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入v一萬字 (1)
啪,又是一聲響亮的耳光,秦樹冷冷的看着撞在床頭的秦墨染:“沒大沒小的,好好待着反省一下。”
秦俊傑嘴角勾起,嘲諷的看着像一條後一樣的秦墨染,心裏莫名的爽快了很多,至從秦墨染考上名校,他一直就活在陰影下,本來就不喜歡讀書,高中畢業就辍學了,跟着現在的老板在廠裏幹,憑借一張嘴,今年才當了一個小官,手底下管着十幾號人。
在這個偏遠的小鎮工資還算不錯,可面對幾萬的彩禮他根本拿不出來,為了讨好老板,每個月的工資幾乎沒有多餘的,甚至有時候還需要家裏補貼。
聽說秦墨染從大學畢業了,名校生又在大城市,一個月工資怎麽說也不錯,這次催着秦墨染回來,就是準備讓她每個月給點補助。
可偏偏沒找到,秦墨染不知好歹居然要斷絕關系,還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臺,本來想好好教育一番,再讓她拿錢,這是老板走了出來。
老板看秦墨染的眼神散發着狼光,那一刻秦俊傑知道他要走大運了,只要把秦墨染嫁給老板,他以後的前程更加順暢。
想到這裏,秦俊傑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生怕秦墨染一個不注意逃跑了,還在門上加了一把鎖。
杜一平人模狗樣的笑着,抽出一支煙遞給秦樹殷勤的問道:“叔叔,你女兒答應嫁給我了嗎?”
秦樹撇了一眼杜一平,看着他大腹便便的模樣,頭發油膩的耷拉在頭頂,怎麽看也不順眼,可自家兒子還需要靠着他,再怎麽不願意也只能淡淡的說道:“她是我女兒,這可由不得她,你先回去準備好彩禮,過兩天就可以辦酒席。”
杜一平搓了搓手,心裏美滋滋的,第一眼看到秦墨染的時候,他就淪陷了,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勾人的美人。
雖然美人不願意,但是他可以慢慢來打動她,剛才一直在外面,但他知道美人肯定不願意,不然怎麽可能先辦酒席。
辦酒席是家裏人承認兩人的關系,可沒有得到法律的認可,但杜一平不怕秦家耍花樣,在這個鎮上他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要他說一句話就可以讓秦家在村裏待不下去,更何況秦俊傑還靠着他呢。
感情可以培養,只要拿下她,以後有得是時間。
“那叔叔我先回家了,過兩天準備好就帶着人來商讨酒席的細節。”杜一平從懷裏掏出一個紅包塞進秦樹手裏:“叔叔今天來什麽也沒有帶,這個就當孝敬你和阿姨,改天一定送上大禮。”
紅包有些厚度,秦樹心裏那點不舒服也少了不少,雖然杜一平長得不怎麽樣,可為人處事還不錯,最主要是還是有錢,這樣秦墨染嫁過去還是有保障的。
杜一平一走,錢淑芬就把紅包搶走,低着頭眼睛放光數錢,秦樹眉頭皺了皺,一聲不吭的往裏面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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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染萎縮在床上,地上躺着摔成渣渣的手機,兩邊臉頰高高的腫起,火辣辣的疼痛卻不及心裏的傷。
窗外的月光冰冷的照了進來,雙眼無神的看着,一整天沒吃東西,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全身冰冷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這房間是秦墨染的,也是用來堆積雜物的,屋裏到處都是散發着黴味的東西,就連床上都廢棄的家電占了一半。
秦墨染有四年多沒有回來了,床上只有硬邦邦的床板,廢棄的家電有一股鏽蝕的味道,剩下的半張床也只能剛好容下她的身軀。
天氣越來越冷,村子又處于山凹裏面,溫度跟外面相差十度左右,白天有太陽照曬感受不到,一到晚上溫度聚降十幾度,不包裹着厚被子就對不起自己。
秦墨染穿着一身休閑大衣,根本抵擋不住這冰冷的晝夜,窗戶破口的地方一直沒有修複,傳來一陣一陣的冷風,夾雜着屋裏散發的黴味鑽進胸腔,讓她有種作嘔的沖動。
眼淚沿着眼角緩緩掉落,心裏和身體被凍得瑟瑟發抖,望着天邊挂着的冷月,秦墨染突然覺得好累,一點盼頭都沒有了。
是不是此刻她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秦墨染眨了眨眼睛,臉頰的淚痕黏糊糊的像是有刀在臉上刮,火辣辣夾雜着冰冷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一點。
她想到了蘇楚辭,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下次見面的時候她是什麽樣子?
接受不了有其他人碰她,對于秦墨染來說這是背叛,這一生只認定蘇楚辭了,任何人都不行。
現在只能期待謝年華能快點過來,秦墨染慶幸她給蘇楚辭發了一個定位,她想就算最後沒有再見蘇楚辭,也算有一個交代了。
她後悔回來了,後悔盲目的自信了,這個家根本毫無人性可言,秦墨染就是一個物品,一個會讓秦家致富的工具,可笑的是她還妄想着秦樹有一點念舊,原來一切都是想太多。
人性永遠是摸不透的,就像秦樹好言好語的讓她回來,到頭來就是一個堅固的牢籠,困住的不只是她的人,還抹殺了她的心。
謝年華被秦墨染的一通電話吓得一激靈,她模糊的聽到有人打秦墨染,最後電話直接挂斷了,再打過去直接關機了。
楊躍雪從處理文件抽空看了一眼謝年華。謝年華低着頭有些焦急,她放下手裏的筆走了過去,輕聲的問道:“怎麽了?”
謝年華轉過身一臉着急:“秦墨染出事了,我聽見還有人打她,不知道她在什麽地方,會不會出什麽事……”
楊躍雪眉頭緊蹙,安撫的說道:“她有沒有給你說在什麽地方?”
謝年華這才想起,手微微顫抖的點開微信,上面躺着一個偏遠的地址。
看着一個陌生的名字,謝年華眉頭打結木然道:“這是哪裏啊?”
“不管了,先定一張機票,她現在需要我。”謝年華沖沖忙忙往外走,只想去機場買一張最快的機票,這個地方還不知道是哪裏,只有過去了才知道怎麽辦。
楊躍雪只能跟上去,拔出一個電話,不停的說着什麽。
“機票我已經定好了,只有明天早上的了,這個地方一天就兩班飛機。”楊躍雪眉頭緊蹙,心裏有些着急,她的命是秦墨染救的,現在秦墨染有危險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出事。
謝年華頓住腳步,像只無頭蒼蠅轉悠,秦墨染的情況聽上去很不好,耽誤一晚上,明天到了這個位置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一刻也等不了了。
和秦墨染相識不過大半年,可相處下來謝年華真的拿她當自己的妹妹,從來沒有這麽擔憂一個人過。
楊躍雪看着慌亂的謝年華,咬着牙說道:“不然我們開車過去吧,說不定明早一早就到了。”
開車過去需要二十個小時左右,至少比在家裏幹等的比較好,可謝年華心裏還是覺得很不安,最後撥打了一個電話。
本想用私人飛機過去,偏偏那個地方沒有私人飛機停放的地方,但值得慶幸的是,謝年華的爺爺答應讓人去發送的地址蘇去看看情況。
謝年華松了一口氣,偏過頭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淡淡的說道:“爺爺答應幫忙了,我們還是明天坐飛機過去,開車過去不安全。”
從這裏開車過去,有一段路經常出事故,而且是有人故意設計的,謝年華的爺爺特意囑咐讓她不能任性,不然他會捉她回去。
顯然楊躍雪知道其中的事情,不然剛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謝年華一個人她開車過去無所謂,但她不想楊躍雪遇到什麽危險。
擔憂秦墨染的同時,她還是不想讓楊躍雪和她去冒險,至少爺爺有人脈在那邊,秦墨染只要挺過今天晚上就會沒事的。
謝年華手裏一直握着手機,時不時看一眼,生怕錯過了信息,明知道不會這麽快有消息,她還是覺得這樣比較安心。
楊躍雪陪着她靜靜地坐着,看也不看堆滿桌面的文件,一點也看不進去,心裏無比的煩躁。
“要不要給蘇楚辭打個電話?”楊躍雪猶豫了一下,開口問謝年華,她覺得還是通知一下蘇楚辭比較好,畢竟這兩人的關系暧昧不清。
謝年華搖了搖頭,咬着嘴唇嘆了一口氣:“秦墨染選擇打電話給我,就說明不想讓蘇楚辭知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第一個人想的人肯定是最親近的人,可她選擇了我,說明不想讓蘇楚辭牽扯進來。”
楊躍雪點了點頭,這樣說來,秦墨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然不會求助謝年華。
楊躍雪腦海裏浮現着一些想法,翻出秦墨染的簡歷看了一眼地址,這地址跟發給謝年華的地址區別不大,很有可能秦墨染在家裏遇到什麽事情了。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楊躍雪百度了一下當地的名俗文化,果不其然當地重男輕女的現象嚴重,很多女孩子還未到法定年齡就已經嫁人,像秦墨染獨立出來上大學的幾乎沒有。
輕撫着下巴,腦海裏面出現之前調查到的內容,秦墨染能好好讀完大學,是因為有蘇楚辭護着。
調查的內容很模糊,不清楚兩人是怎麽認識的,只是形容兩人的關系很親密,兩人住在一起同出同進,秦墨染時常出去打工,這一點也讓人很迷惑。
明明跟蘇楚辭關系親密,為什麽要出去做兼職,而且還不只一份,這也讓人很難定義她們兩個之間的關系。
就因為這一點,楊躍雪保留心中的想法,只有謝年華信誓旦旦的說兩人之前肯定有一段過去,之後的種種證明,謝年華一點也沒有看錯。
理清思路,楊躍雪抱住謝年華猶豫着開口說道:“你先別着急,以我分析來看,秦墨染很可能是被家裏人關了起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秦墨染不願意所以被家裏人打了。”
謝年華眉頭緊蹙,疑惑和不解的問道:“為什麽你會這麽認為?”
在謝年華心裏,家庭就算不和睦也不會做出打人還關人的做法,她這麽叛逆也沒有被爺爺關起來,最多說過幾句狠話。
爺爺嘴上說不管她,可真當遇到什麽事,總是默默地為她解決,都是真心實意的關心。
都說虎毒不食子,怎麽可能會有人殘忍的毆打孩子,只是簡單的教訓也不至于求救。
楊躍雪把秦墨染的簡歷遞了過去:“你看看上面的地址是不是跟發你的位置很像。”
“還有這個。”楊躍雪把查到的內容也一并遞給謝年華看。
看到這些,謝年華心裏有些難受,原來秦墨染的生活一塌糊塗,經過這一次後她決定,以後都要帶着秦墨染,把她當成親妹妹來疼愛。
一晚上,謝年華都沒有收到消息,實在太困了在楊躍雪懷裏睡着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只來得及往機場趕去,登機的時候才收到爺爺發來的消息,秦墨染被人帶着從村子裏離開了,說是一家工廠的老板帶來彩禮,兩人準備去辦酒席。
謝年華憋着一口氣,要不是在公衆場合肯定會破口大罵,一聽也知道秦墨染肯定是被逼迫的,現在正是事業起步的時候,怎麽可能會選擇去結婚,更何況是娛樂圈,這無疑是自殺式選擇。
之前一直沒有聽秦墨染說過結婚的事,就連暧昧的對象也沒有,除了蘇楚辭以外,怎麽可能突然就蹦出來一個人,相親也不會這麽快,直接從認識到結婚,跨度太大了。
知道當地的習俗以後,謝年華百分之百肯定秦墨染生不由己,昨天肯定是和家裏鬧兇了,又逃不走才像她求救的。
既然秦墨染這麽相信自己,作為姐姐也不能讓她失望,乘着最後的幾分鐘時間,謝年華給爺爺打了一個電話。
“爺爺,不管怎麽樣,讓你的人阻止這場酒席,也不能讓秦墨染受傷,拜托了。”謝年華撒嬌帶着認真的說出這段話,聽的楊躍雪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可從來沒有見過謝年華撒嬌賣萌的樣子,還聽可愛的,只是有點受不了。
爺爺本不想插手當地的事情,因為在當地這種事情很正常,女孩婚姻父母做主,根本不會征求女孩的意見,他們覺得感情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可聽到自己的孫女軟綿綿的請求,爺爺不得不心軟答應了,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了底下人處理,為了讓孫女高興,做什麽都值得。
一群人急急忙忙跑進村子裏面,鄉村小路上鋪滿了炸裂的鞭炮紅紙,夾雜着許多五顏六色的彩紙,路邊還有少許的新鮮花瓣。
村長看到帶頭的人眼前一亮,趕緊小跑過來:“今天吹什麽風,能讓幾位來村裏視察工作?”
帶頭的人瞥了一眼村長,冷淡的說了幾句,村長表情僵了一下,這才說道:“你們來晚了,秦家人已經帶着人去鎮上了,估計在商讨酒席吧,至于在哪裏辦我還真不知道,只能等秦家人通知。”
帶頭人臉色微變,一言不發的帶着人離開,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只能帶着人又去了鎮上,他有預感這件事不會這麽輕易就過去了,不然怎麽會讓他帶着人去村裏面。
村長看着來去匆匆的人群,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昨天秦墨染說的那些話,還有這些一般不會出現在村裏的人,很有可能秦家套上大事了,想着要不要通知一下杜一平。
可想到杜一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村長又覺得他活該,而且杜一平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能看他出醜也不錯。
想到杜一平接下來會被人調教,村長哼着小曲兒,心情大好拿着掃把開始掃地。
“請問你知道秦墨染的家住哪裏嗎?”
一道清冷禮貌的女聲響起,村長擡頭就看到一個凹凸有致的女人,一頭大波浪帶着禮貌微笑看着他。
村長愣了一下,有些納悶為什麽今天一個個都來找秦墨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剛才那波人他惹不起,眼前這個女人的氣質脫俗,一看就不是凡人,一身自帶貴氣。
村長放下手裏的掃把,指着女人腳下踩着的紅紙屑:“看到了嗎?這就是今天杜一平和秦墨染定親的禮炮。”
女人身體微顫,眼神閃爍了一下,兩只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擡眼帶着一絲慌亂,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急急問道:“那您知道秦墨染現在人在哪裏去了嗎?”
村長搖了搖頭:“具體位置不知道,但你去鎮上問一下可能會知道,畢竟杜一平在鎮上名聲在外。”
“謝謝。”女人踩着一雙高跟鞋,腳底虎虎生風的往外跑去,路口還停着一輛車,車上坐着一個司機,這是她專門租來的,畢竟對這個地界不熟悉。
司機看着急沖沖跑出來的女人,擡眼看了她身後沒有發現異常,笑了笑說道:“我還以為你要很久呢?昨天也有一個美女讓我在這裏等她,可到了天黑也沒有出來,打電話也關機,最後我也只能走了,心想着今天能不能碰到,可惜沒有。”
女人握着門把手的手顫抖着,不動聲色的坐進車裏開口問道:“你認識杜一平嗎?知道他今天訂婚的事情嗎?”
司機手指敲打着方向盤,沉思了一下說道:“早上出門的時候,我是聽到有人說這事,好像在城東的哪家酒樓來着,怎麽你是女方家的親戚嗎?”
女人沉默的點了點頭:“能帶我去那個酒樓嗎?”
司機古怪的看了一眼後面的女人,卻沒有想太多笑了笑:“當然可以,坐穩了。”
車速比來的時候快多了,司機從後視鏡看了看後面的女人,女人臉色蒼白咬着嘴唇,兩只手不安的捏着衣角。
想來訂婚的人對她來說很重要吧?
腦海閃過這個念頭,司機差點踩了一腳剎車,暗自笑了笑自己想太多了。
女人掏出手機撥打了我一下電話,對面依舊是冰冷的聲音: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空白的對話界面只有一個定位,蘇楚辭死死的咬住嘴唇,心裏揪着難受,她不該讓秦墨染一個人回來的。
秦墨染從家裏走後,她一直都心緒不定,直到收到這條沒頭沒尾的定位後,眼皮不停地跳動,打秦墨染的電話一直在關機狀态,查了一下航班,發現只有第二天才有,最好只能駕車前往。
這一路上,蘇楚辭油門踩到地,有幾次車都差點飛出去,好在她反應很快,車開到某一處的時候,輪胎被什麽東西紮爆,車身狠狠地晃動,車頭撞在路沿蹭掉一塊鐵皮。
黑漆漆的林中有幾道虛弱的光在晃動,距離公路越來越近,蘇楚辭眉頭緊蹙,不管不顧的挂了倒擋,搬動方向盤挂擋踩油門保持一定的速度沖了出去。
沒跑多遠,嘭咚一聲,又一個輪胎被刺破發出刺耳的聲音,好在蘇楚辭早有準備穩穩的握住方向盤,這才沒有車墜人毀。
從後視鏡裏看到一群人舉着火把站在公路中間,甚至還有人想追上來,蘇楚辭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身上出了一身汗,腦袋還有點懵。
握着方向盤的手心早已經汗濕,道路兩旁都是黑壓壓的,一路上沒有看到一輛車經過,蘇楚辭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狀态,車身不停地晃動,她卻不敢停車下來檢查。
直到車開到一個服務區,服務區彙集了幾個地方的車輛,沒發現異常情況,蘇楚辭這才把車停了下來,找人幫忙換了兩個輪胎繼續上路。
輪胎上紮了幾個生鏽的釘子,釘子頂端尖銳,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放的,蘇楚辭把兩個輪胎扔上了後備箱,她打算解決了秦墨染的事情,再去處理這件事。
車開到鎮上天都亮了,蘇楚辭随便找了一個車行把車放在哪裏修,這才聯系了租車前往村子裏面。
看着滿地的紅紙屑彩紙,蘇楚辭眉頭突突跳了幾下,果不其然來晚了一步,但好在似乎認認識那個男人的人很多,她得快點去。
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司機又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蘇楚辭,提醒的說道:“美女你要是去酒席吃飯的話,小心點杜一平,這個人不是好人。”
蘇楚辭心又顫抖了一下,她急急忙忙過來,根本沒有認識的人在這邊,就算能打也打不過一群人。
她的目的是帶秦墨染離開,顯然一個人是辦不到的,現在能求助的人只有警官,可聽秦墨染說過這地方的警官根本不管這種事情。
為了秦墨染的安全,她不得不求助。
“喂,幫我在清水鎮帶一個人離開,我現在就在鎮上。”蘇楚辭聲音透着一絲沙啞,眼神低沉的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對面的人愣了一下,開口:“行,一口價五百萬,錢到給我一個具體位置。”
蘇楚辭沒有一絲猶豫,答應了對方的要求,直接從手機轉賬五百萬在對方賬戶上面,車已經穩穩停到了酒樓門口。
“美女到了,你看門口已經拉好了橫幅。”司機指着酒樓門口挂好的橫幅,上面寫着杜一平與秦墨染訂婚宴,歡迎親朋好友光臨。
蘇楚辭掏出幾張錢遞給司機:“麻煩找個地方先等一下。”
司機接過錢找了一個停車位停了下來,蘇楚辭給的錢他一天也掙不到這麽多,這次出行錢是在平臺上提前支付了的,不用開車到處跑還能拿額外的小費,他也很樂意,何況後面坐着的還是一個大美人。
只是這個大美人有點冷,跟清水鎮這邊女人完全不一樣,這邊的女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根本沒有這麽強的氣場。
清水大酒樓門口越來越多人往裏面走,杜一平穿了一身粉紅色的西裝,紅色領結緊緊的系在領口,頭發油膩的耍橫一個大背頭,只是頭發比較少,看上去很滑稽。
司機指了指春風滿面的杜一平:“那就是杜一平。”
蘇楚辭冷冷的看了一眼,冰冷的眼神快要把杜一平給殺死。
杜一平感覺後背冰冷,像是被猛獸盯上了,猛的回頭看了一眼,除了車什麽也沒看到,眼神疑惑的看着停車場。
秦俊傑從裏面走了出來,笑眯眯的說道:“姐夫已經準備好了,外面交給我就好。”
杜一平這才收回目光,緊張的搓了搓手:“你姐同意了嗎?”
秦俊傑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我姐同不同意都沒關系,今天晚上姐夫只要把她教育好,以後我姐還不得乖乖聽你話。”
杜一平猥瑣的笑了笑,拍了拍秦俊傑的肩膀:“那外面就交給你了。”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秦墨染抱上床好好疼愛一番,從昨天看到秦墨染以後,回去一晚上也沒有睡好,一大早就讓人備好東西去秦家。
秦家也痛快,收了彩禮直接帶着人讓他去酒樓訂婚,正好合他心意,只是秦墨染的态度太冷了,頂着兩團紅腫也不服軟。
杜一平也不在乎,這邊的女人也有這樣的,只要好好調教幾天就會聽話,再不然生個孩子有了牽挂,就不會再走了。
秦墨染這麽漂亮,只要和她生一個孩子,就會把這個女人緊緊綁在身邊,想想就覺得很爽。
杜一平的算盤打的噼裏啪啦的響,步伐越來越快,大廳的燈已經架好,秦墨染穿着一身白色婚紗,像個瓷娃娃一樣坐在椅子上面,面無表情的看着周圍的一切。
秦墨染的雙手被捆綁在椅子後面,紅腫的臉頰被濃厚的妝顏蓋住,一雙冰冷的眼眸特別勾人,潔白的婚紗讓她的氣質更加的冷豔,清純的臉頰被濃妝勾勒更加成熟。
杜一平只是看了一眼,整顆心撲騰撲騰的亂跳,比初戀的時候還更加激動。
秦樹撇了一眼杜一平,靠近小聲的說道:“一會走流程的時候,墨染沒有辦法陪你走。”
杜一平點了點頭:“岳父大人我知道,沒關系。”
主持人開始說詞,前面都是杜一平在活躍氣氛,秦墨染被搬上了臺上,冰冷的眼眸像碎冰碴子落在杜一平身上。
只要這個男人靠近,就別怪她不客氣,反正就是一條命而已,只是可惜還沒來得及和蘇楚辭告別。
絢麗的燈光晃得她頭暈眼花,昨天一天沒吃東西今天也沒有,可她卻一點知覺也沒有。
杜一平捧着鮮花一步一步走過來,秦墨染眼神越來越冷,冰冷的眼眸猩紅的看着他。
“墨染我會好好對你的,你放心。”杜一平單膝跪地,把花放在秦墨染懷裏,從兜裏掏出一枚鑽戒。
秦樹在後面松開了秦墨染的手臂,小聲的警告:“別耍花樣,不然打斷你的腿。”
秦墨染冷哼了一聲,心像是墜入冰湖,整個人透心涼。
見秦墨染像個木樁一樣站在那裏,杜一平小心翼翼的走進,想要把秦墨染的手抓住,秦墨染擡手就是一巴掌,一腳踹過去,杜一平被打的一個措手不及,狼狽的摔在地上。
底下的人哄笑一片,杜一平漲紅一張臉,火辣辣的臉頰讓他覺得很難堪,想也沒想爬起來就對秦墨染拳打腳踢。
秦墨染萎縮在地,臉上挂着冷冰冰的笑容,身上一下又一下的疼痛傳來,她一聲也沒吭。
秦樹在一旁握緊了拳頭,被秦俊傑拽住,幸災樂禍的看着,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姐夫別打了,把人打殘廢了就不好了。”
杜一平這才清醒過來,看着萎縮成一團的秦墨染,撲騰跪在秦墨染面前,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墨染冷笑:“有種打死我,我才不會嫁給你。”
杜一平臉色頓時變了,強迫秦墨染把手伸出來,秦墨染握緊拳頭倔強的反抗。
杜一平一根一根的搬開秦墨染的手指,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可由不得你。”
眼看鑽戒快要套在秦墨染手指上面,一只纖細的手像只鉗子緊緊扣住杜一平的手腕上,手腕咔嚓一聲,杜一平痛呼了一聲,松開了秦墨染的手。
還沒等杜一平反應過來,他就被掀翻在地,身上重重的挨了幾腳,翻滾了一下才停了下來。
“墨染,還好嗎?”蘇楚辭把秦墨染擁抱在懷裏,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聲音顫抖的看着一臉紫紅的秦墨染。
“對不起,我來晚了。”蘇楚辭自責的輕撫着秦墨染,整顆心揪着疼痛,她不應該在外面等這十分鐘。
杜一平陰沉着臉,身上的疼痛讓他很暴躁,讓自己帶來的人把臺上突然闖進來的人團團圍住。
“你是什麽人?”杜一平臉皮都在跳動,要不是看着眼前的人長得很漂亮,他要就讓人沖上去狠狠打一頓了。
蘇楚辭眼神狠厲的看着杜一平,把秦墨染橫抱在懷裏:“滾開。”
秦墨染微弱的睜開眼睛,緊緊的拽着蘇楚辭的衣領,緊張的說道:“別管我,你快走。”
秦墨染還沒有暈過去,自然看到蘇楚辭是一個人來的,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留下來一定會吃苦頭的。
杜一平冷笑:“走?打了我還想走,沒門。”
“既然你和她認識,又對我動手,那就一起嫁給我吧。”
蘇楚辭擡腿就是一腳,杜一平這次反應得快,抓起身邊一個手下擋在身前,手下吃痛的捂着下半身倒在地上。
杜一平僅剩下的耐心也沒有了,怒吼一聲:“給我把她們給抓起來。”
圍在旁邊的人對着兩人抓了過來,蘇楚辭腹背受敵,身上挨了好幾下,也沒有把秦墨染放在地上。
為了保護秦墨染,還多挨了幾腳。後背撞在牆上,胃裏翻江倒海。
秦墨染掙紮從蘇楚辭懷裏下來,蘇楚辭只能把她安放在牆邊,一把抓起旁邊的一根裝飾品對着圍過來的人狂打。
蘇楚辭一雙眼眸猩紅,不管誰走過來她都是狂打,根本沒有人敢上前。
秦樹皺着眉頭看着蘇楚辭,他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走上前說道:“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裏。”
蘇楚辭擡眸看了一眼秦樹,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冷冷的說道:“你已經把秦墨染買給我了,怎麽能出爾反爾?”
秦樹簽下賣身契後,回到鎮上特意找人詢問了一下,才知道賣身契是違法的,也就是說他簽的賣身契不具有法律作用,但他必須把錢還給別人。
為了三萬塊錢,秦樹也沒有去計較這件事,這次叫秦墨染回來也是認為,這四年的時間秦墨染肯定把錢給官完了,所以才無所畏懼。
“賣身契是違法的,算不了數,只要你現在離開,剛才的事我們不和你計較。”秦樹不想把這個女人牽扯進來,四年前眼睛不眨的拿出三萬塊錢,家世肯定差不到哪裏去。
杜一平哪裏允許他看上的女人逃走,瞥了一眼秦樹,讓人把秦樹帶下去不冷不淡的說道:“岳父大人這裏的事情不勞煩你插手,我可以解決。”
看着僵持不下的場景,杜一平越來越暴躁一腳踹翻了桌子,把桌腿卸下來扔給手下人,陰冷的說道:“給我打,只要不打死就可以。”
他有的是錢,只要不打成重傷,都能救回來。
得到指令,沒有東西的人,從旁邊也抓起一樣趁手的東西一擁而上,蘇楚辭雙手難敵四拳步步後退,手中的棍子已經被打飛出去,眼看棍子要落在秦墨染身上她飛撲過去,用後背承受着。
棍子聲音棍棍悶聲,蘇楚辭硬是一聲不吭。
快要暈過去的時候,後背痛擊停了下來,傳來一陣一陣的打鬥聲和哀吼聲。
秦墨染掙紮的坐起來,抱住蘇楚辭的手都在顫抖,手上摸到溫熱的粘液,吓得咬緊牙關把蘇楚辭翻過來。
蘇楚辭眉頭緊蹙,虛弱的說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眼眸撇了一眼打鬥的地方,松了一口氣,她求助的人終于來了。
杜一平的手下不堪一擊被打倒在地,杜一平也被一腳踹在地上,像只狗一樣爬在地上,一只程亮的皮鞋踩在他的胸口。
“咳咳咳……你是什麽人?”杜一平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挂着淡淡的笑,頭發一根一根規矩的豎着,眉心有一道傷疤。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蘇楚辭:“啧啧啧,師妹這麽久沒見,一來就看到你狼狽的樣子,師哥心裏揪着疼。”
秦墨染眼眸閃爍了一下,低頭看着懷裏的蘇楚辭,蘇楚辭慘笑:“師哥把這些話留着給師姐聽吧,我想她很樂意聽。”
男人僵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腳底下用力的踩了一下,杜一平吃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在男人深冷的眼眸下把聲音收了回去。
“師妹還是這麽不可愛。”男人表情不自然的問道:“為什麽找我?不找師姐?”
“師姐肯定會馬不停蹄的出現,你也不致于受這麽重的傷。”
蘇楚辭輕咳了一聲,努力的睜大眼睛說道:“師哥再不把我們送去醫院,我們以後可能只能用靈魂交流了。”
秦墨染緊張的看着蘇楚辭,蘇楚辭嘴角不停有血從嘴裏流出來,怎麽也擦拭不幹淨。
男人輕嘆了一聲:“真該讓她來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哐當,一群人又沖了進來,杜一平看到帶頭的人眼前一亮叫到:“救命啊,殺人了。”
眼前的人清一色服裝,手裏拿着警棍,警惕的看着眼前同樣清一色黑色西裝的人。
男人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