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可以無所顧忌的跟他在一起,卻不曾想,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這對我,對許暮都是一件極其殘忍的的事情。

腦袋思緒萬千,可我不想讓許暮擔心,勉強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哥哥,爺爺還在醫院嗎?”

“嗯。”許暮點點頭,聲音很是低沉,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心疼。

我沒想到爺爺居然還在,他或許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絕情。

“哥,我有些話想要跟爺爺說,你能幫我把爺爺叫進來嗎?”

從小到大,爺爺就愛板着個臉,我既尊敬他又害怕他,很多時候,我都想坐下來跟他好好溝通。

但他真正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那些想說的話語到了嘴邊,又不自覺的咽了下去。

既然不知道說什麽,我就跟以往一樣,讓爺爺背對着我,我微微坐直身板,幫他按摩頭部跟後背。

“阿冉,我還記得你小的時候,就特別懂事了,總喜歡站在沙發上幫我按摩,力度不大不小,很是舒服。”

許老眯着眼睛,飽經滄桑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裏響起。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時候,我認為爺爺是全天下最好的爺爺,特別喜歡圍在您身邊,看您泡茶下圍棋。”

許老輕笑了聲,問我:“那現在呢?”

我故作認真的想了一下:“爺爺,我覺得您現在很兇,特別兇,而且您到了這個年紀,本應該逍逍遙快活,享受日子,可您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

聽言,許老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住了。

“爺爺,我覺得人一輩子就這麽短的時間,一轉眼,就到了頭發鬓白的年紀,如果不能好好享受這段時光,反而太過于注重名譽名聲,注重別人的看法,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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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淺一笑,只有将死之人,才能有這樣的體會吧。

“當然,這也是我個人的看法,可能因為我是快死的人,才會發出這樣的感嘆。但爺爺,從以前到現在,我都希望您可以開開心心的,不要活的那麽刻板嚴肅。”

052我知道該怎麽做

許老頓時抽回手來,皺着濃眉,看上去似乎很是不悅,“年紀輕輕,在胡說些什麽?”

我輕輕的笑了笑,“爺爺,我還以為你很讨厭我,恨不得我去死呢。”

說到這裏,我頓了頓,吸了吸酸酸的鼻子,“但其實,您連我小時候的事情都記得。其實您也沒有那麽讨厭我,是不是?那為什麽不能讓我和哥哥在一起呢。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到時候生了孩子讓你提前抱孫子不好嗎?您如果顧忌我的身份,大可把我逐出許家。況且,我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就看在這份上,爺爺,放過我們,好嗎?”

許老的身子一僵,花白的眉毛翹起,“你是在威脅我?”

“不,我是在求您。”我低低的道。

用我為時不久的命乞求您。

許老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許久,蒼老刻板的臉上終于呈現出緩和的神色。

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一瞬間卻讓我錯認為他仿佛老了好幾歲。

“你這個小丫頭都知道求我!許暮那小子,怎麽就不知道求我,每次硬着個骨頭,拿名譽來壓我!可他知不知道,我究竟栽培他多少年!”

他一邊說着,一邊憤憤的用拐杖敲了敲地,“他哪是私生子?當年那個舞女是掉包了孩子,可許家是什麽地方?哪裏就是她這種狐媚使點小手段就魚目混珠的?當時就被我們發現了,根本沒掉包成。許暮那個臭小子,為了和你在一起真是費盡心思,明明知道這是尚嘉的圈套,竟然還将計就計,妄想拿假的親子鑒定報告來騙我!”

我的心頓時一驚。

這竟然是尚嘉的圈套?

“呵,就因為一個女人,許家不要,許氏集團也不要,可真是——!”

許是氣急攻心,許老猛地咳嗽起來。

“爺爺。”我立馬伸出手拍背為他順氣,“其實事實沒有您想的那麽糟糕。”

“什麽?”許老瞪圓了眼睛。

我輕聲說道:“您知道嗎?以前我知道哥哥要繼承許氏,所以我就去報考金融系。想着無論去哪,都能助他一臂之力。他要是經商我就學會計,要是學醫我就當護士,永永遠遠和他并肩,風風雨雨一起扛,将許家發揚壯大。”

“爺爺,我知道您擔心什麽。我不會拖累哥哥的,生前不會,死後更不會。爺爺,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求求你,成全我們,好嗎?”

許老眯着眼睛,沒說話,只是不停的咳嗽,好一會兒,才深深的嘆了口一起,似乎是被我的執着所打敗了。

“随便你,反正我我老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聽言,我頓時喜上眉梢,“謝謝爺爺。”

“我可沒答應你們,你要是真想和他在一起,就知道該怎麽做。”許老望着我,眯了眯眼,目光中的威嚴依舊讓我不寒而栗。

“我知道。我會搬出許家,對外解除和許家的收養關系。”

許老認可的點點頭,只是站起身來,看上去居然有些吃力。

“爺爺。”我連忙扶了他一把。

他頓住身形。

我咬了咬嘴唇,猶豫了好久,才道:“尚嘉也是您的孫子。私生子什麽的,有那麽重要嗎?你們可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上一輩人做的錯事,不要再怪在下一輩身上了。尚嘉他從小被收養,也沒得到什麽關愛,所以才會那麽偏激。既然您已經同意讓我和哥哥在一起,為什麽不能嘗試着接受一下尚嘉呢?”

“許雲冉,你別太瞧得起自己了!”許老用拐杖重擊地面,似是不悅又是警告的道,“既然你離開了許家,那在你還沒用許雲冉這個身份嫁給許暮之前,我們許家的事不需要你這個外人來擔心!”

我咬了咬唇,還準備再說些什麽,可許老卻已經拄着拐杖離開了。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這麽多年,風風雨雨。

我和許暮終于破除萬難,光明正大的牽手在了一起。

除了我的病情加重以外,一切都是美好的。

不知是不是許老告訴了許暮什麽,每晚在睡前,他都會抱着我,在我耳邊呢喃:“冉冉,你不許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下去陪你。”

我每次聽完,都要裝作生氣的錘他,“你能不能別這樣,傻瓜,我不會死的。”

許暮抱着我,緊緊的,仿佛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不見,“不能。冉冉,我不想吓你,但是我真的害怕,害怕你離開我。”

聽言,我的鼻子猛然一酸,卻只能笑,“傻瓜,胡說什麽。我不會死的,我還想和你做很多很多事情呢。”

“你想做什麽?”他問。

“嗯……想吃你做的甜品。”

“還有呢?”

“想和你拍很多很多照片。”

“還有呢?”

“想和你一起在廚房做飯。”

他唇角的笑意愈深,眉眼溫柔,“還有呢?”

“一起去電影院,我要你喂我吃爆米花,靠着你的肩頭看電影。”

“恩……還有?”

“還有……”我的臉微微紅了起來,卻又無比認真的道:“嫁給你。”

“傻瓜。”他湊過來,親吻我的唇,輕輕呢喃,“好。”

可沒想到第二天,許暮起床去上班。

我送他出門,回來找到自己偷藏起來的藥,最近的病情複發的厲害,生怕許暮看出異樣,我就多吞了兩片。

可吃完沒多久,就感覺大腦撕裂般的頭疼,耳側出現了機械轟鳴般的巨大響聲。

這種陣陣的劇痛讓我整個人不由得跪倒在地,眼前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終于,要走了嗎?

老天爺給予我的時間也太少了。

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我努力的移動着身子,想要觸摸到床頭櫃的手機。

可最終還是眼前一黑,恍惚中,似乎聽到許暮大聲的叫着我的名字。

“冉冉!”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的病床上,鼻腔裏充滿着消毒水的味道。

我一側頭,發現許暮在病床邊守候着,緊緊的盯着我,看我醒來,立即喊道:“醫生,醫生!”

我卻輕輕的搖了搖頭,伸手拉住許暮,“不要了……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活不久了。”

“冉冉!”他猛地抓住我的手,雙眸通紅,一看就是守了很久,“你別胡說!我查清楚了,你本來就沒有生病,是那個醫院的醫生和那個賤女人串通好了,賣假藥騙你說你得了腦癌。”

他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帶過來!”

我吃力的擡眸一望,竟然真是當初診斷我腦癌的那個白大褂,他正被兩個保安押着,鼻青臉腫的,一見我醒來,痛哭流涕道:“許小姐,當初都怪我被錢迷了心智,我不該拿其他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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