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蜘蛛的假象
“好消息。”電話那頭傳來伊路米的聲音聽上去依然平靜無波,但西索的直覺告訴他這并非事實,于是他笑眯眯地說出了答案。
“好消息是…那個人還活者,手腳齊全…呵呵~”西索并沒有告訴對方旅團內有像瑪奇那樣特殊的念能力者,他想對方同樣想要的只是結果,至于過程…對目前的情況來說都不重要。
“壞消息是她好像失憶了,不…應該說是被‘篡改’了。”說完之後對面沉默了許久,然後只聽到一句‘我知道了’随後就被挂斷了電話。
“嗯哼,反應真冷淡呢。”西索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那雙銀色眼珠卻泛出一絲精光。
“不過,青澀的小果實還是太嫩了,要忍耐…呵呵~”私自把某個監視對象列為小果實的西索,享受着等待果實成熟的過程,這是屬于魔術師的驕傲和自信。
巴托奇亞共和國,枯枯戮山。
主宅後方的花園內席巴難得與桀諾一起坐着喝茶,最近因為某些原因導致他們倆的任務量劇增,已經好久沒能坐下來這樣休息了。
“席巴,伊路米還是老樣子嗎?”桀諾放下茶杯,輕輕用食指扣了扣桌面若有所思地問道。
“嗯,沒想到這次的事會對他打擊這麽大。”席巴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頭,對于大兒子出現正常的情緒表現他是感到開心,不過如果這個情緒是反面的,他還是情願不要出現的好。
“你也別把他逼太緊了,我看那個蜘蛛頭子也不會就這樣乖乖地遵守約定。”桀諾活了一把年紀畢竟看得更多,他對伊路米的性格有時比席巴這個當爹的看得更透徹。
“那…”席巴當初和基裘是相親認識的,遠沒有自己兒子的情況複雜。
“就讓他去吧,把握好尺度就行。”
“好吧。”
就這樣,在桀諾放水席巴妥協的前提下,伊路米被允許在接取與流星街相關任務時,可以适當地接觸到他的女仆,也就是現在幻影旅團的人質希羅,不過在期限截止之前無論發生任何事他都不可以提前把人帶走,這是席巴和他約定的底線。
這時的我在流星街的某個角落睡了個昏天地暗,直到日落西頭我才從美夢中悠悠轉醒…
“原來你在這裏偷懶啊~”剛睜眼不久一個身影就從左後方竄了出來,帶着一身熟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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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你好啰嗦。”我擡起雙臂枕在腦後,懶洋洋地望向前方那個懸在半空中的鹹蛋黃,回憶着上輩子有鹹鴨蛋吃的美妙滋味。
“呵呵。”他笑了一聲在我旁邊的一個輪胎上坐下,橘紅色的夕陽把他的眼珠染成了漂亮的藍綠色。
“俠客。”我念出他的名字,我知道他在看我,但我并沒有把頭轉過去與他對視。
“你覺得我會是什麽念系的?”這家夥是旅團的腦,別看庫洛洛平時一副全員一視同仁的樣子,但我看得出他還是特別在意旅團內的個別幾人,因為他們的能力都很特殊,屬于不可替代的對象。
“嗯…強化系的吧。”他擡頭想了想然後告訴我。
“哈?你是說我和那個大猩猩是一個類型的?”大猩猩是我給窩金起的綽號,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可真把我吓了一跳,雖然同樣是大個子,但富蘭克林給別人就沒有這麽…嗯,野性的感覺。
“嘛,先別生氣嘛希羅。”俠客想要伸手過來揉我的頭,被我嫌棄地躲開了,他哈哈笑着不在意地繼續說。
“那你覺得自己應該是什麽系的?變化系?還是具現化系?”俠客看的很準,确實…我認為自己應該是變化系的。
“希羅你啊,真是不了解自己呢。”他瞟了我一眼,然後又瞄向我的右手腕。
“你再看我也不會給你的。”這家夥,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一直盯着我手腕上這串手鏈不放。
“放心吧,我已經對它沒興趣了。”因為找到了更感興趣的東西,他那雙碧綠色的眸子閃着異樣的光彩凝視着我,我哼了一聲別開臉。
又在原地躺了一會兒,直到太陽落山後流星街的氣溫劇降,我拍了拍衣服起身往基地的方向走,俠客不遠不近地墜在後面。
“吶,今天那個找我茬的矮子叫什麽名字?”雖然并不是特別喜歡俠客,但不能否認旅團裏和他相處的感覺是最舒服的。
“你說飛坦啊,呵呵…”就這樣和他就今天見到的幾個新面孔聊了一路,結果就是…讓我決定一定要離那個矮子遠一點,直覺告訴我一定和他八字不合。
等我們回到基地的時候,我以為大部分人都會就地解散,結果沒想到除了西索以及那個全身包得像木乃伊、至今讓我還記不住名字的家夥不在之外,其他人都選擇暫時留在了基地。于是,熱鬧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啊——餓死了!派克和瑪奇還沒回來嗎?!”大猩猩的嗓門也不是一般的大,只見窩金攤在大廳一側的一塊石板上,好像餓得一動也不想動的樣子。
“她們去城裏了,估計還要一會兒吧。”說話聲音輕聲輕氣很沒存在感的是旅團最矮小個子,庫哔。
“啧,早知道就随便搶點什麽就完了,女人就是瞎講究。”同為強化系的信長也是個急性子,他坐在一邊掏着耳洞,然後不知為何把視線轉向了我。
“這裏不是還有一個可以做飯的嗎?!”他一手指着我一邊說,然後被身旁的無眉大俠芬克斯吐槽道。
“你确定旅團的女人做的飯能吃?”
“哈?他不是團長的收藏品嗎?!”聽他們在那瞎逼逼了好久我翻了個白眼,然後認命地撩起袖子往廚房方向走去。
“我馬上去做飯,點名我的那幾個一會兒都要全部吃完哦,不然…我就把你們剛才說瑪奇姐姐她們的話告訴她們~”眨了眨大眼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暗暗觀察着庫洛洛的表情,很好…看來他是不會插手了。
于是我一邊哼着小調一邊在廚房擺弄起那些調味料和食材,好久沒有人說想吃我做的飯了呢,料理課老師要是聽見了估計會高興得想哭吧~
“料理課…老師…?”我看着握在手裏的刀發起呆來,不明白為什麽我會想起料理課老師那幾個字,在我記憶中前世并沒有上過什麽料理課…反複想了一分鐘沒找出原因,于是我只能放棄。
此時此刻的廚房外——
“嗯…信長,你真的要吃希羅做的飯嗎?”俠客笑眯眯地問道。
“怎麽?她要是敢下毒我就殺了她。”信長有持無恐地回道,這個女人只不過是庫洛洛的一個玩具,團長要求他們一起演戲配合一下也就罷了,但如果真的膽敢對團員下手,即使是團長也不會保她。
“倒不至于下毒,我就是怕信長你不敢吃。”誰都聽的出俠客話裏幸災樂禍的成分,但強化系就是這麽固執,一旦認定的事情死也不會回頭。
“你們都給我等着,不管她做得有多難吃我都會一滴不剩地吃下去!”信長心想,能夠吃得下瑪奇料理的鐵胃難道還搞不定一個小丫頭,他狀似不經意地撓了撓肚子,看了眼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的庫洛洛,心裏有點發虛。
“只要是吃的什麽都好快餓死了!”窩金那雙大眼冒着精光看向廚房,讓在一旁看戲的飛坦很不屑地哼了一聲。
20分鐘之後,當我端着一盤盤炒好的菜從廚房走出來時,看見的是幾雙綠油油的眼睛。
“不至于吧…”我頂着壓力把幾盤菜放在中間長方形的餐桌上,只見其他人沒動,信長和窩金先撲了上去。
“看上去不錯嘛!行啊小丫頭!”信長用筷子夾起一口綠葉菜啊嗚一口送進嘴裏,而窩金則是抄起叉子瞬間就叉在了肉上。
十幾秒後……
“信長…”俠客一手捂臉露出一個不忍直視的表情對吃貌似還在吃得津津有味的信長說道。
“…你的嘴角有泡沫,還是先喝口水比較好。”聽到他這麽說的信長用手一抹嘴,攤開一看還真的是泡沫,于是他拿起水杯咕嘟咕嘟灌了幾口,結果…
“嗝…”一連串泡泡因為打嗝從信長的口中不斷被吐出來,甚至在燭光下形成了彩色光圈,奇特地顯現了那麽一點的…美感。
“…呃…嘔…“另一邊的窩金也産生了反應,只見他口吐白沫摳着嗓子猛吐,顯然也是吃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你個小丫頭敢給我下毒!我殺了你!”着急上火的信長就要拔刀,卻被橫插一腳的俠客阻斷了動作,只見俠客抖着肩膀一邊笑一邊說道。
“恐怕不是她下毒,而是把洗潔精和清潔劑之類的與調味料弄反了。”早在他們吃飯的時候我就離得遠遠的,這時我只能抱着胳膊一臉無辜地看着他倆。
“不是你們說要吃我才做的嘛,沒見過那麽難伺候的男人。”話剛說完瑪奇和派克就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從外面回來了,我急忙一個健步就躲到她們身後。
“發生了什麽事?”別看瑪奇比派克個子矮,但絕對有冰雪女王的氣勢,她剛一開口信長和窩金兩人就閉嘴了,最逗的是信長此時還在不停打嗝,不斷有泡泡從他口中冒出來,看上去很有喜感。
“吃飯吧。”庫洛洛的一句令下結束了這場鬧劇,我笑嘻嘻地在瑪奇和派克之間坐好,看上去就像這個旅團的一份子一樣。
這時的我每一天都生活在一個由他人構築的假象裏,無知而大膽地活着,而我并不知道的是這些歡笑和快樂全都建立在了另一人的痛苦之上。這是一個對我來說過得很快,對另一人來說卻無比漫長的三年。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我寫的一點兒也不虐,我得表揚一下自己=V=(臉皮太厚了)