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網戀奔現的第九天
第40章 網戀奔現的第九天
席雅欣坐在卧室的床上, 窗簾嚴絲合縫地拉着,縱使是白天,屋子裏依然暗沉的像是深夜。
她昨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 人是她很小的時候救過的一個亡命之徒, 她對于他有救命之恩, 加上他愛財如命,所以聽了這件事後他一口氣就答應了。
她聯系他的方式是用的外面沒有監控的電話亭, 還改變了聲線,而且那個人只知道她曾經救過他, 但是并不确定她的身份。
這件事情一定會萬無一失的,她不住地在心裏安慰着自己, 忽略了從心底泛上來的不安。
她本來沒有想到這麽快動手,這次回來她主要就是想看一下姜黎有什麽變化。
可是等她回到家後,姜黎雖然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當她打電話向學校詢問時,所有老師都對他贊不絕口,說他現在變了很多。
席雅欣笑着挂斷了電話, 手心都被指甲掐出了血, 她費盡心機想要把他養廢,結果才一個多月的時間, 他就被人拉了回來,這讓她怎麽可能不生氣。
更恐怖的是,姜黎現在已經學會了瞞着她, 什麽事情都不和她說,甚至在騙她。
她本來就因為姜言博身邊女人的事情愁的焦頭爛額,加上姜黎現在對她的态度,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只想把他毀了。
更重要的是,這兩天,她新得到了一個消息,姜言博身邊的那個女人,好像懷孕了。
如果知道那個女人有了孩子的同時,因為自己的疏忽姜黎被綁架甚至被殺害,那姜言博會怎麽想。
不管怎麽想,對她都有百利而無一害。
今天她必須在傭人的眼皮子底下待着,做出一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她也确實什麽都不知道,不是嗎?
等到過一陣子,姜言博知道出事的時候,那才是她真正的戰場,現在她必須要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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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早飯幫我炖上燕窩了嗎?”她按下床頭的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高貴,只是眼中的狠厲讓人吃驚。
另一邊姜言博還在為姜黎到底在哪裏急的焦頭爛額,甚至都想要去廟裏拜一拜。
正在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出去也一起尋找姜黎到底在哪時,坐在沙發上的葉可晴看着他,問出了一個他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
“姜總,你相信我嗎?”
“相信你什麽,葉小姐,你就不要打啞謎了。”姜言博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樣子,感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葉可晴沒有在意他的态度,直截了當地開口:“我能找到姜黎,但是需要很多人手。”
“如果這真的是綁架的話,那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她頓了頓,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僅憑我們幾個人肯定做不到完美的救出姜黎,我們還需要專門人員例如警察的幫助。”
“這個你不要擔心,只要你知道姜黎的位置,剩下的就交給我。”姜言博難掩心中的激動,說不定葉可晴真的能夠有辦法。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馬上就要掉下懸崖的人,不管那根稻草有多細,他都要死死地抓住它。
“那我們邊走邊聊。”葉可晴拿出手機調出雲澤明給她發的符咒,“現在就說我們去楚氏有急事,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好。”姜言博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我找的專業搜救人員已經在公司對面等着我們了。”
“我去楚氏有急事,你們趕緊把我今天上午的日程都給調了。”打開辦公室的門後,他示意秘書不用跟着他,随意囑咐了兩句,就帶着葉可晴風風火火地走出了公司。
“姜總這是怎麽了,這麽急的嗎?”
“可能和楚氏的合作真的出了什麽問題,畢竟楚氏的那個人來的時候沒有一點好臉色,估計是我們這邊出了什麽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
要不然也不能讓楚氏幾乎都不給他們公司面子。
“也是。”前臺點了點頭,放下了想要通風報信的手,這件事估計夫人也不會有什麽興趣。
等到葉可晴和姜言博走到一個角落後,一個一身便裝,放到人群裏人都不容易認出來的人走到了他們兩個人面前。
“姜總,還有這位……”
“我姓葉。”葉可晴沒有過多的關注他,只是看了一眼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車,“還有別的幫手嗎?”
“葉小姐。”男人看了姜言博一眼,然後如實開口,“這條街上還有我們的幾輛車,我們還調動了軍隊的一些人,當然是合規的。”
“明上校現在就在車裏,但是他的意思是建議開展打大規模的搜查。”聞慶看着葉可晴,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出口,明少校覺得他們現在是把人命當成兒戲。
姜言博剛剛打電話時,直接讓所有的人都過來,說他有找到姜黎的辦法。
可是怎麽可能,什麽定位系統都沒有,怎麽找,靠玄學嗎?
看到葉可晴,他忽然就知道了,是因為這個女人吧。
姜總還真是不把自己的孩子當回事啊。
“大規模的搜查,不要說會不會打草驚蛇了。”葉可晴沒有在意他心裏的想法,一邊拉開車門一邊開口,“等到把人找到,黃花菜都該涼了。”
一打開車門,她就看到了早就坐在車裏的那個明少校,他整個人看起來淩厲無比,眼神更是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內心。
看起來是一個手上沾染了不少犯罪分子鮮血的人。
葉可晴對軍人感官很好,她微微向他點了個頭,然後俯身進入這輛車。
等到所有的到齊之後,她拿出了手機,點開了雲澤明給她畫的那張符咒,看着上面那個金色的箭頭,她皺着眉頭開口:“往前直走。”
這張符只能指出一個大概的方向,到了具體位置後,還是需要專業人士的幫忙。
“這是什麽?”姜言博皺着眉頭看着她手機上的箭頭,忽然發覺自己剛才好像被什麽蠱惑了一樣,居然真的相信了葉可晴。
另一邊的明楚的眼神也充滿了懷疑,仿佛她只要回答的不對,他就能把她扔下車。
葉可晴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你們可能不信,但是這是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了,不是嗎?”
現在這種狀況,除了漫無目的地找人,等着綁匪當電話來要錢外,這是唯一一個比較有用的辦法。
“請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要怎麽去找人,你手裏的東西又是什麽?”明楚冷着一張臉,語氣冷硬地問道。
他不相信有這樣随意找人的辦法,而且她手機上的那個箭頭,是不是太敷衍了一些。
“我的男朋友精通玄門道術,這是他給我的追蹤符。”葉可晴沒有在意他的态度,仔細地盯着手機裏箭頭的方向,“左轉。”
“葉可晴,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姜言博聽着她的聲音,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現在居然真的還有人會相信這種東西,“停車,趕緊停車。”
“往前直走,不用聽他的。”葉可晴一點也不在意他說的話,冷靜地囑咐。
或許是她的聲音挺起了很有威勢,所以司機還是直接往前開去。
“姜言博,你說停車,然後呢,你再坐在辦公室裏等綁匪的消息?”她眼睛裏的憤怒一觸即燃,“你有這功夫還是反省一下自己平時是怎麽對待你孩子的吧。”
明楚也不相信這些,他覺得葉可晴可能是被人給騙了,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葉可晴到現在為止還對她這位騙子男朋友的話深信不疑。
“葉小姐,你不覺得我們最後如果沒有找到人的話會浪費很多時間嗎?”他擺着手,想要讓前面的司機停下來,“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們需要對姜黎的生命負責。”
他作為一個黨員,對這些封建迷信深惡痛絕,有多少人因為迷信,在生病時不去醫院而是要去畫個符喝下去,這樣不僅延誤病情,甚至可能會對生命造成威脅。
只是沒有想到葉可晴這種接受了高等教育的人也會被所謂的玄學欺騙。
“我可以,如果出了什麽事情,我會負責。”葉可晴看着他,眼睛裏滿是真誠,“可是現在沒有辦法了,我們必須快一點,你可以分出一部分人手去按你的方式尋找,但是這一次就先信我好不好。”
“我也很想救出姜黎,他是我的學生。”
明楚看着她的眼睛,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蠱惑,他居然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那好,你要知道如果你真的耽誤了救援,那麽問題會很嚴重,至于你,也會受到嚴懲。”她說的對,現在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辦法,那他就試一試吧,萬一呢?
明楚感受到這個想法,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他居然開始期待起這件事情是真的。
姜言博頹廢地倚在椅背上,葉可晴的話像是一把刀一樣插在他的胸口,他忽然發現姜黎的成長,他好像一直沒有參與。
在姜黎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是保姆在照顧他,那時他常常會去看他,感覺只要看到他,一整天的疲憊好像都消散了。
可是他還有公司的事情要處理,那個時候有些保姆也不盡心。
正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席雅欣來到了他家,說作為小姨,她想照顧姜黎。
接下來他忽然就變得很輕松,她把姜黎照顧的很好,甚至把他也照顧的很好。
後來,在席家的撮合下,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再後來,他就越來越不用擔心孩子的事情,有的時候他想去看姜黎,席雅欣就告訴他姜黎睡眠比較淺,容易被驚醒,所以他就只能等他醒着的時候去看看他。
不知道為什麽,姜黎和他一點也不親,那個時候他還有些失落。
等到他想要放下公司的事情陪一下孩子時,席雅欣就會溫柔地勸他工作為重,孩子她會照顧的很好,那個時候他正在和本家聯系,工作确實很繁重,于是就同意了她的說法。
就這樣慢慢地,他和孩子的聯系越來越少,姜黎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長成了現在的樣子。
現在他就算想要關心他,也不知該怎麽開口。
想到這裏,他頹廢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把所有的事情回憶了一遍,他忽然想問自己:席雅欣真的是一位好母親嗎,她真的沒有動過什麽別的心思嗎?
一直以來,他都很相信他的這位妻子,因為她為他、為姜黎付出了太多,讓他覺得對她的懷疑是一種侮辱。
可是現在,當有個人跟他點明後,他跳出原來的思維,發現席雅欣她真的可能是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
車輛向前開着,地點越來越偏,路上的車輛也越來越少,明楚看到後面跟着的比較顯眼的車輛,他低頭發了一條消息。
後面緊跟的車輛很快就四散開來。
葉可晴看着顏色越變越淺的箭頭,心裏愈發慌亂。
雲澤明在給她這個符咒的時候,只說明了使用方法,并沒有說這種情況代表着什麽。
可是,她大概能夠猜到,這個箭頭的顏色,應該和她要找的人的性命息息相關。
“這個顏色……”她語氣顫抖的開口,在寂靜的車裏顯得無比清晰。
“什麽?”明楚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地看向她手裏的手機,敏銳地發現,箭頭上的顏色好像變淺了很多。
“這代表着什麽嗎?”他沉聲問道,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去問一下他。”葉可晴的手有些顫抖地撥通了語音。
“可晴,找到人了嗎?”雲澤明溫柔的聲音響起,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的焦急。
聽到他的聲音,葉可晴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焦急,她眨了眨眼,淚水從眼角墜落,“澤明,箭頭顏色變淺了,是不是……”
雲澤明聽着她帶着哭腔的聲音,感覺自己心頭微痛,他的天道不該是這樣的,她應該坐在王座上接受天下之人的叩拜,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現在這樣無助。
他忽然很想去到她的世界,抹平所有讓她傷心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只能在神殿裏待着,聽着她訴說自己的悲傷和無奈。
“可晴不,要哭。”他聲音溫柔,如清泉一般的聲音在車廂裏緩緩流淌,“只要顏色沒有變成灰色,那就說明他還活着,我再給你畫一張愈體符,不管他受多重的傷,都可以治好他,你不要擔心。”
他的話很好的撫平了她心中的不安:“你的身體可以嗎?”
“放心,我沒有事。”聽到這個時候,她還不忘關心他的身體,雲澤明眼中也帶了一絲笑意,感覺心底一片溫暖。
明楚和姜言博等到她挂了電話後,才回過神來,剛才的聲音在他們耳中其實聽不太真切,只是感覺帶着一股莫名的禪意。
他們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心裏冒出來一個想法:靠着這張符,說不定真的可以找到姜黎。
“右轉加速。”葉可晴平靜下來後,看着箭頭的方向,焦急地開口,“姜黎現在已經受傷了,必須要快一點。”
姜言博聽到她的話,狠狠地攥着自己的拳頭,這個時候他只能向上天乞求,讓他的孩子好好活着。
不知不覺,幾個人來到了郊區,這附近有不少廢棄的爛尾樓,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
“就是這裏了。”葉可晴看着箭頭慢慢變得平滑,送了一口氣般開口。
“我這就帶人在附近搜索。”明楚打開車門,直接叫走了在他們身後跟着的人。
這一次因為是姜言博以私人要求找到的軍方,所以來的人并不多,不過救人應該足夠了。
葉可晴識趣地左愛車裏,她知道就算她出去了也只能添亂。
她緊緊地攥着手機,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
看着箭頭上雖然淺但是仍舊是金色的箭頭,她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裏為他祈福。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傳來了一陣爆破聲,葉可晴驀然轉過頭,姜言博也震驚地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葉可晴推門下車,不一會兒,明楚就和幾個人擡着擔架一起走了過來。
她看着他們越走越近,終于看清了擔架上的人,是姜黎。
明楚帶着人去搜查的時候很小心,他是長官,即使他沒有說為什麽要搜查這裏,所有的軍人也都快速地執行了他的命令。
只是他們的心裏依然有些懷疑,少校是怎麽知道這些綁匪的地點的?
明楚發現綁匪時,也是一臉震驚,他雖然覺得葉可晴的話有可能是真的,可是他沒想到能這麽真。
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已經搖搖欲墜,老人們說的對,這種東西,不管信不信,都要心存敬畏。
看了一眼擔架上是人,他忍不住有些慶幸,幸好他們來的夠早,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看着姜黎身上的傷,明楚狠狠地磨了一下牙,這些綁匪是真的沒有想讓這個孩子活着,現在姜黎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身體的溫度也變得很低,他甚至不能确定他能不能活下去。
跟着的軍醫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骨頭,多處骨折,甚至可能傷到了內髒必須趕緊送到醫院救治。
看樣子準備在打電話要贖金之前就折磨的他只有一口氣,等到真的用錢去交換,估計人早就沒有了。
這些人和姜家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才會這麽不擇手段。
他還在綁着姜黎的地方看到了一些針頭,誰也不知道那些綁匪們做了什麽。
想到這裏,他的步伐又快了兩步,或許那張所謂的愈體符,真的會有作用。
他記得葉可晴在打電話時,他隐隐聽到了一些東西,希望不是他聽錯了。
葉可晴小跑着迎了上去,看到姜黎身上的傷口,顫聲問道:“姜黎他現在怎麽樣了?”
明楚搖了搖頭,示意身後的人把姜黎擡上後面跟着的大車,“情況不是很好。”
她感覺自己有些腿軟,忽然想起了雲澤明給她的符咒,她擡起眼睛:“我去看看他。”
明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帶着她來到了姜黎待着的車上,示意所有人員都去盯着那些被抓的綁匪。
姜言博也緊緊跟着他們來到了姜黎身邊,他眼裏滿是血絲,擡起頭帶着滔天怒意開口:“那些綁匪,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葉可晴感受着姜黎微弱的呼吸,當着兩個人的面用起了那張愈體符。
明楚和姜言博感覺好像有一束金光慢慢沒入姜黎的身體,他身上嚴重的傷口已經開始有了愈合的趨勢。
“這張符只可以愈合他內裏的傷害,至于外面這些傷口,還是要去醫院處理。”葉可晴感覺自己松了一口氣,疲憊地跪在了車上,低頭深深地呼吸,感覺自己以來一直提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姜言博更是直接就跪在了她的面前,一臉感激:“葉老師,真的謝謝您,要是沒有您,姜黎今天就被毀了。”
今天他的态度一直很不好,想到今天早上和她說的話,他想打死那個時候的自己。
她有着這麽優秀的男朋友,怎麽可能看得上他,是他被豬油蒙了眼。
更何況,她的男朋友這麽有能力,真正的大師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必須要趕緊擺正自己的态度。
葉可晴起身避開了他這一跪,時至現在,她仍然對姜言博沒有一絲好感。
“姜總要是誠心悔過的話,那就好好對待姜黎吧。”她看向正在昏迷中的孩子,聲音很冷,“能夠準确的知道姜黎的行蹤,能夠支開保護人員和司機,還能夠找到他身上的定位系統并且處理掉,這個人是誰,你心裏應該有猜測了吧。”
早在他們開口時,明楚就識趣地走了出去,他剛一出門,就有人和他彙報情況。
“頭。”小亮眼裏有些不忍,“剛剛那個綁匪被審訊人員激怒後,說……”
“說什麽?”明楚皺着眉頭問道,這群亡命之徒,他們做了什麽?
“說就出了人也沒有用,他們給姜黎注射了新型的毒品,無論如何,這個人已經毀了。”小亮咬着牙,字字泣血,他沒有想到那群人竟然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畜生。
明楚聞言用手狠狠地砸了一下身邊的樹,“這些人的身份知道嗎?”
“已經交由警方查辦了,以前這些人手裏絕對有人命。”小亮盯着關押他們的方向,“他們不會好過的。”
兩人剛談完,葉可晴就沖着他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
“這件事情先瞞着家屬,等到了醫院再說。”他交代了一句就向葉可晴的方向走去。
“我希望我在這件事裏發揮的作用只有我們幾個人和司機知道。”葉可晴看着他們兩個人,認真地開口。
等到她緩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因為着急,一點也沒有隐瞞雲澤明的存在。
這件事情太過奇異,她希望他們能夠保守秘密。
明楚把剛剛小亮告訴他的事情先放在一邊,他有些難以啓齒地問道:“葉小姐,我想知道您男朋友的符咒可以賣嗎?”
知道了符咒的作用後,他真的很心動,如果有了這種符咒,那他的戰友們受傷後生存的幾率就會更大一點。
姜言博聽到他的問題,視線依舊看着姜黎,只是耳朵卻已豎了起來,沒有人能夠拒絕這種誘惑。
“對不起。”葉可晴看着他,聲音很是無奈,“我也很想幫助你,但是……”
雲澤明在很早之前就發現,每一種符咒到達她的世界後,使用一兩次後,再送這個符咒就沒有了一點用處。
就好像是世界的天道發現了這個bug,然後自動修正了。
這件事,還是她想給貝雨桐要一張玉顏符後,兩人才發現的。
至于那個凝神符倒是可以用兩次,但是第二次的作用也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幾天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這種符咒從創造出來以後,就只能使用一次,一次過後,它就會被世界排斥。”她仔細地解釋了一下這件事情。
葉可晴很尊重軍人,所以解釋的很認真。
明楚看着葉可晴認真的眼神,一點也沒有懷疑,只是苦笑了兩聲:“是我太強求了。”
“這樣的東西,能出現一次就已經效果驚人了,出現許多次,還不知道會帶來什麽樣的麻煩。”
只是……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姜黎,心中微動:要是那張愈體符可以消滅他身體裏的毒品就好了。
姜黎感覺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像是在黑暗中沉浮。
發生了什麽?
他忽然想起了在上學路上他被人敲了悶棍,然後就來到了一處廢棄的地方。
今天早上他本來想要坐車去學校,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家裏的司機腸胃炎犯了,另一個司機去送他的父親上班,還有兩個司機休假了。
當時他也沒有注意,準備叫個車去學校。
只是沒有想到,那輛車有問題。
想起在那棟樓裏發生的事情,他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毒品注入他身體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前世發生的事情,他就像是一條被毒品控制的狗,向着毒品的持有者搖尾乞憐。
現在他又要重複上一輩子的人生了嗎?
那樣的人生,有什麽意義。
等到那個人扔掉了針頭,他感覺自己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什麽打罵、威脅、恐吓,他一點都不在意了。
拳頭打在他的身上,他感覺自己身上沒有一絲疼痛,這就是毒品的作用嗎?
他們還真是失算了,應該先把他打完,然後再注射毒品。
由于毒品的作用,他還有心思想到底發生了什麽。
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力,又這樣恨他,讓他連死都不能死個安生。
是席雅欣,他的眼中爆發出了巨大的恨意,除了她,還能有誰組織這樣一個看起來天衣無縫的綁架。
為什麽,上輩子他已經被他毀了一次,這一生依然如此。
他咬着牙,身體都因為恨意顫動着。
葉可晴看着擔架上陷入掙紮的姜黎,蹲下身溫柔的安撫着:“乖,你現在安全了,放心。”
她不住地和他說着話,慢慢地,他終于平靜了下來。
姜黎只感覺一個溫柔的聲音将他從黑暗之中拉起,放在陽光之下。
陽光暖洋洋的,照的他如同在母親懷裏一樣舒适,他的意識終于沉沉地睡了過去。
來到醫院後,明楚先和急症的醫生說了幾句,然後姜黎就被緊急地推進了手術室。
站在急救室門口,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葉可晴也有精力去關注罪魁禍首了。
“姜總,您覺得這一次,是誰動的手。”她目光冰冷。
聽到這句話,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幾歲,他知道,最有嫌疑的人是他的妻子。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對姜黎這麽多年的感情是假的嗎?
十幾年的感情說扔就扔,萬一以後有一天,他擋了她的路,她又會怎麽對他。
更重要的是,她是如何認識那些亡命之徒的?
姜言博攥緊了雙拳:“我去給她打個電話。”
現在事情已經解決,姜黎也被救出來,現在他終于可以試探一下他的枕邊人了。
在打電話前,他的心裏還有一絲期待,萬一是他想多了呢?
“喂,雅欣嗎?”姜言博調整自己的語氣,帶着些薄怒開口,“姜黎他到底去做什麽了,剛剛他老師給我打電話,說現在還沒有見到人影。”
席雅欣在家裏,坐在花房裏,修剪花草。
“夫人,先生的電話。”
聞言,她輕手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花房周圍都是透明的玻璃,方便采光,花房上方還有一個攝像頭,她一整天的時間都有認證和物證證明。
想到這裏,她緩緩地吐出了自己心裏的郁氣。
她本來沒有想要這麽快動手的,可是他現在變得太優秀了,優秀到他現在必須趕緊出事,想起她給學校打電話時,老師們對他的贊賞,她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剪刀。
只有現在毀了他,這樣姜言博才不會為了一個沒有怎麽相處過的繼承人傷心,才能更加投入的去培養下一個繼承人。
席雅欣拿起傭人遞過來的電話,聽着對面人的動靜,她愣了一下。
綁匪現在還沒有給姜言博打電話嗎?
她皺起眉頭,心裏有些煩躁:他們難道還在玩?
他們難道不知道遲則生變的道理嗎?
不過,她的語氣依舊溫柔:“小黎啊,他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想要去散散心吧,天天在學校裏悶着,會被悶壞的。”
她不着痕跡地在姜言博眼裏上眼藥。
姜言博聽到她的話,心漸漸地沉了下去,現在他可以确定,就算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她也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母親。
不然她不會總是在他面前若有若無地貶低姜黎。
“不行,你知道姜黎經常去哪嗎,我去找人把他叫回來。”他用語言試探着。
席雅欣輕輕地勾了一下唇角,聲音卻滿是焦急,她把早就準備好的地點告訴了姜言博。
然後聽見他滿身怒氣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姜言博看着手機,神色不明,剛剛席雅欣給的位置裏,完全避開了姜黎被綁架的地點。
更有意思的是,他之間叫人查過姜黎喜歡去哪兒,有一個底下賽車場,離那裏很近。
現在他越想越覺得她可疑,于是打了一個電話讓人關注着席雅欣的行蹤,必要的時候直接攔下她,不能讓她出別墅的大門。
過了一會,姜黎就從急診室裏被推了出來,這個時候明楚也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準備來看一下孩子現在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一臉輕松:“病人現在沒有什麽大礙,身上只有幾處輕微骨裂,就是看起來嚴重了點。”
剛剛看到病人時,看着病人身上的血跡,他還以為傷的很重,可是等拍完片子,他才發現只是看上去嚴重了一些而已。
葉可晴聽到醫生的話,終于把一直提着的那口氣放了下來。
因為知道姜黎原本的傷勢,所以明楚和姜言博都一臉震驚地望着葉可晴,那張符紙的作用真的是太大了。
“那病人體內的毒品呢?”明楚想起了這件事,有些顫抖地問道。
“毒品?”葉可晴一臉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
在主治醫生身邊跟着的護士皺着眉頭,語氣有些不滿:“病人體內根本就沒有什麽毒品,請您不要拿這件事情開玩笑。”
“沒有毒品?”明楚感覺自己的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