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深吸了口氣,壓下轉身就走的沖動:“所以你現在是什麽意思?還是打算繼續圈着我,對嗎!”

“已經五年了…”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

他實在不想聽完江霆後面的話,急躁的想中斷這個話題。

可江霆卻似乎并不打算停止:“為什麽不可能,上次我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你不是說原諒我嗎!”

“所以呢!然後呢!!”

一瞬間,他氣的聲音又開始有些發顫。

事到如今了,居然還有臉問他為什麽不可能!居然還能問出這樣自私的話!

“江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經對我做過什麽!你是不是忘了我媽媽到底是怎麽去世的了!”

咬咬牙,他擡起頭,強迫自己直視江霆的眼睛,冷漠而憤恨的說:“你以為一句原諒能代表什麽!江霆!我選擇原諒你,是不希望我以後的生活裏只有恨意,我想忘掉一切過自由平靜的日子,不想再跟你有半點牽扯!”

“所以!”

江霆一直刻意隐忍才表現出的平靜,似乎終于被打亂,整個人突然就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所以你的意思,永遠不可能?”

“對!不可能!”

“何陽!”

“不然呢?”

他氣的腦子有些打結,順着話音,幾乎是脫口而出:“不然你嫁給我?給我生孩子?”

只見聽了這話後,江霆眸子一凝,人突然忽的徹底逼近,拽着他的衣領就把他拖了過去。

登時,他就慌了!

以前的江霆也是這樣,怒氣爆發時,兇起來,深邃的眼睛裏總有種毀滅般的狠,總讓他有種自己即将要被打的感覺,他看着就害怕。

可以前的江霆年紀小,暴力只用在摔砸東西上,幾乎不跟人動手。

如今已經五年沒見了,加之上次親眼目睹江霆打了金宇,他不知道江霆下一刻會怎麽對他,剛才脫口說出了那麽一句确實有些過分的話,如果江霆動手打他,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克制着已經發抖的呼吸,硬着頭皮掙紮了一下,卻沒掙開,江霆反而扯着他的衣領拉的更近,冷冷的盯着他,聲音都帶着顫抖的狠:“何陽,嫁給你可以,但我不知道能不能給你生孩子,不然,我們試試?”

“!!!”

他愣了一下。

随後反應過來這句話裏夾雜的意思,他腦子裏突然轟隆一聲,以至于,他驚的有些不能自控,下意識猛推了江霆一把!

砰的一聲!

江霆被推的撞到了化妝臺上。

嘩啦一下!

化妝臺上瓶瓶罐罐随之滾落,碎了一地。

這時,在外面聽到了動靜的同事們突然破門而入,一股腦兒湧了進來。

大家先看看何陽,再看看撐在化妝臺上表情十分痛苦的江霆,當場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一堆表情複雜的人的簇擁下,大齊把江霆扶了出去。

化妝間只剩下自己時,何陽看着一地破碎,無力的蹲了下去。

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江霆被扶着經過他身邊時的那句低語:

“何陽,侮辱我,你痛快了嗎?”

第 7 章 從前

◎ “你以前從來舍不得打他的。”◎

因為和江霆吵得那一架,何陽心情異常低落,好些天都沒緩過來勁兒。

再加上這兩天表妹三天兩頭就會打電話來詢問那個叫什麽陸可豪的明星的近況,也讓他被迫的關注到了一些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娛樂頭條,他心情就更是低落。

江霆圖一時解氣打了金家的公子,又任性的解約旗下藝人與萬金娛樂的一切合作合同,他不知道這到底會給江霆帶來多大的麻煩,但他知道,處理起來一定不會很輕松。

或許,焦頭爛額吧。

因為江霆後來這些天再沒來過劇場,沒再找他折騰,就連大齊也幾乎沒再出現在他家樓下或者劇場對面的馬路上了。

雖然不是自己情願,但到底是跟他有扯不開的關系,所以何陽心情很郁悶。

休息的時候,他去了薛老師家。

心裏實在難過的時候,他其實很希望身邊能有人,就算不傾訴,至少能分散一些注意力。

薛老師是他大學時期的授業恩師,也是他獨居京城的這五年裏,唯一還時常記挂照顧着他的人,也是一直以來他唯一不用有所顧忌的親近的人。

因為薛老師也是江霆的老師。

薛老師和師娘廚房做菜的時候,他在一旁幫忙打下手。

薛老師問他:“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他點頭:“老樣子。”

師娘問他:“生活上呢?”

他猶豫了一下。

放在平時,即便是滿腔愁緒無人可訴,他也只會自己默默的消化,但今天也不知怎麽,總覺得話在胸口,悶不住。

“老師,師娘,最近我...跟江霆見過幾次了。”

聽了這話,二老只是手上的動作都稍稍停了停,但并沒表示意外,也沒有過多的驚訝。

薛老師說:“嗯,那孩子這幾年成長了不少吧?”

“是長大了。”他說,但沒看出“成長”。

師娘對他笑了笑:“聽說這陣子他總去找你,又給你添麻煩了吧?”

他低下眸子,原本想說點什麽,但又聽師娘說:“你也別太往心裏去,雖然那孩子現在病情雖然穩定了,但和正常人比起來也還是不太一樣,其實他這些年啊,也挺不容易的。”

一時間,他就就突然又不想說話了。

要不是師娘提起,他都快忘了江霆以前還有過“病”,自閉症,抑郁症,狂躁症,還有好幾個類似這樣他都已經忘了名字的。

反正,一大堆的精神類疾病。

過往那些年,江霆仗着自己“有病”,幾乎讓讓身邊所有人寬容到了縱容的地步,江霆的任性妄為,大家習以為常,江霆圈着他讓他過的渾渾噩噩,大家誰也從不阻止和幹涉。

所有人就那麽順其自然的一直認為江霆是一個“病人”,給予近乎沒有底線的包容和關愛。

可好像從來沒有誰認真思考過,真正有精神方面疾病的人,怎麽能那麽順利的完成學業,還開了公司,還在商場上搞的那麽風生水起。

而且,要說大家對江霆特殊的關愛,他尚且能理解,畢竟曾經他不知道江霆是裝病的時候,他對江霆也是一樣甚至更妥協,遷就可老一輩的人觀念都那麽開放,他就無法理解了。

薛老師和師娘,以及就算是只有那麽一兒子的江霆的父母,對于江霆的個人取向的問題從來都沒有異議不說,反倒一個個都還挺支持的。

“何陽,已經五年了,你到現在都還不能原諒他嗎?”

師娘說:“江霆當時年紀還小,心理上本就有缺陷,你陪了他四年,當初對他又那麽好,他就是太依賴你,太怕你會離開他,所以才會做錯事,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唉...”

一聲嘆息,滿載心痛。

他擡頭看了師娘一眼,心裏莫名生出了一種反倒是自己做錯了事的錯覺。

是啊。

可不就是錯了。

有些事大抵還真怪不得別人,曾經有人警告過他,随意插手別人的人生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可當年自以為是,自不量力的想要救贖別人,卻反而把自己推進深淵的,失去了自己原本很幸福的人生的,不就是他自己嗎?

認識江霆那會兒他才18歲,剛來北京上大學,沒心沒肺也沒什麽心眼兒,一天天就知道傻樂呵。

有一次他去找薛老師上課提前了半個小時,結果意外就碰上了被媽媽帶着來找薛老師拜師的江霆。

當時他很驚訝。

雖然薛老師也是很優秀的老師,但江霆的媽媽是當時在娛樂圈地位不容小觑的金馬影後,爸爸是富可敵半個京城的江·氏集團的總裁,江霆從小都是跟着國際上技術最頂尖的大師學琴的,十歲的時候就拿過世界級小提琴大賽金獎。

後來從薛老師和江霆媽媽的對話裏聽出了一個詞:抑郁症。

他就更驚訝,甚至有些心疼,因為當時江霆也還不到十五歲,瘦瘦小小的,低着頭,臉上沒有表情,也不說話,确實看着很像不太正常的孩子。

薛老師向蘇瑾介紹說他小提琴拉的也不錯,還讓他現場也拉了一段。

同一首曲子,用不同的方法,奏出的效果也就不同。

他想安慰孤獨的孩子,就故意拉了江霆剛剛拉過的一首情緒較為低沉曲子,還故意加花兒,提速度,以至于一曲悲歌,幾乎被他拉的歡快了起來。

他拉琴的時候,江霆他扭頭看了他,兩道目光撞上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彎起了眉眼,對江霆笑了笑。

江霆當時像是沒反應過來,又像是愣住了。

曲子到一半的時候,薛老師就聽不下去打斷了,然後對蘇瑾說他性格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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