”
“不過為什麽拒絕的時候,大不會生?”
“不一定是不會生,果做任何事都要擔心對方生不生,就容易束手束腳了。”我說道,“碼要讓人感覺到在尊重對方,的拒絕也能夠讓人平息怒。”
“什麽意思呢?”
他不是聽不懂我的字意思,是不知道什麽才可以表現出尊重,一定也要表現禮儀之類的嗎?松田陣平有時候自己沒辦法看場合。
我說道:“任何拒絕的話後別忘了給個因為,基本就會好一些。這個時候不是給對方理由,是讓對方自己有個理由讓步。這也是一種說服。比說……”
我的眼睛跟着我的話随便轉了一圈,發現他正在削蘋果,繼續說道:“現在在削蘋果。我拒絕說,我不吃削的蘋果我不吃削的蘋果,因為我肚子現在不舒服,哪個聽來會讓被拒絕的人感覺到比較好接受呢?”
松田陣平想了一下,正準備要開口,我預料到有些不妙,打斷他的話,說道:“先別說話。因為我還沒有講完。”
“哦。”
“看,容易就接受我打斷的話了。平常的話,會先把自己的想法說完。”
“那不是因為——”他頓了頓,剛好把果核切開,又繼續說道,“我在前一向都聽話嗎?”
……
我難道在這中間失憶過嗎?
我完全不記得他在我前聽話過。
就像一狼在我前試圖用一句話騙我說,他其實是狗狗一樣。
果不是我的問題,那就是他對聽話有誤解。
我說道:“那既此,把這個原因學來。”
松田陣平又繼續說道:“可不一定都有效。”
“确實此。”
也有人抱有這關我什麽事無視別人的理由。
畢竟要是真的任何時候都可以用,那這也太好說話了。
“但我覺得特別需要學。”
“我不至于需要看別人臉色吧。”
“那我們來個獎勵制度。果有好好地學來的話,可以跟我提出要求,我會酌情答應。”
“任何事情都可以?”
“我能力範圍裏的。”
“但我要是說謊呢?這有沒什麽可以考證的?”
我想之前在醫院裏的咖啡店,他們有個集點卡,果滿了九個就可以換一杯免費的咖啡。我把那個集點卡遞給松田陣平,說道:“每次拒絕對方之後,對方果不會惱火,願意給寫一個松田陣平禮貌地拒絕我了這樣的話,并且簽名,就可以跟我做交換。”
這是一種儀式。除了可以通過別人的寫加強松田陣平的心理認知之外,同時也會加強別人對松田陣平的認同。這并不會讓松田陣平一下子變成了處事圓滑的人,但我也不想讓他變成那種人。相反的,我要讓別人認為他是個比想象中還不錯的人。他的性格是适合當一個說一不的領導者的,但他想要磨合他的語言技巧,減少他人際交往中的摩擦。
松田陣平擺弄着集點卡說道:“聽去麻煩多了。”
“說麻煩也麻煩,說不麻煩也不麻煩。這就看有沒有想從我身得到東西的決心了。”
“但這個看來好随便。”松田陣平搖着集點卡說道,還印着醫院咖啡店名圖标。
“因為是臨時想到的,”我說着抓向松田陣平的集點卡,繼續說,“所以也有可能臨時取消。”
松田陣平一個後仰閃避開:“沒機會了。”
他甩了甩集點卡,說道:“我的第一個要求。”
“先把事情辦了再說。”
“那好我之後再說,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件事會耗時長。”
“……”
我以為像是松田陣平這樣實在的老實人是不會給我挖坑,沒想到他是這樣的松田陣平。但幸好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說過,在我能力範圍,要是他把我當阿拉丁神燈,那我就完了。阿拉丁神燈有三個任務,我一眼掃過集點卡,這裏有十個。
不過,直到我出院,松田陣平還沒有拎回一個成果。
其實這還挺正常的,第一一般少人會直接找松田陣平幫忙,所以他也沒有拒絕的機會;第他估計一拒絕,人就吓跑了,或者有時候也會被惹火了,所以要想認為松田陣平給人感覺好,這也是一個難度;第三,就是對方必須要寫下來,除非是非常樂意,一般人都會嫌麻煩。這一來往,時間一長,熱情也少了。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麽特別多的損失。
這次住院的時候,讓我覺得最意外的是淺井成實也來探病。
事實,我“她”并沒有那麽熟,僅僅是有幾之緣。因為醫院那邊對我的探訪者審查嚴,所以醫院會再三确定對方的身份以及見的原因,再來與我确定。我覺得,我沒有必要淺井成實見。
第一,果僅僅是崇拜之情之類的,到時候聊天就會增加一些無所謂的尴尬場。
第,果是有事相求的話,我又不期望從對方身得到什麽,對方也給不了我想要的,到時候就多了一些沒有用的僵持。
我淺井成實就沒有見。但是她(也許對方有性別障礙,我還是尊重對方的外表選擇)離開前,我把毛利小五郎的地址發給她了,告訴她果有任何猶疑糾結的時候,可以寫信給毛利小五郎。到時候他會來幫助她的。對沖野洋子也是一樣,我同她說果遇到困難的話,也還是建議她去見毛利小五郎。
既說到意外的事,其實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收到了一封來自伊達航的幸運連鎖信。
這在現在已經少見了。
所謂的幸運連鎖信,指的是若是不在規定的時間內把信的內容抄送轉發給規定的人數,就會變得不幸,相反的果順利抄送出去,就會收獲幸運。這種以細胞複數分裂的形式可以牽扯越來越多人參與的游戲曾有一段時間流行。
現在雖少聽說有連鎖信,但也有一些類似的網絡詛咒帖,都是利用人性本能的恐懼心理将越來越多的人拖進局中。因為這種玩法惡劣,在種花是屬于刑事違法行為。
事實,我不認為伊達航是那種會做這麽幼稚行為的人,再加信封并沒有發信人的地址,我更偏向于有人借用了他的名。借用他人的名的原因是,第一,為了掩蓋寫信人真實的身份;第,對方可能是确定這能夠順利地把信件放在我的手。但我本身并不相信這種把戲,所以這封信對我來說是廢紙。
看完信件內容之後,我就扔進垃圾桶裏。
總得來說,這次住院還是平靜的。我出院的時候,松田陣平萩原研都來接我。萩原研一見,話不說就直接主動幫我拎包,讓我感受到了什麽叫做體貼。跟松田陣平待久了,在這種對比放大了數倍。
我才剛對萩原研說了一聲謝。
大概就是在這句“萩原,謝謝……”還沒有結束的時候,松田陣平拿了一張花花綠綠的小卡片直接怼到我前。視線一時間沒有聚焦,也看不出那是什麽,直到松田的聲音響了來,我才注意到那是一張醫院咖啡店的集點卡。
“叫我陣平。”
哈?
我第一次見到松田陣平像個小孩子一樣得意又驕傲的樣子,他還觑了一眼萩原研一眼,好像在炫耀。我哭笑不得來,他們兩個是在做什麽競賽嗎?
這名字得叫一輩子,确實耗時長。
松田陣平催促道:“聲音呢?”
我認命地喊道:“陣平。”我從初中開始就不單獨喊別人的名字,每次都是連名帶姓,老實說有點不習慣。
“那我叫阿了。”
“好。”
萩原研拎着我的包,來回看着松田陣平我,最後對着我露出笑容說道:“那我呢?”
“萩原先生。”
畢竟松田陣平還是做了努力了的。
“……”
“我花了一個月才完成的任務,想空手套白狼嗎?”松田陣平對萩原研這種插隊行為非常不滿意。
萩原研對着松田點點頭,說道:“我懂了,那我也直接喊阿,就沒問題吧?”他最後才看向我。
“都可以。”
松田陣平頓時不可置信:“怎麽可以!”
萩原研:“怎麽不可以?!”
他們關系真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