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捉蟲）

哈利并不想真的泡澡，在一場酣暢淋漓的魁地奇練習賽後他的興奮勁也如過了高峰直轉而下，他搓着手臂上的沐浴液擠出了數不清的五彩斑斓的泡泡，又用手抓了兩下濕漉漉的頭發，鼻息間有一股甜甜的草莓味，他皺了皺鼻子，擡起沾滿了沐浴泡泡的手打開了花灑準備将這一身滑膩的泡泡給洗掉。

而他也努力忽視着共處一室的普林斯——但願他的朋友沒有待在原地觀察他如何洗澡——這一點都不好看！

水流聲給了哈利松了口氣的機會，他掬起一捧水澆在臉上，雙手抹着臉，用力地搓着仿佛就能夠掩蓋他臉上的燒紅——那些紅色都是熱水蒸騰也有手搓的作用，總之并不是因為他的朋友——他可以将這裏想象成他們的公共浴室。

一想到他們的每天都用的公共浴室，以及經常在裏面搞怪的韋斯萊雙胞胎，哈利覺得那些糾纏他的羞澀都消失了，很快他便動作迅速地沖洗完畢，關了花灑搖晃着腦袋将耳朵裏的水給倒出來。

就在哈利滿身是水地從浴缸爬出來時，一塊幹燥烤的暖和無比的大毛毯從天而降蓋住了他的頭頂以及大部分春光，就露出兩條纖細的腿，上面的毛稀疏的可憐，看上去還沒發育完全，光潔又白皙，嫩的仿若牛奶布丁。

“快點擦幹。”Snape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他為了掩飾仿佛黏在傻乎乎的未察覺的格蘭芬多身上的眼神加了一句，“除非你想去校醫室來杯熱乎乎的感冒藥水，也許你還能得到聖芒戈一日游去看一看你曾經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

哈利拿開頭頂的布料，順手擦着頭發上的水珠，他抓住往下掉的毛毯，上面的羊毛絨的吸水能力特別出衆，很快就将在胸膛腹部以及大腿上滾着的水珠全都貪婪地吞入，吸了水的毛毯增重了不少，急急地往下掉。哈利換了個姿勢将毛毯敞開又裹在身上，這樣就暫時掉不下去了。

其中一瞬間露出的風景令Snape不由得動了動下颚，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哈利。

“普林斯，這裏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冷，屋子裏有壁爐，而且我剛剛洗過澡，水溫偏燙，把我的皮膚都燙紅了。”哈利說着匆忙抓住毛毯的幹燥部分将他的胳膊還有他的小腿給擦幹淨，在他的粗魯的毫不掩飾的動作下，又露出不少風景，雪白的肌膚在酒紅色的毛毯的映襯下美得仿佛散發着光暈。——當然，這和幽靈的偏冷的光澤是不一樣的。

Snape的視線停在哈利紅暈的雙頰上，水汽的滋潤下令他仿若被放置在蜂蜜水中浸泡過般整個人格外的可口，如同成熟的水蜜桃一口下去必然是汁水四溢。

甜徹心扉，食之入瘾。

但是當他看見這個小混蛋撿起之前脫下的汗濕的衣服準備穿回去，他忍不住飄到哈利的面前，“別動，你去壁爐前待着，等我五分鐘，我給你找衣服。”

他指了指壁爐前的沙發，說完便鑽進了地板消失在有求必應室。

哈利睜大了眼睛，他看了看手中抓着的衣服，汗漬冷卻後散發着一股鹹鹹的味道，哈利原本沒有什麽感覺但是在普林斯開口後他便開始胡思亂想——普林斯會不會覺得他太邋遢了？

這麽一想哈利便丢開了他的魁地奇制服，将這些待換洗的衣服丢在洗衣籃裏面消失掉，勤快的家養小精靈會将它們洗的滿是霍格沃茲專用檸檬香味。

哈利收緊了裹着的毛毯，他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吸了水的毛毯還有股冷意，但是烤了一會便暖洋洋的，他的眼皮止不住上下打架，有一股睡意襲來。

“這麽快就睡着了？”Snape的變聲期的沒了孩童時清脆的嗓音在哈利的頭頂想起，“在這睡會感冒，除非你真的想來一杯感冒藥水。”

“唔。”哈利發出一聲哼聲，他從睡神糾纏中掙脫，擡起頭沒了眼鏡習慣性地眯起眼睛，盯着面前珍珠白的半透明身影。

“普林斯，”他打了個呵欠，“你回來了。”

“給，你的衣服。”Snape将一套從斯內普衣櫃裏翻找出來的看上去未穿過的黑色棉質睡衣套裝遞給哈利。

“尺寸不合适，你需要用變形咒。”他提醒了一句。

哈利将這套衣服展開，确實非常不合适，比他大好幾號，看上去是一個成年男性的衣服，上面有股冷冰冰的混着苦澀草藥味以及淡淡的松香味。——仔細一聞還挺好聞的。

“你是從哪裏弄來的？”哈利問。

“是我認識的人，送給你了。”Snape模糊地說了一句，他想這個時空的他也不會想要一個波特穿過的衣服，而他也并不想哈利穿過的衣服被其他人拿去，除了他自己。

“你又能觸摸到東西了？”哈利抓着衣服，他忽然意識到這件事，他擡頭看向Snape，眼中懷着他自己也沒預料到的深沉的骐骥，那雙翠綠色的眼睛在沒了鏡片的阻隔後亮的宛若月光下晶瑩的湖泊。

“我觸碰不了你。”Snape殘忍地将哈利的希望撕碎，他與那雙眼睛對視，“我說過我只能觸碰到某一些東西。”

“而我并不在其中。”哈利接下去将這一句補充完整，他吐出一口濁氣，看着手中的熨燙的一絲褶皺也無嶄新的黑色的棉質家居服，“沒事，以後我會陪着你，也許有一天我還是能夠握住你的手，”他頓了頓，“我想拉着你去看星星，也想拉着你去陪我打魁地奇。”他沖Snape露出一個燦爛的毫無陰霾的笑。

暖的令人忘卻他面前的所有荊棘阻礙。

“會有那麽一天的。”Snape小聲地說，他想了想現在的研究，有很多問題，但是地窖的那個待在坩埚面前的年長的他是不會幫他解答——一切還只能靠他自己。

哈利沒有在意Snape的那一句承諾，他只當那是安慰。

他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手中的衣服上，拿着魔杖對着衣服施了縮小咒後，他先是穿上了褲子，又套上上衣，将扣子從下扣到上——這些扣子太多了，他扣到胸口就放棄将它們全都扣上。

然而這身衣服還是大，他只能卷起褲腳又卷起袖子。

“它的主人一定是一個高個子。”哈利說，他十分好奇普林斯是從哪裏弄來的衣服，但是他知道普林斯只會告訴他他想告訴他的，但凡是他不願說的——難道他還能強迫他的朋友嗎？

“看上去還行。”Snape打量了眼哈利，強逼着視線從敞開的雪白的肌膚上移開，他沒有看見任何粉色。

反正幽靈什麽都感覺不到，他既沒有呼吸急促，也沒有血液上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研究魔法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