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0章
雖然這次孔莜他們做任務的村子看起來是偏僻了點,但除了偏僻之外好像并沒有什麽異常,民風淳樸風景優美,有将入夏的風吹過麥苗,清油油的一片。
所以孔莜他們遇到的并不是普通咒靈,而是很容易出現在偏僻地方的特級假想怨靈:裂口女。
幾乎是在孔莜三人踏入屋子的瞬間,裂口女的簡易領域就将三人籠罩了起來。
之前在回收特級咒物宿傩的手指時,孔莜他們三人也被咒靈卷入過領域,那個未完成領域給孔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眼前這個,明顯很是不同,猶如恐怖片裏的場景在瞬間鋪開,黑黢黢的空間裏,地下的瓷磚上,似乎還有深紅色的血跡出現。
而身穿像是風衣般衣服的長發女子在瞬間出現在三人背後,幽幽然的聲音響起,“喂……”
孔莜三人立即回頭,各自做出防禦的姿态,然後清晰映入孔莜眼簾的,是黑發女子綁着繃帶的臉,和身上的血跡。
“……”這要不是進入高專這将近一年的時間各種奇怪的咒靈看多了,孔莜覺得自己得被這種恐怖片場突然現實化的畫面給吓暈過去。
“簡易領域,不知道發動條件是什麽……”五條悟取下墨鏡,仔細看了看這個簡易領域,“傑,能直接降服嗎?”
夏油傑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不行,沒有等級差,不能無條件獲取,必須先降服。”現在這個特級假想怨靈才出現,他如果直接出手很容易失敗,得再等等看。
“那就先看看對方想幹什麽吧。”孔莜忍着雞皮疙瘩一層層泛起來的感覺,“她剛才是不是叫我們了?”
就在孔莜話音剛落的時候,那個全身幫着繃帶,低着頭看不清楚容貌的長發怨靈驀得裂開一張大嘴開口了,“我……漂亮嗎……”
很簡單的問話,但用那種陰森森的語氣說出來,簡直讓人不寒而栗,陰風陣陣。再加上這個漆黑幽暗的空間強調了恐怖效果,更是讓人打從心底發毛。
“我知道了,”五條悟根本就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是在回答問題之前強制雙方互不侵犯的簡單領域。”
“所以我們現在只要不回答她的問題,就能非常安全的站在這裏嗎?”孔莜瞟了一眼對方的臉,雖然現在又是黑發又是繃帶看不清楚,但剛才對方開口問話的時候她看到了啊,繃帶下是張可以張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張開弧度的嘴,還有尖利的牙齒和長舌頭,怎麽都和漂亮扯不上半毛錢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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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應該是這樣,”夏油傑也在打量着裂口女,降服這種等級的怨靈,最好一擊即中,“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麽。”
“是攻擊嗎?”五條悟猜測道,“如果回答問題錯誤會被攻擊嗎?那她的攻擊方式會是什麽?”
“所以正确答案是什麽?”孔莜再看了一眼裂口女的臉,“稱贊對方漂亮嗎?”她頓了頓,非常幹脆的道,“如果你們想嘗試的話,你們自己去誇獎,我說不出口。”她真的沒辦法對着這張臉說好看什麽的,雖然勉強也能說,但這種不真誠的話肯定更會被打吧。
五條悟和夏油傑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嫌棄的撇開臉,五條悟轉頭向孔莜,“莜平時不是很會誇獎人的嗎?”
“你也說了是誇獎人,”孔莜指向離他們不遠不近的裂口女,她身上似乎還有血在滴落,“你看這個像是個人嗎?我要怎麽真誠的誇她?”
五條悟立刻道,“莜都說不出口,我也不要,”他伸出手來,咒力已經準備凝聚,“不然直接炸開這個簡易空間試試?”
“不行,”夏油傑想也不想的拒絕,“在領域裏離我們太近了,你的術式會把我們都一起牽連進去。”更何況他還想降服這個特級怨靈呢。
五條悟悻悻的放下手來,他也知道夏油傑說的是實話,“那傑你自己去誇獎她吧。”
夏油傑轉頭看了看一直靜悄悄的等待他們回答問題的裂口女,嘴角揚了揚露出笑容,“你……”然後就頓住了……他也只是十幾歲的少年啊,這樣太讓他為難了啊!
然後他兩個無良同學還在給他加油得很起勁,孔莜揮着手,“加油啊傑,你可以的,你可是國中人氣王!”
他才沒有那種奇怪的稱號好嗎?不要在這種時候亂給他取外號啊。
五條悟也很起勁,“就想象一下她繃帶下是井上和香的臉,這樣就能輕易說出口了吧。”
夏油傑臉都黑了,也不知道是因為要面對裂口女,還是因為同學的使勁起哄,或者兩者都有。
“诶,等等,”孔莜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傑是想要降服咒靈,不是應該讓她攻擊嗎?不然我們就一起在這個簡易領域裏啊,就算答對也沒有獎勵啊。”
五條悟也醒悟了過來,“是哦,好像不應該是看正确的答案。”
“那就行了,”孔莜也在這個領域裏呆夠了,她直接轉身向着裂口女,“那個,姐姐,你真不是我們喜歡的類型。”
瞬間,裂口女本來空無一物的手上突兀的多了巨大的剪刀,而整個領域異邊突起,咒力凝結成的剪刀無差別向着三人攻了過來。
像是知道孔莜這句話會引發什麽後果一般,已經一起出過不少任務,很是有默契的三人半點遲疑沒有,各自迎戰。
就在裂口女發起攻擊之後,有兩個同學幫忙引開怨靈的攻擊和注意力,夏油傑終于抓到空檔,将裂口女變成了黑黝黝的咒靈球抓在了手上。
“終于結束了啊,”孔莜看着夏油傑手裏的咒靈球,松了口氣,“收工收工!”連續做了兩個任務再加上趕路,她累死了需要休息。
五條悟看起來也沒比孔莜好多少,雖然體力比她好,但他的無下限術式一直開着消耗特別大,現在總算看到了任務完成的希望,“快點快點,傑快點吃下去。”
夏油傑笑了笑,伸手把咒靈球吞了進去,還是熟悉的讓人難受的味道,他卻并沒有皺眉忍耐,而是從兜裏掏出一顆顏色晶瑩剔透的糖剝開放進了嘴巴裏。
“上次那種糖,”五條悟眼神好得要命,“傑你不是說沒有了嗎?”上次他就有看到傑在吃,看起來很漂亮的糖果也勾起了他的興趣,不過傑卻告訴他沒有了。
夏油傑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絲毫沒有被揭穿的不好意思,他從包裏又掏出一顆,“又找到了幾顆,悟你還要嗎?咬開裏面有夾心的。”
“要啊,”五條悟不疑有他,傑都會吃的糖果應該很好吃吧,伸手接過撕開包裝,“是莜給的嗎?”
“是啊這個糖……”孔莜正準備說什麽,然後就看見了五條悟放進嘴裏的糖的顏色,等等,這個顏色的應該是……
下一刻,果然就看到毫無防備的五條悟在一口咬開糖果之後臉色瞬間就黃了,連舌頭都吐了出來,“好,好辣啊……”這到底是什麽奇怪口味的糖果。
孔莜剛想伸出去的手就此縮了回來,然後不忍直視的轉過頭去,她剛才就想說來着,這種姜黃色的好像是姜糖。
嗯,不要問她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口味,她又不知道傑喜歡什麽,當然是每種都會嘗試下,而傑本身又是個沒什麽特別不能接受食物的人。
“好辣啊,好辣……”五條悟以一種茍延殘喘的架勢挂在夏油傑的身上,“怎麽會有這麽辣的糖?”明明長得很漂亮的。
孔莜湊過來戳了人兩下,“悟你沒事吧?”對于一個甜食黨來說,大概是受不了這種味道的糖的吧。
“我有事,”五條悟伸手取下墨鏡,“你看我的眼睛……”如果僅僅只是姜糖味也就算了,吃不了他可以吐出來,或者咽下去也行,但這個糖果奇怪就奇怪在它是爆汁的,那一口味道濃郁的姜水下去,他怎麽受得了。
孔莜看了眼被辣到眼睛有些泛紅的五條悟一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星星糖本來就是有各種口味的嘛,誰叫你要去吃傑的。”
“星星糖?”夏油傑聞言轉過頭來,“這種糖的名字?”他之前也沒聽孔莜說起過。
“嗯,”孔莜點點頭,“做糖果的老板說好容易做出來了,讓我起個名字,我覺得五顏六色的像星星一樣,就叫它星星糖,而且日文的直接音譯成中文也很好聽。”
虹夕糖,聽起來就讓人想起彩虹一樣五顏六色的東西,覺得超級可愛的。
“星星糖?”五條悟聽孔莜說完嘴裏的味道似乎也淡去了些,“還有其他味道嗎?”這家夥的好奇心特別強,“還有什麽味道,有甜的嗎,我想吃。”
孔莜攤開手,“我這裏沒有了,新訂制的還在海上飄着呢,”新的星星糖她根據傑的口味又讓老板改良了下,“上次到手的我都給傑了。”
“傑。”五條悟立刻轉頭,目光閃亮的看着自家好友,“你那裏還有什麽味道的?”他說着就去翻夏油傑的口袋,可惜什麽都沒翻出來。
“沒有了,”夏油傑悠悠然開口,“就只有那麽兩三顆了。”他從來不是什麽小氣的人,之前孔莜塞給他的各種零食,他也是随便五條悟去翻,只有這個糖……
“又沒有了啊,”五條悟相當的洩氣,“我還想試試其他味道啊。”難得看到有新奇的糖果,他也想試啊。
孔莜聽得就是搖頭,“悟你不會喜歡的啦,那是特意給傑做的糖,一點都不甜的。”別說其他味道了,哪怕是甜味的,也只是微微的甜。
“特意做給傑的糖果,”沒想到這句卻是把白毛少年點炸了,“那我呢,那我呢,怎麽沒有特意給我做的糖果?”
五條悟光說還不夠,伸手就把孔莜抱過來從背後摟着脖子晃,“你都做了給傑的,為什麽沒有給我的?”
孔莜被五條悟搖得頭都快暈了,“你等等我想想啊,”拼命中腦海裏抓出某種思路,“我有個同學下個月要回國,我讓她幫忙帶那種中國現吃現做的糕點給你啊,那種沒辦法寄運……”
“那也不是特意做的,”這家夥晃是不晃了,感覺人還委屈上了,“不是你特意做的。”
“不是我做的啊,是糖果店的老板做的,我哪裏做得出來,”孔莜表示自己就是個手廢得不了得了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作的水平。”
不管是菜肴還是糕點,照着菜譜也能做,做出來也能吃,但好吃真的就談不上了。更別提這種高級糖果了,她也就只能吃了。
眼看五條悟又要晃上了,夏油傑伸手把孔莜從五條悟懷裏拖了出來,“別晃她了,等會兒晃暈了。”
“好歹也是準一級咒術師,哪有那麽容易晃暈,”五條悟湊到孔莜面前,取下墨鏡眨了眨眼睛,“我也要……”嗯,他就是故意的,有用就行。
好好好,要要要,要什麽都有,孔莜對着漂亮的璀璨藍眸和撒嬌的白毛少年立刻投降,“等回去我親手做中國的甜點給你吃!”好吃不好吃的她就不管了。
對于孔莜的‘賣己求榮’,五條悟終于滿意了,他戴回墨鏡,“出發出發,去旅館睡覺咯……”
這個偏僻的要命的村子很神奇的存在着一家非常非常小的家庭旅館,只是等三人過去的時候,門口的女将歉意的笑着告訴他們,“真的不好意思,前兩天我們家漏水,房間都被水浸透了還在翻修中哦。”她也不想把客人往外趕的,而且看起來還是幾個高中生,但是她也确實是沒有辦法招待對方。
“诶?”孔莜趴到臺子上,“一個房間都沒有了嗎?”她不想露宿野外啊,而且真的好累,“或者稍微狀況好點點的都行,只要不是不能睡的,我們都能将就的。”
女将為難的考慮了片刻,才猶豫着開口,“我們家都是傳統的和式房間,榻榻米翻起來就沒辦法了……如果實在要說的話,确實還有間情況稍微好點,只是牆壁有些濕,客人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将就睡,但是那間房是個小房間,非常非常的小。”
“小房間?”孔莜覺得還是有希望的,“有多小啊,小一點我們不介意的。”總比露宿來得好,再說和式的房間一人一個被窩也沒問題。
“如果把桌子什麽的都搬出來,大概能鋪下三個人的床鋪吧,”女将看了眼站在孔莜身後高大的兩個dk,又加了句,“可能得把櫃子也擡出來才行。”
等孔莜三人看到那個被清空的房間之後,才知道女将說的非常小是有多小了,大概也就是鋪上三個單人的被褥橫向就完全就沒有任何空間的小。
縱向的話,可能就比被褥多那麽一條小小的過道的距離,這還是所有東西都清空的結果。
日式的家庭旅館,洗手間和浴室都在一樓,孔莜看着二樓盡頭的這間小房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今晚,誰都不準睡覺!”大家就坐在被褥上一起玩手機打游戲吧。
雖然孔莜的話是說得很決絕,但六月份的天氣白天動起來可能會很熱,到了晚上自然就涼了下來,特別是在這種偏遠的山區,溫度更是降到了微涼的程度。
在吃飽喝足又洗過澡一身清爽的換上旅館提供的幹淨睡衣之後,坐在床上又累又困的刷手機打游戲哪裏能抵抗得了軟綿綿的床鋪的誘惑。
五條悟最先受不了的把手機一扔,取下墨鏡放在枕頭邊,“太困了,我要睡了。”然後直接就往床鋪上一倒,再也沒有任何爬起來的意思。
一直在揉眼睛的孔莜遲鈍的擡頭看了看閉着眼睛怎麽看怎麽睡得舒服的五條悟,在道德底線裏掙紮了三秒鐘就放棄了,“我也要睡了……”
她把手機放到枕頭邊,然後雙手交握放在小腹上帶着笑意安詳的閉上了眼睛,她真的從來不知道睡覺是這麽讓人舒服的事,舒服到感覺只要能閉上眼睛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微笑。
靠在牆壁上有一搭沒一搭刷着手機的夏油傑擡頭看了看似乎是一秒入睡的孔莜和五條悟,兩人就這麽直接躺了下去,連剛踢在床尾的被子都沒蓋。
放下手機,黑發的少年任命的爬起來拉起被子分別給兩人搭上,然後轉頭關上燈,也挨着孔莜躺了下來。
雖然之間是打定了主意如果大家都不睡就不睡的,畢竟就這麽擠在一起睡也有點……
但既然那兩人都不在意的睡了,那他也要睡了,連着出來做任務,他也累得很了。
一時之間一室寂靜,只有清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在連着累了幾天之後,少年少女們都入睡得非常快。
或許,還因為知道身邊有彼此在的關系……
然而這樣的安靜并沒有能持續整晚,雖然旅館那邊已經盡力了,連櫃子都給他們搬了出去,但房間實在是太小了,每個人都只有一個單人床的寬度可以睡,稍微動一動,不是會撞到牆壁,就是碰到其他人。
所以孔莜是被壓醒的,任誰被一條手臂壓着胸口也會覺得喘不過氣來的,醒來之後,她清醒了幾秒鐘才想起現在的狀況。
在視線适應了黑暗之後,她借着走廊上過道燈透過的微光看到了自己被壓醒的罪魁禍首,五條悟的一只手臂。
她自己也是困得厲害,伸手把壓着她的手臂推下去,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五條悟再次閉上眼睛。
這次孔莜仍舊入睡得很快,但很快,她又被一條搭上來的大長腿給壓醒了。
腿長了不起嗎!一再被驚醒孔莜也不高興了,她毫不客氣的推了幾把五條悟把人推醒,“悟,腿收回去。”壓死人了好嗎?
五條悟根本就不太清醒,咕嚕了幾聲什麽之後,到底換了個姿勢把腿收了回去。
孔莜也不會因為這種事生氣,沒東西壓着了她就又換了個姿勢再接再厲的睡,再然後,她又被壓醒了……
如是再三,孔莜覺得自己再好脾氣也不行了,她翻了個身推了推另一邊的夏油傑,“傑,傑,醒醒。”
“嗯?”夏油傑被孔莜推醒了,輕聲的問話還帶着些許的鼻音,和平時的聲音有了微妙的不同。
“我們換個位置,悟太折騰了。”雖然她是能理解啦,這麽點小地方實在伸展不開,怎麽都想動,但是她實在經不起折騰了。更何況,因為睡覺不消停把人揍了什麽也好像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好,你過來。”夏油傑稍微清醒了點,兩人摸索着換了位置,孔莜貼到一邊的牆上,總算覺得安穩了。
再然後,睡不好的人變成了夏油傑,就像孔莜想的一樣,太過于狹小的地方伸展不開,總會想動,而在一邊是牆壁的情況下意識的就會往另一邊伸展手腳。
于是睡在中間的夏油傑很快就被壓醒了,不是孔莜的手腳,就是另一邊五條悟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會輕手輕腳的把孔莜的手腳挪開,然後對着五條悟一腳踹過去。
五條悟立刻就會被夏油傑踹醒,眼睛一睜開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但大半夜的他也不想多做什麽,連續兩天的無下限術式實在太累了,只能自認倒黴的換個姿勢去貼牆。
在接下來被踹醒之後五條悟就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換個姿勢就繼續睡了。然而貼牆又哪裏會睡得好,不但五條悟是這樣,孔莜也是這樣,于是再次重複以上的故事。
而且因為空間實在太過于狹小,孔莜自己睡可能還好,但她旁邊睡着兩個dk,體溫本身就比她高得多,再這麽擠在一起就更熱,這樣就要再加上踢被子。
覺得熱的也不僅是孔莜,掀被子的當然也不止是她,如果就掀開就還好,如果掀到旁邊的人身上,那旁邊的人必定會被熱醒。
就這樣反反複複的掙紮,醒過來,換個姿勢再閉上眼睛睡過去。
到快淩晨的時候睡意最濃,也顧不了到底是被壓着還是熱了,幾人就這麽紛紛沉入了夢鄉了。一直到孔莜昨天晚上訂的早飯被女将送上來,她都聽不到屋子裏半點的動靜。
靜靜的在門外等待片刻之後,女将抿嘴笑了笑又将東西端下了樓,這個年紀的孩子們,正是最喜歡睡覺的時候吧,果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當然如果她能進屋的話,就會看到這樣的景象,最邊上的白發少年側躺着斜枕在枕頭上,長腿就搭在睡在中間的黑發少年的小腿上,甚至橫了過去抵着黑發少女的腳踝。
而中間的黑發少年平躺着,頭發散在枕頭上,被另一邊側躺的黑發少女壓在手下,她的另一只手還搭在黑發少年的肩膀上。中間的黑發少年腿倒是睡得還好比較規整,兩只手一卻一手壓着白發少年的手,一手貼到了少女的肚子上。
怎一個橫七豎八的睡覺姿勢,偏偏當事人還因為太累呼呼大睡着,半點沒覺得姿勢的別扭。
想來也是,在連續的任務之後又折騰了大半夜,哪怕是精力體力再好的高中生也會精疲力盡的。
于是那天早上,連作息時間最好的孔莜也沒能在上午睜開眼睛,而等她醒過來之後,從枕頭下摸出來的竟然是夏油傑的手機。
迷迷糊糊的孔莜也沒注意,好在戳亮看看時間還是沒問題的,然後,垂死病中驚坐起,“啊啊,都趕緊給我起床,退房時間是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