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殺VS蜘蛛
奇犽回歸之後日子并沒有很大變化,只不過在閑餘之時他會跑來和我說說話,當然因為我總是跟着伊路米滿世界飛地做任務,所以這樣的機會其實并不多。
“吶、希羅,聽說過幾天你要和大哥一起去流星街?”10歲的奇犽個頭已經到我下巴,此時他正坐在一棵老樹的枝幹上晃蕩着兩條腿向下俯視着我。
“嗯。”我坐在樹下把玩着手心裏的一片樹葉,摸着上面細細的紋路順便發呆。
“你知道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嗎?”這小子的聲音裏夾着一絲幸災樂禍,但仔細去聽可以發現隐藏在背後的些許擔憂。
“…一個被神抛棄的地方…”不自覺地就說出這句話,奇犽聽完後應了一聲,只有我自己知道剛才我說的并非是指流星街。
“我也只聽爸爸說起過一次,總之…那裏的人據說都很不好惹。”奇犽帶着一半好奇一半忌憚的語氣總算引起了我的好奇,說實話我對去那個地方感覺有些複雜,但這次是因為伊路米一起去所以…
“你不擔心伊路米會任務失敗?”奇犽還不知道這次伊路米接下的任務是去暗殺流星街某個犯罪團夥中的一名成員,這個團夥的代號很特別,聽說叫做蜘蛛。
“…大哥從來沒有失手過。”帶着一點不甘的語氣,奇犽悶聲悶氣地回道。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聲,這家人的相處模式一直很奇怪,總是彼此嫌棄着,卻又被無形的羁絆緊緊綁在一起。
“希羅,你笑什麽?!”銀發小貓隐隐有炸毛的趨勢,我連忙安撫地說。
“好了別生氣了,我給你吹首歌。”最近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我拿起手中的樹葉吹起了那首遙遠記憶中的熟悉曲調,這首歌…曾經也有個人為我多次吹奏過,哪怕之後他消失在了塵埃裏,依然陪伴着我走完了剩下的餘生。
“當風的味道帶來憂愁,我依然記得你輕輕的腳步。
當雨點合着淚水流過,你的眉眼流轉在我心頭。
是風、是雨、是哀、是愁……
一切随風飄遠,就讓風暴一一帶走。
循着你的腳步,帶我走,帶走我。
Advertisement
尋找那美麗的故鄉,懷念你故鄉泥土的味道。
是喜、是悲、是歡、是憂……
一切順水而流,就讓大海漸漸淹沒。
循着你的腳步,帶我走,帶走我。
尋找我們的安樂鄉,讓我就躺在你懷中安睡。“
吹奏完一遍,我哼着小調慢慢吟唱着這首不曾從記憶中抹去的歌謠,詞是誰寫的已不可追溯,但當時聽過之後就記了下來。
“切,難聽死了。”永遠口不對心的小鬼紅着一對耳朵尖從樹上跳下拍拍屁股準備離開。
“我要出門了,在我下次回來前可別死了啊。”他臨轉身還拽拽地撂下一句,最後被我用一個笑打發走了。
1996年7月14日,優路比安大陸某處。
兩天前我就和伊路米坐飛艇到了某個小城鎮,但狗血的從這裏到流星街外的沙漠居然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坐。
“伊路米,還要走多久?”在沙漠裏走了兩天我已經開始覺得無聊,真虧伊路米那個潔癖能夠忍耐兩天不洗澡。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攀過又一個沙丘後指了指前方。我爬上坡站在他身邊往前望去,一個…用言語一時無法形容的城市矗立在2公裏左右遠的位置,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一個小門,它生鏽的外表又髒又破甚至半個門身都被埋進了黃沙裏。我抹了下被風沙糊住的眼鏡,撇了撇嘴說。
“就這裏住了800萬人?”伊路米嗯了一聲,然後滑下陡坡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等晚上我們再進去。”說完他就不理我了,我張了張嘴沒有再繼續說話,好吧…這家夥還在為前幾天的事和我憋氣呢。哼,就這一次非不讓我跟來,我偏不聽你的,混蛋伊路米。
在他身邊隔着一個人距離的位置坐了下來,用絲巾蒙住臉遮擋嗚嗚不斷吹着的風沙,我沒有摘下防風鏡就這樣閉目養神。出門前席巴的話依然回蕩在耳邊…
“希羅,這次任務的危險度很高,伊路米反對你參加。”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去找家主,特別是在我去年終于弄清楚某些‘誤會’之後幾乎一直是避着這家人在走。
“席巴老爺,我是伊路米少爺的女仆,有義務參加這次任務。”揍敵客家自行定下的規矩是我參與這次行動的最後保障。
“即使結果會死?”席巴那雙像爬行動物的銀色眼珠直直地鎖定着我,讓我後背的汗毛倏地都立了起來。
“…是的。”我啞着嗓子說完這句話後,席巴沒有再為難我,而是告訴我伊路米那邊他會去搞定,就這樣我被允許跟随伊路米參與了這次暗殺任務。
收回思緒,聽着耳邊清淺的呼吸聲,默默回想我和伊路米相識以來的歲月…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整整6年,6年前…那年我死的時候也是16歲。
當晚,流星街內7區,蜘蛛基地。
庫洛洛坐在大廳後方的一個箱子上,左右兩邊各擺了1根蠟燭,他慢慢地翻着手中書頁,從面上看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團長。”金發女人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她把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放在一邊,低頭看向庫洛洛說道。
“雷納說不參加下次活動,他和飛坦吵了一架離開了。”
“嗯。”庫洛洛擡頭看了金發女人一眼說道。
“飛坦呢?”
“他被氣得不輕,好像去‘外面’了。”庫洛洛摸着下巴沉思了會兒,雷納是旅團8號,但是那暴躁多變的脾氣和2號的飛坦有的一拼,至今為止兩人之間爆發的争吵和打鬥次數已經數不勝數,不過…
“不管他們,有事就扔硬幣解決。”
“是,團長。”
7月的流星街比外面更為炎熱,蜘蛛們正都處于新任務開始前的放養期,除了庫洛洛之外,只有雷納和派克諾坦留在基地,而這個時候一場針對蜘蛛的暗殺正在悄然展開。
我并不是念能力者,但我有強行跟來的資本,即使這樣并不能擺脫我在念能力強者面前幾乎不堪一擊的防禦力,為此伊路米對我說。
“只給你一次機會。”他是主攻,而我負責偷襲,他給我一次機會,如果失敗了…很可能會死。
“你這個做師傅的要有點信心啊,伊路米。”臨近行動前我向他打趣着說,畢竟這身本事除了上一輩子的經驗之外可都是這家夥教出來的。
“關鍵時刻不要猶豫,希羅。”一瞬間他的眉眼和記憶中另一個人重疊起來,我怔怔地看着他随後嗯了一聲。
黑夜是我們的僞裝,我變成一只巴掌大的小黑貓牢牢扒住伊路米肩頭随着他不停穿梭在身下那堆廢墟之間,念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半個小時前還有存在感的人現在幾乎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味和氣息,這就是‘絕’嗎?伊路米說我變身後也同樣附帶了‘絕’的效果,所以我是個天生的暗殺者。
看着前方晃晃悠悠往前走的男人,張揚如火的紅發根根豎在腦袋上,左手拿着一個酒瓶,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的醉漢。可就是這個人,令周圍那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流星街原住民只要一看見他就離得遠遠的,仿佛是在避瘟神一般。
流星街人的死亡每天都在發生,只有面對死亡時才真正是公平的。當那個男人在走到一處相對偏僻的垃圾堆附近時,伊路米動手了…
一個暗殺者最需要具備的能力就是隐匿,因為一旦出手就要做到一擊必殺。伊路米從來沒有失手過,所以這一次當他趁着夜色如同鬼魅一般悄悄向男人心髒部位探去後…噗嗤!尖銳的指甲穿透肌肉的聲響傳來,我緊張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們…卻在最後看到了伊路米迅速後退的腳步和皺起的眉頭。
被攻擊的男人帶着一身血氣回過頭,他暗紅色的眸子帶點驚訝看向站在面前的黑發男子,接着抹了一把嘴邊咳出的血沫說道。
“你…很不錯。”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左胸被開了一個洞,我不敢置信地看向伊路米血淋林的手,他失手了?不可能!難道這個紅發男人…沒錯,這種例子前世也曾經聽說過,有些人的心髒并沒有長在左邊…
兩人很快就纏鬥在一起,濺起的揚塵遮擋了我低矮的視線,我聞着空氣中一陣陣血氣…暗自等待着伊路米給我的信號。
“哔——”口哨聲響起我在距離他們50米距離的地方開始二度變身,巴掌大的黑貓在夜色的掩護下變成一匹真正兇猛的野獸,深藍色的眼珠…健壯鋒利的爪子,現在的我…早已不是6年前那個軟弱無力的小貓。
40米…30米…10米…比風更快的速度我一個躍起在空中伸出利爪向男人後背撲去,幾百斤的體重狠狠地把他砸在地上,聽見男人痛苦地悶哼一聲,顯然是之前承受的來自伊路米的念釘在我這一擊下給他造成了二次傷害。
不要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我幾乎是在0.5秒內完成了變人、探爪、掏心的連續動作,他在死之前回過頭來看我,在對方深紅色的眼珠裏我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一個滿頭白發手裏抓着鮮紅心髒的女孩兒。
把手裏黏乎乎的東西扔掉,我從跪姿站起身,擡眼向伊路米所在的方向看去…
“伊…!!”身體的反應永遠快于大腦,許多年之後我才明白當時為何要這麽做,畢竟我從來都是認為自己的小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作為替代擋在伊路米頸邊的是我的左手,而它現在正在我的視線內離我遠去…從手腕中噴薄而出的血液無比熾熱,一滴又一滴灑在伊路米震驚的臉上…
“希羅——!!”憤怒到嘶吼的聲音,這是伊路米在叫我嗎?眼前一片血紅…我感覺自己正被另一個人緊緊勒住脖子往後拖着走,模糊的視線牢牢盯着前方那個熟悉的人影,直到腦部缺氧陷入昏迷前的一刻我聽見了飛艇震動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裏面那首歌是我随便編的,全憑各自YY,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