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過來
“心有靈犀”這個游戲原本規則是十位嘉賓蒙上眼睛, 在一個空房間裏憑借感覺尋找自己的搭檔。
但由于池榆提出來,所以游戲多加了一條規則:
——可以找別人的搭檔。
游戲過程中只要你能準确說出你找到的那個人的名字,只要對方也願意, 那麽你們就可以換搭檔重新組隊。
池榆提出這個要求主要是這個游戲用不了技巧, 蒙上眼睛誰也看不到誰, 能不能在九個人當中順利找到自己搭檔全憑運氣, 而且還有時間限制。
池榆不想把輸贏寄托在運氣上。
能不能找到江沉硯無所謂, 換不換搭檔也無所謂,能贏就好。
但池榆沒想到江沉硯居然找到了他。
大家都蒙着眼睛, 池榆看不到江沉硯, 只能感覺後背緊貼着一個溫熱寬闊的胸膛, 兩個手腕被扣住的力度很清晰。
池榆沒有回答江沉硯的問題,就在江沉硯說完“我哪裏不好, 你要把我換掉?”這句話之後, 池榆就大聲喊出江沉硯的名字。
與此同時主持人的聲音從房間廣播裏響起。
“恭喜‘沉榆落雁’隊率先找到自己搭檔并認出!”
“你們是第一個找到自己搭檔的隊伍, 恭喜你們獲得20積分,請兩位摘下眼罩跟随工作人員離開房間, 其他嘉賓請再接再厲!”主持人繼續說着,“雖然你們已經與第一無緣, 但是還有第二第三呢?所以,大家不要消極游戲, 請積極對待游戲……”
其實池榆也不是真的怕被江沉硯生吞活剝, 房間裏都是攝像頭,外面還有那麽多工作人員, 江沉硯就是想對他做點什麽也做不了。
他主要是想贏!
慢一點可能就讓別的隊伍搶先了,那可是20分!
兩人摘下眼罩後,工作人員開了一扇小門把他們帶出去, 又引他們到休息室讓他們稍作休息。
工作人員退出後,房間裏就只剩下池榆和江沉硯兩人。
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江沉硯進了休息室就徑直到沙發上坐下,也不說話,也不玩手機,表情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江沉硯心情好的時候眉梢都是上揚的,他這個樣子應該就是不高興了。
池榆看過去的時候江沉硯也看過來,還是不說話,像是在等池榆先開口。
江沉硯應該是生氣了。池榆想。
在池榆的記憶裏江沉硯其實很少生氣,更多時候是他被江沉硯弄生氣,然後江沉硯來哄他。
江沉硯有時候喜歡假裝生氣,想要他哄,最後看他實在不會哄,又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江沉硯真正生氣,在池榆印象裏只有那一次。
池榆摸了摸右手腕骨凸起處那朵小蒼蘭刺青,刺青下的皮膚并不平整,可以清晰的摸出一道刀疤……幸好最後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後。
江沉硯只生氣過那一次。
一次就令人發怵。
可是今天“換搭檔”這件事,跟以前那件事的嚴重程度比,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得比。
不知道江沉硯為什麽會生氣?
池榆不擅長安慰人,但找話題還行,于是他率先打破沉寂:“那個,我們今天配合得還挺好。”
江沉硯:“……”
從江沉硯臉上池榆看到了“無語”兩個字。
池榆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他一個中度社恐患者,讓他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找話題聊天那就是要他命。
但池榆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就會退縮的人,他再接再厲:“一會兒統計分數我們肯定是第一。”
江沉硯:“……”
江沉硯一雙漆黑如淵的眸子直勾勾看着池榆,直把池榆盯得發毛才開口。
“你就這麽想換CP?”
所以最後還是繞回這個話題……
換搭檔這件事可能真的讓江沉硯很不開心。
“也不是。”池榆試圖解釋,“我就是想鑽個游戲漏洞……”
他其實是想贏。
但是如讓江沉硯知道,“江沉硯”本身還沒有“贏”重要,江沉硯可能會更生氣。
“你覺得我不能帶你贏?”
江沉硯仿佛能讀心似的。
池榆咽了咽唾沫,說:“我這不是一開始不了解你的實力嘛,而且第三個游戲設計就很雞肋,別說我們兩個大男人,就是找一對真情侶來也未必能蒙着眼睛在九個人裏找到對方并認出來,不過……”池榆試圖轉移話題,“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想知道?”
池榆點頭。
江沉硯拍了拍身側沙發,“過來。”
池榆站在茶幾對面,江沉硯坐在沙發上,明明站着的池榆比坐着的江沉硯高出一截,可是在江沉硯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池榆還是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江沉硯臉上看不出情緒,聲音也平和得沒有任何起伏。
池榆感覺江沉硯喊他過去是想捉弄他,因為以前江沉硯捉弄他之前也會故意擺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但是以前跟現在又有所不同。
現在的江沉硯讓池榆有點害怕。
他總感覺他走過去江沉硯會對他做點什麽,他不知道是什麽,他就是感覺會發生點什麽。
池榆最後還是到江沉硯身旁乖乖坐下。
最終江沉硯什麽也沒對他做,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兩人隔着二十公分的距離,江沉硯說:“感覺告訴我的。”
池榆:“啊?”
“感覺告訴我,你在那裏,感覺告訴我……”江沉硯認真的看着池榆,放緩了語速,“那個人就是你。”
“哦。”池榆點點頭。
江沉硯的直覺似乎一直很準。
這大概是一種天賦吧?別人學習不來。
但是,池榆覺得江沉硯最後那句話可能不止這個意思,但是又不知道還有什麽意思,也不好意思問,問了江沉硯可能也不會說。
“那現在了解了,以後還換CP嗎?”江沉硯又問他。
“要看以後的游戲會不會還有漏……”對上江沉硯的目光,池榆改了口,他說,“不換了。”
這樣認真注視他的江沉硯讓他的心跳又快了。
“真的?”江沉硯問。
“真的。”池榆答。
以後他和江沉硯大概也不會有一起上綜藝的機會了,就算有,應該也不會上這種奇奇怪怪需要組CP的綜藝,那麽他這樣回答江沉硯也沒什麽問題。
可是他心跳為什麽這麽快?
池榆不明白。
池榆還沒有想明白,休息室的門又開了,結束游戲的嘉賓陸續走進休息室,喝水的喝水,聊天的聊天。
池榆也跟大家聊了幾句,主要是吐槽節目組游戲設計得雞肋,有人cue了江沉硯,江沉硯卻顯得興致缺缺,大家也識趣的沒再去打擾他。
江沉硯表面看起來睡眠不足十分困乏,實際上他一點都不困,不想說話是因為他心裏煩躁。
就在池榆乖乖朝他走來,在他身旁坐下的時候,沒人知道那一瞬間他心裏冒出來的龌龊念頭。
想把他摁倒在沙發上,想把他頭發弄亂,衣服弄髒,想用皮帶把他的手捆起來,想在他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想把他綁在身邊。別說想換CP,就是想離開他身邊寸步都不可能。
這些想法太病态、太消極,太不健康,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會想的。
這些年的心理疏導都是白做,江沉硯覺得他的病更嚴重了。
他對一個直男有了強烈到病态的占有欲。
他對池榆心裏那個素未謀面的“白月光”産生了妒忌和仇視。
池榆像一株白色小蒼蘭,素雅、純潔,不谙世事的散發着芬芳,誘人而不自知,江沉硯想把它摘下,将它的天真和單純都裝進透明罐子裏,只供他一人欣賞把玩。
江沉硯意識到他不能再和池榆單獨見面,也不能單獨聊天,不可以再靠池榆這麽近,不可以再和池榆做這些危險的事,說這些危險的話。
他應該離池榆遠一點。
不然他真的有一天會這麽做。
節目錄制結束,嘉賓們各自坐車離開。
從休息室到停車場,江沉硯一路都在出神,司機打開車門,他坐進後座,等反應過來池榆也上了車,坐在他旁邊。
池榆還往他這邊挪了挪,擡眸看着他,似乎還想擡手碰他,被他扣住手腕制止,“做什麽?”
“你反應怎麽這麽大?”池榆愣了兩秒,然後說,“你是不是頭疼?你靠過來,我幫你按一下。”
“你怎麽在這裏?”江沉硯松開池榆的手,又問。
司機轉過頭來解釋:“池先生的司機先走了,池先生沒有車回去,搭我們的車。”
江沉硯點了一下頭,表示沒有意見,只是也沒有要池榆給他按摩的意思。
江沉硯是頭疼,但是他不想再跟池榆有肌膚之親,他又不着痕跡往車門那邊挪了挪,跟池榆保持一定的距離。
車子發動後,池榆找話題跟他聊天,他“嗯嗯”敷衍後開始閉目養神。
不知道是太累的緣故,還是池榆身上的味道又開始發揮作用,江沉硯原本打算裝睡消極逃避聊天,結真的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江沉硯發現自己躺在池榆腿上。
池榆給他按壓着太陽穴,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
随着按壓的動作衣袖上滑,露出來的一截白皙手腕上有兩個明顯的指印,應該是剛才被他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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