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另一把火
梁紹武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到的醫院,他先到外科診室看了一眼,沒找到小納醫生,就先上骨科住院部去看望小齊警官了。
昨天買了藥以後,小醫生和藥房的人借用了他們的休息室幫他抹了藥,今天早上果然就疼得沒有那麽厲害了。納棋告訴他,這幾日休息有空的話可以到醫院裏來塗藥,如果有必要的話就做個熱敷處理。梁紹武本來也沒想着專程跑到醫院裏讓小醫生幫他上藥,不過小齊出事後他還沒來看望過,幹脆順便就來了。
打聽了小齊的病房,梁紹武來到了三樓的骨科住院部,一推開門,就看見小醫生坐在小齊警官的床邊,手裏拿着個本子正寫寫畫畫。
“原來你在這裏啊。”梁紹武脫口而出。
“梁哥。”小齊警官高興地沖他招手,納棋也轉過半個身子,對他點頭笑了笑。
病房裏陽光充足,照在納棋那一身雪白的醫生袍上,似乎渾身都透出點潔白的光暈,連發絲都被鍍上一層絨絨的銅光,再配上那張幹淨俊秀的臉,很有點白衣天使的味道,這還是梁紹武第一次在白日天光下見到穿白袍的小醫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查房?”梁紹武走上前,把剛買來用來探病的牛奶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歪着頭看小醫生膝蓋上的本子。
“沒,納醫生給我做心理疏導呢。”小齊警官答道,順手抓過一盒牛奶不客氣的喝起來。
“心理疏導?”梁紹武訝異的看着小醫生,據他所知,納棋應該是普外的醫生吧,而且,小齊需要疏導什麽?
納棋擡頭看着他,臉上露出一點點得瑟的神秘笑容。
梁紹武不解的看着他倆。小齊還有心理疾病?沒聽說啊,平時也看不出來嘛。難不成這次壓壞了神經影響到腦子了,那可輕易饒不了那開車的!小梁警官眯着懶洋洋的眼,開始策劃血腥的打擊報複行動。
“我們大頭年前不是去國外考察了一趟麽,人家那地方不分什麽刑警交警,有時候執行了危險任務,隊員有壓力了,回來就給做個心理疏導。大頭覺得這個我們也可以有,回來就推廣了一下,這快一年了也無用武之地,這回終于逮到我了。”小齊警官笑嘻嘻地說。
“所以,你來客串一下。”梁紹武釋然,拖了個凳子坐到納棋身邊,很自然的摟過納棋的肩膀緊了緊,看着他露出促狹的笑,小齊自然是沒有心理問題的,醫院恐怕也是派個人來敷衍一下自家領導。
納棋被他這麽毫無預兆的一摟,耳根瞬間就紅了,納棋可以對着酒吧的客人和自己兄弟耍流氓玩暧昧,可一到梁紹武這裏,就露了真章了。此時,半個肩膀都挨到人家懷裏,薄薄的幾層衣物根本就擋不住強健肌膚散發出的熱力,小納醫生覺得自己被燙傷了……
“梁哥,納醫生可是有證的心理咨詢師。”小齊警官及時插話,解救了快被燒熟的小醫生。
“雙學士啊?”梁紹武詫異的看着小醫生。他似乎聽誰說過,國內的醫學院因為不像國外是學分制的,拿個雙學士可比那個碩士艱難多了,一個科的課表就可以讓你痛不欲生,基本沒有修雙學位那麽作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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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紹武當年上高中的時候,各科成績一直在貧困線上掙紮,考大學是基本無望了,但他不想過早混社會,所以選擇在高三畢業後報名參了軍,并且在入伍一年後,因為各項軍事技能過硬,身體素質優越,被特種大隊挑走了。雖然也算是輝煌的歷史,可是梁紹武還是比較仰慕那些腦袋好使的人,小納醫生這牛哄哄的學歷,瞬間把小梁警官震住了。
“我大學學的臨床,沒事的時候就去聽了不少應用心理學的課。後來又自己去考了證,現在是國家心理咨詢師二級。我們學校有雙學位,法醫學和臨床的,因為法醫沒有行醫執照,所以多修一個,多條路,也有臨床和心理學的,我對死人不感興趣,就多修了一個應用心理學。”納棋說得輕描淡寫,內心卻是很不淡定,能在男神面前展示自己華麗的一面,太讓人蕩漾了!
其實,納棋原來不算個愛學習的,頂多是聰明,可是自從納傑為他放棄了還有一年就到手學位,他就發誓不能辜負了哥哥,這才真正的刻苦起來。多修一個心理學,只是當年覺得這個學科很神秘,不過後來還是派上了用場,當年,第一個發現石磊心理狀态不對勁兒的就是納棋。
“怎麽樣,我兄弟沒有神經病吧?”小梁警官聽完後,一臉嚴肅的問。
噗~~小齊警官噴出一口奶。
“心理學不等同精神病學。兩者之間的區別還是挺明顯的,臨床心理學與精神病學治療的對象雖然都是心理疾病患者,但前者以心理治療為主,藥物為輔,後者反之。你們領導是擔心這次的事件給齊警官留下什麽心理陰影,讓我們來做個評估的。”小納醫生差點被小梁警官這沒常識的一問刺出心頭一口老血,我是心理咨詢師,不是精神病醫生!
“陰影啊~”梁紹武斜乜着自己兄弟,露出一個邪氣滿滿的笑容。
“梁哥,你再這樣看着我,我真陰影了。”小齊舉起奶盒擋住臉,心中很悲催的意識到,回到隊裏後,自己很可能要被玩壞了。
“正常麽?”梁紹武調戲夠了自己兄弟,轉頭問小醫生。他是做過特種兵的人,對于心理幹預并不陌生,剛剛那句話,不過是逗兩人玩兒。
“一切正常。”小納醫生搖了搖記錄本。
“謝謝。”梁紹武說。
“對了,藥帶了麽?”納棋突然問。
梁紹武愣了一下,點點頭。
“趴上去,我給你上藥。”納棋指了指旁邊一張空着的床,這是個雙人病房,另一張床今早剛出了院。
梁紹武也不矯情,把藥遞給小醫生,自己脫了襯衣趴到了床上。
“喲,很嚴重啊!”小齊警官從納醫生那裏也知道自己隊長受傷了,伸着脖子看情況,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那造型,真跟黃銅柱子上盤了條張牙舞爪的黑龍似的。
“可不是,樹都斷了呢。”納棋昨天看的不真切,現在陽光下一看,也覺得有些嚴重了,“我給你做個熱敷,好的快點。”
納棋轉身出了病房,不一會兒,拿着一瓶醫用酒精和一只白瓷碗進來了。
納棋倒了大半碗的醫用酒精在碗裏,然後從兜裏掏出了打火機,火焰和酒精表面輕輕一碰,淡藍色的火苗瞬間飄起。
“不是熱敷麽?”梁紹武看着滿碗燃燒的酒精問。
“這也是熱敷的一種。有點疼,手重了告訴我。”納棋說着抄起一團藍色的火焰就抹到了梁紹武的背上。
淡藍色的火焰在白皙修長的手指上跳動,指尖過處,小麥色的強健背部也如燎原般燃起一片藍色火苗,然後又被一只白玉似的手推開,挑起,淡藍色的火焰如魔幻般跳躍在兩者之間。
一旁的小齊警官看得出神,覺得這簡直不像一次治療,而是一場華麗的表演。
梁紹武趴在床上,初時還有一些悶痛,漸漸地一股暖意就随着柔和的推拿彙入了四肢百骸,僵硬疼痛了幾天的背部仿佛浸到了舒适的溫泉中,他享受地眯起了眼睛,整個人舒服得恨不得哼哼兩聲。
十五分鐘後,大半碗的酒精終于燒見了底。
“好了。把衣服穿起來,別吹風。”納棋伸手抹掉最後一朵火苗,擡起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
小醫生送東西回去,梁紹武坐起身來,慢條斯理的穿衣服。
“納醫生對你真好啊。”小齊警官感嘆。
梁紹武挑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看啊,同樣是放火,納醫生燒得那胖子哭爹喊娘的,而梁哥你,我瞅着都快把你燒出高/潮了。”小齊警官嘿嘿壞笑。但凡當兵做警察的,僅剩的那點節操都用來為人民服務了和對付壞人了,自己人面前,一向是怎麽招賤怎麽來。
梁紹武不動聲色的走到小齊病床邊,掏出一支粗粗的黑色油性筆,在小齊兄弟打着石膏的腿上留下一行字——蒼老師,我願為你撸過一生!
“梁哥,你不能醬紫!”小齊警官徒勞的掙紮,美小護們會看到的啊。
“我本來想寫早日康複的。”梁紹武一臉遺憾的看着小齊。
讓你嘴賤得罪大魔王!小齊倒回床上,想用被子悶死自己。
“怎麽啦,不舒服?”納棋洗手回來,看見小齊把所有被子都堆到了頭上,擔心的詢問。
“不是,他不好意思了。”梁紹武指了指小齊石膏腿上的字。
納棋:-_-|||
“你手沒事吧!”梁紹武看到納棋的手有些發紅,不禁拿起來翻看了一下。
“沒事。”納棋笑笑說。
梁紹武不說話,垂着眼看那幾根發紅的手指。
“怎麽啦?”納棋問。
“我在想,該怎麽謝你呢。”梁紹武說的很認真。
那就以身相許吧!!!納棋在心中狂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