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就知道,你心裏面是有我的。”

葉良辰頂着滿頭的油漆,滿臉的血,溫柔地注視着太宰治,“你是為了給我出氣,才積極幫助警方破案的吧!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太宰治,“………………”

——他能說自己只是想在幫織田作的同時,順便做個實驗嗎?!

上一次在咖啡廳,劇情被破壞的節點,是在他即将去搭讪面前這個傻逼的時候,算是一切都正要發生,而這一次,他特地選在了案件發生後,葉良辰要介入的時候,等這一次系統的結算出來,兩相比較一下,就能大概推測出評定标準了。

嗯,要是系統允許他将“危險”掐滅在搖籃當中,那就再好不過了。

雖然說為了織田作,他不是不能忍受面前這個極品,而且,湊夠五個碎片就能合成複活道具,現在已經有兩片了,後面只要再走三次劇情就行,可如果能輕松一點,他又何必給自己找虐呢?!

不開玩笑。

看到這位龍王的每一秒,他都感覺自己的胃部在抽搐。他想過很多種自殺的方法,但卻唯獨沒想過要被惡心死啊!

但龍王本人,顯然是沒有這個自覺的。

見太宰治沉默不語,他還以為對方是在害羞。

于是,他立刻就又上前一步,聲音也越發輕柔了,“對了,我們已經認識這麽長時間了,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而對此,太宰治的反應是——

“警官,這裏有變态啊!”

是的。

他竟然直接就大聲地向一旁的目暮警官求助了:)

“……怎麽回事?”正準備收隊的目暮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立刻就走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

太宰治好像被葉良辰吓到了似的,一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姿态,躲在織田作身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我好好地跟朋友來游樂園玩,結果這位打扮奇奇怪怪的先生突然沖過來,對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都跟他說了不認識他了,他還一直糾纏我。”

“這位先生,是這樣嗎?”

目暮扭頭一看葉良辰的樣子,頓時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心裏面立刻就給他打上了一個“疑似神經病”的标簽。

身上的血跡,他可以理解,可能是剛剛被殃及池魚了,可是,油漆,鳥屎什麽的,總不能也都是別人的問題吧,就算是,那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也該趕緊回家收拾一下吧?!

沒見過都這樣了,還要堅持來游樂園的。

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葉良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五顏六色,跟調色盤似的變來變去,精彩極了。

“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目暮警官見狀,立刻警惕起來。神經病的思維是不能用常理揣測的,鬼知道對方的腦回路是什麽樣的,會不會一句話不對,就暴起傷人,由不得他不小心啊!

這麽想着,他立刻就給身旁的警員們使了個眼色,讓他們見機行事。

了解!

——警員們收到信號,都微微颔首。

“是你幹的吧!!!”

嗯,事實證明,目暮警官的“經驗”是對的。

只見葉良辰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馬上就朝着織田作咆哮道,“他剛剛明明都在保護我了,一定是你嫉妒我們的感情,又控制了他,不然,他怎麽可能突然态度大變?!”

說着,竟直接朝織田作揮起了拳頭,“我殺了你!”

太宰治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快!快攔住他!”

目暮瞬間臉色大變,連忙命令警員控制住對方,旋即才又對太宰治和織田作說道,“你們兩位還是先離開吧!回頭記得去警視廳做個筆錄就行了。”

——對方雖然腦子有問題,可力氣卻還真不小,五六個警員一起上,竟然都沒能馬上控制住對方,要是讓兩人繼續留下來,難說不會有危險。

“可是……”

“那就有勞警官先生了。”

織田作還想說什麽,太宰治卻先一步,果斷拉着他離開。幹嘛為了不相幹的人浪費時間呢,距離晚上那段劇情,還有好幾個小時,當然是要【劃掉】接着奏樂接着舞【劃掉】抓緊時間去玩耍啦~~

至于葉良辰?

太宰已經在心裏面給他宣判了死刑。

不過,他要死,也得等到五段劇情都走完了才能死,眼下的話,暫時還是只能小懲大誡一番,阿希既然敢無視後遺症,讓織田作在這時候出來放風,那就說明接下來幾天,沒有劇情要走,而拘留所之行,又少說能困住對方兩三天,兩邊的時間剛好能對上,換言之,在這兩三天裏面,只要不耽誤後面的正事,随便他怎麽整治對方都行。

橫豎還有好幾天時間,他又何必急于一時呢,眼下當然還是跟織田作貼貼比較重要啦~~

【阿希:……………………】

——他現在已經麻木了。

他的清白啊!

沒了!

全沒了!

這特麽都叫什麽事啊?!

【Giotto:咳咳,阿希,想點開心的事情,比如,龍王要去看守所裏面住幾天了。有沒有感覺被安慰到?】

【蘭波:話說回來,他剛剛的行為應該算是襲警了吧?】

【諸伏景光:呃,嚴格意義上不算,畢竟,犯人在被抓捕時反抗,很正常,并且看樣子,目暮警官還把他當成了神經病,就更不會計較這些了。】

【十束多多良:那——】

“啊啊啊啊啊啊!!!!!”

十束多多良剛想再說些什麽,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衆人回頭一看,才發現是葉良辰不知道遭遇了什麽,正疼得滿地打滾,可即便是這樣了,警員們也都沒有放松,還是疊羅漢似的将他壓得死死的,過了好一會兒,等對方的掙紮力度慢慢減弱,才依次起身,七手八腳地将他塞進了警車裏面。

【十束多多良:………………我剛剛,沒看錯吧?】

他瞬間忘了自己剛剛想說什麽,腦子裏就只剩下葉良辰方才的走路姿勢了。

嘶!

看着都疼啊!

【Giotto:…………@諸伏景光,你們日本警察,都這麽狠的嗎?這種手段,我們黑手黨都幹不出來啊!】

【蘭波:我們諜報員也是。】

【諸伏景光:…………不,我想這應該只是剛剛警員們進行抓捕的時候,發生了點小意外,畢竟,黴運符的時效還沒過去_(:з」∠)_】

他也想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阿門。

但願對方不會就此斷子絕孫:)

【阿希:………………萬萬沒想到黴運符竟然這麽給力!emmmm,突然覺得我好像有點過分了,這位龍王罪不至此吧?】

【蘭波:至!】

【Giotto:至+1,誰說不至了?】

【阿希:………………這種時候,你們倒是統一陣線了,果然,帽子顏色是所有男人的底線啊!】

【十束多多良:不,跟帽子顏色無關,我其實很希望有人能在我死後好好照顧尊,幫他走出來的,可這個葉良辰分明就是一臺推土機,根本就沒有把尊放在心上,還加速了尊的墜劍,這讓我怎麽能不厭惡?!】

【蘭波:保羅也是。】

【Giotto:還有戴蒙。】

【還有太宰!】織田作默默地加了一句。

【諸伏景光:呃,零倒是好一點,沒有自閉,不需要救贖,可問題的本質還是一樣的,雙方的付出并不對等,他踐踏了零的感情。】

【阿希:………………好吧!抱歉,是我剛剛說錯話了。】

【Giotto:不,不用道歉!阿希,你并沒有說錯什麽,因為這位龍王并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們之間的恩怨跟你無關,你不讨厭他很正常,沒必要在這方面跟我們保持一致,恰恰相反,是我們應該對你說一聲抱歉才對,畢竟是将你扯進了原本跟你無關的麻煩當中,打亂了你原有的生活。】

Giotto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讨厭的人,自己的朋友也一定要讨厭,同樣的,他也從來不要求跟自己關系好的人,彼此也都要關系好。

那太幼稚了。

【蘭波:的确。】

【諸伏景光:是的。】

【阿希:呃,幹嘛突然說這種話?讓我感覺怪不好意思的!這哪裏是麻煩,分明就是天上掉餡餅了好嗎?!這樣的好事,別人求都求不來呢,我要是再嫌麻煩,豈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這話絕對是出自真心。

只是破壞一下劇情,就能得到那麽多好處,傳出去,誰能不動心?!

【十束多多良:是啊,大家就別再客氣來客氣去的了!還是談正事吧,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尊的戲份了?[雙手合十]阿希,拜托!】

【阿希:[滑稽]你不該來拜托我,應該拜托織田作:)】

【…………?】織田作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阿希:你要是今天太浪,讓我到時候來不及恢複,那我也只能幹瞪眼不是?】

【十束多多良:!!!】

【……………………那這樣的話,我們要不然就直接回去吧?】織田作的腳步微微一頓,旋即看了身旁正咬着棉花糖的的太宰治一眼,猶豫片刻,才有些不舍地道,【反正龍王已經被目暮警官他們抓走了,應該趕不上今天晚上的交易,現在直接結束,也沒什麽。】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十束多多良:這……真的沒關系嗎?】

他非常糾結。

從理智地角度出發,為了尊的安全,也為了自己的複活,現在直接回去,提前結束附身狀态,的确是最好的選擇,可看着織田作跟太宰玩的那麽開心,他又忍不住覺得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自私了?!

【沒關系的。】

織田作已經做好了決定,【只是游玩的話,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等等!】

就在織田作準備向太宰治告別的前一刻,阿希突然喊停,【我說啊,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大家要不要這麽認真啊?時間問題,又不是不能解決,讓我們這位龍王大人,多在拘留所裏面待幾天不就行了?】

織田作愣了愣,【這樣可以嗎?】

【阿希:當然可以了,哼哼,我相信,為了能多跟你玩一會兒,你家太宰會很樂意幫我們解決這個問題的~~】

——剛好,這樣也能順便試探一下,太宰治獲取信息的途徑。

他到底是只知道織田作的存在,還是知道所有亡靈的存在,是只知道亡靈複活需要破壞劇情,還是随時随地都能掌握他們的動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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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有請下一位受害者233333333333

赤之王:???

感謝在2022-04-23 01:13:57~2022-04-24 00:42: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4577577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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