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開始

“清歡姐,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嘛?”小西拿着簽完的文件準備離開時,眯着眼睛看了清歡一眼,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有嗎?”清歡愣了一下,不由伸出手來摸了摸臉,自己表現的這麽明顯?

“臉帶紅暈,面若桃李,”小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總結着,“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只有戀愛中的女人,才會這樣明顯的特征表現出來,老實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清歡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你很有經驗似的,有本事帶個男朋友出來溜溜?”

小西聽罷就捧着胸口做出一副受傷狀,“清歡姐,咱不帶這樣的,你這話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萬點暴擊啊,現在沒男友,不代表沒有過男友,不是嗎?”

“就你嘴貧,行了行了,快去做事......”清歡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後視線又移到了電腦屏幕上,做出認真做事的樣子來。

小西撇了撇嘴,知道自己今天是套不出什麽話來了,于是只好哀怨地看了清歡一眼,才轉身離開。

清歡聽見關門的聲音後,才身體向後靠着椅背,心裏暗暗地松了口氣,沒想到這個小妮子眼睛這麽毒......她又端起桌上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口,将腦子裏有些混亂的思緒重新整理了一下。

說實話,昨天和陳易冬發生的事情,自己到現在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一切都發生的很突然,到底是酒精的成分占比大一些,還是自己長時間以來壓抑的情緒一朝得到釋放的占比更重些?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不過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是,像陳易冬的那樣的男人,又有幾個女人能拒絕得了呢?在他表現出對自己有好感的舉動時,清歡心裏不是不得意的,這讓她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可是那時她很清楚,他是有女朋友的人,自己絕不能插足到別人的感情中去,這是她的底線,也是原則的問題,所以她一直都在回避着陳易冬,裝作不懂他意思的樣子。

可是陳易冬卻并沒有耐心繼續陪她玩兒這種東躲西藏的游戲,他非常果斷地将她逼到不得不面對的境地,讓她再也無法回避,只得面對兩人的關系。而在她得到他和許安安關系已經結束的肯定答複時,終于放出了自己一直壓抑着的情感似乎立刻找到了宣洩的出口,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清歡從未想到過自己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和關系中去,事情發生後,她也有過覺得是不是發展的太快的隐憂,但是和陳易冬在一起的感覺是那麽的刺激,那麽的炙熱,仿佛在瞬間就能将一個人的理智完全燃燒殆盡,這是她前所未有過的感覺,就算當初和宋海在一起,感情最濃厚的時候,也沒有過這樣的體驗。

桌上的手機滴滴響了起來,她拿起瞟了一眼,是陳易冬發過來的,說他晚上有事不能來接她下班了,讓她晚上直接去他那裏,并且告訴了她大門的密碼鎖密碼。

清歡嘴角不可抑制地彎了彎,回複了一個“好”字,然後才拍了拍臉,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兩人的事情,靜下心來處理手上的事情。

她找出文森特的微信,給他發了一個信息:下午有空嗎?出來坐坐?

文森特是這次集體辭職事件中起主導作用的那個人,另外那四個人和他平時都走的很近,幾個人湊在一起俨然一個小團體的感覺,而這個小團體的核心人物,就是文森特,解決了他,自然也就解決了其餘四個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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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很快回複了消息:不好意思,我下午沒有時間,忙着見獵頭。

這樣赤裸裸的挑釁和不把她放在眼裏,清歡看了卻并不生氣,又回複了一條:A項目一直是你在負責的,如今已經到了孵化的關鍵時期了,我相信你比任何人對它都有感情,不會忍心看到最關鍵的時候功虧一篑,而且我下午還想和你讨論一下另一個項目的方案,你之前不是發過一次郵件嗎?我們可以具體談談。

這次對方靜默了兩分鐘,發來微信:幾點鐘?在什麽地方?

清歡看着手機屏幕微微笑了,很好,看來是有效果了。

早晨陳易冬送她來上班的時候,在車上就和她讨論過這個事情,當時他就說,像文森特他們這樣的人無一不是心高氣傲的,除非你能在一開始時就震懾住他們,否則這群人管理起來會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情,但是很顯然,清歡并沒有什麽資本能震懾住這群學歷高,工作能力又強的精英們的,所以在他們面前擺領導的架子是沒有用的,要讓他們服從,唯一的辦法就是——許他們想要的利。

“只有讓他們了解能從你這裏得到什麽,并将你的利益和他們的利益緊緊地捆綁在一起,讓他們明白自己和你是在同一條船上的,那樣你才能讓他們無條件地服從你,聽你的安排,而不是一味地用蠻力去壓制,這是最笨的辦法。”陳易冬當時用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面帶寵溺地說。

“可是這樣我不就很被動了?他們今後要是動不動就用這種方法來威脅我怎麽辦?”清歡有些不服氣地開口。

“想要不被動的前提是你要先站穩腳跟,連腳跟都沒站穩就來考慮這一步會不會太急了?”陳易冬輕笑了一聲,“現在的被動只是一時的,你在穩住整個局面的同時還要記得發展自己的力量,等你徹底站穩腳跟了,那時自然就沒人敢輕視你,也沒人敢用這種方式來讓你難堪了。你現在手上什麽籌碼也沒有,他們自然時不怕你的。”

清歡聽完後瞬間就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她了然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這麽久以來,第一絲輕松和躊躇滿志的微笑來。

傍晚,和文森特聊完後,清歡從咖啡廳裏走出來,看着眼前被夕陽染成一片金色的城市,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她已經成功和文森特達成了協議,他明天會和另外四個人一起撤回他們的辭職申請。

這件事算是圓滿告一段落,比莫何給她的期限還提前了一天搞定,清歡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就摸出手機給莫何發了一封郵件,将自己這邊的情況告訴了他。

他的回複很快,也很簡潔,只有幾個字: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清歡将手機放回包裏,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到了陳易冬的別墅門口,她按他說的輸入了密碼,随着滴滴一聲,門就開了。

整棟房子寂靜無聲,她脫下了腳上的鞋,光着腳走在涼涼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擰開一瓶聖培露,然後又走回到客廳,忍不住在無人的客廳裏轉着圈,在有點眩暈的自由感中,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麽,放下手中的水,朝樓上走去。

二樓一共有三間客房,位于中間的那間,是她上次醉酒後住過的,想起那次的烏龍,清歡吐了吐舌頭,又繼續朝三樓去了,三樓一整層都是陳易冬的主卧,連帶着衣帽間和浴室,大得有些奢華,浴室上午她洗澡的時候就觀察過了,并沒有任何女性的用品,現在只剩下衣帽間了。

輕輕地推開那扇推拉門,印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整齊的衣服,外套都按照顏色和用途分別挂在一起,襯衣也是同樣的排列,最中間有個玻璃櫥櫃,裏面整齊地羅列着各款手表和皮帶,就像她無數次在電影裏見過那般。

清歡站在原地,微微有些恍神,那種不真實感又再次襲上心頭,差點讓她忘記了到這裏來的目的,掃視了四周一圈後,她也沒有看見任何一絲有關于上一任女主人留下的痕跡,看來他說的應該沒錯,許安安和他,是真的結束了一段時間了。

陳易冬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客廳裏只亮了一盞柔黃的落地燈,沙發上蜷縮着一個人影,像是已經睡着。

他微微一笑,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然後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個溫柔的吻。

清歡被這種像是羽毛輕拂在臉上的感覺弄醒,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看見他的臉後,輕聲嘟哝了一句:“不要鬧,我好困......”

“怎麽不上去睡?”陳易冬好笑地看着她,撫着她的臉頰,像是在對待一只慵懶的貓。

“我在等你......”清歡眯着眼,手不由自主地挽上了他的後頸。

陳易冬心頭一熱,低頭就吻上了那張似乎怎麽也吻不夠的唇,然後順着臉頰,頸側,一路細細地輕吻下去,輕柔得不可思議。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清歡微微有些喘息者說。

“嗯?”

“為什麽是我?”

陳易冬擡起頭來,用手指繞起她的一縷發絲,用一種漫不經心地口吻說:“也許是因為骨子裏我們都是同一種人。”

清歡輕笑出聲:“同一種人?怎麽可能?”

陳易冬看着她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漆黑的眼眸,暗沉得像是深海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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