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殺人之心

俞家,俞淵看着狀态不好的孫女開口問,“卿卿,你告訴爺爺你打算做什麽。”俞淵沒想到孫女居然想要殺了她的父親。

弑父殺君這個罪名,這不論在什麽年代都是不能被他人容忍的。俞家的未來當家人,如果有這樣的罪名只怕一輩子都會招人非議。

俞淵為了掩蓋孫女小小年紀就下令殺人的事情,花費了很大的心血。

但俞卿卻不領情。“爺爺,都說欠債還錢殺人償命,父親害死了母親還害死了弟弟,難道就不應該償命麽。”俞卿一臉堅定,非常平靜的質問她的爺爺俞淵,俞淵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俞淵只能說,“不論如何,那是你的父親。卿卿你還小,如果現在你都已經背上殺人的罪名,你覺得你還有未來麽。”俞淵知道孫女是聰明的一個人,有些事情現在這個孩子只是看不穿而已。

俞卿現在心中只有仇恨,她說“我不在乎,爺爺你知道麽。我現在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一旦我睡着了,我總是能夠看見母親死不瞑目的雙眼,弟弟渾身鮮血叫我姐姐,問我為什麽當時不救他。”

俞卿說完之後,情緒平靜,可整個人淚流滿面。“我不能回答,所以我想既然弟弟問我為什麽,我便成全弟弟吧。我的人生,早就亂了。”俞卿的話拷問着俞淵的心。

俞淵不禁在心中自問,俞家為什麽會走到這個樣子呢。“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張伯把小小姐帶下去。好好照顧好小小姐。”

鄒民跟大哥鄒林商量好了,自己現在俞家照看着一切事情。然後等着鄒林從南洋飛過來,最後由鄒林親自主持妹妹鄒萱的喪事。

至于俞卿,鄒林覺得既然妹妹已經死了,自己的小侄女也沒有必要留在俞家了。俞家肯定照顧不好一個孩子,既然這樣子,還不如讓侄女跟着一起回去,到父親身邊陪伴父親讓老人開心一下。

司儀唱到“寧家先生祭拜,請還禮。”俞卿是鄒萱的女兒,當然要盡到為人之子女的義務,也就是給過來敬禮的人還禮。

一天下來,俞卿更憔悴消瘦,鄒民最後看不下去。“卿卿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一切都有舅舅在。”

俞卿一個半大的孩子,一下子沒了母親。俞卿的幹媽是鄒萱的閨蜜,但人還是在南洋新加坡,沒辦法第一時間剛到帝都。俞卿一個孩子,失去了母親讓很多前來吊唁的夫人都為俞卿感到心痛。

宣離終于在鄒萱要下葬前一天趕到,她看着憔悴的孩子,無限憐愛的把孩子抱在懷裏說,“好孩子,你受累了。”俞卿看着幹媽,強忍着沒有哭泣“以後幹媽照顧你好孩子。”

宣離是真的喜歡自己的幹女兒,以前沒有把俞卿帶在身邊,是因為俞卿的母親還在。

現在俞卿的母親沒在了,宣離就像把俞卿接到身邊,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照顧。但現在好友死了,宣離希望俞卿可以跟着她一起回南洋得到更好的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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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俞卿拒絕了,“幹媽,謝謝你,但我還是想要留在俞家陪在媽媽身邊。至少。每年清明還有媽媽忌日的時候,我還能去給媽媽掃墓。”俞卿的話讓宣離還沒有說出口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宣離眼眶中含着熱淚,哽咽着說“卿卿一直都是一個乖孩子。”

很快,鄒萱的葬禮就舉行了。

鄒萱的墓地按照俞家的傳統,也被葬在了河內的祖墳內。河內俞家的祖墳,除了俞家的各個先祖之外,還有俞卿的奶奶,俞弘和俞證的母親。

鄒萱下葬的那天,河內下了五十年難遇的最大的一場暴雨,似乎老天爺也在哀悼哭泣。

大雨一直下,一下就是一天一夜,但鄒萱的葬禮還是如期舉行。

站在墓地的人,全部都是俞家和鄒家的至親。這些人難得穿上了黑色的西裝,女人穿上了黑色的裙子,全部都是為鄒萱哀悼。

俞卿作為女兒,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以此來祭奠她自己早死的母親。

章媽的尖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小小姐。”

俞卿頭頂上雖然被人撐了一把打傘遮雨,但俞卿還是在雨中昏倒。鄒民第一時間将俞卿抱在懷裏,用手摸了摸俞卿的額頭,俞卿的額頭好燙。

鄒民作為醫生都為俞卿的狀态感到擔心,但是還是把他的診斷說了。“是發燒了。我先送孩子回去。給她開點藥,只要沒有引起別的症狀,只要燒退了就好了。”

衆人來了又走了,留在墓地的除了車輪和白菊花,只留下了一個孤零零的墓碑和一個新的墳茔。人死了,一切好的壞的全部都随風而去,永遠的成為了記憶。

葉嫂子問章媽,“怎麽樣?還是沒有退燒麽。”俞卿這一次發燒連續燒了三天,到今天為止已經是第四天了。俞卿沒有意識,退燒藥對俞卿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章媽搖頭,鄒民開口回答了葉嫂子的問題,“退燒藥換了,給卿卿輸液吧。還有必須要補充流質營養液了,不然卿卿的身體受不了。”鄒民的行程一推再推,一改再改。

妻子死了,女兒病了。俞弘這個當丈夫當父親的,現在很愧疚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生病的女兒。

至于俞卿往牛奶裏加入安眠藥這件事,成為了俞卿跟俞淵爺孫倆的私人秘密。俞卿生病一直不好,俞弘這個當爹的邁不過良心那關只敢偷偷去看俞卿。但在鄒民眼中,就是俞弘這個姐夫當丈夫不稱職,當父親連資格都沒有。

夢境中俞卿她發現她一個人站在墓碑前,對着墓碑哭泣傾訴,“媽媽,對不起卿卿沒有能夠幫你報仇。”

現實中,俞卿發燒,嘴唇已經幹澀起皮。俞卿沒辦法進水,專人照顧俞卿的護士,只能用棉簽沾水打濕俞卿的嘴唇。護士希望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俞卿保持基本的水分。

俞卿看見一個小寶寶,向她走去。俞卿很害怕這個沒有臉的小寶寶,“弟弟,對不起。對不起。”俞卿嘴裏念念有詞,她還一直流眼淚。

護士見她有點不能控制俞卿的行動,擔心俞卿出事,護士只能把鄒民找來。“鄒醫生,出事了俞小姐似乎夢魇了。”鄒民匆匆趕到聽清了最後一句,“卿卿,卿卿醒一醒。”而卻怎麽都搖不醒昏迷的俞卿。

孤單的墓碑,沒有發育完全的孩子,這些都是俞卿的夢境。她很害怕,俞卿拼命的想要掙開那些索命的手,但俞卿卻掙脫不得。

俞卿非常後悔,她拼命的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當時如果她不是那麽自以為是,母親就不會死,弟弟也不會死。俞卿拼命的想要逃走。但怎麽都掙脫不了那些越靠越近的手。

危險越來越靠近,俞卿覺得有什麽東西已經抓到了她的連,“放開我啊,放開我。”俞卿手舞足蹈,甚至打開了鄒民的手。

俞淵也在俞卿身邊守了一天。俞卿的情況實在是算不得多好,他說“我知道一個大師,大師對這些事情非常擅長。勞煩親家舅舅你還要多照顧照顧俞卿兩天,等我請大師過來。”鄒民不贊成俞淵的話,明明俞卿是因為心病。

俞卿是心理出問題了,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症。鄒民更相信如果自己去找心理咨詢師過來,那麽對俞卿才是最好的選擇和幫助。

俞淵去找所謂的大師,而鄒民則是撥打了他同學的電話,“艾倫,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助。你可以到帝都來麽。”艾倫是鄒民在國外上大學的時候的同學,艾倫大學時期除了修了醫學之外,還輔修了心理學專業。

艾倫是一直跟鄒民有聯系。

今天接到鄒民的電話,他還是很高興的“親愛的,當然我是願意的。我一直都很喜歡帝國的文化,我當然願意過來的。”艾倫答應了。甚至第一時間買了來帝都的機票。

俞卿卻一直陷入夢中無法自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媽媽對不起。我不想這樣的。”在夢中哭泣,在夢中流淚。一個人陷入了一層又一層的黑暗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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